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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晴雪盛放作者:风烟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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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定祯轻轻点了点头,由曾钦格扶著坐起来。
  曾钦格看皇上的面色实在苍白,望著那高隆的肚腹,知道胎儿将要临世,慕容定祯一定撑的十分难耐。
  自从那一夜看到过慕容定祯腿脚上的异像之後,他知道慕容定祯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无微不至的悉心照料。因而曾钦格几乎连日来昼夜无休的守在慕容定祯身边,生怕出了什麽差错。
  “皇上,这是薛大人特意让膳房给您做的消食糕,您尝尝。”
  慕容定祯坐在桌前,望著清清冷冷的殿堂,满桌考究的饭菜,许久後才抬起了筷子。
  与其说这是自己在进膳,不如说是在为了给腹中的孩子蓄积一些营养。因为慕容定祯现在已经到了每吃一口,胸腹拥堵的都要呕吐的地步。
  只是一顿晚膳,慕容定祯却将近吃了一个时辰。
  曾钦格看著进膳之後慕容定祯满额头都是薄薄的虚汗,心中担忧。
  “简之近来如何?”慕容定祯接过曾钦格递来的锦帕,轻拭了拭额头上的薄汗,问道。
  “回皇上,今日宫廷有来报,皇子一切都好。”
  “近来在读什麽书?”
  “这……”曾钦格确实不晓得。
  慕容定祯淡淡的啜了口清茶,道:“让内廷管事将简之的书录都呈来,朕要看看。”
  “是,皇上。”
  语毕,殿内又一次沈寂了下来。
  慕容定祯一手撑著沈重的腰腹,一手敞了敞丝衣的领口,虽说这衣衫已经极尽轻薄,但对於有孕临产的人而言,似乎还是过於繁琐。
  “将窗子都打开,朕喘不过来气……”慕容定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
  “是,皇上。”
  曾钦格立即就去吩咐,一扇扇的木窗都被全然打开,窗外清新怡然的空气扑面而来。
  “皇上,您是不是哪里不适?奴才这就去为你传薛大人。”
  曾钦格折返回慕容定祯的身旁,跪下问道。
  方才尚凌裕禀报了什麽,曾钦格听的清清楚楚。虽然慕容定祯没有动怒,但心中不冒火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齐维勋身为当朝重臣,竟然被卓允嘉如此戏弄,即便齐维勋有百般过错,纵燃宰相府邸这种要杀头的行为绝对让慕容定祯不能够容忍。更重要的是,这一切都发生在当下慕容定祯临产在即,身子最为不济的时候。
  “不必”慕容定祯轻摇了摇头,抚了抚胸口,轻声道:“将朕的琴拿来,你们都下去。”
  “……”曾钦格虽然犹豫,却还是照著慕容定祯的吩咐去做了。
  腹中的孩子很是奇怪,似乎对音律十分敏感。怀简之的时候,慕容定祯很少弹琴,但如今却往往只有弹奏一曲才能安抚住让慕容定祯难耐的胎动,这也是唯一能让慕容定祯好受些的方式。
  悠扬的乐声,在春夜的清风之中飘荡而去,融入山林溪谷。
  没有人能够知道帝王的心绪,但从乐声之中,任何人却都能够感受到那份低沈而压抑的孤独。
  当那修长优雅的双手翻转拨弄於琴弦之上时,似乎慕容定祯也在用一种最为舒缓的方式排解著心事。
  人生贵在有知心相爱的人能懂心曲,若是如此,也不枉活。
  可为何经历了这麽多的磨难和等待,时至今日,你我之间,还是这般遥远?
