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我稀罕你-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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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壶见他不说话,点了点头,然后直接把他们俩的盘子调换了位置,又开始往嘴里扒拉起来,就好像他刚才压根就没吃掉一份一样。
小染看着自己的干爹这样样子,都不大好意思,把自己的咖喱饭推到徐孝詹面前,“徐叔叔,你吃这个。”徐孝詹笑了,特欣慰地揉了揉小染的脑袋。
“我说,你干儿子都比你懂事。”徐孝詹总算是开口了,我猜他是有点忍无可忍。
冰壶又喝了一口茶,然后很淡定地说:“我教的。”这仨字一冒出来,我们六个一起露出鄙视的眼神。就你这样还能教出来那么好的苗子?那特么放屁真能崩出爆米花了。
下午的时候,不管孩子们玩什么,冰壶就是在旁边拼命地吃零食,什么爆米花啊冰淇淋啊蛋挞啊……真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碎食机器。我劝他少吃点,会难受的,他就回我俩字——还好。
结果晚上要回家的时候,真的胃部不舒服了,我看他疼得额头都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你是不是哪不舒服?”
“没啊,挺好的。”他的回答倒是一如往常那么平淡。
“可是郑队长,你脸色不好。”
“有点累,回去休息就好了。都赶紧回吧!”冰壶嘴勥,不肯承认自己不舒服,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拆台,这个时候妞妞已经躺在车上睡着了,于是我们就先走了。冰壶坐的是徐孝詹的车,徐孝詹先把小染送回了学校,又把肥仔送了回去。
“向阳街38号,谢谢。”冰壶这么说着,但是徐孝詹却没有朝着向阳街驾驶,直接把车开到了分区医院。
“来这干嘛?”冰壶莫名其妙。
“都疼成这样了,还要忍吗?”徐孝詹早就发现了冰壶不对劲,他就捂了一次胃,就被徐孝詹逮到了。
☆、活冤家(3) (1605字)
在徐孝詹的强行压制下,郑霍做了一个全面的腹部检查,医生说说郑霍有胃溃疡,这是长期的饮食不规律造成的。医生给冰壶挂了一个吊瓶,然后开了一些中药,嘱咐冰壶一定要按时吃饭吃药。
徐孝詹坐在病床边上,病房里就他们俩,冰壶平躺着,静静地看着天花板。疼劲儿慢慢消退,他的脸色也缓和了许多。
“我一直都想问你,你为什么对自己这么苛刻?”
冰壶歪过脑袋看着这个他觉得爱闲操心的徐孝詹,“你看见啦?”
“难道不是吗?你把钱给了爸妈给了一个跟你没有一点关系的孩子,你有孝心了有爱心了,可是为什么就不能让自己好过点?你甭说你没钱,少寒碜政府。”
“我没有过得不好。”冰壶把头转了回去,继续看着天花板,眸子很纯净,没有一丝杂质。
“你的人生观现在是扭曲的。”
“你指的是孝顺还是爱心?”的确,冰壶所做的事情,单拿出哪件都是无可挑剔的,可是换到他自个身上,他这种毫无规律而且封闭的生活,就是扭曲的。
“你就不能好好地跟我对话吗?为什么我说什么你都似乎特别针对我?”徐孝詹心中掀起一股莫名的恼火,以往的淡定不复存在。
冰壶再次看他的时候,他的表情已经暴露出了他的焦躁。“我觉得你问我答,这就是正常的对话模式。”冰壶仍然是那副无辜而纯洁的样子。徐孝詹看着他的表情,愤怒没有半点消减,他甚至还有些恍惚,难道是我错了?他跟别人说话也是这个样子吗?这些年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让他这么缺乏沟通的能力?他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越来越多的问号涌入徐孝詹的大脑,自己的情绪越来越容易被这个冰疙瘩牵扯。
输完液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徐孝詹开车把冰壶送回到其住所,那是一个特别老旧的小区,楼房已经有将近二十年的历史了。这里没有物业,没有绿化,一切都是乱糟糟的。很显然,冰壶住在这里,无非是因为这里的租金会很低。
冰壶解开安全带,“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冰壶前脚刚下车,徐孝詹也跟着下了车。并跟着冰壶向前走。
“你不回家跟着我干嘛?”
“去你家坐坐?”
冰壶眨了眨眼睛,然后猛然低下头,好像是有那么点不好意思。“很晚了。”
“我说郑队长,我这么照顾你又给你看病,连口水都不能给吗?”
“我家只有自来水……”
“那烧一壶总成吧?”
“我家没有热水壶。”
徐孝詹一愣,以为冰壶在跟他开玩笑,可是又不敢确定是真是假。“没有热水壶你怎么吃药?”
