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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烟影阑珊-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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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璃佐对此是极力反对的,让他再也看不见纪梓笙,是无论如何也行不通的。纪梓笙见他这般执着,只好向他保证,去任何地方都会想办法告诉他,让璃佐想见他时,便知道去何处寻找。

    战略制定好了,接下来便是过程。他们所有人对此都甚是满意,除了……

    “皇兄,你们这么做是在牺牲我!这也太厚颜无耻了!枫儿不想见父皇阿,一会儿父皇给置办这置办那的,枫儿该如何出宫阿!”璃枫被璃佐推搡着往前走,璃锦和连城也在一旁劝说着:“枫儿你看看,你多久没见父皇了,自从你出征到现在,父皇可是时常念叨着你呢,若回宫了,不父皇,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皇上曾说,他再也不会踏入御花园一步,因为他曾在御花园内种满了千日红,他想将皇后接入宫中,与之一齐欣赏,谁知皇后非但不愿入宫,连皇上做的一切都不曾知晓,就随着熊熊大火,化为了灰烬。

    说是皇后,然而宫中大臣还未有一个见过皇后的,他们看见的,不过是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画像,真正见过皇后的,也就只有皇上和璃锦,还有死去的宸妃了。就连皇后的名位,也是皇上抱着她不齐全的骨灰坛册封的。

    如今,见到了与皇后如此相像的莫衷,多年毫无情绪的皇上竟露出了笑容,而莫衷却还是一脸无神,憔悴而苍白的面容像是连牵动唇角的力气都丧失了,看得远处的纪梓笙更是心急,连忙扯着璃佐的衣袖喊:“你看你看,莫衷的病还没好彻底阿,这么折腾,他怎受得了?脸色这么差,会不会出事?”

    “枫儿枫儿,帮帮皇兄吧!”璃佐也扯着璃枫不放,转眼看一旁的璃锦连城摇着扇子赏花实在悠闲,不禁抱怨道:“喂喂,你们两个,有没有良心阿,有说有笑的,甚是惬意阿!”

    璃锦笑一声,与身旁的连城对视一眼,两人一齐上前抓紧了璃枫:“佐儿,你先过去请安,我们随后就到。”

    璃佐点点头,留下身后一脸无奈的璃枫,对纪梓笙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转身上前去了。其实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的,这深宫中,哪有一个皇子身穿红衣处处走动的?连众多嫔妃也不曾如此,万一皇上让他换了去,他可就成了不守信用之人了。

    “儿臣璃佐,参见父皇。”璃佐单膝跪地,垂着头迟迟不敢抬起,手心里都是冷汗,一是因为他的衣着,二是因为莫衷,莫衷是认识他的,万一莫衷此时不识大局,突然喊一声:“璃佐大哥”那可就糟糕了。

    皇上放下手中的茶杯,盯着璃佐的一身红衣看了许久,似笑非笑的样子让璃佐觉得他已经在这儿跪了好几日,皇上见他这般尴尬的涅,笑着抬抬手:“起来吧,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们几个么,在御花园内,是不必多礼的。”

    “阿,儿臣是来给父皇送惊喜的。”说着连忙站起身来,还未开口说话,就听皇上笑道:“哈哈哈,除了朕活泼开朗的三皇儿璃枫,也就属你最古灵精怪了♀惊喜阿,不急,朕倒是欣赏你这一袭红衣,连朕的妃子都未曾穿过如此显眼的衣着阿。”

    “呃,这是儿臣答应过他人的,是父皇从小教导儿臣要做守信之人,儿臣这就是在守信。”璃佐也跟着笑,心里却在嘀咕着:莫非这红衣当真丑陋不成?

    “别找一堆借口出来了,朕没有怪你什么,这红衣倒是适合你,甚是风流无限,英姿飒爽,果真别有风味。罢了罢了,要给朕什么惊喜就拿出来吧,朕也乏了,还想早些休息”皇上摆摆手,微闭上双眼,不愿再多说什么。

    “是。”璃佐定定神,看了看一旁的莫衷,此时莫衷还是一脸苍白憔悴,仿佛连璃佐过来了也不知道,像是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似的,伸手击了击掌:“皇兄,连城哥,可以出来了!”

    皇上闻声望过去,只见一紫一青的身影之间,有一抹陌生而又熟悉的黑色身影。

    “枫儿,朕的三皇儿……”


  第二十七章 调虎离山

    皇上见到璃枫时的那种喜悦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璃枫多年在外征战,受伤是难免的,也过不了像宫中一样富饶的生活,皇上对此本已有些愧疚,而璃枫,原本一有空闲时间,就会给宫中传信报平安,可后来的这两年,竟是丝毫音讯也没有了。

    这次的征战依旧以胜利结尾,只不过三位将军,没有任何一个回宫复命。有消息传来说,两名副将战死沙场,而大将军璃枫却下落不明。皇上是抱有消的,他认为璃枫没有遭遇不测,故此,整日都在宫中守候着。而璃锦和璃佐,前者是早知璃枫安全,后者则在长安遇上了他,因此也就毫无的可言,可皇上就不一样了,现在见了璃枫,就好似初次见到莫衷一样,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之情,恐怕也没有人能感同身受。

