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忘尘-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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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没来由的慌张。如果能听清穆子韩此时的心音,那必然是暻允言,暻允言,暻允言,……十三王爷。
喉咙里似乎被什麽梗著,兀自难受不能大声开口,只能凑上前拽了拽暻允言的衣袖。迎上暻允言冷硬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个颤,冒了些冷汗,仍旧硬著头皮,“王爷,属下领著印信让临城的城主带上兵卒连夜进到昙城,现已将谭府团团围住……”後面的话没力气多说。
暻允言只是点了点头,面上不露痕迹让旁人猜不出心思。在穆子韩惊诧的神色中接过手中的软剑,直指谭少德的脖颈,被毫无温度的冷兵器贴著皮肤,地上跪著的那人不由得颤抖加剧。“本王也不想泄露身份,”暻允言顿了一顿,穆允言子韩不由得僵直了身体,“这都是因为你百般逼迫……也罢,传令,将谭少德及府上一众分别收押,先封了这谭府,不许任何人入内,再修书禀告圣上,待我回京仔细禀告。”话音方落,暻允言便自顾自沿著中庭长廊向外走去。
穆子韩亦步亦趋地跟上,不明白那个始终含笑看著自己的人,怎麽突然变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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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_(:!」∠?)_关於鱼羊!倒不倒。。。我先把第一季更完,之後照旧在鱼羊更,更到无处可更再挪窝,反正我这种略带小肉渣星人也没别的地儿好蹲【胖揍】
时到时担当,无米再做番薯汤←方言念起。。。
☆、章十 比翼 第三回
第三回
穆子韩盯著天字一号的牌号,几次想要推门,想起暻允言几乎不耐的脸色,从推门的动作变成了敲门,又堪堪地缩回手,然後满心委屈地站门外,烦躁不耐地踱步,然後又回到最
初,推门,敲门,迟疑,最後只把手垂在身侧,掌心被握紧的拳头掐出了红痕,陷得极深。
原本自己的脾气,大可以撂挑子不干,收拾好细软直接回京算了。只是不久前才表露心迹,暻允言的话还言犹在耳,怎就突然一扇门,回不去了呢。穆子韩不明白,为什麽他那麽
生气。但一定是自己做了什麽,让他心生误会。穆子韩并不是在乎别人心思的人,他没有力气面面俱到照顾不相干的人等。他明明已经分得清他对暻允言甚至是暻允!之间的感情
。明明得来不易,怎麽能放弃?
暻允言被贼人囚在牢里断了两三天食粮,穆子韩有些担心,心惊胆战连带著胃心一阵骤缩。手上提著的食盒不知道放还是不放,最後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弯腰把食盒放在门边。
三层木质的食盒放在地上哢哒一声,眼前的门也随著这声响左右拉开。穆子韩愕然,张大嘴巴,眼神从那双祥云织锦短靴慢慢上移,对上暻允言冷冰的眼色,心口一沈,转身就要
走了。好去掩饰眼底翻涌的水汽。
还没来得及踏出一步,就被抓著手臂拽了进去,门在背後砰地关上,震得脚下的木地板发颤。穆子韩才回过神,已经被暻允言圈在怀里,别扭地挣,只被锁得更紧。暻允言深深地
叹了口气,“站了多久?”打从穆子韩一出现在门口,暻允言就知道了。他在赌气,赌一个穆子韩会不会为他停留稍许的气。
有很多事绞缠在一起,只要一个风吹草动就很可能造成别的转向。虽然打著皇子旗号能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但无形也警醒了许多人,包括三哥底下的那些。撇开自己不说,朝
廷里的人会不会把穆子韩当成暻允!安插的内应,用“保十三皇子周全”的理由,暗地里通知暻允!的人。
暻允言有过一瞬间地怀疑,对穆子韩。不自信这样的自己能不能敌得过暻允!的八年。他很生气,因为自己的无能。他赌气,也怨恨自己。沈心去听门外的声音,穆子韩的动作和
步履显得小心翼翼,让暻允言的虚荣心无限膨胀。有规则的行动,又不敢贸然闯入,只是因为穆子韩在乎他。在乎就足够了。暻允言并没有看起来的不羁放荡,所有珍视的都小心
藏在心底哪怕有一点泄露。对於穆子韩,已经是太过在意才……如果穆子韩背叛了自己,暻允言知道,自己哪怕是灵魂都会变得不是自己的。
陡然被紧箍著,背上的心音清晰地鼓动著自己,穆子韩才从初时的惶恐不安变成了委屈满溢,不自觉吸了吸鼻子,强作镇定地对身後的人冷冷开口,“放手!”喉间哽咽的闷声却
出卖了他。
“穆子韩,穆……子韩,别生我气。”穆子韩一开口,暻允言就心疼了,暗暗骂了自己一声蠢货,在穆子韩看不见的地方赔著笑,用力之大几乎把人都嵌进怀里,兀自刺得心尖一
疼。原本就不太舒服,只是因为梗著一口气没察觉到,现在把那人抱得满怀,就有了分心的余裕。冰凉从四肢百骸蔓延上来,冷得刺骨。暻允言只当是在阴湿地牢里伤了身。但是
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栗传到几乎贴合的那人身上了。
穆子韩用了劲挣开暻允言,捏著肩膀盯著暻允言的眼睛,原本清明的眼白散射著血丝,让穆子韩更不安的是除了血丝之外还有别的什麽。他不著痕迹地压著暻允言坐下,抓著他的
手腕故作牵制地样子边问道,“怎麽了,手这样凉?”食中两指触到的脉象不由得心慌。
“饿的吧?”暻允言抚了抚肚皮,笑容有些勉强,“我闻到香味了,你给我带了什麽?”
