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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我寄人间-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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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前对我百般宠爱,惯着我,讨好我,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现在你竟然为了一个魔头打我?呵呵,如今我算是知道了,你们男人有多绝情,我把你当成爱人,可你把我当成什么?……楚昭然,我发誓,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为你今天所做的一切而后悔的!”
  
  洪珊珊冲出门去,楚昭然怔怔地立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满心踌躇。
  
  话说洪珊珊一路飞奔,边哭边跑,没有注意前路,一头撞在了一个人身上,那人哎哟叫了一声,刚要发火,但看到撞他的人是洪珊珊,立马改了口气,嬉笑着问:“原来是师妹啊,师妹这么慌慌张张地是要上哪儿去?”原来此人正是陈金荣。
  
  洪珊珊不欲让他瞧见自己哭过,赶忙悄悄拭去泪水,平复情绪,做出一副高傲的样子:“我上哪儿去关你何事?”
  
  陈金荣又想嬉皮笑脸讨好她,但转念想起有任务在身,只得悻悻然道:“我还有要事要向师父禀告,等会儿再来找师妹。”
  
  洪珊珊见他风尘仆仆,便问:“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爹?”
  
  陈金荣小心翼翼地瞧见四下无人,这才神神秘秘地凑在洪珊珊耳边说:“派去的探子来报,有叶闲庭的下落了,师妹绝对不要说出去,要是被林震南的人知道了我们抢占不了先机了。”
  
  一听到叶闲庭三个字,洪珊珊心中的妒恨像潮水一般涌来,她的面容阴沉,咬牙切齿地问:“叶闲庭在哪里?!”
  
  陈金荣急忙摆手:“师妹,这可是机密,我可不能随便说啊。”
  
  洪珊珊恶狠狠地瞪着他:“说!”
  
  陈金荣被她眼睛里的阴狠震到,语气软了一大截,唯唯诺诺地说:“师妹,你这……这不是为难师兄我嘛……”
  
  洪珊珊见威逼不成,灵机一动,目光瞬间柔情似水,波光流转,柔声笑道:“陈师兄,如果你告诉我,我就去跟爹说,让你做我的夫婿,可好?”
  
  天大的好事砸在头上,陈金荣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猿意马,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师妹说的可是真的?你和楚昭然有婚约在身,就不怕他生气?”
  
  洪珊珊叹了口气,失落地垂下眼睑,语气三分带恨,七分带怨,半真半假地说:“还提起他做什么?拜堂中途被打断,算不得礼成,更何况他都被我爹当众逐出师门了,我总不能嫁给一个魔教余孽吧?这说出去像什么话?这些天他对我不理不睬地,肯定是在外面又招惹了什么女人了,正好他甩了我,我也甩了他,从此我和他一刀两断了。”
  
  陈金荣听得喜笑颜开,迫不及待地去搂珊珊的腰肢,一副死乞白赖的猴急样:“师妹,我的好师妹,既然你选择了师兄我,师兄以后一定好好待你,你要知道什么师兄自然都会告诉你。”
  
  陈金荣在洪珊珊的耳边悄声说出叶闲庭下落,洪珊珊听罢默默记下,只见她大眼睛一转,忽然指着一个地方对陈金荣说:“陈师兄快看,那棵朵花上的蝴蝶真好看,你去抓一只给我好不好?”
  
  陈金荣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师妹,在哪儿呢?”
  
  洪珊珊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从袖间抽出匕首,寒光闪过,陈金荣的头颅已经掉在了地上,在地上滚了三圈方才停下,一脸惊恐的表情,一双眼睛瞪得有如铜铃一般,直勾勾地看着她,像是在质问她为何下此狠手。
  
  俯视着陈金荣软倒的身体,洪珊珊不屑地啐了一口:“就凭你也配!”
  
  脱去染血的外衣,把陈金荣的身体和头颅踢进草丛里,洪珊珊刚想离开,就听见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是谁?!”,洪珊珊一把揪出那个躲在草丛里的身影,原来是她身边的一个小丫鬟,来找她的时候无意中撞见她和陈金荣的谈话,谁知就看到了这幅血腥的场面,吓得她瑟瑟发抖,缩在地上害怕地直哭。
  
  洪珊珊把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说!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小丫鬟涕泪纵横,牙齿咯咯打颤:“我……我……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
  
  洪珊珊冷声道:“要是敢把刚才事情说出去就不得好死!”
  
  小丫鬟急忙点头:“我保证不会说!”
  
  洪珊珊一把松开她,小丫鬟滑倒在地上嘤嘤抽泣,正待离去,走了几步灵犀一现,忽然回眸道:“若是楚大哥问起我,就说我去了泰山山脚下的暮沉客栈,听见了没有?”
  
  小丫鬟忙不迭地说:“听见了!听见了!”
  