    璃佐见皇上如此欣喜,竟怔在原处忘了自己下一个动作,看得远处的纪梓笙更是心急¨锦倒是清醒得多,给连城使使眼色,径自走去莫忠身旁№是莫衷受到过惊吓,见陌生人走来自己身边不由惊慌起来,璃锦怕惊动了皇上,连忙捂住他的嘴,在他耳边轻声说:“别怕,我是璃佐的哥哥,来救你的。听话,跟我走,好吗?”莫衷小心翼翼的点点头,起身跟着璃锦往树后躲着走了。

    “父皇,我们去那边逛逛,枫儿好久没和父皇一齐逛御花园了。”璃枫见连城一个劲儿给他暗示方向,只好在心里默默叹口气。

    “等会儿枫儿,朕找到了你的四皇弟,快来见见他。”说着皇上正准备转身,连城见璃锦在远处给他打手势,笑着对璃枫挥挥手,又对皇上微微鞠躬:“微臣先行告退。”璃佐这才反应过来,也连忙跟着鞠躬:“儿臣告退。”

    璃枫看着几人的背影渐行渐远,实在让他哭笑不得,只好扯着皇上往前走:“枫儿就想跟父皇单独走走,四皇弟在那儿休息呢,我们不打扰他,再说了,这宫中戒备森严,还会有什么危险不成?”

    “罢了罢了,朕随你去便是了。”说着不禁摇摇头,叹口气道:“你看看你,哪儿有大将军的样子,跟六年前简直一个样儿。”

    ————————————

    “梓笙,你一定要等我去找你。”璃佐轻抚着纪梓笙的脸颊,月牙般的眸子里诉说着依恋,鲜红的衣衫穿在他身上甚是动人¨锦见了,心知璃佐舍不得,牵起连城的手往回走:“佐儿,我和城儿先回去,你早些回来,以免万一。”

    璃佐点点头,目光一直汪在纪梓笙身上,莫衷见璃锦和连城侵回避的样子,也明白了些什么,帮纪梓笙拿了郊备往外走,又似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微笑着说:“哥,莫衷去前面等你,还有,璃大哥,谢谢你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了,莫衷没有什么能力能还给你,所以,哥哥就交给你了,璃大哥可不能委曲了他呀,哥哥这个人,有时候阿,就像小孩子一样,需要哄的。”

    “胡说什么呢!”纪梓笙瞪着莫衷的背影呢喃着,黑色的双眸里却没有一丝怒意¨佐揉揉他的头发,很想笑,却笑不出来。明明不是生离死别,也不知为什么,他现在有说不完的话想要告诉纪梓笙,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好一遍又一遍地唤着纪梓笙的名字,仿佛多唤几声,就能刻进心里去。

    纪梓笙被璃佐看得有些不自在,低着头轻笑一声,说道:“行了我的二皇子殿下,别这样看着我,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

    “梓笙,你记不记得,我们曾经一起放的青色彩灯?”

    纪梓笙又不禁笑起来,脑海里满是当初两人一起折彩灯的画面:“我当然记得了,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你这个养尊处优的二皇子,连个小小的彩灯也折不好,最后还折得乱七八糟的,简直就是四不像!”

    璃佐也跟着笑起来,那时彼此还不了解,纪梓笙给璃佐的第一印象,就是不好接触,像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直到那次,他们一起放彩灯时,璃佐看见自己费尽心思却折成一团乱的彩灯很是苦恼,纪梓笙竟出乎意料地毫不犹豫与他交换了,那时候纪梓笙不经意露出的淡淡的笑,璃佐至今都还记忆犹新:“是是是,在下不才,劳您费心了!可是梓笙阿,你知不知道彩灯在湖中相碰的意义?”

    “这个我怎么会知道,我问过你了,可是你也说不知道,我又有什么办法?”纪梓笙微笑着:“你一直都知道的对不对?我只是没有拆穿你!那时候不想知道这些东西,但是现在我想知道了,你能不能告诉我?”

    “放彩灯,是我们这儿的老百姓的一种习俗,两人要先自己手工制作彩灯,这考验的是两人互相扶持的信念。然后,两人拿着彩灯,一个站在此岸,一个站在彼岸,面对面将彩灯放入湖中。要知道,湖水流动的方向是不一定的,要碰在一起确实很难,所以百姓们更喜欢放天灯。可是梓笙,我们的彩灯撞在一起了,这说明我们是真正的有缘人,我们,就该在一起。”璃佐握紧纪梓笙微凉的手,诚恳的目光让纪梓笙连开玩笑来取笑他的念头也打消了。想要说什么,还未开口便被璃佐温柔似水的吻堵住了双唇,他没有再躲,但也没有回应,双手环住璃佐的脖子,任他掠夺着自己的气息,仿佛两人都在默默几下对方的气息,以免忘记。

    淡淡的光线照射在两人身上,似是温暖,又似哀伤。

    “梓笙,你刚刚说,你以前不想知道彩灯的故事,但是现在却想知道了,是不是说,你现在,喜欢我了,是这样的,对吧?”

