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nal-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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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弗兰对着他喃喃自语过:
“规则所限,肯定要做些改变,至少因为魔术回路的存在绝对不能抛弃肉体,不过核心原理是相同的,而且爱因兹贝伦家的人造圣杯是好创意,我觉得可以把命匣安在你的灵核上……”
虽然听不懂那些魔术师术语,但迪卢木多却可以明白,涉及到“抛弃肉体”,索弗兰正在进行的实验,毫无疑问是邪道。
而骑士生来就是和邪恶作战的职业。
迪卢木多严肃地问:
“索弗兰大人,你就这么喜欢魔王和勇者这种剧本吗?”
索弗兰托着下巴,懒懒地说:“这个……算我的本职吧。”
沉默了片刻,迪卢木多认真地说:“索弗兰大人,我不会背叛你,但我所立下的誓言也不允许我放任邪恶,我会好好看着您,不让您做坏事的。”
索弗兰扑哧一声笑了:
“迪卢木多,你不明白也没关系,我不指望你明白,反正对我来说一样。”
这句话在迪卢木多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困惑。
自己有什么没有明白的地方?
反复思索中,那句可称没头没尾的话,除了不解外,还让迪卢木多有些不安。
索弗兰早从一开始就说过不需要骑士,在圣杯战争期间,作为从者迪卢木多还可以为他而战,但纷争结束的现在,在阿其波卢德家,迪卢木多发现自己毫无用处。
踌躇中迪卢木多走过长廊,看到对面夹着书走来的肯尼斯,开口问好:
“肯尼斯大人……”
肯尼斯一口截断他的话:“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大人?”
“可您是索弗兰大人的弟弟。”
肯尼斯突然就怒了,挑高那和索弗兰极为相似的湛蓝眼睛瞪视着他。
即使知道肯尼斯是很容易生气的人,迪卢木多也完全不明白自己什么地方惹恼了他,试探地说:“抱歉……?”
肯尼斯爆发:
“哥为什么会看上你这个笨蛋!”
金色短发的年轻魔术师再不理会迪卢木多,怒气冲冲地从他身边走过。
迪卢木多茫然地站在原地,然后敏锐地听到顺风传来的一句嘀咕:
“为了这种家伙追求永生……”
这两句话连起来,迪卢木多再怎么迟钝,也明白了。
是的,索弗兰大人不需要骑士,不需要从者,甚至仅凭自己就能赢得圣杯;索弗兰大人也从不善于体恤别人,不会因为迪卢木多单方面献上的忠诚而觉得对他有所亏欠,进而补偿他。
那么,为什么把迪卢木多再次召唤到世上,为什么把他留在身边?
那是爱情。
迪卢木多猛然意识到,他早已在不知不觉间,陷入和生前相似的轮回。但是奇异的,他此时丝毫不感到恐惧和排斥。
被索拉爱上的短暂的时候,他非常惶恐,命运的残酷与无情似乎再次造访他的生活,但索弗兰大人丝毫不以为意,那份信任就和战斗时的放纵一样让他温暖。
不仅如此,在索弗兰大人身边他得到了很多东西,包括这一次生命,这份爱情并没有给他痛苦。
还有……
迪卢木多已经完全明白,肯尼斯为什么骂他是笨蛋。被索弗兰用一个吻解决索拉的问题,每次需要补魔的时候乖乖走到他身边,这怎么会还是单纯的主从关系?
对索弗兰而言,他既不是骑士也不是勇者,但这一点不该由任何人告诉他。
那么,他呢?
如此自然地接受了与索弗兰大人的身体关系的现在,他还可以坚持自己只有忠诚之心吗?
被圣杯复生,迪卢木多和索弗兰就已经不是主从了,迪卢木多丝毫没有意识到,就这么理所当然地和索弗兰相处下去。
但是,并不是从复生之后,转折一定在那一次死亡之前。
回想起来,往事那么清晰。迪卢木多想起来了,他在消散之前,看到索弗兰脸上平和的沉静的笑容,感到的是欣慰。
迪卢木多曾被主君背叛过,他能够理解,也并不憎恨,但痛楚和失落还是撰住他的灵魂,那并不是可以毫无芥蒂想起的回忆。
他该失望的,索弗兰大人承诺将他唤醒,也就是,在面前的战斗中,主动排除了迪卢木多,作为一个骑士,没有比这更深的否定了:
主君完全不需要他的力量,主动放弃了他。
但他感到安心,因为索弗兰大人终于不是被动地接受他的请求留下性命,而是愿意为了自己使用力量。
他会在那时候欣慰,是因为觉得,没有他,也可以对索弗兰大人放心了。
从那时就已经不是单纯的骑士和主君。或许,早在他主动愿意为索弗兰大人补魔的时候,就已经偏离了正轨。
迪卢木多这一刻感激索弗兰的体贴,索弗兰没有向他索取任何回应,甚至不要求他明白。
怎么可能一样?怎么会一样?
