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日东篱菊也黄-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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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听了甚是满意,姬慕白知道,封太子的话马上就要说了,他低着头握紧了拳头,只等着皇帝一旦册封,就不要命的冲出去谨言。
“恩,甚好甚好。”皇帝摸了摸下巴处的胡须,便接着道,“既是如此,朕便在今日还你皇家姬姓,册封为幽王,赐封地可执兵权,你可满意?”
原本姬慕白一只脚都已经跨出去了,一腔的视死如归,在听完皇帝的话后,完全反应不过来了。什么?封王?领封地?那太子之位怎么办!
不只是姬慕白傻了,连致远都懵了。这从来不安常理出牌的皇帝,今天玩的又是哪出啊!台下大臣们也都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微臣领旨,愿为东虞永守北疆国土,若有异族来犯者虽远必诛。”魏晚秋朗声回答,抬眼时一片抑制不住的兴奋,他终于也有自己的兵了,从此以后开疆扩土破阵杀敌。
他这一声回答像是终于换回了姬慕白的神智,他看着意气奋发的魏晚秋,又抬眼去看高处的皇帝,皇帝也同时扫视过来,两父子目光一接触,又很快分开了去。
姬慕白心中震惊,不知道皇帝还有什么后招。
便听到皇帝已经又开始宣旨了,“慕白。”
“……臣……在。”姬慕白走出队列,站在自己父亲面前,按着君臣之礼叩拜下去。
“封太子之位,从此之后由宁少师亲自教习,望有朝一日能够成为一代明君。”皇帝对姬慕白的册封既没有前因更没有后果,措不及防已经成为既定的事实,连有想要反对的大臣都来不及组织语言,还都全部愣在原地,身后礼官便已经捧了太子龙冠过来,皇帝亲自将姬慕白扶起,为他摘下束发玉冠,带上金丝玉龙的太子之冠,仍是板着张脸,却对着姬慕白轻声道,“仗打得不错,你也长大了,该多自信一些。父皇时时苛责你,也是希望你能快些懂事,东虞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做,多去学多去看多去了解,快些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大人吧。”
姬慕白望着自己的父亲,仍是那一脸的严肃和不拘言笑,但褪去皇帝的冠冕,他不过是个急于望子成龙的严父,姬慕白郑重的点头,皇帝便牵着嘴角笑了一下,用宽大的龙袖遮着群臣的视线,才伸手抹掉姬慕白脸上泪痕,“东虞自开国以来,还没有哪个太子在册封仪式上哭鼻子的,快些收拾干净了。”又是那有些严厉的语气,却仍是假模假样的帮姬慕白束冠,好用宽大的袖子挡住姬慕白哭的稀里哗啦的脸。
TBC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正式完结!新坑何时会开?这是一个问题。。。。
☆、拜师学艺
当天晚上的庆功宴上,皇帝早早的退了场,诸位大臣便轮着番的给姬慕白敬酒,陈尚书拉着姬慕白的手当真是老泪纵横,姬慕白只得开着玩笑的对陈尚书说,至少欠几位大人的钱粮可以先还上了,直说的陈尚书又是哭又是笑好不折腾了一番。
其余大臣与姬慕白都不甚了解,便礼节性的与这位新上任的太子爷敬酒,有些原本偏向魏晚秋的大臣也腆着脸来与姬慕白示好,姬慕白来者不拒,喝的简直晕头转向,幸亏致远及时出现,帮他从群臣堆中摆脱出来。
致远扶着摇摇晃晃的姬慕白坐回桌前,魏晚秋才举着酒杯走了过来,姬慕白迷迷糊糊又被致远扶起来,那边魏晚秋举杯敬道,“祝贺太子殿下了。”
“晚秋哥?来来来,干了这杯酒!”姬慕白拿着酒杯的手伸出去与魏晚秋的碰在一处,便要一口喝下去,致远急忙忙拉住他,姬慕白却不乐意,硬是又喝了一杯,才接着说,“今天我是真的高兴,晚秋哥你可知道我跟你说了要比一比,可是我又哪里是你的对手,这太子之位就算是你让我的,我也开心……”说到后来就有些胡言乱语了,致远一边劝着,一边就捂着姬慕白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了。
魏晚秋一愣,却是无所谓的笑了笑,对着照顾姬慕白的致远道,“我这位弟弟还是有劳致远老师多多照顾了。”
致远点点头,又似不放心的问,“晚秋……你,你真的甘心情愿?”
