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染狼烟-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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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却把他考虑不到的事情,都替他考虑周到了!甚至不惜再次把千夜的生死抛出来做诱饵。
梵汐愣住了……千夜!他做梦都想看看自己的爱人到底怎么样了!
昨天他梦到只剩下一口气、手指都不能动一下的千夜,在牢房被其他犯人欺负、被老鼠啃食、伤口大片大片的溃烂……全都是自己害得!那时候千夜如果不是为了救他,就不会受那么重的伤、又被北冥趁人之危了……
“北冥,我……”
他愿意……结婚什么的,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可就在梵汐蠕动着嘴唇,自己愿意以身相许这种话,身为男人的他觉得实在说不出口的时候……他想表达的意思却被突然插入额度声音打断了——
“北冥将军,老太婆我来了,有什么需要的,您尽管吩咐——”
梵汐愣了一下,只见来人是一位女性老者,一脸笑容可掬,完全是一副亲切的乡下老太太的模样,跟府上的佣人别无二数,可不知为什么,那头银白色的头发却看得他眼皮直跳。
“对了,梵汐,这就是我要介绍给你的世外高人——这位是银婆婆。”
“额,银婆婆好。”
银婆婆……总觉得这名字在那里听说过……
“梵大人,老婆婆我和这位北冥将军有缘,有幸在塞外救了他一命,就一直蒙将军厚爱、带在身边。听说令尊宰相大人病了,连御医的束手无策……老婆婆我自幼住在深山以采药为生,对病理略有研究,可否让我为令尊调理一阵子?”
原来这就是救了北冥的老人!梵汐顿时喜出望外——
“当然,劳您费心,在下感激不尽!”
“对了,婆婆,家里的‘野兔子’什么的,都拴好了吗?别跑出来,就麻烦了!”
——北冥看似寒暄,其中的意思,对方当然听得懂。
“放心,不止那对‘小兔崽子’用铁链穿骨拴着,连‘老兔子’也下足了猛药,一时半会儿,根本醒不了!”
——银婆婆若有所指,却笑得那么憨厚。
“怎么?银婆婆养兔子吗?”
梵汐嘴角抽搐了一下,不是他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寒暄,而是他们的对话实在是……
养兔子他还头一次听说要用铁链栓的,还要下猛药?这兔子也太可怜了吧!
“哦,银婆婆养的是从山里带来的特殊品种的野兔子,可以做药用的,特别凶猛,不光咬人,攻击起人来还可以咬死人的那种哦!”
哑然失笑的北冥,满脸宠溺的把发呆的宝贝圈进怀里,笑容却在梵汐看不见的地方消失在脸上——如果让梵汐知道,“那对小兔子”指的是逸尘和梵沐,而“老兔子”指的是正卧床不醒的老宰相的话……
他不敢想……所以绝对不能让梵汐知道!
遇佛杀佛,遇神弑神——他的幸福,谁也阻挡不了!
……把父亲送入虎口的梵汐还浑然不觉,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北冥骗回了将军府!
两个男人的婚礼,不用挑盖头、也不用新郎一个人在外面酒席上周旋,更不用在喜床下面塞什么花生核桃,反正喜袍无论男士女士都是一个长长的大袍子,设计上除了刺绣的图案和纽扣之外,差别并不大,北冥给梵汐定制的新娘装趋向于中性,并不女气,也没有逼他戴凤冠之类的繁杂首饰,望着那一派天然俊逸的脸庞、那么熟悉,他才会觉得心里踏实……那是他的梵汐啊!
两人举案齐眉,在婚宴上一起招待宾客,肩并肩、手挽手,俨然一对神仙眷侣般俊逸、般配!
那些宾客大部分是朝中要员,北冥的父母没有来,生气也是情理之中。至于其他很多原本是对男人和男人结婚颇有微词,可前有皇上为例,后有这梵汐和北冥又都是手握重权之人,就算有微词也不敢说、看不起也不敢不来,更何况连宰相大人都被气得中风在家,他们都要执意结婚,这不孝轮不上他们指责,可这朝中今后将是谁的天下,已经一目了然……所以这场婚宴声势浩大的程度可想而知!
可是眼前这一幕,却又让这些原本不情愿来的宾客忍不住生叹——到底是天造地设的对儿壁人啊!
北冥有意如此,就是不想让梵汐感到一点点委身于男人的屈辱,模糊掉新郎和新娘的界限,让他渐渐在一片被他们感染、变得真诚起来的祝福中,放下紧张……果然,宴席过半的时候,梵汐渐渐展露出了昔日那些醉人的笑颜,倾城的魅惑迷花了众人眼,却让北冥越发的骄傲——这样美好的人,终于是他的了!
