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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莫欺少年穷 by: 廑渊-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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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扶剑的手修长却有力,玉冠束发,墨发飘扬,与长衣和在一处,祭唱之词音节舒缓流畅,悠远如隔世。

        沉醉只觉心内有丝丝缕缕的情绪蔓延开来,眼前景象变幻,却是十年前与叶抱玄对坐之时。

        那时他一时冲动,方有那一问,而如今……更迟了。

        祁薄阳扔不下昆仑,他也舍不了长生之念,虽因蓬莱与昆仑两宗交好,而无冲突发生,但相见时间却少。

        诸礼已毕,沉醉向前迈了一步,道:“昆仑景风剑,尚在凤凰城中。我将回蓬莱,恰与你一同取剑。”

        祁薄阳神思略有恍惚,仍沉浸于方才肃穆中未出,片刻才回身,认真回他:“……好。”言辞郑重,似是许下什么承诺。

        凤凰城一别后,当再无相见之理。

        此后一月,西北之境几乎是血色盈天。

        对于大悲寺弟子,稍或行藏透露,便有祚山或昆仑弟子提剑围捕。

        追赶之下,少有逃脱。

        祚山弟子行事只随心意,昆仑弟子虽然飘逸不群,可也没有心慈手软一说。

        因之前焚城之故,对此作为,也无人说些什么。

        应帝趁此之机,将古臧划拨到自己之下,对于祚山与昆仑所为,只作不见。

        当年大悲寺四贤,涅仪死于醒挽真之手,葬身火海,尸骨无存。仲闲与重兆为风满堂带人所截,重伤逃脱,身死不知。

        而知微从古臧赶回宣识色身边,自浮晅一现之后,再不见踪影。

        天机阁诸宗,也将宗门迁回昆仑。

        祁薄阳站在天庭之上,向下望去,却见原本空旷寥落的玄圃宫与阆风宫,突然多了些人气。

        见此之景,心中不由触动。

        夜间练了会剑,沐浴之后正待擦干头发,眼角及处,有人于屋角一跃而出,团身扑来,用的全是不要命的招式。

        怎奈何祁薄阳功夫高出他太多,纵然是在此惶急时刻,也不曾乱了心绪,身子往边上一退,手中已握上了旁边摆着的长剑。

        二十来招之后,来人已见弱势,祁薄阳觑准机会,一剑刺穿对方肩膀,将其钉在了粗柱上。

        指风微弹,那人脸上黑布掉落,祁薄阳凝神细想,道:“知微?”

        知微被他长剑贯穿身子,钉在柱上动弹不得,目光中恨意浓黑如墨不化。

        祁薄阳手握在长剑上未放,见他目中恨意,不为所动:“你是想为宣识色报仇?”

        知微一剑穿身,本该痛楚难耐,可他脸上却无半分同意:“自然。”

        他方才与知微动手,动静说大不大,却也不小。

        天庭边上本是没有弟子的,若说最近,竟是沉醉住所。

        他闻见了动静,匆忙赶来,推门见得这一幕。

        月光透过一隙映在青年的脸上,身着长衣的身形显得尤为高华清致,转眸看他时,眼波如水,身姿风流无限。

        只是握在他手中的剑上淌了血,虽然眉目间一派从容随意,却显得残酷许多。

        那一剑拔出,鲜血喷溅,知微捂住伤口,血仍然从他指缝间不断溢出。

        血腥味在屋内弥散开来。

        沉醉杀过人,十三岁初入大荒,也曾遇见过心怀歹意之人,取其性命之时,心中虽稍有不适,但心魔血誓之下,次数多了也便习惯了。

        十六年后再入大荒,为寻得祁楚,他再开杀戒,遇见的祚山之人无一人从他手中脱得性命。

        他与祁薄阳所说,什么蓬莱不得介入大荒纷争,不过一派胡言,只为诓得他打消拜师蓬莱的念头。

        只是,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祁薄阳。

        十年前,他虽然亲手教得对方杀人,也不过害怕对方入了太虚道会有心软之时,那时少年目中惧色恍如昨日。

        此前祁薄阳杀姚绿笙之时,不过一剑之力。他那时只想着,原来他的剑已经快到这个地步。

        可今夜,对方剑上淌血,眼眸深处一片冰冷之景乍然入目,他心中迷雾兀然散去,当年少年的形象被强力抹去,换成了眼前卓然而立的青年。

        这二者,再无一分相似之处。

        “沈岛主。”祁薄阳见他赶来,笑道。

        知微转头见了沉醉,瞳孔微缩,似是想起了什么。

        祁薄阳这才想起一事:“当初在古臧,是你假扮宣识色引我去那。若是如此一来,当日酒楼下面那人,也是你了。”

