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请留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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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微喘息着回答:“属下不敢。”半寐着眼睛,呼吸已经有些紊乱。
慕容沛嘲弄般轻笑,一把拉开侯羽的外衣,挥掌将纱帐上系着的绳子弄断,纱帐飘下,掩住一室春光,□声直到深夜后才停息。
系好衣带,转身看向床上熟睡之人,慕容沛收回目光,掀开纱帐到外间书桌后坐下查看手下呈上的文件。
将写好的信件装进信封里,印上火漆,走到窗户边道:“将这封信交由他。”
窗户悄无声息的打开,窗台上的信消失不见,慕容沛脸上露出赞赏之意,随即转身回到内殿,和衣躺下。
苏恒坐在书房,书桌前站着一个黑衣人,背着光,令人看不真切他的脸。
“东西已送到,告辞。”
目光落在桌上的信上,苏恒叹气,拿起信,眼神皆是无奈,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看过信,重新收放到信封里,苏恒命人将信送到城外营地。
“晋国难道,真的不能免了帝位之争吗?”
从开国皇帝去世后,皇室厮杀相残便从未停息。一代代,到了如今,晋国已有百年历史却依旧动荡着。
唉……
苏烨修收到信,看过后,冷笑一声,将信烧掉,坐在营帐里,脸上出现嗜血的笑容。
太久没有好好动动筋骨了,现在有人送上门,看来,是该给对方一些颜色瞧瞧。苏烨修从来不是缩头乌龟,面对刁难,自然迎头而上,给对方狠狠一击。
“谁?!”话出口的同时,手中得笔已经飞向账外,人跃到一旁拿起佩剑,飞身往账外去。
刚出帐帘,一把闪着寒光的剑向他刺来,苏烨修转身闪到一边,心里暗暗分析这个人的武功路数。来人不简单啊,而且,是冲着他来的,最近可没得罪谁,唯一有可能的——
哼!这等小辈也能拿来对付他?也太小看他苏烨修的本事了。
挥剑向对方刺去,苏烨修试图拉下对面的面巾,被对方发现后闪开。心底暗咒一声该死,苏烨修转变手上的剑锋,向对方下盘攻去,剑气带起地上的尘土,黑暗里刀光剑影和兵器碰撞的声音引起其余的士兵的注意。
“谁敢擅闯军营重地!”
寡不敌众,来人和苏烨修缠斗了片刻后飞身离开,很快消失在夜幕里。
手里握着佩剑,苏烨修看着来人消失的方向,皱眉抿唇思考来人的目的,不像是杀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平修,没事吧。”
关军拿着枪赶来时已经看见两人在缠斗,见苏烨修占据上风,便没有出手,这会儿上来询问,想要知道那人的目的是什么,因为,很明显是针对苏烨修而来,但——
苏烨修摇摇头,示意关军跟自己进帐后才谈论这事,外面不宜谈论。
看清楚苏烨修的示意,关军将手中的枪扔给一边的士兵,迈步抢先在苏烨修之前进入帐篷。
“怎么回事?”
“来人无意杀我,似乎只是想要绑走我而已。”苏烨修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盯着桌面,若有所思。
关军也一脸的若有所思。
“罢了,这次目的没达成,想必来人还会再来,到时候捉住来人审问也无妨。”苏烨修想来想去,近来的事情越来越多,今日苏恒的传书,看来他们需要好好的筹划,为几月后的大事而准备。
“关世伯,你先去休息吧,明日还要练兵。”
“你也早些歇息,我这就回去了。”关军见苏烨修脸上的表情,点点头道:“才不到二十的年纪,还是少想些烦心事,你爹的命可还长着呢!”
吹了灯睡下,苏烨修盯着帐篷顶,若有所思,脑海里全是刚才看见的信上内容。
——慕容沛……你是打算过河拆桥吗?可惜,我们苏家不会让你如愿。
云锦,那个少年不知道现在如何,那日说出令他从军之言并非戏言,只是可惜,那少年因家中之事所扰,不愿随他来军营。
真是有趣的一个人,明明可以说出一番豪言壮语,却因为一些小事而有些优柔寡断,矛盾呢。
不知道,现在他在做什么。
真是一个烦人的家伙!云锦站在桌旁,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开始腹诽坐着的齐宵。这个人频繁的来客栈,每次都点名要他伺候,简直令人难以忍受,不刁难不为难,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齐少爷,您有什么吩咐吗?”