“用自来水就行了。”
徐孝詹不知道怎么回答,也没再说话,反正就是硬着头皮跟冰壶上了楼。当他踏入冰壶的住所时,他是真的傻了。那是个一室一厅大约40平米的小公寓,阳台上晾着衣物,客厅里有一个非常老旧的沙发,也就1。5米那么长,电视机是25英寸的大头电视机,应该也有十来年的历史了。卧室里一张单人床,一个布艺衣柜,两个折叠凳子。厕所里除了马桶之外,放着一个大洗衣盆、两个小盆和一个搓衣板。厨房里除了一个电磁炉,一把水果刀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仅是看着这些东西,徐孝詹能想象的出来,每天冰壶就是用电磁炉煮点面条,因为没有冰箱,无法储存鸡蛋和肉;每天他就是用手洗着衣物,然后徒手拧干晾在外面。坐在那个破旧的沙发上打开电视收看三个无线频道,因为没有机顶盒……这是一个刑侦队大队长的生活,这是一个月薪7800元的公务员生活,可是怎么看都是一个月薪1000块的打工仔啊。徐孝詹开始明白冰壶为什么胃溃疡了。
“这些年你就是这么对付着过日子?”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对自己的生活上点心?每个月多给自己花二三百,就能很不一样。”
冰壶不想跟一个外人争论什么,这是他自己的人生,“你看到了,我没办法给你烧水,你还是回吧。”
☆、活冤家(4) (1850字)
徐孝詹走了,回去的路上,他的心狂跳不止,大脑已经乱成一团麻。郑霍郑霍郑霍!这么名字如同一把把改锥剜着他的肉,冰壶的事情他早就从冯落那听说过一些,虽然当时他也觉得很震惊,可是与他走入冰壶生活后的震惊是万万没有办法比的。
徐孝詹一直开一直开,直到车子行驶到了城市的边缘。他下车点了一根烟,看着车门仰望着夜空,不明确是为什么,他忽然觉得自己的那些感情在徐孝詹面前都那么微不足道了。不只是感情,连同他整个人都变得渺小得可怜。
第二天晚上一下班,徐孝詹就鬼使神差地去了超市,买了多能锅、菜板菜刀,还买了电热水壶,在家电那买了一个商务用的那种小型冰箱。车子开到了冰壶家的楼下,他向上看了看,家里晾着灯,于是他又下车在附近的饭店叫了饭菜,还买了不少水果。
“怎么又是你?”
“我怎么就不能来?”
冰壶看看徐孝詹手上拎着那么些好吃的,直接接了过来,然后就扭头回屋,把徐孝詹晾在了门口,东西到了就成,你爱进不进吧。
“先别急着吃,跟我下楼搬点东西去!”
“你买了多少吃的?”
“老多了,一车,你要下去搬呢,就是你,你要是不搬,我就怎么拉来的,再怎么拉回去。”
这句话说完,冰壶“嗖”一下就推着徐孝詹出去,关上了门,那冲得,比兔子还快。可是当徐孝詹打开了后备箱,那些锅碗瓢盆展现在冰壶的面前时,冰壶的脸登时就黑了。
“你是铁齿铜牙。”
“嗯?怎么说?”
“不锈钢材料你都能吃。”冰壶的态度没有徐孝詹预想的那样喜悦,本来以为他会高兴的,哪里知道冰壶直接把后备箱给关上了。
“这些你带回去,我不需要。”
徐孝詹眼睛一瞪,心紧了一下,“你还不需要呢?你看看你那窝,什么都没有,我都怀疑你这些年咋熬的?”
“我这么过舒坦!”
“舒坦个屁!你别告诉我你一直都在为那件事自责!”徐孝詹高声说着,他注意到冰壶的瞳仁收缩了一下,无需多言,就这一下足以说明了冰壶一直很介怀这件事。
冰壶不理徐孝詹,转身朝着楼道走,徐孝詹就紧跟着他上了楼,硬是挤进了屋子。他要说,他要把他的想法说出来,不管是出于同情还是出于别的什么,他确定他一点都不想看见郑霍这个样子。郑霍这种状态,让他不安,让他焦躁。
“谁没有过去?可是有几个因为过去的事情想不开就使劲儿糟践自己的?你以为你的过去有多么了不起,你以为你这样执着有多么伟大?都特么是扯淡!谁在乎了?你伟大的给谁看?最后难受的是谁?不还是你自个吗?为了逝去的东西放弃眼前的和未来的,你特么是傻子吗?”
每喊出一句,冰壶的脸就黑一下,最后阴沉的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你出去……”
“你够了!是爷们就该走出来!”