        这件事情沉醉已经忘得差不多了,经他这么一说方才想起。

        知微虽然不惧苦痛,可大量失血,神智已然有些迷蒙不清,听他这话,勉力挣起:“是我,”他瞧了一眼沉醉,讥讽道,“面上超凡脱俗,实际不过是……”

        祁薄阳剑尖往前一送,恰点在他咽喉之上:“虽然你说的是真话,但我……不爱听。”

        他当年在沉醉逼迫,退无可退之下,取人性命,此时手段无一丝差别,他做来却不曾犹豫片刻。

        那剑是把新取出的剑,一串血滴滚落之后,剑身光亮如新,祁薄阳收剑回鞘,动作洒然,看向沉醉的时候目中才见了几分柔色:“你赶来速度快得很。”

        沉醉走了过来,看过知微尸身,道:“你不爱听什么?”

        祁薄阳摇头,面上虽有些冷硬,但唇边却带了笑意:“我不爱听人说你表里不一,说你轻佻,说你爱美色,说你无耻,说你……”

        他又道:“这些,我来说便好。”

        第二十七章:长松看百尺

        沉醉闻言,视线掠过他,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只说了一字:“嗯。”

        这表现未免太冷淡了些,祁薄阳知道他的性子一贯如此,也不多苛求。

        他叫了人搬走了尸身,清扫了血迹。

        待打开窗户之后,昆仑之巅的山风在屋内卷过一遭,再闻去时,方寸之内尽是清冽之气,透彻肺腑。

        经过一段时间的清扫,西北境大悲寺的残留势力被拔除了大半,剩下的一些成不了大气候。

        纵是赶尽杀绝,也避不了漏网之鱼,因了这个原因,昆仑与祚山的动作一同慢了下来。

        如此一来,祁薄阳便计划起至凤凰城取剑一事。

        景风剑不比寻常,若是剑在手中,借着些许故人情谊,凤凰城与昆仑的关系也能更亲近一些。而这一点亲近,对于不染俗世的蓬莱一脉,实是难能可贵。

        凤凰城,并非寻常所在。东海万里无涯,凤凰城与蓬莱只是众多岛屿中的一个,若是无人引路,怕是极难寻到。

        沉醉提出与他同去,也不乏为他领路之意。

        大荒广袤之地,从昆仑至东海,虽已连夜赶路,也得花费上段时间。

        这一次只沉醉与祁薄阳二人同行,虽要护着婆罗花,但仍快马加鞭,比之当年沉醉带人上昆仑,快且自在许多。

        若逢美景,也曾把臂同游,携手花下,也同看过山川湖泊,崇山峻岭。

        夜深人静时,对坐闲叙,十指交缠,气息交融,亲昵温存,不论是沉醉还是祁薄阳,都能感觉到二人间丝丝缕缕的暧昧情怀。

        沉醉其实并不懂得什么相处之道,若是喜欢便亲近些,若是不喜欢,就弃若敝履,看也不愿看上一眼。

        他所遇见的大多是蓬莱一脉之人,身为蓬莱之主,虽只是名义上的位分,也足够了。至于大荒其它宗主,譬如宣识色与醒挽真,或讥或讽,只凭心意。叶抱玄与傅忘机是知交好友,介于这层原因,当面叶抱玄时,他言辞往往温和许多。

        但祁薄阳与这些人都不同。

        相遇于对方少年时,他一时意起,借了少年血誓方解,满心眼里只有他时,怀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恶念,做下了那等事情,将其引入歧途,再难转圜。

        再遇之后,也不曾收敛多少,心意起时,少有顾忌。他偶尔会忘了眼前之人是与他身份相当的昆仑之主,而非当年那个任他揉捏的少年。

        如此下去,纵然他二人心中都有底线,有朝一日,也必定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情如孽火,心若片草,无能承受。

        今日他们还能相处融洽,等到哪日里相看两厌,心中生恶,身后的昆仑与蓬莱也必定为他们影响。

        沉醉薄情寡义,只求长生,祁薄阳站在昆仑之巅,眼中所见是整个大荒。

        如何才能同心同意?

        祁薄阳从未见过海,等到了东海之滨,见了白云之下无垠碧海,闻见空气中的海腥味,止不住有些许好奇。

        沉醉对这里环境熟悉,指了远处与他道:“可看见那艘船?”

