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作者:旖草(完结+番外)-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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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玉楼在擂台上虽不算高调,但也一路过关斩将,唯一败了的一场,是西魅堂主对弄影山庄的长无。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西魅堂主是故意输掉了比试,他这样的举动无疑是激怒了长无师兄的,幸而被琰哥拦住,才没将事情闹大。
可是此战之後,琼玉楼的实力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惊诧,而又恐怖。在那两人对决的时候,即使不懂武功的人,也能明显感觉出两人之间的巨大差距。
长无师兄的武功虽然只算一般,但也绝对不至於像是小孩子在耍花枪一样,可是在他与西魅堂主对决的时候,却的确是给人这样的感觉。
只是堂主就已经这样了得,那琼玉楼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两位楼主,又会是怎麽的高深莫测?
这次的武林大会,令人颇为意外的是,浅州的第一大门派沧摩派居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淘汰出局,而洛淮一向被奉为双煞的黑龙帮和天鹰堡竟然双双弃权。
同样弃权了的还有司徒庭宇,他的理由倒也简单,两袖清风何其自在,又何必争什麽盟主,劳心劳肺又伤神的。
弄影山庄,自然是不需要我操心的,霸主的地位也不是轻易就可以逾越的。
师父甚至还没有上过擂台,一直都是影徒们在参加比试。琰哥上过一场,毫不费力地击败了淘汰了沧摩派的那个小门派。至於我,就如琰哥所说,比武的事,不用我参与。
这几日以来,怀瑾一直伴在我的身边,他似乎是对玉门庄的人多有防范,其实我倒觉得他是有些多心了。毕竟,玉门庄除了钱多,其他的多不成气候,更何况以怀瑾的实力,玉门庄的那两兄弟也完全不足以构成威胁。
金毓嶂打的是什麽主意,现在已经算是人尽皆知了。
他总是顶著一张猥琐万分的脸,贪婪地盯著怀瑾,并且找尽了各种各样的机会去接近怀瑾,甚至有许多次,我都看见他在怀瑾门外徘徊。
对於我的存在,我想金毓嶂应该是有诸多怨言的。因为无论他有多麽殷勤,换来的都只有怀瑾的不理不睬,甚至还比平日更冰冷了几分。
但是,任谁都能觉察出怀瑾对我的不同,所以金毓嶂他虽然不满,却也不敢明著对我做些什麽。只是他每次用妒忌而忿恨却又不敢表现地太过明显的眼神看著我时,都会滑稽得让人不由发笑。
至於金玉书,我是实在拿不准他的意图。莫名其妙的友好,毫无道理的包容,甚至连我没好气的冷嘲热讽,他也依然是笑脸相迎。
让人不禁怀疑,他们两兄弟,一个扮恶人,一个充好人,究竟是想要做些什麽?
而楚长歌,自那日之後,他就很少出现在御园,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也不过是点头而过。
突如其来的疏离,令我觉得奇怪之余,多少也松了口气。毕竟,他的霸道让人难以承受,而且我也不希望他与怀瑾之间再发生什麽冲突。
虽然算是少了一个可交的朋友,但或许对於我们三人而言,这应该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可是,就在这样的平静之中,琰哥的状况却是越来越令人忧心。他常常是魂不守舍地望著远处出神,也常常会莫名其妙地怅然呢喃:“溟儿,不要怪琰哥。”
这些话,是无意识间吐露的,可是每一次,我都听得清清楚楚,只是他自己并不知道罢了。
怪他?自从五叔走了之後,琰哥一直是最最疼我的人,他从来都只会是为了我好,我又怎麽会怪他呢?
只是他莫名哀伤的语气却令我迷惘起来,不久之前,师父也说过同样的话。我不知道为什麽,突然之间,所有人的心情都好像变得沈重了许多。
对於琰哥的变化,大哥和二哥看在眼里,虽然担忧,却似乎并不十分意外。仿佛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会变成这样也是在意料之中的,可是,独独,把我蒙在了鼓里。
偶尔会向怀瑾抱怨,明明已经十七岁的我,却总是被哥哥们当做是小孩子一般,什麽事都不告诉我,也不愿我接触那些复杂的人情世故。
每每这时,怀瑾都会笑著抚抚我的头,轻轻的,慢慢的,一下,一下,直到抚平了我心中的不平与浮躁。
我不知道其他人之间是不是也是这样,但我和怀瑾之间,似乎永远都如同涓涓的细流,柔缓而静谧的。
看似平淡无奇,却比旁的一切都更能令人心动,驻足,流连。
如果是和怀瑾一起,即使只是清茶淡水,坐看日月星辰,无论多久,我也不会觉得腻。
瑾,你知道吗?
