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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谢无忧 by 易琼玖-第14部分

小说: 谢无忧 by 易琼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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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规矩。诸位如有谁人不服,今日在这大殿之上就设下擂台,诸位如若胜了我的孙女儿采彤,谁就是下任主事。”

  这一席话说得合情合理,那些个不服气地原本就惧于这老太君之威,如今见她肯这样说,哪里有不应之理,众人便纷纷附和,想那赵氏采彤不过二十上下年纪,姑娘家家的,武功再高也不过如此。

  众人在殿上又站了片刻,忽然殿门口闪走进来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家,行走之间似弱柳扶风,低眉顺眼,两颊一片粉红,红的就好像她那身蔷薇色的裙装。就在她踏进大殿的那一刻,殿内熙熙攘攘的人声突然就停了,等她走到殿中央老太君唤了她一声采薇时,整个大殿就像炸开了锅一样,放肆的笑声此起彼伏。而那采薇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飘然走到老太君身边站定,既不开口说话,也不抬头见人。

  “诸位,是谁先上来?”老太君沉沉出声,殿内的笑声顿时低了下去。

  此时东边角上一名彪炳大汉猛地抡起两只流星锤,火花四溅发出当的一声巨响,众人的目光又全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老太君,大锤走四方丁大锤向您问好了!”那大汉声如洪钟,偏他又没有用内力,乃是天生的大嗓门,众人冷不丁被他这么一吼,耳屎都要被震出来了。

  “久仰英雄大名,丁兄弟走南闯北,光靠一双流星锤单枪匹马的就挑了关中的匪窝,老身佩服得紧。丁兄弟这次是是想先来跟采彤切磋么?”

  那丁大锤哼了一声,“老太君误会了,大锤这就要走了,是向老太君告辞的。”众人又是一番唏嘘,这丁大锤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此时言退,却又是何用意。只听丁大锤接着说道:“我丁大锤虽然不识字,却也不傻,老太君若无十足把握,又怎会叫我们前来,这采薇小姐的功夫想必十分了得,不过我丁大锤既是奔着这主事之位而来,既然做不了这主事,还呆在这里作甚,某这就告辞了!”说完也不管众人,径自出了殿门,竟头也不回的下山去了。

  采薇微微一笑,想不到这丁大锤倒是个明白人,只不过这满殿除了他之外,再没有一个明白人了。

  不多久,又有一名青衣小生走到殿中,“祁阳派第一百二十五代弟子肖晓生拜见老太君。”祁阳派的掌门人就坐在西面的位置上,摇着他的鹅毛扇子,在场的明眼人都看得出这祁阳派是看不起这赵二小姐,竟派了最末位的徒子徒孙上前去。

  “老婆子我也累了,采薇,你就下去,速战速决,点到为止,切记不可伤了人家性命。”姜还是老的辣,老太君此话一出,那小生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只能咬着嘴唇不发一言。

  采薇缓缓踱步过去,站在他跟前,额前的刘海微微摇动,一双妙目含情脉脉,难怪那肖晓生迟疑半天,连腰间的剑也没有□。

  “肖晓生,还不快点动手!”西面有人爆喝出声,与此同时,肖晓生唰的一下抽出宝剑,挽起一朵剑花,急急攻向采薇。

  采薇不喜欢浪费时间,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她需要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这将会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那柄剑,停留在离采薇手掌一寸的地方,便再也刺不进一分。祁阳派的掌门忍不住站起来,正要开口骂肖晓生怜香惜玉,不料那柄剑,突然之间就一点一点的破裂开来,剑身的裂痕清晰可见,也就在这一刹,肖晓生的身子猛地凌空飞了出去,撞在大殿的金丝楠木柱子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跌落在地。

  没有人可以形容肖晓生是怎么飞出去的,因为赵采薇压根就没有碰他一下,就在那一瞬间,他的剑碎成粉末,他的人则飞了出去。

  祁阳派的掌门跌坐在椅子上,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这意味着什么,那把剑是他的随身物件,玄铁打造的祁阳剑居然在一个小姑娘掌下变成了粉末。。。。。。

  鸦雀无声的大殿上,突然传来了一声□,这声音居然是肖晓生发出来的。他居然还活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捏了一把冷汗,什么样的内力能够让一把宝剑在顷刻间化作粉末,却又要保住持剑人的性命,力量拿捏得丝毫不差,精准得到了恐怖的地步。

  采薇淡淡地瞥了一眼呆若木鸡地众人,又缓缓走回老太君身边,只不过这一回,她不再低眉顺眼,她睁大了眼睛,傲然地俯视这大殿里的一众江湖客。

  秋水时至,百川灌河。

  她既然已经练成这秋水神功,恐怕这世间,已经难觅对手了。

  ☆、偶遇

  一阵马蹄声划破了雪夜的宁静,马蹄溅得飞雪四散开来,夜色沉沉,看不清那马背上坐着的人的相貌。在营帐周围巡逻的士兵立即有一组迎上前去拦住来人,另外有一组立即补上缺口,黑夜里,一排锋利的长矛一致对准那马上的人,此时不知是谁吹响了号角,在宁静如水的夜里划开了一道波痕。

