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家-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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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是真不记得竹箫了?”
南宫莫惜听他这样问,便又觉得心安不少。他不答话,上了长桥。
“十七弟可知,我为何喜欢此处。”他并不是问话也不等人回答,“是因为我觉得只有在此处才会让我觉得离开了京城。”
南宫夜没有回话,望着桥下波光粼粼的水面说:“我方才想了许多,觉得三哥说的有理。你不是以前的三哥,我也不是以前的十七。所以,我也不能让你回到以前,不能对你太多苛责。只是,三哥。我们毕竟是兄弟,你就不能念一念兄弟之情?”
“兄弟之情?”南宫莫惜低低的呢喃了一句,轻声笑了一声。“只怕我们做不成兄弟。”
他侧头过来望着南宫夜的眼睛,一时间,南宫夜只觉得心中如同擂鼓,许多之前不明白的情感一时全都明白了过来。却这样一明白,便是满脸的煞白。
“三、三哥说什么?”
“我说的是,我的罪行。”
南宫莫惜摇了摇头,往了桥下去,却见得南宫夜平复半天心神才得跟上了。“那事,是不是三哥做的?”
赵信之前提过,当时南宫夜并不在意事情真相如何,可如今却不得不在意了。他的三哥想离开京城,那就必须无罪。
“是与不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案先帝让它坐实。”
“若不是三哥所为,我定然还三哥清白!”
“青白之后呢?”
南宫莫惜只这样浅浅问了一句,南宫夜便觉得无从回答,因为在他脑中浮现的便是雪芽泡开那一点一点红晕成了满杯血色。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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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花小姐牡丹图巧试百花争艳,吴王爷沁芳斋再换乐世清平
第七章
五日之后,北澶使者离京。诸多官员送至城门,帝君又派车骑将军将人送至关口。南宫夜坐在马上看着那浩浩荡荡一队人马,下意识的看了看南宫莫惜脸色——如同往常,那人还是一脸寡淡神采。
探子回报,昨儿夜里,这萨布又去了煜王府。虽说两人只是告辞一番,却让南宫夜心里仍旧有所怀疑。照理,那北澶使者同南宫莫惜是刚认识的,怎么就好像知交兄弟一样?南宫夜直觉这里面有些问题,便派人去查。
降使走后一阵子,他们兄弟几人又都入宫一聚。
多年不见,兄弟们并不亲厚。都是各自管着各自的杯中物。南宫夜坐在末座,看着七王兄、九王兄两人聊了许多,听不出聊些什么。却从神态看出他们感情甚笃。至于其他兄长,南宫夜是看都不看上一眼。
“听闻三王兄近几年都在京城半步不出,可不符三王兄的脾性。”
这是十二说的,南宫夜眼神扫了上去,“十二王兄对三王兄可真是关心啊。”
这十二可真没有什么刺探的意思,他原本心思极为单纯,也如同南宫莫惜一样喜欢舞文弄墨。多年不见,他只想问一问王兄近况,讨教一二罢了。这样被南宫夜拂了面子,心里也很是不忿。他刚想再说话,却听南宫莫惜说,“本王近几年确实不出京城,毕竟年纪大了,不比之前。”他说的之前是指少年时期。这话说的,让大家都惊觉时间过的如此之快。
“王兄就是闲在京里,也必然有大作吧。”
南宫莫惜浅浅一笑,答了句都是些不入流的,就不拿出来献丑了。
幼时,除了对十七这个小皇弟的疼爱,便是与十二接触颇多。两人秉性相符,自然没少沟通。十二好似有备而来,差人拿了一副画。“这是小弟前些日子画的百花图,王兄指点一二。”
画卷展开,其它人也都看了过去。
画上百花争艳,蝴蝶飞舞其间,只觉满目春光。现如今入秋,只得等来年才见得画上风景了。众人点头夸赞,真心假意暂且不表,总归是得了赞许。十二望着南宫莫惜,望从他嘴里得出点什么来。
“十二弟的画艺大进。”
只是大进?十二蹙了蹙眉。“三王兄也画过百花图?”
“不曾。”
南宫夜笑了一声,这声笑在这时显得尤为突兀。十二问他可有高见,他便说:“十二王兄不是忘了吧,本王素来讨厌这些,笑上一笑又有什么错。”
十二觉得今日十七就是来刺他的,不忿的厉害,正想上前理论,却又被一声轻笑惊了。这笑来自殿外。众人转身去看,就见一穿着浅蓝色琉仙裙的女子站在门口,她身后婢女捧着一个锦盒,很显慎重。
“花小姐?”
“给各位王爷见礼。”
他做了个万福后就朝着十二那幅百花图而去。看了一眼,笑了一声。十二问她可有指教。她说:“指教不敢,不过是觉得另一幅更好。”
“哦?”