“你滚!我跟你是什么关系?我生活的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的过去放在我心里还是忘了干你鸟事?用得着你一个外人在这大呼小叫地指责吗?”这是冰壶第一次发火,是冰壶这么多年第一次因为这件事展现出自己的惶恐和不安。因为他怕,他怕生活中出现那么关心他在意他的人,一旦这样,他就不舍得背负着自责永远地为过去赎罪了。他不想自己变得有追求,他也不想自己变得有依赖。
冰壶喊了这么几句之后,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尽快平复下来。然后他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门,“徐总经理,感谢您来探望,请回吧!”这么说着的时候,冰壶的眼睛一直灰暗地盯着地面。
徐孝詹走到了冰壶面前,一脚把门猛然踹上了。直接把冰壶涌入怀里,紧紧地用双臂锁着这个长着满身锋利的刺的刺猬。冰壶傻眼了,他竟然连反抗都忘记了,这个人的身体很温暖,这个人的胸口很结实,这个人……他是老天派来考研我的吗?
徐孝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为什么要把这个男人裹入自己的怀里?就是这么一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就是这么一个说话能噎死人的冰壶,就是这么一个完全不知道照顾自己的傻男人,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他的心里,并且敲打着他的真心。
“好暖。”许久之后,冰壶说了这两个字。可是徐孝詹没有觉得暖,他只是觉得很疼。
“我们……能吃饭了吗?”冰壶忽然看见了桌上的菜,里面有他喜欢的红烧肉。这会的冰壶忽然觉得浑身轻松了许多,饥饿感很强。的确是轻松了很多,积累了十几年的委屈原本是隐藏的很好,忽然被徐孝詹挖掘了出来,并且告诉他“扔了!”不管结果如何,有这么一个人出现了,让冰壶觉得多了一丝安心。
☆、活冤家(5) (1607字)
“徐总,刑侦队的郑队长来了。”
“嗯,知道了,我这就出去。”徐孝詹放下手里的工作,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中午了。冰壶已经是连着7天跟徐孝詹在一起吃午餐和晚餐了。前5天都是徐孝詹去监督冰壶吃饭,第六天徐孝詹开会开到很晚,冰壶就自己找到了威航。
“中午想吃什么?”
“肉。”
“……具体点。”
“红烧肉。”
“……还有呢?”
“锅包肉。”
“说主食……”
“驴肉馅饼。”
“我说,你天天这么吃,不觉得腻吗?”
“你吃了三十几年大米,腻了吗?”
“别逗了,大米是主粮,能一样吗?”
“肉就是我的主粮。”
徐孝詹黑线,心里吐槽,你没遇到我之前你怎么活得?天天抓老鼠了吗?想是这样想,但是也就是随便的一想,徐孝詹其实挺高兴的,表面上看上去冰壶仍然是那么贪吃,可事实上,徐孝詹分明地感觉到了他们之间似乎打破了一道墙。当然了,尽管是用肉和银子凿碎的,但总算是好过了用肉包子打那什么……
依然是那个没羞没臊的冰壶,依然是那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可是徐孝詹却怎么看他都觉得舒服,甚至包括冰壶从他碗里抢走最后一块儿肉。
“我说,你哪里来的勇气?”徐孝詹又好气又好笑,别看郑霍都二十八九了,可依然跟个十六岁的男孩儿没什么分别。
“你这么暴饮暴食,你的胃什么时候能养过来?喝口汤。”徐孝詹成了一碗莼菜羹给郑霍,郑霍看了看,最后还是接过去喝掉了。
“我吃饱了,我回局里了。”
“我说……你吃饱了就走人啊?还能再没良心点吗?”徐孝詹特无奈地笑着。冰壶看见徐孝詹的笑,竟然脸红了,那个红韵很诱人,但凡是见过的都会忍不住想去脸颊处咬上那么一口。
徐孝詹见了他那副样子,忽然心脏一紧,怎么回事?最近自己对他的种种表情似乎越来越敏感了。
整个一个下午,徐孝詹的脑海里不断闪现出那样害羞的冰壶,嗓子眼儿干渴得厉害。
“我究竟是怎么了?我就是想帮他同情他而已,我就是想让他过得好一些……嗯,就是这样,没别的什么……可是,为什么我心脏这么难受?我喜欢他?我怎么会喜欢上了他?”为了这个问题,徐孝詹纠结了。
自那天吃饭过后,有三天的时间冰壶都没有再出现,开始徐孝詹以为这家伙没准是良心发现,可反复一琢磨又觉得不对,那种厚脸皮的家伙怎么可能会良心发现?他应该是巴不得吃掉一个养猪场才对的。于是,第二天冰壶没有来的时候,徐孝詹开始焦躁了。一直到了第三天,过了午饭的时间也没有看到冰壶影子的时候,徐孝詹拨通了电话。
“你在哪?”
“在北京。”
“北京?去干什么?”
“出差。”
“多久?”
“18天。”
18天!这意味着18天都不会有人骚扰他,18天都不用花钱请人吃饭了,但是这绝对没什么好高兴的。“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你有事吗?”
“我在问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对面沉默了一会。淡淡道:“没人陪你吃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