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庶女江九卿-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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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语说的非常笃定。钱夫人脸色气得铁青,她咬着牙狠狠看着九卿,扶在椅子上的衣袖簌簌抖得如风中的秋叶。
江元秀却是眼中冒火,她挽着袖子走到九卿面前,“娘亲不敢打你,我却敢打你!”扬起手来就要朝九卿脸上打去。
江五吓了一跳,急忙拉住江元秀的手臂,口中急叫,“大姐,不可!”
“住手!”那面钱夫人又是一声断喝,她几乎气得肝疼。
这里三姑一个箭步上前,用身体把九卿挡在了身后,口中的大喝几乎和钱夫人的断喝一起发出,“你们要打就打我吧,小姐受你们的苦还不够!”
青楚也是落后一步跃到九卿的身侧,伸手把九卿护在身后,颤声说道,“你们打我吧,我来替小姐受罚!”虽是害怕,却也透着不容忽视的坚持。
九卿没想到最后拦下江元秀的人却是江五,她有点大出意外。她把三姑和青楚拉开来,一人站在自己的一侧,冷然地对钱夫人道,“你们要想这两天不出变故,最好谁也不要再在我的面前出现!”
钱夫人嘴唇乌青,没有说话。
江五气势萎顿,拉着江元秀一起退到了钱夫人的身旁。站在钱夫人身旁的江三湘便默默地退在了窗台底下。
“还有!”九卿看了三姑一眼,攥紧了她的手,硬梆梆对钱夫人道,“我的陪嫁嬷嬷,只能
20、快意 。。。
是三姑一个人!”她又拉紧了青楚,“贴身丫头,必须得有青楚!”
通过今天这一闹,她不保证江氏母女不怀恨在心,把青楚刻意留在府里,以后加以折磨拿她出气。而三姑,今天只有这一个法子才能保她平安,不然的话,她一个江府的弃奴,钱夫人随便一个居心不轨的借口都可以要了她的命。
钱夫人定定看着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织成一束无形的火焰,乘着凉薄的空气,把每人的眼底都渲染上了一层绝然的红色。
终于,火焰消失,钱夫人嘴角渐渐露出微笑,她抓紧了身旁两个女儿的手,幽幽的对着九卿叹道,“你这可怜的孩子,再怎么对我不满,也不能拿自己的终身置气。嫁去方府,可是你对我先提出来的。为此,我还答应给你五个庄子作为补偿。如今你这一反过味来,可是已经晚了。”她瞅了眼站在窗台下的江三湘,“五阳的名额被你占去了,皇上已经下旨,咱们就是想再让五阳替回你,已是不能的了。”
江三湘低眉垂目,静悄悄地站着,把自己的气场敛的跟空气一样稀薄。
“……你有气往我们身上撒,这个我理解你。”钱夫人宠溺的对九卿笑着,又拉起女儿的手往外走,“咱们走吧,别在这给她当炮仗筒子了,她这是在恼我撵了三姑出去,在拿你们砸筏子呢。咱们还是躲着她点的好。”她又回头叫江三湘,“三湘,快跟上来,你不怕我们走了,她拿你当了出气筒子?”
她一行说一行走,江三湘几步到了门口为她们掀了帘子,屋外爬头跷影的小丫头便哄的散了,各自站去了自己的位置。
九卿不禁哑然失笑,她这一番驴唇不对马嘴、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感情是说给屋外那些人听的。
21
21、成亲 。。。
三姑帮着九卿整理箱笼,新定制的衣衫只有春裳和冬装,加在一起不满两箱,旧裳更是少的可怜,拢共敛了一箱。看着填不满的箱子,三姑眼神黯淡下来,这几箱的东西,恐怕都不够那两位正主小姐十分之一的零头。想着,不由得就叹了口气。
日已薄暮,天色渐渐灰暗下来,九卿便催着三姑回家。毕竟家里人不知道三姑在这里留了下来,第一天,总要先回去跟家人打个招呼。
三姑用手背抹了抹眼角,强笑着拉了九卿的手坐在箱笼旁的绣墩上,思忖半天,才试探着道,“不然,我用小姐你给的那些银子,在外面再给你订制几件冬衣?”