“怎么?你有什么事需要去完成吗?”齐宵微微抬头看向云锦,貌似很正经的问道,只有云锦看见他眼里的戏谑。
“并没有,只是,客栈里并非只有我一人,齐少爷为何每次都令我伺候,令人费解。”云锦并不打算继续和齐宵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疑惑说出来。
齐宵放下手中的酒杯,指节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突然站起来,一张脸凑到云锦眼前,突兀的举动令云锦吓退了一步。
嬉笑一声,齐宵道:“罢了,我走了,你是不是觉得松了一口气呢?”
“是。”云锦垂着头,据实回答。
他实在是没有心思和齐宵再继续这样下去,这个人,到底是为什么缠着他,谁也不知道,看上他?不像。捉弄他倒是极有可能,无聊的纨绔子弟。
看着齐宵消失的背影,云锦下楼时见掌柜还在柜台后面算账,上前道:“我……明日能不能请假,我娘她有些不舒服,我想……”昨日云娘不知怎么,突然发热,却还是不肯找大夫来看,今早醒来好了些,但他放心不下。
掌柜是个实在人,知晓云锦的为人,也不作为难,便道:“嗯,若是真不舒服,找大夫看看,别怕花钱,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多谢掌柜。”
收工后踩着月光走在寂静的街道上,只有少数的摊贩还在摆着面摊,热气腾腾的大锅看上去,虽然不是什么美食,却令人心里暖暖的。脚下的步子顿住,转而走向面摊,要了一碗面。
许久没有在外吃面了,云锦看着面摊的老伯正在下面,无事的托着下巴,看着夜空。
玉娘的病情其实不严重,只是……云锦不知为什么,不想到客栈去做工,不单单是因为齐宵的纠缠,更是因为,苏烨修的那句,随他从军的话,在秦沛离开后,时常在他脑海里响起。
天下男儿,少有的没有报国之心。
“来了,客官请用。”
云锦点头,将铜板给了老伯,看着热气腾腾的面,面上失笑,真是,有些不对劲了。
回到家中时,已经是夜半,看见云娘的房内还亮着灯,忽觉得有些不对,转了脚下的步子上前敲门道:“娘,你还没睡吗?”
“咳咳!云锦……你,咳咳——”咳嗽成这般模样,一句完成话都说不出来,云锦心上涌上愧疚,顾不得其余,推门而入,看见云娘躺在床上,面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扶起云娘,伸手探向她的额头。
很烫。
“娘,你等着,我给你去找大夫!”这下云娘更是埋怨自己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回家,若是早些回来,便可以让玉娘少受一些苦,现在……
云娘看着云锦跑出去的身影,本想开口阻止,结果喉咙一痒,止不住的开始咳嗽,越发的难受,整个人都趴在床沿。
娘,你不能有事!云锦一边跑一边在心里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
☆、似锦【晋江独家发表】
‘咚咚——’
夜里响起急促的敲门声,面色焦急的云锦站在医馆门外,不停用手拍打着门,喊道:“大夫,秦大夫!”
屋内响起脚步声,没一会儿便有一个中年男子打开门,看见是云锦,疑惑道:“云锦,怎么了?”
“秦大夫,麻烦你跟我家里一趟可以吗?我娘咳嗽不止,还发热了,我担心她——”云锦语气着急,好在条理清晰,没有失去方寸。这世界上,他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不能……
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心慌、害怕。
秦大夫几乎是看着云锦从小长大,这会儿也不忍心,交待了一句,便回到医馆里取了药箱,向夫人交待后,跟着云锦去他家里。
两人回到云锦家中时,刚进院门就听见卧房里传出云娘的咳嗽声。
“娘!”推门而入,见云娘伏在床沿,云锦心疼的上前将人扶起来,小声的开始劝说:“娘,我把秦大夫请来了,你让他给你诊脉好不好?我们家,不缺这点看病的钱。”
云娘靠在床头,目光看向不远处的秦大夫,点了点头,表示妥协的伸出手。
秦大夫坐在一边,给云娘把脉,片刻后皱眉看向云娘,云娘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云锦一心在云娘身上,看着秦大夫皱眉,并未发现云娘的不寻常,着急道:“大夫,我娘怎么了?”