  古朴的寝殿里,穿著一袭轻薄黑衣的慕容定祯完全沈浸在了抚琴之中,坐在桌前,这一弹,就不知过了多久。
  再为绝美的乐声,也曲终有时。
  当慕容定祯收拢指尖,疲惫的抬起眼帘,却看到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站在内殿的窗侧旁,一手持剑,正静静的望著他。
  而那人已经不知在窗前站了多久,听了多久。
  有些日子没见了,不知为何,这本是世间最相爱相亲的两人,却在此刻显得分外生疏。
  “你始终还是来了。”
  慕容定祯对视著卓允嘉,沈声缓缓说道。


  第四十九章
  
  慕容定祯的身形与前段日子记忆之中又有了不小的变化,那昭示著距离他们孩子的诞生越来越近了。
  看著面前这个深爱了多年的人,卓允嘉心中纷杂的感情一时间如浪涛般汹涌,只是那原本总是充满柔情的目光今日却带著几许审视的意味。
  两人对视相持,良久,卓允嘉沈沈的开口道:“对,我来了。”
  慕容定祯冷肃的表情似乎只因这句话而稍稍融化,唇角微扬起了淡淡的弧度。想来多日不见,卓允嘉终究还是惦记著自己和腹中的孩子。
  不料,转瞬之间,这不易察觉的笑容却又一次因卓允嘉的话而凝固了起来。
  “今日有三件事特来询问皇上,还望皇上能告之卓允嘉实情。”
  慕容定祯坐在御案後,转过原本注视著卓允嘉的目光,脸色渐变青灰。
  “可以。但在这之前,朕也有话要问你。”
  “皇上请讲”卓允嘉回的异常干脆,那话语之中听不出丝毫的感情。
  “为何要戏谑齐维勋?纵燃宰相府?”慕容定祯沈声问道。卓允嘉竟然在此时做出如此冲动之事,著实让慕容定祯怒气难平。
  卓允嘉有几分凄凉的淡淡冷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你可知这是杀头的重罪?”慕容定祯狠压住按在琴弦上的双手。
  卓允嘉无可回避当今圣上那鹰隼般锋寒的目光,只是道:“这件事……”
  “你可知当你成为众矢之的时,即便是朕要保住你也将会有多麽艰难?”未等卓允嘉回答,慕容定祯便接著说了下去,蓄积的隐隐怒意渐渐溃堤。
  卓允嘉自知理亏,深叹了口气,道:“卓允嘉任凭皇上处置。”
  “处、置?”慕容定祯真是被气的怒极反笑。自己临盆将至,倒是该如何处置这腹中骨肉的另一位亲生父亲?
  艰难的遏抑住心中怒火,慕容定祯的眸子开始变得冷酷而漠然,语调一转,道:“你今日来问什麽?”
  “思融是否真的回来过?
  “是。”慕容定祯没有回避。
  “那你为何不让我与思融相见?”卓允嘉不解而痛苦的追问道。
  “朕的决定,无需向你解释”慕容定祯的答复骤然已如他日高坐於明堂之上的独断与威严。
  卓允嘉静望著坐在咫尺之遥,却有如天地之隔的慕容定祯,心中原已冰封的情感开始渐渐焚燃。
  “你……一直派人在监视我?”卓允嘉开口的艰难。
  “是。”慕容定祯并不看他,但即便一个字的答案也足已穿透卓允嘉的心房,击碎那昔日毫无条件且完整的信任与依托。
  “呵呵……”
  “不问为什麽?”慕容定祯一手轻抚了抚琴弦,幽声问道。
  那自若而冷酷的神态,浸透著一介帝王手握江山、生杀予夺的至上权利。
  为什麽……?没有问的必要了。
  听到慕容定祯答得如此坦率,卓允嘉不堪的闭住眼帘,又似乎觉得心中豁然一轻,那无根无依、无所寄托的心灵,或许再也……没有归处。
  两人之间的森寒气氛几近结冰。片刻後,卓允嘉开口用最後一个疑问打破了这番寂静。
  “告诉我……”
  慕容定祯终於转过目光又一次直视著他,似乎慕容定祯早已清楚卓允嘉将要问什麽。
  “当年你是否下令处死南疆内卓家的所有家眷?”卓允嘉几乎已经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此刻就连心跳声似乎也隐没在了无尽放大的忐忑之中。
  可悲的是那跳动的心房,还怀抱著渺茫的希冀,等待著最终的宣判。
  慕容定祯终於撑著桌案缓缓站起身子,一步步的走向了卓允嘉。
  “是。”
  站在卓允嘉面前,慕容定祯直直的对视著卓允嘉的眸子,一挑唇角,淡淡浅笑。
  这就是相识十二载,你所要问的全部?慕容定祯唇边那俊逸的笑容此刻蕴含了世间最无情的讽刺。
  “他们都是我的亲人……”卓允嘉望著面前的慕容定祯──这个他曾经倾尽全部身心所深爱的人,声音颤抖的道。
  慕容定祯冷看著他,突然狠指著御案之後的那张龙椅,双眼迸发出熔岩般的愤怒,咆哮著吼道:“你认为朕今日能坐在这张椅上,靠的是一心仁慈?!”