冬衣厚实,有的絮了棉花,装在箱子里占地方。用不了两件就能装满箱子,也省的看着这空出来大半的箱子看着寒酸。
九卿听完就明白了她的用意,笑道,“不用,这个问题我自有办法解决。”
“什么办法?”三姑忙问。
九卿笑道,“让大老爷来出。”
“怎么?”三姑不解,疑惑地看着九卿,“大夫人已经给你做完衣裳了,她还会……”
“当然,”九卿眼里闪着狡黠,眸子里盛出一片的晶莹,她随手扯起一件夏天的旧衣,“他只要想博报恩的美名,就不会在细节上斤斤计较……”她把旧衣摊开,铺在膝盖上给三姑看,“你看,这么寒酸的衣裳,被别人看见,就是羞也把他羞死。”
手里的旧衣是一件嫩黄的府绸儒袄,衣襟和袖口已经洗的发白,被折叠出的褶印宽窄不一的在衣襟上交错纵横,看着就像秋天霜冻之后的白菜叶子。
这样的衣裳,在这府里也就只有小姐一个人才会穿吧?三姑心里微酸地想。
“可是,还有两天不到的时间,他们就是紧着订制……”三姑犹豫着道,“恐怕也来不及了。”
九卿一笑,把那件衣裳‘啪’地丢在箱里,“我又没说非要带衣裳,”她横嗔了三姑一眼,意味深长地对着她笑,“咱们多跟他要点料子……”
她眼睛眯得就像一只贪吃无厌的小猫,三姑看了不禁哑然失笑。
这样的小姐,才应该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比那些装傻的日子让人看着舒心多了。
九卿又瞅着几只都未曾填满的箱子,以手指着那只装着旧衣裳的,“把这些旧的衣裳全都扔出去,”又指着另几只空着的道,“连着那几只空着的箱子,全部让他拿锦缎来填充!”
三姑脸色渐渐凝重,“可钱夫人这关……”
“与她没有关系!”九卿打断她的话,漂亮的杏眼里射出一道冷芒,“她不是想用这些填不满的空箱子糊弄过去吗?咱们就偏不让她阴谋得逞!一会你出去的时候顺便去见见大老爷,你跟他说……”
她附在三姑的耳边,低低地说道,“就说为了彰显咱们对方府的赤诚之心,和皇上的厚爱,在成亲的那日,我要当着所有客人的面,打开嫁妆……”三姑吓了一跳,扭过头来看她,九卿拍了拍她的手,别有用心地笑道,“让人看看皇上的赐嫁,开开眼界,正好再捎带着给人看一下江府里的陪嫁……”她扬起眉梢,一脸都是得意的笑,“一来以显示皇恩的浩荡,证明皇帝对这桩婚事的重视,另一则也让人看看咱们江府是不是心甘情愿地嫁女儿……省的那些别有用心的小人以后拿此来说事。嘿嘿……”
三姑越听眼神越亮,“这能成吗?”她带着小小的紧张问九卿。
“当然。”九卿笃定地点头,“他若有什么犹豫,你只管跟他说,不管他同不同意,到时我都会那么做的……”反正已经撕破了脸,她不在乎再在江老爷这里猛敲一笔。
要恨,就让他们恨个彻底好了。
“那,我这就走……”三姑连连点头,起身就要往外面走。
趁着晚膳之前,也许还能够赶得及见江老爷。
九卿忽然又想起一事,叫住三姑,“我给你的那五十两银票,你先拿出十五两,送给金娥……”三姑站住,九卿想了一想,又问,“你找得到金娥吗?”
这时候不宜再跟肖嬷嬷有任何联系,以防钱夫人对她起了疑心,派人在她家附近盯梢。
唯一的办法,只有让三姑去找金娥。
三姑犹疑,“小姐,你给金娥那么多的银子干什么?”又把银票拿出来数两张出来,捏在手里,其余的递给九卿,“这些银票你先拿着,等我用时再朝你要。”
她目光闪闪地看着九卿,等着她来回答前一个问题。
九卿把银票推还给她,“你拿着吧,以防万一。”犹豫一下,还是把上午跟金娥暗中交易的事说了出来。
三姑听得目瞪口呆。她对着金娥翻了三下手掌,就是答应了她十五两银子?
……
腊月二十二这天,九卿风平浪静地过了一天。
到了二十三,江府里更是忙得人仰马翻——许多定制的东西都在这一天一齐送到了。
九卿的喜服也是在这一天送到的,她一早起来就被三姑抓着试了五六身的衣裳。紧接着,丫鬟婆子们开始伺候她香汤沐浴……然后就是全福的娘子为她梳头绞脸,上嫁妆,戴花冠……一直忙到了天色黧黑,至戌时,才算整装齐备。
新娘起轿的吉时定在亥时中。
亥初九卿就被接到了钱夫人的正院里。
宽大的正厅里人头攒动。她被三姑扶着给钱夫人见了礼,又一一向江府的本家长辈絮见行礼,又有平辈的嫂子跟她相见,互相还礼……一番寒暄忙碌下来,已经快到了上轿的吉时。
九卿便在李嬷嬷的安排下,稍作歇息。
江元秀、江三湘、江五江十一几人陪在她身边不时说着话,人人脸上都是一副难舍难分的模样。
看在外人的眼里倒是一副亲姐热妹的感人场面。
江七疹子没好,没有亲自到场,只是派了迎冬给她送来一对赤金镶珍珠的耳坠,聊表祝贺。
由于是冲喜,气氛并不见十分喜庆。在那些本家的叔伯亲戚里,九卿在她们的脸上看到了明显的同情之色。
离亥中还有一刻,钱夫人舍了那帮三姑六婆,来到九卿身边,像一位慈母一样拉着她的手徐徐谆告……眼角不时还闪现几点泪光。