梵汐知道他的心思,这样的安排不可谓不感动……可如今除了感动,他们之间还能剩下什么?把强颜欢笑做的那么惟妙惟肖,以前那个单纯而任性、把什么都写在脸上的梵汐,根本做不到……但如今,到底是应该拜谁所赐?他做到了!
婚宴一直持续到傍晚才结束,梵汐有些累,可并没有醉,北冥几乎替他挡下来所有的酒,寸步不离的呵护不知羡煞了多少旁人。
直到宴席结束,宾客纷纷尽兴散去,两人的手还紧紧地牵在一起,像从前一样漫步着穿越熟悉的花园,梵汐却说着煞风景的话——
“那个……北冥,你不是说……结完婚,就让我见千夜一面吗?”
北冥的脚步陡然顿住,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
“你就是为了这个,才跟我结婚的吗?答应嫁给我是为救他!答应今天举行婚礼是为了见他!都是为了那个男人么?”
梵汐默默的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许久,北冥长长的叹了口气——
“好,跟我来,我马上就让你们见面!”
可是牵着梵汐的手、奔走的朝向却……他们的洞房!?
……
…………………………………
命犯桃花之欲染狼烟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三人对影却成双
“北冥……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千夜吗?”
站在洞房门口,北冥推门的时候,梵汐有点急了……明明说好了结完婚就让他见千夜的!北冥还从来没有对他说话不算数过,可是一鼓作气把他从花园拉到洞房,这又算什么意思?
难道北冥要食言?还是说千夜其实已经被害死了?
不料,北冥阴沉着脸,并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突然伸出手,一把推开虚掩的房门——
“千夜!”
里面的呃情形,把梵汐吓呆了!
洞房,的确是洞房——红色的纱帐、幔布、窗帘,大红色的被子缎面儿上,还绣着一对北冥特意找了名匠精绣得鸳鸯,月老造型的烛台里,红色的蜡烛还在安静的燃烧,崭新的黄花梨家具上也都是请了有名的匠人刻了喜庆成双的雕花图案……
只是……距离床前的幔帐三四步左右的地方……吊着个人影!
——千夜!
“夜!夜——”回过神来的梵汐,惊慌失措,发疯一样冲进去,一把抱住千夜的身体,“北冥!你到底想干什么?把他放下来!”
背后的北冥。像是早就有所准备,不疾不徐的从背后“咔嚓”一声把房门锁上——
今晚,他要彻底断了他的汐儿……对这个男人的所有念头!
“宝贝,你不是要确定他是死是活吗?伸手摸摸他的心跳吧,这是他现在唯一能证明他是活着的一样东西了!不是我非要虐待他,是他全身的骨头错位的错位、粉碎的粉碎,经脉全断、血管也大面积栓塞,神经恐怕脖子以下也全废了……别说站,他连坐都坐不住,只能吊着,而且还吊不了太长时间,他现在不能吃饭也不能排泄,全靠在药水里泡着续命,在外面最多能坚持个三五天,离开药水时间长了,就会立刻死掉……”
北冥字字句句落地有声,像是给被吊在房梁上的男人下了悲惨的鉴定书一般,却心疼的望着自己的爱人抱着这个废物不停的摇动,不甘心的一声声呼喊,那些在新婚之夜本不该滚落的眼泪,却也像是滚落到北冥的心里去一样——
“宝贝!就算你要因为他的事恨我,我也照样爱你,我也照样不会放过你!我不会再让你的心里住进去别人……梵汐,对不起,虽然我从小到大对你都是有求必应,但那是因为我爱你!可我不是神,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的爱人变了心、爱别人爱的死去活来,我也会嫉妒、会伤心、会绝望!我也会报复、会把我的人抢回来……我的新娘,在新婚当天不停的提别的男人的名字、在洞房里抱着别的男人哭,我也会抓狂……梵汐,请你记住,从今天起,我才是你的丈夫——”
梵汐的手,僵在了千夜的胸口,千夜被吊的并不高,双脚距离地面最多也就一尺,他可以摸到这个人微弱的心跳,他也相信蜡黄的脸颊上突兀出那双半张半闭的眼睛,可以看到他、可以听到他的呼喊……可是他怎么也唤不醒这个男人的时候,身边的北冥却说出这样的话来。
手,慢慢地从千夜的身上离开,看得出当梵汐鼓起勇气抬起头对上北冥偏执的目光时,是如何在强忍着自己的哀怒和悲伤——
“把千夜送回去吧,别让他在这里遭罪了……不是说要去泡药水吗?”
看到心爱的人,被这样一直吊着,梵汐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恨也好,怨也好,到了嘴边,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他欠北冥的,北冥对他那么好,这么多年来事无巨细的小心呵护……到头来,他却在北冥不在的时候,轻易的变了心!