穆子韩怔了怔,才好像突然反应过来,连忙从门外提了了食盒进来,小心暖著的里头的饭菜还带著余温,手忙脚乱地取出,一边费心地叨念,“都是些软食,吃了早些休息,我们
明早就回京。”回去,给你看病。
暻允言若有所思地咬著筷子,点了点头。
终於收拾好一切,穆子韩把那个饿昏头的体虚暻允言伺候周全,送上床,自己也累得发昏。只是心里记挂著暻允言不同寻常的脉象,几乎是更加清醒,无法入眠。吹了火烛,放下
布幔,暻允言睡在里侧,呼吸已经趋於平缓。大概是被折腾了太久,终於放下心就入睡得极快。
穆子韩侧过身给他掖了掖被角,只听见窗棱下打更人走过的声音,猫叫混杂著狗叫,低低的,在夜里听来却是无比凄凉悠远。穆子韩叹了口气,翻身拉开布幔下了床。在穆子韩起
身的时候,陡然空了的一半的床,暻允言倏地睁开眼睛,直勾勾望著吊顶一眨不眨。
混杂在猫狗叫声的间隙,有一道高而尖利的呼哨,因为距离和音调的关系,旁人是听不大清的。偏偏这一声是让穆子韩听的。果然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吗?见暻允言睡得沈了,穆子
韩才小心翼翼地翻身下床。
夜色凉薄,露水沾衣。担心吵醒暻允言,只是把外衣穿上就屏息出了门。从後院翻出,径直跃进边上街巷里。还不待往隐蔽处移步,那三人就径直站在自己跟前。为首的那人双手
揣进宽大的袖子里,极度畏寒的模样。见到穆子韩来时,也只是对著身後摇了摇手,挥退了侍从。“小子韩,好久不见。”
“暻……不,三王爷。”见暻允!向自己这里走来,不由得退了一步。他有点不认识眼前的男人了,当时苦恋了八年,却有种幡然醒悟的感觉。站在世界之外,反而看得透彻了。
暻允!的可怕,和骇人。就算一如当初那样亲昵地称呼,却都让听的人打从心底发慌。
“小子韩来得急了?穿的这样少?”暻允!仿佛不知道穆子韩微微躲避的模样,还自顾自地退了斗篷要给穆子韩披上。
这样的戏码,在穆子韩看来都觉得虚伪。要是放在当初,这样的亲昵能让自己开心好久,可是现在只剩下空缺的心口和惶恐。从一开始,穆子韩只能看见暻允!带著的面具,面具
之下的血腥是自己所不能触及的。这一切,都让穆子韩觉得害怕。等到反应过来,他已经直接拨开暻允!的手。
暻允!倒也没有露出什麽特别的表情,只是笑笑,把斗篷勾在臂弯,“我那时说的话,你相信了吗?”
听到这里,穆子韩不由得微微一颤。想起早先暻允言无故被囚在谭府时,三王爷府上的人就已经找上自己。装疯卖傻糊弄过去,以为就此为止也并没放在心上,现在想起来,暻三
一定是故意为之的。
关於那个南风馆,关於那个白莲教,隐隐就是一条线将他们两人招至此处。近十年来,昙城父母官敛财之肆无忌惮,已经惊动了朝廷,放眼四海要不是有人在上面指点,容谭少德
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这麽大张旗鼓。仔细一想,这分明是暻三的一颗棋子,做了暻允言的夺魂索,一步一步把他骗往此处。
穆子韩不由得胆寒,都说皇族无情,他这才真切感受到。穆子韩隐约猜到皇帝把暻允言当成牵制暻三做大的棋子,说得好些是寄希望於么子将暻允!搏倒,再凭一己之力上位,这
是最好。如果做不到,至少削弱了三王爷和十三王爷的势力,稳固了太子的江山。没曾想暻三已经料到这一步,仍故意设了一局将暻允言引进陷阱,更让穆子韩进退两难不得不背
弃暻允言。
总之都是暻三的赢面,为何不肯让自己在暻允言那里还保有一丝美好?原来曾经的八年,全都爱错了人。物是人非的时候,再看这样的暻允!,穆子韩只觉得心底寒风不断。
“你都看到了吧?”暻允!笑道,“好不容易找到的灥氏族人,下手的时候也这麽不知不觉。那个孩子和之前的你很像呢,果然还是听话的漂亮傀儡最好了,小子韩,你却开始不
听话了……”
穆子韩握著的拳搁在身侧微微发抖,要是不把拳头攒紧,就会忍不住揍他。暻允!说的那个“漂亮傀儡”自己其实已经见过了。只怪自己警惕不够,当初谭府家宴时的歌姬竟然是
灥的族人,擅长巫蛊之术。关於蛊毒,穆子韩也是一知半解,他也从来不知道,单凭生辰名讳辅以琴音就能对人下降。
关於这个降,只有下的人才能解。穆子韩不著痕迹地看过暻允言的眼白,眼白上分明的竖直黑线,那是死降。暻允!说,五年时间,不及时解降,五年之後就是暻允言的死期。