        那里的确停了艘船,等靠得近了,看得愈加清晰。

        船高近十丈,长度也有好几十丈,桅杆上巨大的风帆未起,船身浅金色,其上鲜红纹饰繁复精巧无匹。

        祁薄阳眼见这华丽奢靡的巨船,不由皱眉:“这……”

        他昆仑一脉多爱素净,于这奢靡之风,全然不同。

        沉醉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说。

        他来前便通知了凤凰城,这船自然也是城中派出,特意来接他与祁薄阳的。

        凤凰城中露清饮这个城主并不常出现,城里事务多由两位执事疏流桐与疏流响掌管。

        此次祁薄阳同来,非比寻常,是以疏流响亲自在船上迎了他们。

        疏流响五官艳丽,穿黑红色的短衣短裙,大半个胳膊和腿全露在外面,若是抬手,还能见着小巧的肚脐。露出的肌肤颜色虽然并不白皙,但却柔润细腻,甚有光泽。

        头上身上银饰璀璨,走动间声响不绝,身上带着一股海味,眼睛旁有艳色刺纹,转眸间端是绝色无双。

        等上了船之后,来来往往的女子俱是这副打扮,一眼望去,见得的竟然全是活色生香。

        祁薄阳心知这不过是凤凰城的风俗,不好多说什么,但却对沉醉当初所说的那句凤凰城多美人,有了真正的了解。而当日见过的扶摇天凝括苍,也的确是大荒难见的潇洒男子。

        只是行在这些女子中间,他多少有些不自在。从十五岁入了昆仑之后,除了几次出行,他就甚少接触女子,更别说是如此火辣辣的美人。

        幸好船上之人知道他的身份,不会做自讨没趣的事情。

        沉醉于凤凰城最为熟悉,蓬莱岛诸多事务由疏流响皆管,见过次数甚多,聊些大荒见闻也不乏味。

        起航之时,风帆扬起,却是一片鎏金焰色,合上浅金色的船体,远远看来,宛如一只展翅的华美凤凰,划过海面,冲破云霄而去。

        凤凰城开宗便起于东海,若论航海一道,大荒无有能出其左右者。

        船上布置摆设精巧,细致处别具匠心,虽说看着有些繁复之风,但无可否认,并不会使人厌烦。

        女子大多心思细致,于这里便可见一斑。

        东海浪大,可这船行得却极稳,祁薄阳是初次出海,竟也没觉得不适,不知是自身的原因,还是船的缘故。

        也许因为祁薄阳就在身边,沉醉虽与疏流响相谈甚欢,但与船上女子并未表现得十分亲密,只在细微处可见一两分亲昵,显然熟悉得很。

        近而不狎,倒也无可诟病之处。

        祁薄阳坐在一旁,只间或说上几句,不冷不热,和他的身份也相符。

        昆仑之人向来冷淡,而凤凰城女子却性子爽利,快人快语,行事不拖泥带水,颇有女中豪杰的气魄,比起世俗男儿毫不逊色。

        便是祁薄阳也不得不承认,这凤凰城女子的确不同凡俗,难怪……沉醉提起时是那副表情了。

        从东海之滨到抵凤凰城,至少要三日夜,船上物品俱全,淡水充足,食物多为海鲜,嫩滑肥美,对于祁薄阳而言,别有一番滋味。

        沉醉看他对这些食物颇有兴趣,兴致一高,竟然撩了长袖,为他亲手下厨。

        他一人居于蓬莱,自然善于厨艺,当年一手烧烤功夫使得祁薄阳印象深刻,只是由于对于饮食一道愈来愈没有需求,荒废了许多。

        屏退了凤凰城之人,厨房里不过他二人。祁薄阳站在他身旁,看他动手烹调,心里有几分古怪情绪。

        但想着想着,眼角眉梢不由带了笑意,心里兀地软了下来。

        沉醉只不过炖了盅汤,其中香料调味采自西极蛮夷之地。东海是贸易重港,往来商船众多,为凤凰城把持,各色异域特产城中都可见着,连着调味品也是一样。

        他手艺本就十分之好,加上这好调料,炖出来的鱼汤自然鲜美异常。

        祁薄阳本想着纵然味道不好,也得夸赞一番,却不想一尝之下,连说谎的功夫都省了。

        他执了汤匙慢慢喝着,沉醉坐在边上撑臂看他,面上淡漠,眼中却隐约有些许温柔神色。

        祁薄阳细尝下,只觉口中鲜汤从舌尖滚至喉间,香气扑鼻,许久不去,确是人间绝味,却……比不过身边这人。

        待喝完汤,搁了汤匙,旁边沉醉直接倾身舔去他唇边的汤汁。

        祁薄阳一时未反应过来,怔愣当场,对方发丝擦过他的脸颊,脸唰地便热了起来,唇边湿热感转刻便没了,偏偏那点滴触感如刻印心中,灼热不散。

        明明什么都做过了,可沉醉方才之举,仍使得他心跳乱了一分。

        沉醉瞧出他的不自在,伸手搭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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