  洪珊珊这才安心离开。
  
  叶闲庭,等着吧……就算是死,她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第52章

  珊珊走后,楚昭然独自一人回到房间里,枯坐了一整夜。
  
  他觉得他是应该着急的,因为若是从今以后珊珊都不再理会他,那等于把他在远山派、在武林正派间唯一的一条路都断送掉了,毕竟一纸婚约在手,他原本可以借着和珊珊的婚事登上远山派掌门之位,然后再凭着自身的奋斗在江湖中闯出一片天,慢慢地把“贱种”,把“魔教余孽”的标记清洗干净。也许经过十几年,二十年的打拼之后,他在江湖上占有了一席之地,等到所有人都敬仰他、畏惧他的时候,这件事就有如过眼云烟,被人自动遗忘了。
  
  但是他并不着急,一点也不着急,因为他发现他已经连着急的力气也没有了……
  
  相反的,他觉得很悲凉,十几年、二十年……就像他的师父一样,汲汲营营,处心积虑,勉强出人头地,可是到了一把年纪却还要挤破脑袋去争、去抢,甚至为了一朝攻入魔教把杀子仇人的儿子养在身边十五年,这就是他将来要过的人生,这样做真的值得吗?如果值得,他为何一点也没有期待?如果不值得,他又该怎么做呢……
  
  脑袋很乱很乱,脑海里回想起很多很多的东西,想起小时候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被师父罚跪,师兄师弟们奚落他,那时还是一个孩子的珊珊跑过来拿石子丢他们把他们赶走,后来天上下起了雨,珊珊从房里拿来雨伞为他撑在头顶上,他劝珊珊走,珊珊不听,两个人推来让去一起淋成了落汤鸡,回去还一块儿发高烧,被师父结结实实地骂了一顿。他现在还记得他俩跪在地上,师父在上面训,珊珊趁师父不注意偷偷冲他笑了一下,那笑容既俏皮又可爱,像是故事里天真善良的小仙女。
  
  想起师父对他的疾言厉色,对他冷嘲热讽,印象里师父总是对他非打即骂,可是唯有一次,仅有的一次,师父对他露出过笑容。那是十岁那年师父的寿辰,远山派一班年幼的徒弟们排练了一出戏目为师父贺寿,他穿上戏服,画上花脸,扮演最后那只献桃的小猴子,当红彤彤的大寿桃献到师父面前时,师父没有认出化装后的他,接下寿桃,对他笑了,笑容前所未有的和善。甚至在那一刻他心想:如果他有父亲,他的父亲一定也会对他露出那样和善的笑容吧?……
  
  可是十五岁那年的一个雨夜,师父将他的身世告诉他,昏黄的灯光下,师父的笑容是那样的可怕,那疯狂的、扭曲的笑容烙在了他的心上,让他不寒而栗,师父对他说:“你一出生就有罪孽,只要你活着,就要为你的父母偿还一辈子的罪。”
  
  往事种种,只余惆怅。黑暗中,月光洒进窗棂,留下一地凄清的洁白,注视着明月的冷霜,他又想到珊珊骂他的那句话,想到叶闲庭,想到月下的飘飘洒洒的花瓣。
  
  其实他已经回忆起来了,早在那夜亲眼见到叶闲庭的鲜血,脑海深处朦胧的记忆纷至沓来,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他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被叶闲庭抱在怀里看飞叶落花时的景象,那绝美的花瓣雨与飞溅的血珠重叠在一起,当他终于想起来他是叶若茗的时刻,就是他与叶闲庭决裂的时刻,呵呵,多么讽刺啊?
  
  珊珊骂他的那句话是对的,他是个恶心的罪人,就连他自己也为自己的存在感到恶心。叶闲庭是他的哥哥,在背叛了叶闲庭之后,他才意识到他对叶闲庭怀有那般不堪的感情……
  
  是他亲手在叶闲庭的心上刺了一剑,也是他亲手将叶闲庭推向覆灭的深渊,也正是他,在叶闲庭面前亲手杀死了叶若茗。现在才来懊悔当日的过错,现在才敢正视心中的感情,又有什么意思呢?晚了,一切都已经晚了,叶若茗已经死了,楚昭然……也快了吧?
  
  叶闲庭,下回见面的时候,就应该是偿还这一身罪孽的时候了……
  
  一夜过去,烛火燃尽了,楚昭然张开涩然的眼睛,一夜未眠让他的气色看上去有些憔悴,唯有一双眼睛分外清亮,楚昭然推开门,看到头顶昏黄的天,暗沉沉地,微弱的曦光穿不透云层,也照不进心里。
  
  楚昭然走到珊珊的门前,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想说,可犹豫了片刻推门进去却发现人不在,楚昭然满心疑惑,一大早的这丫头会去哪里?刚转过头就发现珊珊的门前有个小丫鬟一直在东张西望,神色焦急地来回踱步,楚昭然上前问她:
  
  “你们小姐去哪里了?”
  