  “皇上!”曾钦格听到内殿的吼声连忙推门而入,见到一袭黑袍的慕容定祯正站在窗前质问著卓允嘉,不由大惊。
  “出去!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许擅入,抗旨者斩!”慕容定祯一甩袖袍,瞪眼厉声喝道。
  “皇上!!!”曾钦格见慕容定祯如此震怒,卓允嘉站在窗前犹如石尊,深知大事不妙,立即关上房门拔腿就奔向了竹轩堂向薛承远和公良飞郇求援。
  当慕容定祯再次转头之时,胸口前已顶著一道曜射夺目的银色寒光。
  只见卓允嘉眼眶通红泪流满面,虽是一手持剑,而那顶在慕容定祯心房之前的剑尖却丝毫不见抖动。
  “她终究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卓允嘉心含愧疚的哑声道。
  这样一段情缘无端牵连了这麽多无辜的生命,卓允嘉深感自己的罪孽难以救赎。
  “明媒正娶的……妻子?”慕容定祯仰天冷笑,被气的脸色铁青,顿时醋意大发的怒喝道:“那朕又是你什麽人?”说著,慕容定祯指著自己的肚子,狠狠咬牙问向卓允嘉:“朕肚子里的孩子,又是你什麽人?!”
  幽暗的灯火之下,两人势均力敌的铮铮目光都定格在了对方身上。那目光之中包涵著太多无法言述的痛楚与真情。
  十二年的年华流逝,在眼眸之中一闪而过。
  “你要杀朕?”慕容定祯一抬剑眉,轻轻问道,墨眉之下隐忍的泪光在眼眶中流转。
  轻轻的一句发问,却带著心神尽焚的凄凉。
  卓允嘉静静凝望著面前的慕容定祯,像是在默默将这副容貌铭刻於心中。
  当一个人的心灵被逼至无可遁逃的绝境,解脱便成为了唯一的选择。
  突然,卓允嘉的目光渐变了颜色,仿佛在瞬间放下了尘世中的一切牵绊,淡淡的低声道:“定祯,今生我杀不了你,只能……”
  再没有丝毫犹豫,刹那之间,卓允嘉翻转利剑猛的直插向了自己心房的所在。
  千钧一发的时刻,一只修长的手疾速决然的握住那锋利剑身,竭尽全身气力阻止了势不可挡的利剑,鲜血瞬时沿著慕容定祯的手臂汩汩而下,那是制衡生死的力量。
  “爱我……就不可忍心让我孤单一人留在这世上……”
  慕容定祯直望著卓允嘉,眼神中淌漾著无尽的哀伤,一字字的低念道,像是在拷问著昔日的誓言是否真如磐石般坚定永恒。
  “即便他朝成了魂魄,也要相伴……相随……?”