迪卢木多只怕自己明白的太晚。
在工房找到正在做实验的索弗兰,迪卢木多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问:
“索弗兰大人,你追求永生吗?”
索弗兰轻晃着手中的试管,观察里面试剂的颜色:
“魔术师为了无尽的真理渴求时间不是常事吗?”
“那我呢?”
话出口的一瞬,迪卢木多几乎为自己的问题羞愧。
但索弗兰还是很平静,他放下试管,看向迪卢木多:
“你不是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迪卢木多的心突然安宁。一切犹豫、彷徨都从心上消失了。
“是的,索弗兰大人。”
他沉静地说,再一次重复许下的誓言:
“只要我的灵魂存在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上番外,然后全文完结,不过番外和索枪无关,夹带私货严重,切记慎入。
14、番外。 。。。
——言峰绮礼——
和父亲的谈话究竟带给了自己什么呢?言峰绮礼到现在也没有弄清这一点。
言峰绮礼坐在飞机靠窗的座位上,金色的英雄王的嘲笑声还回荡在耳边,他的目光平板地落在前方。
那天回到教会时,他也是这样一如既往的平板表情,但心中按耐不住的急切让他几乎没看到与自己错身而过的坐轮椅的魔术师。
他第一次向父亲敞开心扉,将自己的空虚和茫然,孤独与背叛一股脑倾诉给父亲。
父亲如他所料的震惊了、失望了。
言峰绮礼为此感到痛苦,同时也从中产生自虐的快|感。
当言峰璃正脸上浮现痛苦和矛盾之色的时候,言峰绮礼心中涌起了鲜明的感情,即使他并不明白那感情的形态,更无法为之命名,隐隐感到这确实会为他的生活带来突破口,但此刻言峰绮礼已经完全忘却了那份感情,只能确定那确实属于他期待的变化。
但如果那是能够帮助自己理解所追求之物的线索,为什么会忘记呢?
那天晚上,言峰璃正只向绮礼索取了一个保证:
“我对神的信仰毫无动摇。”
即使对教会和教义毫无感触,言峰绮礼相信自己的信仰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
因为怀抱着对言峰绮礼的深爱和信任,只要不背弃神,言峰璃正展现出完全在言峰绮礼意料外的包容力。
巨大的错愕后,言峰璃正完全接纳了一个他并不了解的儿子——或许他一直都有所察觉吧。没有任何热情也从不在一处停留,这不就是空虚的流浪者的表现吗?
然后言峰璃正表示他认为儿子应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在言峰璃正的提议下,第二天远坂向爱因兹贝伦提出了结盟,恰巧对方的要求是将言峰绮礼排除出圣杯战争,言峰璃正也表示支持,顺水推舟地让他离开日本。
于是,言峰绮礼还没有得到任何答案,就被放逐出了舞台。
直到登上飞机,言峰绮礼都打算顺从父亲的决定。父亲至少可以做到不误解他,他也并不想让父亲失望。
但此刻他突然想起卫宫切嗣。
他在这场圣杯战争唯一的目标,他一开始以为的同类。
那个被他认为和自己一样空虚的男人……但是,他却有九年停驻在爱因兹贝伦城堡,如果理解为不是为了圣杯战争做的准备,而是他所求之物,在那时就已经找到了呢?
卫宫切嗣有妻子,有孩子,而且那两个女人在他身上寄托了意志……不单单被爱着,而且被深深理解。
他和卫宫切嗣的相同之处与不同之处都在哪里?
如果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他能否回到之前的生活中去?能否归于并不空虚的日常中,恢复成不会让父亲失望的言峰绮礼?
