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伴红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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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之……”你究竟想让我怎么做?
“还是对主上有抱怨呢?也难怪他要关你那么久。”踩着枯叶走进来的禄姣看着坐在石桌旁的人笑道。
不理会对方的嘲讽漠尘并未抬头的开口,“这个时候你怎么会回来?”
“刚好最近事少,就四处走走。”
“四处走走会走回沧光殿?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
“啧啧啧,你这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硬啊,几日鞭刑也没减了你的锐气嘛。”
“废话说完了?”
“呵呵,好,我再说最后一句就走。我前几日去了趟绵李城。”
见禄姣说到这里停顿下来,漠尘隐约察觉到什么,问道,“所以呢?”
“在津香馆发现个有趣的事情,因为太有趣所以就放任不管了,呵,怎么样?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没兴趣。”还以为她会说什么,不过说到绵李城,不知道那个女人和羿冰跟连飏分开后怎么样了。
“别这么快就下结论嘛,那个有趣的女人似乎跟我们风花雪月挺有缘呢。”
“……你什么意思?”
见漠尘有了反应,禄姣暗笑着坐到他面前,“祁薰,我说的是祁薰,难道几天你就已经把她给忘了?真是可惜呢,难得人家还好好的保管着你的东西,说起来我还有些好奇了,那个短笛不是你很重要的东西?就舍得给人家了?”
果然是她,这个女人怎么总要和他的生活有所瓜葛,但是漠尘表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作为杀手没什么好留恋的。”
“哦?看来主上这两天对你的洗脑挺有效的,真就不在意那个人吗?那我收下也可以了?妈妈似乎很中意她这个人呢。”
站起身向房间里走去,他不想再被那个女人扰乱了心智,“想怎样随你。”
看着漠尘走进去,禄姣的面上却没有失望的神色,轻声的话语对着已经关闭的门,“漠尘啊漠尘,既然随我,你又怎么避开了我的眼神?”呵,他是这样,那个寡言少语的霜泽也是这样,都会说些口是心非的话呢,冷漠的人还真是方便伪装啊。
从都城到绵李城的距离对于风花雪月他们来说其实不算多远,自己的坐骑也都是精挑细选的,不过对于身负重伤的漠尘来说,想要用最快的速度到达却是有些困难,在马上的颠簸更让伤口有裂开的可能。只是行动虽如此困难,他也不断的告诉自己别去管那些,变成什么样都是那女人自己的事情,可每想起那清透的目光,漠尘的心里就觉得矛盾的痛苦,心里另一个声音告诉他要去救她,不能让她沦落至他这般的黑暗生活。
两日后,月上枝头,人已到达绵李城下。栓好坐骑,缓缓走进城内,很快就来到津香馆前,依旧彻夜笙歌的灯火阑珊,只是这些都不是他所在意的。来到津香馆侧巷,漠尘观察一下,纵身跳到二楼一间未开灯的房间,人刚进去,屋内就传来一声细微的惊喘。
“谁,谁在那?”
这个声音……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漠尘抬手划亮离他最近的立柱灯笼,屋内瞬间有了光亮,再看进去,坐在床上睁大双眼环抱自己的人正应了他的猜测,看着她那哭肿的眼,漠尘心里无来由的升起一丝疼痛,随即气愤的皱起眉走近她。拉起她的手冷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和你一起的那个女子呢?难道也在这里?”
想到这,漠尘的眉皱的更深,以羿冰那性子,对青楼这种地方感兴趣并不奇怪,只是涉世未深的她又怎么会知道这里的凶险,更何况是眼前这个娇弱的女人。
“欸?”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会知道她曾和别人在一起?还有他为何脸色看起来不好?
发觉到自己过激的反应,漠尘放下祁薰的手,撇过头不去看她充满疑问的眼,“被扣留在这里就只会哭吗?”
“不,不是。”习惯性抬起右手擦着脸上的泪,才感觉绷带的触感很难受,才又换上左手。
刚刚没有注意,她的手怎么还受伤了,因为不服从被妈妈罚了?“是因为手伤太疼的缘故?”问完,漠尘才发觉不妥,他何必在这里问这些事情,不过还是想知道她的回答,想知道她伤的重不重。
祁薰摇摇头,她这样哭已经不止一天了,但却不是因为手伤,这两日她不断的看着那无意中发现的字条,试图让自己接受那个真相,眼前的人就是传说当年已经去世的三皇子羿星。因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为他这多舛的命运感到悲伤才会如此。刚想说什么却被漠尘打断。
“算了,先别管那些,跟我走,我带你出去。”
“欸?”
“别出声。”听辨一下外面的情况,漠尘将祁薰打横抱起,推开窗,“抓紧我。”话音落,就已经抱着怀里的人跳下二楼,然而让漠尘没想到的是,楼下早已有人等在那里。
“宫主既然来了何不到前面光顾我那小店,难道夜行已经成习惯了?”