“无恙,只是近日有些劳累,多加休息,我给你开一副止咳散热和调养的方子,这里有一副,你先拿去熬了给你娘服下,明日再到我店里取药。”说完从药箱里拿出一副药给云锦,补充道:“这药只可熬用两次,药钱明日你到店里再给我。”
“多谢秦大夫,我送你出去。”云锦扶着云娘躺下,起身准备送秦大夫离开。
秦大夫临出门时看了一眼云娘,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道:“罢了,你去给你娘熬药吧,不必送我。”
人哟,终究是抵不过心病呐!
云锦看着秦大夫离去的背影,站在原地一会儿才离开到厨房去生火熬药。心里渐渐涌起来的不安和难受令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努力忽视掉这种感觉,云锦坐在小凳子上,抬头看着夜空。
今夜无月。
厨房里渐渐弥漫着一股药香,不知怎么,别人总是很讨厌这股味道,云锦却觉得这味道令他很舒心。
冥冥中总感觉这股味道很熟悉,但儿时的记忆早已经模糊不清,回忆不起来。
一个多时辰后,云锦端着药碗回到房内,正要开口,却见云娘快速将手中的一物放到枕下。若没眼花的话,那……那是云娘随身携带的锦帕,上面有血迹!
“娘!”
将药碗放在一边,云锦上前将东西抢了过来,看见上面的血迹,心里涌上寒意。
“云锦!听话,娘没事。”
“这还叫没事吗?娘你到底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只是风寒咳嗽会咳血吗?我不是小孩子,我已经十六了,我知晓什么是对是错。”云锦无奈,他娘总是这样一个人默默的承受。
云娘满脸无奈的看着云锦,欲言又止的模样令云锦不忍,终究是冷静下来,走到一边端起药碗道:“不说了,先把药喝了,之后睡一觉,明日我会去隔壁大婶那拜托他给你辞去工作。”
面对这样的云锦,云娘只能妥协。
这张脸,越发的像那个人,而不是自己。心里泛起凄楚,究竟是做了什么孽,当年才会造下那样的错!
服下药,困意袭来,云娘没一会儿便睡下,云锦这才吹了灯回到自己房内。
那个人,为什么狠心抛下他们母子。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天气转凉,云锦在客栈再也没有见到过齐宵出入,开始有些不解,时间久了便没有放在心上。
“看来,齐少爷是不会再来了,这都一月了。”
看了一眼楼下的人声鼎沸的街道,云锦笑道:“也许,但是,这些人想法,我们可弄不明白。”
“这话不错,我过去了。”
“嗯。”
不知是不是错觉,近日的生意有些惨淡,原本午时和入幕时分来吃饭的人不少,座无虚席,有时来了客人还没有位置。可现今,一楼尚好,看不出什么,二楼却是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位喜好清静又不着急的客官而已。
城中的守卫也忽地多了起来,平常只是夜里巡逻,如今白日里也可以看见带刀官差在街上走动。
这一切令云锦不禁往不好的方面想去,难道……那皇城里出了大事吗?
正疑惑间,忽然听见屏风后的一桌客人谈论的内容,不禁起了好奇心,听了起来。
“听说没,皇上病重,近日上朝都是无精打采,各位皇子的明争暗斗,我看呐,这天是真的要变了咯!”
“我表兄在宫里当差,这皇上的确是病重,太医们日日往宫里跑,也不见好转,怕是——这些事还是不要乱说,这个时候若是失言,怕是要……”
后面的话脱离了这个话题,两人开始闲扯他们的风月之事,哪个勾栏院里的花魁最美,哪个楼里的姑娘最媚……云锦无心再听,遂下了楼。
晋城里,若真是两位皇子争起来,怕是……一场腥风血雨。
云锦虽隐约知道晋城并非久留之地,却没有想到事情会来得这么快。这日,刚出院门,走到小巷口便听见一阵吵闹声和敲锣声,凝神一听,原是宫中报丧之人。
“皇上驾崩,全城百姓缟素十日。”
话音刚落,忽闻一阵呼喊——“皇上!!”
云锦站在隐蔽处,眼睛望向晋城最高的钟楼,果不其然,那里已经挂起了象征皇上去世的白布,顾不上其余,奔回家中,敲响了云娘的门。
“娘!皇上驾崩,近日不要出门,怕是皇室之争会祸及百姓——”云锦的话尚未说完,便见云娘要倒下,急忙伸手扶住,“娘!”
他……走了。
云娘闭着眼,睫毛颤动,说明意识还是清醒。眼角滑落泪水,悠悠的睁开眼,看着云锦道:“我儿,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好。”云锦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