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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盗墓之蛊墓杂记-第34部分

小说: 盗墓之蛊墓杂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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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我窝在书房里整治那只凤凰紫檀木匣。
    张睿说,匣子是他姐姐捧在手里的,他犹豫了很久才决定带走。由此可见,当年张老爷子要按人头数分配木匣,这只凤凰匣就是张雅雯拿的那只吧。
    可是她为什么会客死他乡,还安葬在遥远的云南山野中?
    我百思不得其解,决定先开了匣子再说。
    “六连环”和“七连环”是两种开锁工具,分别是六个扣在一起和七个扣在一起的软性钢丝环,环上有细细的倒钩,将环卡进凹槽,经过精密的调整,让倒钩扣住里面齿轮上的牙齿,就能同时拨动这些齿轮或者移动齿轮中央的轴心,从而将锁打开。
    我以前开过六星连心锁,用的就是六连环,照道理开七巧连心锁要用七连环打开,但是因为我没用过七连环,所以一开始先用六连环试了试。
    这种开锁的技巧全在于“听”,听钢丝环有没有正好卡到适合的位置,钩子有没有对应地扣住齿轮上的牙齿,而拨动的幅度也必须控制准确,不能有分毫偏差。
    匣子的第一道锁已经打开,四个侧面分别弹出四根五公分长的圆轴,这些轴原本是藏在雕刻的纹路里从而让人难以发现,此时看起来,就是四只凤凰四条尾巴上的孔雀眼突了出来。
    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找到接缝把软环卡进去。
    由于之前见过那只九转乾坤匣,现在应付这只凤凰匣便颇有心得。
    姜四坐在一旁,闲适地喝着茶,说:“这种机关盒运用的都是周易原理,譬如天象中有二十八宿,分别位于东南西北各七宿,对应匣子的四个面,你试试看往这个方面思考。”
    我本来脑中就有一个模糊的概念,听他这一说,脑子里灵光一闪,便有了思路。我寻着星宿的位置去找,而果然被我找到能同时嵌入六只钢丝环的细槽,没想到竟依此顺利打开了第二、三、四道锁。
    打开以后,我们发现外面的凤凰雕纹不过是凤毛麟角,里面才真正称得上别有洞天,精彩绝伦。
    匣子的宝顶升起,四面朝外展开,被包裹在中心的是一个圆球,球体表面刻着无数的小孔和链接这些小孔的细槽,仔细一看,原来这个圆球是个完整的星象仪!
    把星象仪缩小成只有网球这么大也许并不算很稀奇,但是上面不仅雕刻着精确的星象图,而且这些星的位置似乎是能根据球体上一道道的轨迹运动的,这就不得不让人叹为观止了!
    我知道剩下的两道锁是不可能用六连环打开的,姜四本来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此时似乎也有些耐不住好奇,凑到我身边来看。
    我问他:“接下来你有什么指教?”他年纪比我大,名望高,又是这方面的专家,我想虚心向他请教也是应该的。
    姜四盯着木匣,皱眉毛说:“我只会对付现代高科技产品,古代的东西不是很在行。”
    我想他大概是谦虚,便道:“别卖关子,我比你更不在行。”
    姜四笑了:“你是狼来了的故事听多了,这玩意我真的不在行,不然我为什么不自己开,非要你试呢。”
    他拿起匣子转来转去端详了一会,道:“星象方面我更是一窍不通,宇宙天体自亿万年以前就存在,却非要说几万光年以外的它们影响了地球上生物的命运潮汐,我从小就觉得这种纯属谬论,从来不屑研究这些旁门左道。等张睿和我探讨过其中的奥义之后,却因为工作忙,又没时间再去好好钻研了。”
    我知道这是姜四肺腑之言,无奈摊手:“可是靠我找门道,也许花个一年半载都有可能,还要去查查星象方面的资料,这也太麻烦了。难道就没有捷径可走?”
    “破坏它?”
    “……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吧?”我硬着头皮说,“我认为盒子本身没什么值得研究的东西,重要的是盒子里面有什么。”
    “这可是一件宝贝啊……”姜四摇了摇木匣,里面发出咕隆咕隆的声音,照目前匣子展开的形状看,里面剩余的空间应该不大,放在里面的可能是件很小的东西。
    姜四隐讳地笑了笑:“你猜里面是什么?”
    我不暇思索道:“一块玉,或者一把钥匙什么。”
    姜四点头:“我也觉得可能是一把钥匙,听声音应该是金属的。”
    他听力好,我相信他能闻声辨物,但这样一来,我更迫不及待地想把匣子拆开来,看看里面究竟是不是一把钥匙。
    姜四放下木匣,考虑片刻后,道:“这样吧,我知道有一个人应该能开这只木匣,不过能不能联系到他需要碰碰运气。”他顿了顿,再冲我扬眉,“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醉月花刀’,古董界里很有名的?”