    “下次见面,我就告诉你。你可要在那之前学会怎么折彩灯阿,下次可没人跟你交换了。”

    阳光下,一红一白的身影本是紧紧相拥,却慢慢放开彼此,背道而驰。


  第二十八章 何为喜欢

    至于喜不喜欢璃佐这个问题,纪梓笙确实拿不定主意,确切的说,他不知道“喜欢”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出宫到现在,每天夜里他都在问自己:“你喜欢璃佐吗”“纪梓笙你喜欢璃佐吗”可是每次他都不确定自己的答案,喜欢是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对璃佐是有心的,而那份心代表的是什么,他却还是一头雾水分辨不清。

    在一起的时间只有半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够改变一些事情,甚至是一些习惯,纪梓笙不爱说话,璃佐却时常将一些宫中趣事当作笑话讲给他听,日子久了,纪梓笙竟不知不觉的话多起来。纪梓笙不爱笑,可是璃佐笑起来很好看,月牙般弯弯的双眸像会感染人心,让他身旁的人也不由得心情愉悦。

    换作平时,纪梓笙一定不会去想这些,但是现在,他突然觉得自己被改变了太多,多得他只好静下心来反省自己,究竟与璃佐初次见面时,擂台上那个云淡风清的纪梓笙更真实一点,还是现在这个一旦有事就直说,容易感动容易笑的纪梓笙更洒脱。

    想着想着,不免有些头疼,他从未思考过这些事情,他觉得这都是些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该真相大白的时候,自然会水落石出。

    一出宫,纪梓笙便带着莫衷去了长安,他们并不是要回去,毕竟对于现在来说,长安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纪梓笙本想与梁渊和律苍雪道个别就走的,况且他四处闯荡惯了,道别的次数也不少了,谁知这一次,梁渊和律苍雪双双收拾好了行囊,要与他一同远行。

    纪梓笙有些疑惑,毕竟他才刚刚到达长安,梁渊和律苍雪二人却对于他此次前来的目的不得而知,竟连行李都早已收拾好了。

    问清楚之后才知道,璃锦在刚知晓莫衷在皇上那儿时,就给梁渊飞鸽传书,这一切他早已预料到了。纪梓笙想,许是璃锦知道了他是四皇子,才会冰释前嫌,对他这么好吧。而且,有这样一个人当哥哥,果真是好事,为此,纪梓笙又开始羡慕起璃佐来。

    马蹄声和风声总能勾起许多回忆,纪梓笙抬头看看身旁的莫衷,不由感叹,时间果真犹如利箭,每个人都有一次拉弓的机会,只是一旦送手,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不可挽回,无法后悔。

    ————————————

    对纪梓来说,记忆最深的,还是那场大火。那场火,烧掉不仅仅是破损的房屋和两条性命,更是烧毁了一段来之不易的感情,和本该属于纪梓笙的快乐和单纯。

    十年前,皇上赐给他一把剑,对他简简单单的说几句话之后,便带着璃锦就此远离了他的视线。

    家没了,什么也没了,他什么也不会,什么也做不好,十一岁的他,带着六岁的莫衷,几乎快被逼到沿接乞讨。好在苍天有眼,才不过七日,他便遇上了律苍雪。

    那天,莫衷正发着高烧,纪梓笙却没有办法请大夫,一路上顶着烈日背着莫衷走,想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会儿,谁知还没走一会儿,竟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孩,看涅似乎与他一般大,她对他笑,很温柔的样子,让他不禁想到了他的母亲,那个不论他的身世如何,也对他好的人。

    “你在我家门外晕倒了,快躺下休息会儿吧。”

    “我弟弟呢?”

    “在隔壁呢,我爹给他请了大夫,你就放心休息吧。”

    之后纪梓笙便住在了律苍雪家,律苍雪家的酒楼很大,多占两个房间和一点粮食实在不是话下,她的家人也是通情达理,见律苍雪和纪梓笙很合的来,便毫不犹豫应允了。

    有一次,律苍雪读书时有个字不认识,便去问一旁的纪梓笙,纪梓笙还未看一眼就连连摇头,直说:“你都不认识,我一定也不认识,我娘只教过我写自己的名字,其他的我都不认识。”

    律苍雪有些失落,却是在为纪梓笙失落,收敛了自己的心情,又问道:“可以写给我看看吗?只知道怎么念,却一直不知道是哪三个字呢。”

    纪梓笙点点头,毕竟不是什么无理的要求,拿起笔,在纸上描画起来,动作倒是熟练的很。纪梓笙三个字笔画不多,练起来也不是难事。

    他本以为自己写的东西只是勉强能看罢了,律苍雪却一遍遍地惊叹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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