对我而言,只要是你,那就什麽都好……
怀瑾(50)
清晨的时候,我是被门外的嘈杂声吵醒的。
披上衣裳,推开门,园子里围著许许多多的人,有吵闹,有小声的议论,还有尖锐的兵刃相交的刺耳。
这里不是擂台,怎麽会在聚在这里比武?我好奇地往前凑了凑,不意外地发现认识的人几乎都在。
怀瑾看见我,笑著将我揽在一边,微微地护在身後,又将我随意披上的衣襟理好。他总是这样,即便是小小的细节,也想得十分周到,心里不由地又感动一番。
司徒庭宇一笑:“溟儿,都打成这样了,你竟然还能睡到现在。”
被吵醒就已经很不乐意了,我白了他一眼:“我这不是已经起来了吗?发生了什麽?怎麽会打到这里来了?”
司徒庭宇不语,指了指人群的中央。
然後琰哥也说:“你看中央的那个人。”
藏蓝的长袍,随意散落的长发,铜黄硕长的大刀,刀背上穿了四节铜环,铃铃作响。只攻不守,狂放地挥舞著大刀,逼得对面两人节节败退。
狂?我不禁有些诧异,或许换了其他人,这会是琼玉楼与旁人的对决,但如果是这个狂傲自大的狂,那就有些说不准了。
可是待我看清他对面的那两人时,终於理解了为什麽会有这麽多人聚在这里了,而且其中甚至不乏众多德高望重的掌门、前辈。
与狂对决的人,就是麒麟山庄的厉南麒和厉北麟,两把长枪,变幻莫测,相辅相成,且出枪的角度都极其刁钻,可是面对狂的一把大刀,他们也是束手无策,只能勉强抵挡。
这就是琼玉楼的实力?我不觉一惊,麒麟山庄在江湖之中也算是驰骋多年,虽未坐过盟主之位,但即便是师父也要敬他们三分的。厉家兄弟的双枪,即使是在与和他们天生相克的太阴教对决的时候,也绝不会显得如此无力反抗。
心中不由一沈,这江湖之中,还有人会是琼玉楼的对手吗?
“轰──”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那一声巨响,是长枪折断发出的声响。如果说刚才还会有人认为只是厉家兄弟太弱,对狂不屑一顾,那麽现在,剩下的就只有目瞪口呆的惊叹了。
南麒北麟双枪是江湖公认的至刚至坚之物,曾经有人对这样的说法嗤之以鼻,认为这不过是厉家兄弟自己说出来吓唬人的。厉南麒听後不屑地一笑,直接将长枪扔给那人,结果那人花了一天一夜的功夫,耗费了全派所有的人力,却连一丝屑末都未曾落下,更不要说令其弯折了。
而那个人就是天山派的游子竺,这虽是他年轻气盛时所为,但也足以说明双枪的坚韧。
所以在场的人中,最为惊讶的就是游子竺,那枪的刚韧是他亲自验证过的,现在却被一个毛头小子一刀劈了?
缪天吟就站在游子竺的身旁,难得的,两人没有发生什麽争斗。其实他们虽然常常打来打去,但是相对的,他们也最最清楚彼此的实力。所以缪天吟也不得不好好审视一下这个狂妄的年轻人了。不得不说,他的确是有狂妄的资本。
麒麟山庄败了,而且还是二对一,震惊的同时,也不免让人忧心。
二十年前,弄影山庄也不过是初出江湖的小辈,然後就一举夺下了盟主的头衔。二十年後,琼玉楼浮出水面还不足一年,难道弄影山庄持续了二十年的神话是真的要被改写了?
人群渐渐散开,微沈的天色,或许正如厉家兄弟此刻的心情,折断的长枪,断落在脚下,没有人去拾起,枪已断,一段神话也就成了往日烟云。
虽然不似他往日的风格,但狂他并没有赶尽杀绝,枪一落地,他就收了刀。
他越过众人,人群自然为他让出一条道路。他径直地走,然後停在了我们身前。
满布的血丝包裹著黑瞳,不似那日去我房中道歉时的谦和温顺,此时的他,完完全全的,是狂放不羁、傲气凌人的狂,众人眼中的北魉堂堂主,嗜血魔魇。
被这样的一双眼盯著,会有一种随时都会被杀掉的错觉。
他略微挑衅地看了眼琰哥,目光扫过怀瑾的时候虽然依旧可怖,却没有了方才的狂傲之气,再换到我的时候,已经平和了许多,然後他就什麽也没说地离开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隐隐还有些後怕,这世上怎麽会有这麽恐怕的人?简直就像是魔鬼一样。
怀瑾顺了顺我的背,我扭过头,微微一笑,示意他不用担心。他笑著点点头,又指了指他住的那间厢房。
现在早已过了早饭的时间,距离午饭又还有些时候,怀瑾便拿了些糕点先让我填填肚子。
咽下一块绿豆糕,我看向跟在我身後进来的琰哥和司徒庭宇,他们似乎对打扰我和怀瑾两人的独处时光不以为然。一边品著茶,一边吃著点心,悠闲自在。
吃得微饱,我懒懒地靠在桌上:“刚才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还不是那个什麽狂,”司徒庭宇拿了一块糕点,淡然道:“他嫌擂台比武程序太多,太麻烦,说是要先把小喽罗们清理一下。”
“小喽罗?”我一惊,差点将口中的茶水喷出来,敢情麒麟山庄都成了小喽罗辈的了?