放下怀里的人,漠尘转过身,“妈妈。”他该想到津香馆的戒备一向很高,他进来岂会不被察觉。
“宫主,还请把你身边的人给老奴留下。”
“不行,这个人我要带走。”说着将祁薰挡在了身后。
“我敬你是狮月宫的宫主,但宫主不可坏了规矩,那人是我花婺宫看中的。”
听到这样的话,漠尘的目光阴冷起来,手里握着的剑缓缓出鞘,“妈妈这话有误,祁薰早是我狮月宫之人,如果妈妈执意抢人,就别怪我。”
见漠尘已有要动手的意思,老鸨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顾忌,毕竟漠尘是沧光殿一等一的高手,她不是对手,而他又是主上看好的人,惹到他日后未必有好下场,只是她也的确不想放了祁薰。
“好,既然宫主也不肯退让,就别怪老奴失礼了,如若宫主能打败我这几个手下,人我就让你带走。”老鸨还抱有着一丝希望,她手里的人也不是软柿子,人多未必不能和漠尘抗衡,而且她多少也听说漠尘被主上处罚的事情,受了伤的人,自然会弱一些。
看着突然包围住他们的人,漠尘的手更握紧,拔出凉龙剑摆出姿势,并将祁薰护在安全的角度里,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这恐怕是他第一次用手里的剑来保护一个人,竟是这般坚定的感觉。
第二十三章 培育心之痕迹
一边是歌舞升平的灯火通明,而旁边却是蓄势待发的紧张气氛,逍遥自在的人并不知道与他们一墙之隔的巷子里此刻正发生着什么。
漠尘仔细的观察着包围住他们的五个人,这几个人他曾在沧光殿的时候与他们交过手,实力自然心中有数,如若是平时他或许还有几分胜算,只是现在对他实在不利,身上的伤因为连夜赶路又有破裂,估计勉强能和他们几个打个平手还处于劣势,不能硬来那就只有智胜。
对方也似是衡量漠尘此时的能力不敢轻易动手,一时间彼此都僵持着,老鸨在后方观察着,祁薰在漠尘的身后紧张的贴着墙壁,巷口外一辆马车呼啸而过显得异常的突兀,直到屋檐上的猫叫声过后跳走的动作,仿佛是开始的提示,五个人一起冲向漠尘。
只见漠尘眯起眼,用剑推开他们的攻击之后又翻身跳到他们的身后,趁对方回身之际快速起身连踢,其中两人因最后脚力减弱而避开冲击摆好姿势准备下一次的攻击,而另外三人因漠尘那用力的踢脚,身形不稳倒向祁薰身旁的墙壁。
老鸨并不受这打斗的影响走到祁薰身边一把将她拉远,“现在你还是在我身边比较安全。”
“你,你快叫他们住手,以多欺少这不公平。”
“哼,小丫头,我再教你一件事,这个世上有太多的不公平了,否则哪里来的那么多含冤入狱的人,又哪里来的各种报仇的事情,这是宫主自己的选择,他既然要救你,就要面对这样的事情。”
“你们不是认识的?为何还要互相残杀?”
“杀手本就没有同伴可言,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存在。”
不,不是这样的,祁薰心里否定着,他和霜泽看起来就很要好,霜泽也是杀手吗?那么禄姣呢?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真的就只有利益吗?祁薰不信彼此交流中会不存在友谊,她看到的不是这样的,而且……他们又是否知道漠尘是羿星的事情?