  马背上的人看到这明晃晃的刀锋,居然也不惧怕,仍旧呆呆坐在马背上,不动也不说话。等到众士兵就要上前去时,突然一头从马背上栽下来,闷闷落在雪地里。众人谨防有诈,举着长矛慢慢地近了他的身,那人嘴巴微微动了一动,突出两个字:“匈奴。。。。。。”就再也没了下文。

  “发生什么事了?”一听到这个声音,众人急忙散开了,给这声音的主人让开一条道,每一个人都低着头,不敢看她。这声音虽然透着威严,但是这威严却掩饰不了来的这个人是一名女子。

  “启禀将军,方才有一人骑马闯营,不料刚到这里就从马上栽下来了,他身份不明,吾等不敢妄动,还请将军定夺。”

  那女将军在军士说话之时就已经走上前两步,左右替她举着火把照明,在火光的照耀下,地上躺着的那人穿着天涯朝男子的服饰,脸上脏得让看不出他的本来面貌,唯有一双黛眉,虽然晕了过去仍蹙着。

  “将军,此人在晕过去之前还说了两个字。。。。。。”

  “哪两个字?”

  “匈奴。”

  那将军秀眉一挑,“把这个人抬到我的营帐里去,本将军要亲自审问他。”

  “将军,此人身份不明,不如先将他关押下去。。。。。。”

  “不必多说了,李参将。今晚的事情,就不必告诉皇上了,让此等小事去分了皇上的心,岂不是我们的罪过。”

  一众将士当即不再多言,两名士兵当即抬了那躺着地上的人往将军营帐去了。

  副将帐外地守卫居然要比主将帐外的多,但是营帐门口却没有站岗的士兵,这也难怪,既是女将出征,又是当朝韶颐公主亲征,谁人敢擅自入她的营帐一步,谁人又敢多看她一眼。

  公主的营帐之内自然要比冰天雪地里暖和许多,那人被抬进来,放在地上,不一会儿,全身上下已经湿了个透。抬人进来的两名士兵刚想退下,韶颐公主却突然开口道:“你们两个,替他换下这身衣服。”说完一袭明黄色武装兜头盖来。

  “这个。。。。。。”两名士兵迟疑着不肯动手,谁都知道这身衣服是皇上御赐给韶颐公主出征穿的,怎么能穿在一个有可能是奸细的人身上。

  “还不动手!”一声厉喝之后,两人立即动手脱地上那人的衣服,而韶颐公主早已经背过身去。

  一盏茶不到的功夫,两人已经为他穿好了衣服,又将他抬到公主的榻上。两人面上都有犹疑之色,韶颐公主看在眼里,“你们好像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对吧?”

  两人齐齐跪倒在地,“请公主恕罪。如今大敌当前,此等破命不祥又在我方现身,吾等以为,宜立斩此人。”

  “他怎么就破命不祥了?”

  “呃,这个。。。。。。”那两名士兵互相对望了一眼,似乎是觉得此事实在不好启齿,其中一人伸出手指,在地上写了几个字,只见那公主瞬息之间脸色大变,一双明眸里最后竟然泛起层层杀意。

  这两名士兵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只顾伏在地上请罪。公主前后踱了几步,忽然一把抽出腰间佩剑,剑虹一闪,请罪之声戛然而止。

  那公主眉头也不皱一下,走到柜子边拿出一个小瓶子,将瓶子里的白色粉末均匀撒在地上躺的这两名士兵身上,又转身过去放了瓶子,等到她再回来的时候,地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公主坐在榻边,细细用袖子擦拭那人脸上的污垢,“谢无忧,想不到我们再见面时,会是这般光景。你不再是那个离家改姓、肆意妄为的少年,而我也不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凤珍珠了。”说完居然轻轻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叹时光去,还是念欢乐时。

  “我就是我,谢无忧一直都是谢无忧。只不过,凤珍珠变作了天涯朝的韶颐公主,小郭的下巴不知道要掉在地上滚几圈才能回来呢。”榻上的那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笑眯眯地看着韶颐公主像烫了屁股一样弹了出去。也只有谢无忧,能在嘴巴干得动一动就出血,累得连大声说话的力气也没有的时候还有心思说笑。

  他在笑,可惜有人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你什么时候醒来的?”韶颐公主一只手已经不自觉的握住剑柄。

  “刚才那阵滋滋的声音扰了我的美梦,我有什么办法。珍珠,你要是瞧我不顺眼了,也可以让我滋滋掉,不过在这之前,我有话要说。”

  握住剑柄的手突然松开来,语气却还是冷冷的,“你说吧!”