司徒庭宇点头:“是啊,而且他挑上的第一家就是麒麟山庄,所以厉家那两兄弟很生气,然後就打起来了。”
他先解决了麒麟山庄,那剩下的就只有天山派,蓬莱宫,太阴教以及弄影山庄了。那下一个……会是谁呢?
这样看来,黑龙帮和天鹰堡的弃权无疑是明智之举了,还有沧摩派的意外失利,莫非也是因为琼玉楼的缘故?
怀瑾(51)
“不过那个狂的武功确实蛮厉害的。”司徒庭宇端起茶壶,取了面前的白瓷茶杯,斟了一杯茶,“厉家的那两个老头平时挺傲气的,结果刚对上三招,就被逼得节节後退,削了锐气。”
回想起刚才所见的情景,狂的武功的确令人称绝,我不禁玩味地看向司徒庭宇:“那他和你的武功,谁更高一筹啊?”
司徒庭宇奇怪地看我一眼:“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他了。我就算能一对二地赢了厉家兄弟,也绝对没有那个内力能够劈得了那把长枪。”
我看司徒庭宇说得一脸轻松,不免疑惑:“你都不会担心吗?”
他看向我,手里举著茶杯,轻轻一晃:“担心何事?”
“琼玉楼啊。”虽然他是太子侍读,但好歹也算是江湖人士,潭烟翎羽闻名天下,江湖之中如果发生什麽大的变化,只怕没有人会不受牵连吧?
他笑笑,不以为然:“担心他们做什麽?琼玉楼就算是再胆大妄为,也不会愚蠢到与朝廷作对吧?”他喝了一口茶,话音一转,“更何况,任谁都看得出来,琼玉楼的目标是弄影山庄吧。”
我一震,他说的是事实,虽然他们表现不太明显,但是从武林大会开始之前,琼玉楼所有的矛头就都指向了弄影山庄。
可,是因为弄影山庄先宣布了与琼玉楼势不两立,才造成了双方敌对的场面?还是说他们真的是想要夺取武林盟主的头衔,所以才与弄影山庄为敌的?
只是,无论是何原因,江湖都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了吧。
想到这里,我不禁诧异起来,那个买了影翼的命的人,究竟会是谁呢?毕竟,现在这样的局势,或多或少都是由影翼的死引起的。
司徒庭宇又接著说:“溟儿,我倒觉得,现下,你还是回尉迟城比较好。”
我不解地看向司徒庭宇:“为何?”
他轻瞥一眼,把玩著茶杯:“牵扯太多,再想抽身……就难了。”
又是这样的哑谜,我无奈地摇摇头:“你就不能说明白点吗?”
司徒庭宇笑笑,指了指琰哥:“你可以问问你琰哥啊。”
我扭头看向琰哥,他不发一语,只默默地喝著茶,似乎我和司徒庭宇刚才说的话,他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我看看他,还是忍不住唤了他一声。
琰哥惊了一下,然後回过神:“什麽事?”
我望著他:“琰哥在想什麽?”不知为什麽,我觉得琰哥的出神多少和刚才狂的举动有关,琰哥和狂之前应该没有什麽接触,为何狂会对琰哥挑衅呢?那样的神情看上去有些不屑,可是,他虽然很厉害,但琰哥毕竟是师父的得意弟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啊。
琰哥摇摇头:“没什麽,你也别多想了。”放下手中的白瓷茶杯,他起身,又抚了抚我的头,“溟儿,琰哥先回去了,你们好好聊吧。”然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怀瑾一眼,拂拂袖,离开了。
我怎麽觉得琰哥像是把我托付给了怀瑾似的?那琰哥自己呢?他要去哪里?
“咳。”司徒庭宇轻咳一声,我回过身,他又打趣地说道,“溟儿,我还不知……你竟然如此恋兄。人都走出去好远了,还看?”
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白了他一眼,顺手拿了茶杯扔向他。
“!──”清脆的一声。
司徒庭宇轻轻一躲,精致的白瓷摔在地上,零乱的碎片散落了一地,细小而扎眼。
我眨眨眼,抱歉地看向怀瑾:“对不起,我……”根本就没想那麽多,只是觉得司徒庭宇很是可恶,顺手就一扔,然後,然後就……碎了。
怀瑾轻轻拍拍我,露出安慰的笑容。
司徒庭宇在一旁不满道:“溟儿,你砸的人是我好不好?为什麽跟他道歉?”
我瞪他一眼:“还说,都是你的错。”我一边说著,一边起身去收拾那些碎片。
刚弯下身,还没碰著破碎的瓷片,手臂就被司徒庭宇拦住:“我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