“这有什么甘不甘心,情不情愿之讲,我初入京城来你府上拜访的时候,就曾言不希望留在京城,至今仍未有一丝改变。皇上……父皇那时意气用事将慕白弟弟逐出京城,不过是想要为我保全这个地位,也是幸得致远老师答应了我的请求前往北疆战乱之地,晚秋便借着今次这个机会,也对您道个谢了。”说着魏晚秋便向着致远拜了一拜。
致远扶着姬慕白算是受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当时是为了什么原因,愿意只身前往北疆去寻那少年。
另一边,皇帝刚踏进自己的寝宫,遥遥就看见有一人站在雕栏月色下,身边侍卫皆是第一时间拔刀而出,便将皇帝保护在中间,却见月色下那人一身无垢白衣沾染了月色正莹莹翻着亮光,墨紫色的长发在夜风中随意而张扬的飞舞,那人听到身后兵刃相击的声响,便慢慢转过身来,一双未语先笑的眉眼便出现在皇帝面前。
皇帝不敢置信的踏前一步,挥开挡在自己身前的一众侍卫,双眼死死盯着眼前那人,似乎生怕一眨眼那人就又像二十年前一样突然就不见了。
“我可等了你许久了尚清。”宋还轻笑起来,从月色下走过来,在门槛处绊了一跤。
“……”一众侍卫识趣的退走了。
“……啊哈哈哈哈,好久不见啊尚清,最近过的可好!”宋还跌跌撞撞摸索着爬起来,皇帝却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将人拉了起来。
他还是这样的冒失,这样的温和,连一副皮相都与二十年前无异。
宋还个子比之这位马背上打天下的魁梧皇帝,多少有些矮小,咋咋呼呼的在皇帝的怀里站稳,又抬起眼来看,看着皇帝那一戳山羊胡,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怎么也蓄起了胡子,看起来老了许多!”
“宋还!”皇帝低吼了一声,抱住怀里这副躯体的手又紧了紧,“你仍是没有找到解药?”
“这样不也挺好的,做一个死不老的妖怪,叫那些姑娘们多羡慕不来呢!”宋还低低的调笑,完全没有把皇帝说的话当一回事,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事了一般,一把推开两人的距离,又咋咋呼呼的问道,“我以为你会晚些再封慕白的,怎么现在又如此着急办了?”
“他已经足够好了,不用再等了。”皇帝感到自己手中一空,有些黯然的将双手又背到身后,刚刚看见宋还时的激动,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又回归到那个严肃而不拘言笑的样子。
“慕白自然是好的,我这不是担心致远那边么,再说了,你真没考虑过晚秋那孩子?”即使说着十分严肃的话题,但宋还天生上翘的嘴角,总给人一种俏皮可爱的感觉,皇帝有些恍惚的看着他,仿佛觉得这二十年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眼前的人还是那个每晚爬到他寝宫中来教他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那位小老师。
“……不论晚秋有没有造反的心都不重要,那是慕白应该去面对的事情,晚秋将会是一个很好的对手,只会让慕白更加快速的成长,而致远那边,我看现在他是死心塌地的很,若是再不给了慕白正位,朕是怕真的逼急了他,致远还真有可能会直接对我下手,要朕时刻防着致远这样的人太也危险了。”皇帝不敢多看宋还,便踱步到房中桌边坐下,“你怎么这时候肯回来了?”
“原本想来见见新山最后一面,还是耽搁了,不过见过了晚秋和松月也是一样的,新山还是像从前一样可靠,教出来的儿子一个赛一个的省心。”宋还笑着也在桌边坐下道,“我这次带了些寿眉回来,许久未曾与你一起喝茶了,尝尝吧。”
第二日姬慕白扶着脑袋从床榻上坐起来,觉得昨天晚上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喝那么多酒,乃至于现在头痛的跟要炸开了一样。
一杯醒酒茶端到面前,姬慕白接过来喝了,才抬起头来看向站在床边的致远,神情多少还有些迷茫,似乎到了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封成太子了。
“晚秋既然已经封了王,不过几天就要离京了,到时候山高皇帝远,你这太子位可不一定做的踏实。”致远看着姬慕白清醒了一些,这才坐在榻边与他分析现在的情况。
“我想过了,父皇允许晚秋哥扩充兵力,但仍然需要受制于朝廷。”姬慕白揉着太阳穴起身穿衣,致远照顾姬慕白时间已久,便自然而然的上前帮他,扣完内衫的盘扣正准备为姬慕白穿外衣,突然两人都意识到了现在身份的变化,致远手中一停,却没有多说什么,仍旧接着帮姬慕白穿上外衣,姬慕白有点不自在的道,“以后饮食起居自然会有人来伺候,多谢致远庄主北疆时的照顾了。”
致远表情有些僵硬,摇摇头未说什么。
两人坐到桌边,姬慕白才接着道,“北疆粮食供给有限,需要从冀州运粮,若是粮草补给突然增多,必然会引起朝廷的注意,而且现在中山郡乃由谢渟岳谢郡守统领,粮草运输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我在中山式微之时救过他与百姓,相信他也不会轻易负我。”
致远点点头笑道,“若是晚秋为了抗击游牧民族征兵,百姓自然会响应与他,如今北疆民心皆在你手,料想他也不敢在此时有所异动,即使要动兵那也将是许多年之后才能做的事了。”
姬慕白不明所以看向致远,致远便将姬慕白中毒昏迷时沿路的情况告之与他,又道,“你若信我,那么神农庄便永远可以成为你的后盾,除了秦毅的禁军,南疆有秦致和艾墨统领的镇南军,而小川与乌龙多少都有些江湖关系,当可保你周全。”
姬慕白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实力,得以抗衡魏晚秋的实力。他看着眼前这位一路守护着自己的神农庄庄主,由衷的说道,“我当然信,谢谢你致远庄主。”
“如今我已经是皇帝亲封的朝廷命官了,可不能在这宫中称我庄主。”致远故意用手掸了掸少师官服的下摆,摆出一副严厉的模样。
姬慕白一愣,脑海中回想起两人初识时的模样,不由笑了起来,起身弯腰行了一个拜师礼,问道,“慕白想拜致远庄主为师,不知庄主今日可愿答应我了?”