    姜四可能看我和张睿关系不错,就以为我对倒斗界的事也滚瓜烂熟,其实老子刚入门不久。
    我摇摇头,姜四显然有些失望,不过还是愉悦地向我介绍说:“古玩江湖中有这样一句话,‘独月十里不醉,花葬一弄俏刀’。我说的那个人叫不醉,此人只需借着月光就能在墓里来去自如,十里之外的酒香一闻就知道出自何年何月何地。当然了,传闻总是有些夸张的,不过这个人确实有超凡的本事,如果他也奈何不了这只木匣,那我估计,世上应该没人能开这只匣子了。”
    虽然我并不完全同意姜四的说法,因为既然古人能创造这只木匣,就一定懂得怎么解开它。不过我还是心说,有这样的人,我们何必在这里损耗自己的脑细胞浪费时间,姜四啊姜四,你可别告诉我是故意到这时候才亮出底牌!
    我要姜四赶紧去联系那个人。
    这次,姜四不再是一个电话一小时便搞定,他离开了张家,说三天以后要是还没有得到他的消息,让我再想办法。
    我在张家西厢院百无聊赖地度过了三天,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翻翻张睿书房里的书,对着紫檀木匣从沉思到发呆到昏昏欲睡。期间独门独派找过我,问我怎么还在张家赖着不走,我大致说明了原因,也没有和师傅多聊。
    独门独派似乎打算去黄羊川,为什么去哪里他没在电话里说。他只问我跟不跟他一起,眼下我心里搁着事,自然不想去。
    那三天里,张睿没有踏出房门半步,我只在某一天傍晚时分晃到他房门口,从窗户看进去,只能窥见床上铺着被褥,有个人躺在那里,脸还是对着内侧的。
    我徘徊了一会,忍不住敲门:“张睿,你的病好点了没有,烧退了吗?”
    等了半天,一声沙哑得撕心裂肺的声音传出来:“……瓶子,你还在啊?”
    “我当然在,你以为我会不辞而别吗?”我干涩地笑笑,“呃,我能不能进来?”
    屋里头响起一阵咳嗽声,粗沉嘶哑,令人揪心挠肺。但是过了会,那声音却淡淡道:“我困了,你还是别进来了。”
    我叹了口气:“哦,那你好好休息。”
    “……瓶子,”他忽然叫住我,“我是不想把感冒传染给你。”
    “我知道,你自己注意身体。这两天别怪我赖在你们家不走,等你病好了我才能放心。”
    屋里头再也没有响起声音。
    也不知张睿到底在闹什么别扭,不过生病的人难免脾气古怪,我也只好识相地不去打扰他。
    三天以后,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手机对面的人笑声朗朗,得意地说:“那个人我找到了,今天就带他过来。”
    我愣了愣:“……姜四爷,你怎么会有我手机号码?”
    “呵呵,我在警局工作,你忘了?”
    啧啧,这个四爷,假公济私呢。
    “而且,”姜四又补充,“凡是跟张睿有关的,没有我不知道的。”
    你这是职业病么?!
    没想到这天,姜四带来的人竟让我觉得有点眼熟。那人穿着一件墨绿色的连帽外套,戴着明显尺寸有点大的飞行帽,外面再套了衣服上的帽子,挡着脸,看起来鬼鬼祟祟见不得光似的,身材略显消瘦。
    我到那人正面,才看清他露出的手臂和脖子上都缠着绷带,像是刚重伤出院,脸上还贴了好几块创可贴,额头也绕着绷带,右边脸颊颧骨处打着纱布包,一张脸就好像打了许多补丁,以至于第一眼我实在没认出这人是谁。
    直到打量了半天以后,我才从那双沉沉的眼认出他是谁,心说,你到哪里鬼混去了,搞成这副鸟样?!
    姜四介绍说:“这位就是‘独月十里不醉’的不醉公子,倒斗界价码最高的摸金贼,古玩界有名的鉴定大师,请他来可费了我不少工夫。”
    都说警匪其实是一家,倒斗的人最怕见警察,可是张睿和姜四却又是深交的好友,其实警与匪的界限并不是那么明确的。
    不过这两人站在一起画面着实有点滑稽,我知道“不醉”肯定是假名,差点忍不住脱口而出要喊那人的另一个名字。话到口边,忙忍了忍:“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那人定定地看着我,干巴巴地说了声:“你好。”
    我脸一热,顿时莫名的有股无地自容的感觉,真想栓自己耳光。

    48 月夜酒色

    焚香炉刚到书房就坐,姜四也不浪费时间,开门见山把凤凰匣放在了他面前。
    焚香炉盯着木匣,我们也忍不住屏住呼吸,瞪大眼生怕一不留神就错过了“不醉大师”巧手开匣的好戏。
    哪知,他竟“噗通”一声倒在了桌上。
    我们目瞪口呆,两两相望。姜四把焚香炉扶起来。
    焚香炉脑袋垂倒在他怀里,眼神迷离,轻轻低喃了两声。我凑近了听,才听出他干涩的声音说的是:“……我饿了,十天没吃东西了。”
    老子差点想掀桌子,这家伙到底钻到哪个土坑子里去了啊,搞得又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还十天没进食!