这花小姐是花太尉最宠的女儿,如今二十有四了也还在家,并不出嫁。早年被多少上门求亲的人踏平了门槛,现在却是少了,因他们都心底清明,皇上下了旨,把花想容许了南宫莫惜。
其实这两人也是怪,花想容多年不嫁是为了挑选郎君,可南宫莫惜多年不娶又是为何?这疑惑埋在很多人心里,只是不敢问,也不能问。
想他们这群兄弟,就是最小的南宫夜也有几房侍妾,可这三王兄却至今独身一人。
众人眼光在南宫莫惜和花想容之间扫了许久,心中想着,或许这就是传闻的缘分。
“我这里一副画,也是百花图。”
花想容打开侍女手里的锦盒,把画拿了出来,画卷展开,让人惊了一惊。
这画上除了两朵牡丹之外,还有别的么?
南宫夜觉得这画眼熟,却不记得在哪见过。想了许久,才记起是在沁芳斋与许多前人遗作放在一起。可这是牡丹图,如何称得上百花。南宫夜负手站在一旁,听这花想容如何自圆其说。
“这画工技艺的确胜过本王,可它区区两朵牡丹,如何称得上百花呢?”
十二不解,望向花想容。花想容回头瞅了一眼一句话都不说的南宫莫惜。
“有哪位王爷知道原由?”
无人答话。花想容环顾四周,走到南宫莫惜面前:“煜王殿下可知?”
“在本王看来,它不过一幅牡丹图,并没有什么特别。”
花想容神色一黯,许久不曾说话。
过了一会儿,想要开口了,便听南宫夜说:“或许,本王知晓。”
“吴王殿下知道?”
她疑惑开口,神色复杂,竟看不出是惊是喜?南宫夜上前两步,看了那幅牡丹图,笑说:“不单本王知晓,煜王殿下也是知晓的。”
“吴王高看本王了。”
南宫莫惜荣辱不惊,淡淡说了一句。南宫夜却笑,“红尘朝元皇帝未登基之时请老师演算大军何时能够攻入盛京。当时那位先生说,牡丹花开,百花争艳。元皇帝当时以为四月可攻入京城,然而四月之后各方势力皆起,百花争艳局势拉开。”
众人听后一惊。却又见南宫夜笑道:“如今这牡丹花都开了,百花自然也都开了。表姐,本王说的对是不对?”
这话里说的百花与牡丹,但站在这殿内的谁人又不知晓,话里真正的意思。先帝驾崩的突然,太子顺利登基,诸王心里都是有些想法的。但到底表面上兄友弟恭,北澶又南下侵晖,总不能此时朝政有变。如今北澶降了,国又受多年征战所扰,左右都是牡丹开的好时节啊。
花想容这敲山震虎用的妙,警告诸王此时是百花争艳,但看手段了。三哥不点破一是不想做出头鸟,二是他面上和皇上站在一线,这话说出来左右像是皇上的意思了。只可惜,花想容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说到底,是他南宫莫惜说出深意还是南宫夜说出深意并不重要。因为他们本就是一线的。
不过,相对于七王兄和九王兄两个,若不是他这个十七弟来做这点题人,只怕坏了这局。
花想容鼓掌称是。十二却是煞白了一张脸,立马合上自己的画卷仓皇遁走。南宫夜嗤笑一声,不做表态。其它人也停留一阵,陆续离开。
南宫莫惜是留到最后的。他走之时,看了一眼花想容,眼底有太多的不赞同。花想容却咬着嘴一脸委屈。
你这玲珑心,虽想的周到,却终归是不入我三哥的眼。
南宫夜心中畅快。大步离了去。
南宫夜也没有去追南宫莫惜,只自己一个人走着,心里还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赵信不知殿里发生了什么,但也看得出吴王的高兴是发自心里的。
“赵信,本王决定了,好好查查早年那件案子。”
赵信略微吃惊,“王爷怎么突然。。。”
“若真不是三哥做的,本王还他清白。”
“那必然涉及几位王爷。”
南宫夜笑了笑,“百花争艳嘛,怕什么。”
赵信心里有些不安,却并不说。他只觉得先帝不愿追查这些事只怕是为了保全所有子侄,自家王爷原先也是这样想的。今日定是发生什么事儿了,才让王爷突然有了变化。
“王爷顾念兄弟之情啊。”
南宫夜皱眉,“本王不过要个真相,真相之后的事,日后再说。”
“诺。”
两人驾马一前一后。路过沁芳斋的时候南宫夜停了一停。他下了马,走进店里。眼睛寻了一圈儿并不见老板,问伙计,便说老板出去了。
南宫夜坐在一旁,等他回来。
伙计们都认得这位吴王殿下,哪敢怠慢。好茶侍候着,只盼着老板早些回来。
南宫夜饮了一口茶,走到各家画作面前看,中间果然少了一幅牡丹图。
“本王记得这里原有一幅牡丹图,去哪儿了?”
“回王爷,今早被人买走了。”
南宫夜点点头。今早才买走的么?“你们可知道那幅画是出自谁的手笔?”
伙计摇头,只说老板一直宝贝,并不想卖。可那边也是个独具慧眼的,非要买了它。老板权衡之后,还是割爱了。
原来如此。
等了半盏茶的时间,沁芳斋的老板总算是回来了。见了南宫夜立马行礼见安,南宫夜也不与他废话,张嘴便是要相思印。这可让沁芳斋老板为难了。
“怎么?白天卖了幅心头宝,这会儿还心疼着?”