——完——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皇子和庄主的故事就算结束了,其实也算是整条时间主线上,神农庄的故事就此结束了,以后可能会更新一些小番外,来说说几位茶艺师的生活,还有一篇关于皇子殿下和庄主带点擦边球的小番外,稍后几日送到~
下一部,应该就是二十年前宋庄主和皇帝的故事了!还没写过倒叙的故事,还要把几部书中关于二十年前的片段串起来,希望不要有太多的BUG,敬请期待!
☆、番外 疗伤
1、
马镖头一身是汗的从大堂一路走进乌龙院,他刚卸了货,准备到乌龙那边去走个账,但是当他刚跨进乌龙院院门的时候,当真是被院中的这一幕给震惊了。早春的下午阳光正好,马镖头原以为乌龙会想平时一样一个人躺在院中的小竹榻上看账本,却没有想到今天的乌龙院里居然还来了个人。
从马镖头这个位置看过去,就看到致远一只脚半跪在乌龙的榻上,一手托着乌龙的下巴,双眼深情的凝视着乌龙那张懒洋洋的脸,另一只手抬起,轻柔的撩开乌龙的前发别到耳后,而乌龙倚在榻上,盖在身上的毛毯已经滑落到地上,他半眯着眼睛仰起好看的脖颈,任由致远离自己越来越近。
一股无名邪火直冲着下边而去,马镖头立在门口看着院中气氛暧昧的两人,艰难的咽了口口水,乌龙似有所觉眯着的眼睛轻飘飘的向院门处瞟过来,刚与马镖头的眼神对上,那边致远却正好弯下身来,后脑勺恰好挡住了乌龙的脸。
这还了得!马镖头心中无数念头飞一般的闪过,乌龙居然背着他偷男人!好像又不对,明明自己才是后来的那个,好像也不对,致远不是应该在宫里陪着那个小太子嘛!马镖头彻底疯癫了,一个箭步冲进院中,一把将致远从乌龙的榻上拉了起来。
“哎!”致远被突如其来的力道一下子拉离了乌龙的脸前,回过神才发现马镖头正一脸郁卒的看着自己,“马镖头来走账的?刚押了茶叶回来吧,快坐下休息会儿。”致远微笑着打了招呼,便也不再管马镖头什么反应,又转回去扒着乌龙的肩头凑了上去。
“……”马镖头凌乱了,他怎么从来不知道致远是这么一个思想开放的人?再一次将致远又拉了起来,马镖头终于仍不住发问道,“不知致远庄主对着乌龙在做什么?”
“哦,我就想看看他,长成什么样了。”致远义正言辞的回答。
这是在嘲笑他的智商么?这两个人一同长大的,又都住在神农庄中,这抬头不见低头见还需要这样仔细的来看乌龙长成什么样了?
乌龙将头埋在两手之中,肩膀止不住的颤抖,显然憋笑憋得辛苦,另两人不明所以的看向乌龙,乌龙又笑了一会儿,似乎才终于缓了过来,抬起头解释道,“庄主看我脸上的伤疤长得怎么样了而已。”
马镖头一愣,才回过神来,当初自己将乌龙错认成自家小弟,有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乌龙的脸受了伤,后来回到神农庄后,艾墨配了专门除疤的药水,乌龙人懒用用停停的,到如今也过去一年的时间了。
乌龙在镖局的时候剪了刘海遮着半边脸,如今刘海也已经长回原来的长度,又可以别到耳后去了,马镖头听到乌龙的解释,才想起这个事儿来,便也认真的端详乌龙的脸,只见原本从眉角到脸颊的那道长长的伤疤已经几乎淡的看不见了,而脸也比受伤时总是有点肿着的时候消瘦了不少,说实话乌龙的身材原就比顾冯惜瘦了不少,自然脸也比顾冯惜的小上一圈,尖尖的下巴配着那双总是迷迷瞪瞪的下垂眼,确实不像顾冯惜那个一副精力过剩的样子。
马镖头抹了把口水表示很满意,致远却不是特别满意,“怎么还是留了点印子?”
“那药水太折腾人,我用了几次就不想用了,就这样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