可他也欠千夜的,千夜本来要离开,因为他人心的去追逐才挽留下来,可到头来,把千夜害到这个地步、生不如死的人,也是他!他不是没有想过……对千夜而言,这样活着是不是不如痛快的死去,可他真的舍不得,自私的舍不得……
北冥如今把千夜弄成这样……让他应该怪谁?怪来怪去,还是觉得都是自己不好……而且,他也不敢怪北冥,北冥说出了这样的话,显然是被自己的变心逼急了,他若再因为千夜的事跟北冥来硬的,难保北冥不会再次伤害千夜!
如今,想杀千夜太容易了……他不能!
不料,北冥大步跨上前,却没有看千夜一眼,而是一把将梵汐紧紧地圈在怀中——
“宝贝,今晚就让他在这里待着吧!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要让他留下来作见证——你,是我的了!”
没有什么主意,比这个更残忍!
梵汐傻傻的转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明明很熟悉、此时又是那么陌生的男人,确认北冥到底有几分认真……或者说,一定是开玩笑的吧?
可是没有,北冥的脸上,没哟一丝玩笑的成分!
他太了解梵汐……梵汐不是一个会背信弃义的人,更不是一个会因为爱人陷入危难而弃之不顾、另飞高枝头的人,千夜变成这样,明明已经没有任何实力再跟自己争,可梵汐的心里装着的人却依旧是这个男人……而且还会越发觉得对不起千夜、后半辈子都想跟他厮守,哪怕用一生照顾一个废物,梵汐也愿意……
所以……他今天就要掐断这个念头!
让纯洁的梵汐知道——这个男人见证了他们在一起,当着千夜的面,他被自己占有了……梵汐便自以为,再也没脸、也不能回到那个男人身边了!
“北冥……不要!你不能这么做……”
梵汐想挣脱开他的怀抱,可是怎么挣得脱?
北冥的动作很温柔,小心翼翼的把他拖到床上,轻轻的放下,就算被他胡乱挣扎的动作抓伤了脸颊,都没有皱一下眉头,更没有弄疼他!
可是很快就被压制在床上的梵汐,被狠狠弄疼的……却是一颗心!
“北冥……别……别这样……”
“宝贝,今天是我们的大婚!你是我的新娘,洞房是天经地义的吧?还是说……你的承诺不算数?你就那么讨厌我吗?我们是两小无猜,本来就该我们是一对啊!”
北冥细细的吻过他光洁的额头,潮湿的眼角……那些泪水的味道是苦涩的,咸咸的……北冥小心翼翼的把它们全部吮吸干净!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做到这一步,从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这个人落泪,每一滴泪都会落在他心里,无限扩大成巨大的疼……可是梵汐不停地在他面前表现出“即使那个男人变成了废物,我心里也一直放着他”的意思,今天为了见千夜才肯举行婚礼、本来婚宴结束后好端端的气氛、梵汐露出来久违的笑容,他以为梵汐终于回心转意了,可一张口,又是千夜!
“北冥……求求你,把千夜送回去……我不要……”
尽管泪水模糊了视线,可吓得泣不成声的梵汐知道,几步之外,自己心爱的人正被吊在房梁上,眼睁睁的看着他!看着他狼狈的穿起嫁衣、委身于其他人之下、这幅丢脸的样子……
千夜……不要看……不要看……
“梵汐,不要管其他人……看着我就好了!我才是你的男人!以后,你的人生里只有我——”
压在他身上的北冥,眼神和口吻都是那么神情,可这充满占有欲的表白,却让梵汐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身体被北冥巧妙的压制住,不痛、也没有被点了穴道,却只是动弹不得,身上的衣衫却一件件被对方富有技巧的剥落,直到最后,偌大的婚床上,像展示着一块珍惜瑰宝似地,梵汐一丝不挂的身子白皙诱人,却在瑟瑟发抖。
“唔恩……恩……北冥……放开……呜呜……”
轻颤的薄唇狠狠的覆上,迅速被撬开的唇舌根本无从招架男人的攻城掠地,很快便彻底的沦陷……梵汐不会懂,这一刻,这个男人等了多久!
当他发现自己是爱着北冥的时候,昔日的所有记忆都是那么的暖心;可是对于这么多年来拼命呵护着个人、却有爱不能言,只能远远地看着……坚持了这么久的爱情,满以为很快就到了得成正果的时机,却发现自己守护了二十年的爱人,却在他离开的几个月里变了心、还一而再的遭人染指……那种痛苦,梵汐永远都不会懂!
“北冥……停下……”
梵汐依旧在拒绝……一想到自己正在千夜的眼前遭到侵犯……他紧紧闭着眼睛不敢去看千夜,也不敢看北冥,推又推不开,只能无助的哀求!
可北冥压根就没打算停下!而且此时他哪里还停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