  随著话音渐弱,眼睫下晶莹的泪珠,滴落在了地面上那一汪深红之中。


  第五十章
  
  行宫地牢内,火把的光亮撒照在阴暗幽冷的墙壁上,蔓延出几许斑驳。
  沈沈的步伐由远及近,终於停步於一间牢房之前。
  “公良大人,您请”侍卫利落的打开了牢房铁门,伸手敬声请道。
  穿著一袭暗绿色长衣的公良飞郇面色冷峻,漠然的扫了一眼静坐在牢房角落的囚徒,定了片刻,才踏步走了进去。
  只听“当”一声,一把利剑便瞬时撂在囚徒面前,扬起草垛上几缕烟尘。
  “不是想寻死麽?是自己来?还是我帮你?”公良飞郇站定,盯著面前的卓允嘉,气势凌人的冷冷道。
  卓允嘉一言不发的坐在角落,看似甚为失神。
  事实上,夜里发生的一切都太突然,在来到行宫之前,卓允嘉虽已是极尽忍耐,却从未有过要伤害慕容定祯的意图。
  只是心中有太多根本无法疏解的感触,悬在内心多日又无法安放的挂念,还有那些获悉真相後的残忍与不堪。
  而慕容定祯凌傲决绝的步步相逼,将卓允嘉的内心在一刹那推向了所能承受的极限,之後的事情……卓允嘉只觉得自己置身於一片恍惚中。
  这些年,即使最痛苦的时候,他也从未这样失态和失控过,但今夜……
  “怎麽,又不想死了?!”公良飞郇冷笑道。
  夜里发生的事,真是惊出了他和薛承远两人满身的冷汗。加上公良飞郇安稳朝局後刚刚从郢庭赶回山下行宫,卓允嘉在这个时候的所作所为,在公良飞郇看来简直就是极为荒唐而且自私。
  “卓允嘉,你知不知道?就凭今夜的事,我公良飞郇在此处死你十回也不为过!”说到这里,公良飞郇突然怒喝道。
  “迂腐!”公良飞郇一把怒拽住卓允嘉的衣襟,咬牙切齿道:“迂腐的懦夫!”
  “放肆!”卓允嘉咆哮著一掌推搪了过去,怒不可遏的道:“你有什麽资格这样说?公、良、飞、郇,你听清楚,如果能够选择,你必定是这天云朝中我卓允嘉的第一个剑下之鬼。”
  公良飞郇不以为然的肃声道:“卓允崇、韩威郅以及你旧国同僚,谁能死在我公良飞郇的箭下,那是他们生命终结的荣耀!因为我公良飞郇自为将之日起,就从不屑杀任何庸碌之徒!”
  卓允嘉一步相逼,反扯住公良飞郇的衣襟,攥紧到极致又猛然甩了开。
  现在怎麽想也不是该和公良飞郇算旧账时候,就算是有千刀万剐眼前人的欲望,可站在他的立场,他究竟做错了什麽?不过是誓死忠於慕容定祯而已。
  艰难的整理著脑中思绪,两人也在静默中僵持了一刻。
  卓允嘉突然问道:“你为一份感情付出过我所付出的一切麽?”话音渐落的时候,那声调变得有些颤抖。虽是在阴暗的牢房里,可是借著淡淡的火光,还是能够看到卓允嘉通红了眼眶。
  公良飞郇没有辩驳,而是选择了沈默。卓允嘉为了这份感情所付出的代价,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既然没有,我的苦又有谁能体会?”卓允嘉反问道。
  其实从慕容定祯握住剑身的那一刻起,卓允嘉的心就再也找不到愤怒的归属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自责与内疚。之後,在牢房中静坐的几个时辰里,他的心就一直被这种无尽蔓延著的愧疚鞭笞的鲜血淋淋。
  “既然放不下心中的仇恨,又何必再回来?”公良飞郇英眉紧拧,沈声问道。
  “……”卓允嘉咬著牙,一拳击在石壁上,答不出话。
  当初再回郢庭,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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