  小丫鬟看到他来吓了一跳,但随即脸上露出抓住救命稻草似地表情:“楚公子,求你快去把小姐找回来吧!她对我说看到您来找她就告诉您她去了泰山脚下的暮沉客栈,她离开时的神色不对劲,我怕会出什么事……”
  
  泰山,千叶教以前的总舵?珊珊去哪里做什么?难道……?
  
  联想到珊珊临去前偏激的神情和话语,楚昭然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回房飞快地收拾了一下银钱细软这就准备上路,在路上远远看到洪定山独自一人在假山旁踱步,估计是在等陈金荣来汇报情况。楚昭然原本可以不与他打照面直接走另一条路,但不知怎的心念一动,楚昭然上前,低着头,恭敬地叫道:“师父。”
  
  洪定山俯视着他,态度一如既往地傲慢,只是自从楚昭然的身份被揭穿之后,洪定山面对他时的神情又比之前多出了几分毫不掩饰的轻视:“我已经不是你师父了,你这声师父我可担当不起。”
  
  楚昭然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不管发生过什么,昭然的命都是师父所救,这一声是师父应当的。”
  
  洪定山看了他一眼,似乎要从他敛眉肃穆的神情中瞧出什么端倪:“无事献殷勤,你有什么企图就直说吧,我没工夫跟你绕圈子。”
  
  楚昭然淡淡地笑着:“昭然此次前来只为问师父几个问题,希望师父如实回答,其余的,昭然并不奢求。”
  
  洪定山轻捻胡须:“你要问什么?问你爹你娘是什么死的?还是你翅膀长硬了,要跟我寻仇?”
  
  楚昭然摇头:“不,不是。第一个问题,我想问师父,当初您苦心孤诣抚养昭然长大,传授我一身武艺,让我成为正派武林中的轻尘公子,是否就是为了今时今日看我手刃叶闲庭,看我们兄弟两人自相残杀呢?”
  
  洪定山没料到他问得这样直接,但时至今日真相大白,他的这些心思早已是纸包不住火,与其矢口否认,不如大方承认,反正他量楚昭然不敢拿他怎样:“是。”洪定山回答地毫无愧疚。
  
  亲耳听到这个预想中的答案,楚昭然嘴角的笑容仍是免不了泛起一抹自嘲:“第二个问题,师父是否根本无意将珊珊嫁于我?也根本不会让我继任远山派掌门,无论我与珊珊的婚事成功与否,师父都会将它当成要挟我背叛叶闲庭的筹码,是不是?”
  
  洪定山看着楚昭然,眼里眯缝着精光,他平日里只当这徒弟谨小慎微,性子又懦弱,没想到他也有胆子当面质问自己的时候,洪定山讪笑着:“是。”
  
  楚昭然的笑容越来越惨淡:“第三个问题,师父,您还恨着昭然吗?”印象里,叶闲庭也曾经这样问过他。
  
  洪定山眼里的憎恶之情愈甚:“哼,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就算把他挫骨扬灰也抵消不了我对他的仇恨,你是他的儿子,他的罪就是你的罪,每次想到你就会使我想起你爹,就让我想要作呕!我看到你就恨地牙痒痒,活着恨,死了也一样恨,就跟你爹一样!”
  
  楚昭然身上一颤,但是很快,他恢复了平静,那双清透的眼睛就像是被雨水冲刷过的碧空,透过它,能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可是,徒儿从未恨过师父。”
  
  洪定山怔住了。
  
  “最后一个问题,谦谦君子,昭然如玉。昭然二字清雅隽永,师父如此恨我,为何还要为我取这样一个名字呢?”
  昭然,昭然,可惜他不是谦谦君子,只是卑鄙小人。
  
  洪定山缄默,长久未语,楚昭然迟迟不答便转身离去了,洪定山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眼神里透出几分疑虑,还有几分捉摸不透的思考……
  
  泰山脚下的暮沉客栈今天生意冷冷清清,除了小猫两三只,就只有哈欠连天的掌柜和店小二,冬日的午后白天特别管,暮霭沉沉之中又是一天过去了,掌柜的手指慢悠悠地拨着珠算计算一天的盈余,忽然眼角的余光扫到廊下的角落里,眼中露出不快,用手中的笔敲了一下小二的脑袋,示意他去解决那个麻烦。小二睡得好好地被敲醒,自然没好气,拿了块抹布走到廊下,那里蜷缩着一个脏兮兮的乞丐,衣服被撕扯成一条条黑乎乎的泥条儿,隐隐透出血迹,身上的伤口溃烂流脓,浑身散发出臭气,店小二嫌恶地捂着鼻子,挥舞手中的抹布,像赶苍蝇似地去赶那个乞丐:
  
  “去去去!都是你这丧门星堵在这儿把客人都吓走了,要死滚别处死去,可别死在我们店里,真是晦气!”
  
  那乞丐的身体动了动,沙哑的嗓音幽幽响起:“死不了……给我一口酒喝,我起码能撑到明年……”
  
  小二一听都笑出了声:“拉倒吧!你个臭叫花子还会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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