要麽,交出所有证据,陪自己演一场戏,要麽五年之後看著暻允言步步走入死期……穆子韩做不到,他只能点头。
“好乖,你要是一直这麽乖该有多好,”暻允!伸手撩开穆子韩落下的碎发,掌心贴著他的脸颊。穆子韩没能躲开,只是忍不住翻涌著寒意和恶心,“我给你最後的时间,好好地
,跟我十三弟告别吧。”
暻允!转身,隐於暗处的两人又随即跟上。暗夜里的巷弄,穆子韩靠著砖墙才能勉强支撑。那一天,穆子韩在寒风中站了一宿,暻允言躺在床上一夜无眠,睁眼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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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明天是第一季的最後一回。。。这个天气啊我竟然中暑了,感觉吐槽就输了orz。。。求摸头求顺毛QAQ。。。
☆、章十一 与君长诀 最终回
最终回
穆子韩带著一身夜露回来时,暻允言似乎是睡著的模样,呼吸平缓,眼帘紧紧闭著。大概是累极了,才睡得沈了些,看不出近日来莫名的病态。这样想著的穆子韩也就丝毫没有留意暻允言藏在薄被之下攒紧的拳头。想想自己身上带著凉,再躺回去就把人弄醒,干脆端著凉透了的茶壶,斟了一杯冷茶,也不喝,只是坐在边上,摸著脖子上挂著的织锦荷包,盯著暻允言看。
暻允言攒著被子翻过身,面著里边,留下大半的空当,後背也没盖上,就这麽缩著。穆子韩担心他著凉,放下茶杯,起身去扯他身下压著的被角。大概是没能控制好力度,那人骨碌一下又翻了出来,被惯性一带,穆子韩止不住朝前趴又担心压著那人身上这样那样的伤口,堪堪双手撑在床板上,对上暻允言陡然睁开的眼,兵荒马乱。
“你,你醒了?”穆子韩尴尬地起身,别过脸不敢直视暻允言。他怎麽也不敢想象要是自己和暻三私底下那点勾当被暻允言知道了,他会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要是能回到最初冷眼旁观的样子就好了。有些东西就是得到了,握在手心了,才知道失去的时候是怎样地刻骨铭心。
今天,是最後一天了。只要这样想著就抓心挠肺地疼了起来。轻轻地把侧脸贴在暻允言心口,真好,那个人有这样的心音,温柔地,蓬勃地,只要他还活著,大概就没有什麽别的奢求了。只愿哪一天想起自己的时候,能明白自己是为了他才这样,那就算是死也死得心甘情愿了。穆子韩自认没有那麽大的度量,他爱上了暻允言,但他无法忍受自己为了暻允言失去一切,而未来的暻允言竟然不明真相。他不能,让暻允言离了自己还能毫无愧疚地活著。
他想,就算燃尽一切,与君长诀,也要疼上一阵子。这样想著的穆子韩,忍不住笑出声。
暻允言却不能和他存著一样的心思。就算知道穆子韩在乎自己那样能怎样?他分明知道穆子韩一夜未归,却还是没法开口质问,犹疑著只能假装睡著,没有法子掩饰道最後只能转身。最後竟然变成现在的样子,自己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始终攒紧的拳头不由得松开,穆子韩的身体比清晨的露水还凉,心里终究还是不舍。拍了怕伏在自己怀里那人的後背,带著初醒般的喑哑声音询问“怎麽了……”,穆子韩也只是在自己怀里摇了摇头。
到底为什麽变成这样,暻允言猜不透了。
穆子韩支起身子,望著暻允言然後摇头,有些勉强地勾起嘴角微笑。毕竟不是天生的戏子,掩饰不住眼神里近乎绝望的神态,暻允言不懂了,这又是为了什麽?穆子韩垂著头,去够暻允言的唇,凉薄的唇瓣轻轻贴著自己的唇,摩挲著,舌尖小心翼翼地探了进去。
穆子韩问他,“回了京城,我们是不是就不能在一起了?”穆子韩这麽说的时候,委屈得不行。
暻允言才终於似懂非懂,揽住伏在自己身上那人的腰肢往上托了托,温柔地抚摸著。用自己的额头轻触穆子韩的额头,“不会的,等回京向老爷复命之後,我们就继续四海云游,去到没有人知道的地方,一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