    不过我依旧还是在姜四面前好脾气地说:“他饿了,弄点吃的来。”
    阿淮这厮不需要他的时候总是像个跟屁虫一样阴魂不散,现在要找他了,却连个人影子都找不找。我和姜四兜遍了整个西厢以及花园,还是没看见他。
    我说到东厢或者前院去找,姜四拉住我:“不醉公子历来行事隐秘,不喜欢被人知道他的行踪。刚才我带他来时走的是后门。”
    我摊手,姜四也朝我摊手。
    他的意思是,你别指望我这个太子爷会做饭。所以老子我悻悻地去了厨房。
    好在我多年独居,家常菜还是会炒几样的,等菜色全端上桌,看一看,荤的素的花花绿绿,再搭配一个冬瓜汤,嗯……虽比不上满汉全席,但我觉得挺像个样子。
    姜四嗅了嗅,摇着扇子坐下,用筷子夹起几根土豆条放嘴里细嚼慢咽:“哎呀呀,很不错嘛,听说上海男人都要会做饭才能娶到老婆,看来这话至少有一半是真的。”
    我给焚香炉的碗添满米饭,同时瞪了姜四一眼,心说这菜又不是给你吃的,轮得到你评头论足么!
    我坐下来喝凉茶,看着焚香炉端起碗开始用膳。
    早前见过张睿不露声色中的惊人食量,现在看焚香炉则是小鸡啄米,修长的手指端着筷子,夹起一小坨米饭,沾了烧肉的汤汁往嘴里送,咀嚼的速度直让人打哈气。
    偏偏爷我还不懂察言观色,凑上去说:“夹块红烧肉尝一尝,这是我的拿手好菜!”
    焚香炉本来闷声不响地在吃,文静秀气得简直像个小姑娘,听我一说,面无表情道:“不喜欢红烧肉。”
    我窘了一窘,拿起筷子扫一眼其它菜:“大概你不喜欢油腻的吧,那甘笋土豆丝呢?这个清淡。”
    “不吃土豆。”
    “清炒河虾呢?我只过了过水,味道清爽不涩口。”
    “剥起来太麻烦。”
    我脸部抽了抽,放下筷子。丫的,这家伙他娘的真难伺候!
    姜四斜着身子往焚香炉那边靠了靠:“虾仁吃不吃?”
    “……吃。”
    姜四冲我抖眉毛斜眼睛,嫌不够,还特地补充道:“虾不吃,不过去了壳的虾肉吃的。”
    老子我一开始装作没听见,自顾自拨花生米消遣,拨着拨着却不知怎么开始拨起了虾。
    总算,焚香炉开始研究那只凤凰匣。
    这家伙被喂饱了以后,精神似乎不错,黑沉沉的眼终于透出点光了。
    他翻转木匣看了一会,伸手:“七连环,另外还需要一把螺丝刀,十一号的。”
    姜四虽然年纪比焚香炉大,可是在焚香炉面前却显得十分恭敬谦虚,半根烟工夫找来了螺丝刀,焚香炉便一手螺丝刀,一手七连环地开始对付木匣,动作就像在解剖台上解剖一只小老鼠。
    他聚精会神,我们都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忽然听“咔嚓咔嚓”四声连响,圆球顿时分解成几十个小方块,同时朝外弹出数毫米。
    虽然看焚香炉操作起来简单,但我知道,这其实需要一只手五根手指同步能控制好七之软环,再用另一只手拿着螺丝刀配合钢丝环嵌入的位置,角度和深度都要计算好。
    好比一个人要一手画圆,另一只手同时画方,圆和方都要规规整整。我听爷爷说过,做不到的人是无法将七连环运用自如的。
    圆球解体以后,里面只剩下最后一道锁,而焚香炉只是将螺丝刀细小的一字头伸进去轻轻戳了一下,这个动作同样看似简单原理却复杂,因为这时候根本看不清解体的圆球内部是什么,而必须要很熟悉这种木匣的结构,才能在不需要眼睛去确认的情况下就找到内部的最后一个锁槽。
    我们听见清脆的一声声音,接着是“叮铃咣当”的金属砸落声。
    匣子里掉出了一把钥匙。
    与姜四猜测的完全一致,是一把镀金的金属制十字钥匙。
    钥匙的形状有点奇怪,是交叉的两个土星环,下面连着十字匙,光溜溜的一根,只有牙签那么细,上面没有牙齿,打却有一个个不规则排列的小孔。整把钥匙大约半截小指那么长。
    我一头雾水,看看焚香炉,他好像也有些茫然。不过,姜四却似乎认得这把钥匙,皱了皱眉头,冷冷笑道:“一个谜中总是隐藏了另一个谜,谜中套谜,永无止尽。你们这些盗墓贼就是这样慢慢一步步陷下去的吧?”
    我不耐烦道:“你是不是知道这把钥匙有什么用?知道就快说啊!”
    姜四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食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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