“怎么敢。”
“本王也不会白拿那东西。”南宫夜放下茶盏,“你是聪明人知晓那东西自个儿拿着不合适便想塞给煜王,只可惜煜王爷觉得拿着不合适。乐世清平这种念想,不是谁都能有的。”
老板吓得瑟瑟跪下,“小人知罪。”
“本王自然拿配得上的珍宝来换,你可愿意换啊。”
这话听来像是商量,实则却是威胁。老板更是吓的厉害:“不是小人不想换,是。。。是那东西第二日就被人换走了。”
“谁!”
“是那日与两位王爷一道来的使者大人。小人句句属实不敢欺瞒。”
南宫夜冷哼一声,“量你也不敢说谎。”
如今相思印被换走,他也不想待在此处。拉了拉裙摆大步的走出去。
赵信跟在身后问一句相思印是什么?南宫夜也不解释,跃上骏马,打马回府了。
第8章 莫惜宴前踏雪寻梅追往事,太后寿诞询问婚期有意延
第八章
进京将近半月,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南宫夜觉得自个儿每日里都是忙的。
先是几位哥哥各自邀请了去狩猎,去听戏,或者进宫去看望太后。后来赵信提点,进京这么久也该去拜访太尉大人。原先南宫夜是没这个打算了,可想到几日前花想容的作为便应了。
还没到太尉府上,南宫夜就见着花想容的马车,看样子是要出门去的。他吩咐下去,让人跟着她,接着便到了太尉府门前,高坐马上,等着花太尉来迎。
花太尉连忙赶出来,南宫夜下马笑说:“舅舅近日里可安好?”
他先人叫了声舅舅,倒让花太尉吃了一惊。尔后道:“都好。”
两人进了府里,闲话许多。南宫夜品了口茶,笑笑看着主人:“舅舅近日里可要忙了。母后寿辰,表姐婚礼,件件都不简单呢。”
这太后寿辰的事情一直是花太尉在安排,先前里有北澶的使者来朝,耽搁一阵。现在又急着将寿宴上的事情安排好,要怎样的节目、怎样的戏班,都一一要过他的眼。再加上皇上的意思是,寿辰过后就让花相容嫁去煜王府,这其中婚礼事宜,又桩桩件件的,着实是不简单。
“这些都是太后的恩宠。”
“舅舅跟我还说这些场面上的话。”南宫夜笑了笑,“多年没来舅舅府里,我舅甥二人还生疏了不是?”
花太尉抬头望了望南宫夜,想从他眼里看出这话几分真假,可却只看见他一双眼睛笑意盈盈。“哪的话。着实是有些忙,可这是天恩赐福。”
“表姐婚期几何?若还赶得及,备份大礼。”
“还没定下,说是再看看太后和煜王殿下自己的意思。”
南宫夜点点头,又与花太尉说了许多以前的事情。留了一个多时辰才离了太尉府。走了挺远,赵信便说:“太尉大人防着王爷。”
南宫夜嗤笑一声:“舅舅防着本王是应该的,那日里花想容一幅画毕竟是本王说破的。虽说。。。”他回头一看,又见着花想容的马车:“虽说本王表明是与三哥站在一线,可到底花太尉是知晓早年那启案子的。”他又看向赵信:“你说,如今且能不防着本王。”
“王爷与皇上是亲兄弟。”
“亲兄弟又如何,本王常年在外,哪及得他们亲厚。到底一朝天子一朝臣,本王就算有心,也不见得对方肯上岸。”
“可那事。。。”
南宫夜拉了马缰停下来:“案子一起,并没损三哥多少声誉。只是他这些年被困在京里,那些有眼力的总是猜的到的。本王只担心,这事情与母后拖不得干系。”
赵信心底一惊,“太后。。。”
南宫夜食指按在自己唇上示意他噤声。这事儿他们心里清白就好,并没必要说出来。今日来了这花太尉府上,从他对自己态度上来看,只怕是。。。
当年皇储之争,当今圣上与三哥本就是各领风骚。若是有人存心为儿子谋划便是再怀疑也怀疑不到她身上去,不过也不排除有人一石二鸟。
南宫夜扬了马鞭,更快的往府里去。
几日后,太后七十大寿。宫里好不热闹。
吴王本就是太后最疼的幺子,座位就在太后边上,另一边是当今圣上。再下来是同是太后所出的魏王与晋王。之后便是其它王爷臣子,不一一枚举。
今儿一大早,儿孙们就已经给太后拜了寿,各个都拿出收礼来,惹得老人家乐得合不拢嘴了。到了晚上,各自陪着听戏,看那湖中戏台上的各色表演。太后心中欢喜,搂着南宫夜又紧了几分。
花想容是白日里就进宫了的,那会儿也是随着一道儿祝寿,接着又陪着太后聊了半日的闲话。如今坐在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