那两个女人保护卫宫切嗣的决意,让言峰绮礼发现,卫宫切嗣可能并不如同自己一般孤独,那个时刻的愤怒和抗拒,现在仿佛隔着一层雾气般,已经无法由言峰绮礼体会到。
对于从卫宫切嗣身上寻找答案的渴望再一次热烈地燃烧起来,但言峰绮礼明白,他的目的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
他热切地相信着,卫宫切嗣是被人理解的,也是有能力爱人的,并不孤独也不完全空虚。
默然地盯着窗外缓慢飘过的云层,言峰绮礼已经下定了决心。
飞机降落后不必停留,立马返回冬木市,应该还赶得上。
他一定要得到答案。
——远坂时臣——
如果说这场圣杯战争中有什么是出乎远坂时臣意料的,简直多得说不完。但最出乎他意料的,不是没能赢得圣杯战争,不是险些被外道魔术师杀掉,也不是妻子的死亡,而是圣杯战争结束后,英灵Archer获得肉体留在了现世。
忙碌让远坂时臣无法花太多时间沉浸于失去妻子的悲痛中。圣杯战争后的大量善后、独自负担起家庭打理和女儿的教养看顾,使远坂时臣有些手忙脚乱。吉尔伽美什这时候还来雪上加霜。
此时远坂时臣才觉得,圣杯战争期间Servant的神出鬼没来去自如已经是值得感激的状态了,这位英雄王不再把远坂邸当旅馆而是打算长住,才让远坂时臣感到头痛。
唯一让他松了口气的是,女儿远坂凛和吉尔伽美什出乎意料的说得上话。
其他的事情都还好说,王需要的享乐尽可能满足他就是了。但供魔这一点,是不可避免的难题。
直到圣杯战争结束,吉尔伽美什都没有和远坂时臣建立魔术回路的连接,即使获得了肉体仍然需要魔力,那么英灵夺取魔力的方法只能是狩猎灵魂。
冬木市的管理者,远坂时臣身为远坂家主,绝不可能坐视吉尔伽美什为了夺取魔力而滥杀普通人。
明白这一点上吉尔伽美什不打算给他进言的余地后,远坂时臣果断动用了手背上遗留的令咒:
“请恕我以令咒谏之,王,在停留现世的期间,务必仅从远坂时臣身上获得魔力。”
吉尔伽美什的怒气体现得十分明显——一瞬间他背后就浮现大片光幕,但只停留了很短的时间,就又被吉尔伽美什收了起来。
双手抱胸站在远坂时臣面前,吉尔伽美什表情玩味地问:
“那么你要向我进贡魔力吗,时臣?”
“如果您允许的话。”
他执起魔术礼装,红宝石手杖的顶端抵在手腕上,只要吉尔伽美什一点头,就会放出血来。
短暂的静默后,吉尔伽美什抓起那只手,凑到唇边,将唇印在了手腕上。
远坂时臣已经准备好,极力克制自己不会在被划伤的时候表现出条件反射的抗拒而惹恼英雄王,但他等待的疼痛没有到来。
半响远坂时臣才意识到,那只是一个很纯粹的吻。
吉尔伽美什伸出手,抚上远坂时臣的脸颊:
“虽然太过无趣,不过也……足够了。”
目睹远坂时臣断电一般完全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只是条件反射地保持优雅从容,吉尔伽美什发出意义不明的低笑。
绯红的蛇瞳里的目光晦暗不明,又像评估、又像品味地流连在远坂时臣身上。
远坂时臣被那眼瞳注视着,就像被蛇盯住,撰住身体与灵魂,动弹不得。
王有多么耽于享乐,远坂时臣很快就切身体会到了。
——卫宫切嗣——
修长的、粗糙的手指,几乎有些软弱地拨开女孩颊边的白发,为她拢到耳后。
卫宫切嗣看着伊莉雅,低声说:
“多谢,你帮了我很多。”
索弗兰懒洋洋地站在一旁,淡淡说:
“她现在好歹是我的学生了不是吗。”
这个答案其实逆转了因果关系,首先是索弗兰出面帮卫宫切嗣向爱因兹贝伦谈判,作为双方的妥协和中转,伊莉雅斯菲尔才被送到阿其波卢德家,改姓阿其波卢德并且成为索弗兰的学生。
一开始卫宫切嗣还会计算他欠了索弗兰多少,后来就干脆不算了,因为有些东西肯定还不清。
他已经很久没对索弗兰说谢谢了,但伊莉雅这样安静地睡着,他想感谢一切。
卫宫切嗣拒绝圣杯的后遗症,在那个冬天结束之前就逐渐显现出来。黑泥侵入了他的身体,损毁着他的力量和健康,为了保证卫宫切嗣还有命领回伊莉雅斯菲尔,索弗兰把他的魔术回路以自己为蓝本改造了,不过效果不像索弗兰自己那么好,毕竟卫宫切嗣的魔术回路已经发育完全。这个改造的本质是用“活性”来对抗“侵蚀”,两种力量无时无刻的冲突也让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