眼前的打斗依旧,可祁薰的心里却变得复杂,好多想法同时出现,使得她看着正在为她而战的漠尘更紧张起来。
“……不,是不同的。”
“恩?”老鸨不解的看向身边喃喃出声的祁薰。
“是不同的。”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伤害别人的,和这样的人相比,她眼中的漠尘是不同的,杀手也好,皇子也好,她相信她所看到的漠尘,“他和那些人是不同的。”
“要赢,漠尘,一定要赢~~~”
“啧,啰啰嗦嗦的真是吵死人了。”
“啊……”他听到了。
原本已经处于被压制状态的漠尘背对着祁薰她们,手里的剑转了一下,目光变得跟开始有些不同,“本来不想这么认真的,你们,也真是成长了不少。”
话音落,抬剑向前,对方原本也因为和漠尘僵持的局面变得有些疲累,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漠尘冲了过来,毫无招式可言的剑法却逼得他们连连后退,只得防御无法攻击。瞬间,五连击划过,祁薰还没看清什么发展,五个人就都在漠尘的身边纷纷倒地。
惊讶的掩嘴看着发生的事情,他杀死了他们?正这么想着,身旁的老鸨却鼓起掌来,“不愧是狮月宫宫主,仅是剑气就可让他们倒下。”
“妈妈应该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把她放过来。”
“呵呵,那是当然,既然是我输了,我自然放人。”说着就将祁薰推向漠尘。
看了眼走过来的祁薰,漠尘收起剑,拉着她就向城外走去。三楼一个窗边,一直注视着这场打斗的男子这才收回身子,关上窗。
“后悔了吗?不是你把她救走?”坐在桌旁喝茶的女子漫不经心的问着仍待在窗旁的人,然而对方并不言语。“霜泽,你这几天都留在这里不就是为了避免她受到伤害的,可你完全可以将她直接救走,就像漠尘那样。”
回头看一眼桌旁的女子,霜泽仍不言语,这样反而让对方有些沉不住气,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眼神里不再只有那些迷茫的情绪,反而多了一丝感情,“你,真的喜欢那个祁薰?”虽然心里极力否定着,可景铜还是不自觉问出口,可是问出来却后悔了,因为即使眼前的霜泽仍然没有回答她什么,目光中片刻闪过的光泽却让她确定了这个答案。
“你去哪?”沉默片刻,霜泽开始向门外走去。
“找妈妈要解药。”
“……”看着那离开的背影,景铜颓然的放下手里的茶杯,人都被救走了,还要为她着想,霜泽,为什么你要选择那个人,选择那个明明跟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漠尘和祁薰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坐在后面的祁薰越来越觉得难受,“停下来。”
听到声音勒住缰绳的漠尘转头看了眼伏在他怀里的人,起初为了赶路还没感觉,现在突然停下,才发现两个人的姿势,不习惯这种接触皱了下眉,冷声问道,“怎么了?不习惯骑马?”
“不是,热,我觉得好热,好难受,口渴。”
“热?”观察了下周围,植被都已经枯萎,这样的天,只不过穿了件纱裙的人怎么会热?旋身跳下马,抬手拭了拭祁薰的额头,的确是很烫的温度,“你发烧了?”问完才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愚蠢,这么冷的天她穿那么少不发烧才怪。
“不是的,我……药,那个老鸨给我吃了一种药。”在漠尘的面前祁薰实在说不出口那是什么药,不过漠尘却很快反应过来。
“该死,是三日散春丸?”观察着祁薰的症状,不是感冒的话,也没有吃辣的东西,就只有那种可能。“你忍一下,前面有间破庙,我先带你过去。”
为了防止她颠簸的更难受,漠尘将祁薰抱下马,一步一步向不远处的庙宇走过去,温热的吐息打在漠尘的颈间,让他竟显得有些慌乱,手碰在她裸露在外的肩膀,皮肤的摩擦和身体间因走路而产生的碰撞,无不让彼此间的氛围升温,低头看着祁薰越来越迷离的双眼,漠尘一边咒骂着这药,一边试图让自己那加速的心跳冷静下来。
祁薰只觉得这怀抱很温暖,即使身体上的反应很折磨,可是贴着这个胸膛,感受着他的心跳,竟是如此安心。甚至想要得到更多,想要知道更多,十年前的政变给他带来的创伤,她想要治愈他,想要看到眼前的人露出更多的微笑。手轻轻环住漠尘,闭上眼,呼吸有些紧张起来。
“该死……”为何面对这个女人,他就变得不像自己,原本封印的感情轻易被触动。
走进寺庙里,漠尘将祁薰放到一块干净的地方,转身就要走,却被身后的人抓住,碰到手臂上的伤口。
“嘶~”即使忍耐再强,被这么直接的碰到,漠尘还是因疼痛抽口气。
祁薰见状连忙松开手,“你受伤了?是和那些人打斗的时候伤的?”她怕他又要远离她,好不容易再见到,她不想就这么分开,却没想他竟然负伤。
“不是,你不用在意。”面对祁薰担心的面容,漠尘才发现他根本无法对眼前这个人冷漠。“我现在回去给你要解药,妈妈她一定是故意的……很快就回来。”看着她的眼神,漠尘复又补充道,祁薰这才点点头。
话虽如此,只剩下祁薰一个人的时候,却还是有些害怕,身上的药效越来越明显,祁薰紧咬着嘴唇克制着那种感觉,几乎将嘴唇咬破,这时,走进来一个人,以祁薰现在的意志根本看不清来的人是谁,只是恍惚中有个白衣的身影走近她,这种状况,祁薰只能本能的向后退,双手环胸保护着自己。
“不要过来。”
一声沉闷的叹息在她头上响起,随即开口的声音温柔而充满疼惜,“你不要乱动,那只会让你更难受。”话刚说完,也不等祁薰反应就喂给她一粒药丸,“这会让你好一些。”
然后那个白衣身影就又走出寺庙,像从未出现过一样,祁薰也因为意识不清,并未认出那个人究竟是谁,只依稀觉得声音有些熟悉。不久就沉沉的睡去。
漠尘用最快的速度回来时便看到躺在那里熟睡的祁薰,安稳的睡颜不像受到任何伤害的样子,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扶起她的头靠在自己跪坐的膝上,看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