  “诚王谋反。”无忧轻飘飘的吐出这四个字。

  “你说什么?”韶颐公主的脸这才因为惊怒添了点人气。

  “诚王在宁城私铸兵器,秘密安插人手,宁城不是天涯朝的后防,已经是诚王的大本营了。你想一想,天涯王军战败也好,战败也罢,只要将你们阻在这里,以后的一切都好说,对不对?”

  不愧是在战场上历练过了的人,韶颐公主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你怎么知道?”

  “我从宁城来。”无忧一副信不信由你的表情。

  “你冒死赶到这里,就是为了传这个消息?”

  无忧不自觉的偏了偏头,没有接她的话。

  “看来你对我皇兄也不是无情,那当初为什么不留在他身边?”

  无忧在心里叹了口气,女人哪女人,只有女人才会在这个时候才会追究这种问题。

  见无忧不答话,韶颐公主继续说道:“我不会让你去见他的,大敌当前,我不会让他为了你而分心。”

  这不是凤珍珠的心里话,无忧动了动嘴唇,却终没有拆穿她,只是淡淡说道:“我也不会去见他,只要我的消息见到他就行了。”

  韶颐公主迟疑了一下,伸手点了无忧的三处穴道。无忧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衣服,“你都知道了?”

  韶颐公主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就匆匆离开了营帐。

  “不必再说了,朕自有安排,珍珠你莫要忘了你只是个副将的身份!”话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口气已经严厉万分。天涯崇山此刻就站在珍珠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即使是面对的是自己的亲妹妹,他的脸上依然盖着那张黄金面具。

  “可是皇兄,诚王谋反之事最少应当派人去宁城打探消息。。。。。。”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这件事我自有安排,你下去吧!”

  “是,臣妹告退。”珍珠站起身来,再看了一眼面前长身玉立的皇帝,他日夜都穿着盔甲,随时都准备着上阵杀敌,她确实没有理由怀疑他的自有安排。

  “慢着。。。。。。”

  珍珠停下脚步,徐徐转身,“皇兄还有事?”

  “这个消息你是从何得知?”

  终于还是问到这里了,珍珠深吸了口气,“昨夜有人闯营,是从宁城那边来了,交待完这些事情之后便死了。”

  天涯崇山“唔”了一声,“下次不要擅做主张,下去吧!”

  ☆、惊变

  天涯王朝的韶颐公主整夜都没有回到她的营帐。

  无忧饿晕了又饿醒来,如此几番之后,烛火早已经自动熄灭,好不容易才挨到晨光熹微之时,营帐里才稍微亮了些。无忧牵动着嘴角苦笑了一下,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现在他可以确定,凤珍珠还是那个凤珍珠,她还是那么大大咧咧,不晓得将人软禁在这里是要给口饭吃的。副将彻夜没有归帐,无忧很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军情能让这一干人彻夜不眠。想归想,他身上三处大穴被点,凤珍珠点穴的本事了得,无忧长相思与思无邪的毒解了,昨夜运气冲了几次都没有冲开,只好等着它自己解开,好在无忧体质特殊,本来要十二个时辰才能解的穴道,过了一晚上之后,无忧居然就可以活动上半身了。

  天还未大亮,整个军营里突然响起一阵低沉的号角声,如泣如诉,延绵许久才停下来。无忧伸手将帐壁扒开一些,眯起一只眼睛观察外面的情况。面无表情的军士两个一排,整齐的排列好,步伐统一的匆匆朝南面跑去。无忧恨不得也跟了他们去看个究竟,如此大的动静,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誓师出征。

  无忧躺回床上,闭上眼睛,现在他除了等待,再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战况紧急,凤珍珠是顾不得他了,这也正合他意。不一会儿,无忧猛地睁开眼睛,有人掀开营帐走了进来,脚步沉重,绝对不可能是凤珍珠。

  “你确定李三和我哥哥昨天抬了人进去之后就没再出来过?”

  “我就在这营帐对面站岗,你哥哥要是出来了我把头砍下来给你当凳子坐。”

  “陈皮你这是做什么?这可是韶颐公主的御帐。”

  “你别傻了,今天一早誓师与匈奴决一死战,将来会不会有天涯朝还不知道呢,谁还管她是不是公主!难道你要我陪着你白跑一趟?”

  “不行,我还是回去吧,现在回去还跟得上他们。。。。。。”

  “你不想知道你哥哥的下落了?李三平时也是时常照拂你,怎地这么忘恩负义?”

  无忧听帐门那边停顿了一下,脚步声又沙沙响起,想来那人已经被说服,此刻正走了进来。昨天晚上他听到的那阵滋滋声,想必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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