直到迎亲的炮仗声响起她才眼中滴下泪来,抱着九卿依依不舍地话别。
九卿很配合地流了两滴眼泪,就有婆子送了离娘肉来塞进九卿的手里,过了一遍手后又把一大块腰条拿走。又有媳妇拿了镜子苹果让她抱在怀里……等等一系列俗规自不必提。
吉时一到,九卿被江元庆背着送上了花轿。
一路上仪仗开道,十里红妆。虽是半夜,却也有不少百姓沿街观看。
到了方府的石头狮子大门前,又有邻家小儿拦门,索要吉利钱。江府的仪宾便上前撒谷豆,口中高唱,“一撒麦子二撒料,三撒金子四撒银……”然后一阵哄抢。
接着九卿的轿帘被人掀开,有人依着媒仪的唱诺做着各种俗规的动作……昏昏沉沉中,九卿被人背上肩头,入大门,进仪门,沿着长长的红毯,直至喜堂。
人来人往中,九卿蒙着红盖头,看不清拉着自己拜堂的人是谁。在司仪的高声唱诺中,她就像木偶一样被人安排着做着各种各样陌生的动作。
偶尔的,只看见一双双穿着绣鞋、朝靴、毡履的脚,在自己咫尺仅见的地方来来去去……
一拜……二拜……三拜……
一切礼仪做完,被送入洞房之时,九卿已经累的睁不开眼。
从早晨起来到现在,她只吃了一小块酥酪,口水未沾,见了喜床,就再也挪不动地方,迷迷糊糊的合眼就要睡去。
更鼓四响,九卿的眼皮沉沉地黏在了一起。三姑拽了她几次,不见效果,在一旁急得直搓手。
“这可怎么是好,还没有人来揭盖头……青楚这小妮子也真是,到哪里去了,这时也不见过来……”三姑小声嘟哝着,她已经急得快要头顶冒烟了。
青楚因为避属相,拜堂之时就被人安排去了别处,九卿的近前如今只留下她一个人服侍。又遇上九卿这种情况,她这时急得有些六神无主。
朦朦胧胧中,九卿就听到吱呀的木门声响,然后就听到有女人的声音问三姑,“姐姐累坏了吧?”听着十分陌生。
又听三姑问道,“您是……”
九卿翻了个身,面朝墙里而卧。
喜烛的红光撒在墙上,把拔步床隔扇镂空雕饰的花纹一个一个变成墙上暗黑的阴影,斑斑驳驳的,给人一种无比诡异的感觉。
九卿惺了眼,神思在半梦半醒间游离。还有最后的一道仪式,她就可以彻彻底底地解放,能够安安心心睡上一觉了。
这个女人,难道她就是最后一道仪式的代表?
悉悉索索一阵衣裙响动之后,九卿的上方响起那个女人的声音,“我是来替相公揭盖头的。”果然不差。
她声音柔婉,带着一点绵糯,就仿佛三月里毛毛细雨,滋润人心却又带着一种轻轻浅浅的阴霾。
相公?九卿心里一惊,难道她是方将军的某一个妾?
“你是方将军的什么人?”三姑很敏锐地抓住了她话里的一个质点,客气地问道,“……为什么要称方将军为相公?”语气里明显带出了一丝戒备。
九卿全身的神经都绷紧起来。三姑的问话猛然提醒了她,这个时代里妾侍是不允许称呼自己的男人为相公的。
只听女人轻轻浅浅地说道,“妾身乃方将军的妻室,姓柳名泽娇……”声音不大,在铺满喜烛红光的新房里丝丝环绕。
妻室?柳泽娇?
宛如一滴水掉进了滚烫的油锅,嘭然炸响——九卿的心里顿时激起了一层剧烈的波浪。
方将军的妻室!他原来有妻室!
一时间她的心里五味俱杂……
圣旨里可没有提到她是到将军府做平妻的——如今他又冒出来个妻子,那自己算什么?
她心潮澎湃,只觉得整颗心都被人剜出来般,不知道是疼痛,还是那种抽空了般的颤栗。
——自己汲汲营营出了江府,本以为日子熬出头了,即使成了寡妇,也已经有了一片可以喘息的天地。没想到却是迎来了这么一个结果,这叫她情何以堪?
她成了堂而皇之介入别人家庭里的小三!!!
三姑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她好半天没说话,顿了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才颤着声音问出来,“你……你说你是方将军的妻室?”话语里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苍老。
——怎么听也不像是一个刚三十出头的妇人发出来的。
九卿便轻轻睁开眼,慢慢坐了起来。
床前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头挽堕髻,鬓贴花甸,略微瘦削的容颜。面色有点苍白……她着一身紫红的裙衫,在外罩了一件暗红云纹绣喜鹊登梅的宽袖褙子……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蛰伏黯然的萧瑟之气。
妇人听到动静,把投注在三姑身上的视线移回来,慢慢转过身来看着九卿,“姐姐醒了?”她脸上带着淡漠的疏离,说话的语气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