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倒呆萌是只攻-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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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生的调查报告上,明确的用黑体字强调:没有任何迹象能够证明云暗及其手下在案发前两个月内接近过方家人。
没有动作才是不正常的。
他落寂阳虽然身体受伤行动迟缓,但他还是能够察觉到最近自己的身边又增加了人手,无论是防着意大利那边的势力还是Aries那样的卑鄙小人,云暗总归是在他和他在意的人周围都做了功夫的。
而方家……
想了又想,算计着时间,他还是拿起了电话,拨通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听声音似乎还十分欣喜,这么说那边的进展十分顺利了。
“云暗。”闲扯几句,落寂阳决定直奔主题。“你知道方老爷子去世了吗?”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云暗迟疑的声音传来:“什……什么?”语气有点吞吞吐吐的。
“我说,你知道方老爷子去世的事情吗?”
“知道。”这次回答的很快。
“这件事情……跟你有没有关系?”落寂阳迟疑的问出了口,声音里不知不觉就带了几分严肃的质问。
那一头却是沉默。
“云暗?”落寂阳疑惑的叫了对方一声。
“对不起寂阳,我……一会儿打给你。”云暗的话语有些急促,还不等落寂阳反应就挂断了电话。
落寂阳转过头愣愣的盯着手机,只觉得心沉到了底。
方澜呆呆的站在门口,眼圈泛红的看着落寂阳,许久说不出一句话。直到落寂阳转过头看到了他,他才像重新上了发条的木偶似的挪到书桌边,放下手里盛着午餐的托盘,颤声问:“真的……是云哥哥做的吗?”
落寂阳看着他,只皱紧眉头没有说话。
然而这对于方澜来说,无疑是一种默认!
大颗的眼泪掉下来,声音也毫无掩饰的发抖:“是因为我之前越了界对不对?他不相信我……他一定是觉得我还没有放弃,所以才想除掉我。是我害死了爷爷,是不是?”
“不是。”落寂阳不忍,终于还是站起来把方澜搂进怀里,哄着。“不是你的错,知道吗,方爷爷的事情只是意外,谁都不想的。”
“如果我听他的话……”方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想说的话却被落寂阳的手机铃声打断。
是云暗。
“喂。”落寂阳接了电话,语气明显有些重。
“对不起寂阳,刚才有些事。你之前问我什么?”那头的气息有些不稳,仿佛刚刚才跑过几千米的样子。
“既然有事就不占用你的宝贵时间了。”落寂阳皱着眉,声音冷肃。
“寂阳……你怎么了?”云暗似乎有些迟疑,问话也是一字一顿的。
“没什么。”听出对方的小心翼翼,落寂阳又有些心软了,他调整了一下呼吸,搂紧仍在嘤嘤哭泣的方澜重新问:“我问你,方老爷子的死,与你有关吧?”
虽说是问,但语境上已经是十足的确定了,语气上更是在质问。
“……是”良久,那一头才传来一个肯定的声音,然而又急忙解释。“对不起,寂阳,我不该……”不该因为自己对方澜莫名其妙的敌意就故意不管方家人的安危。
然而想说的话根本就没有说出口,落寂阳已经打断了他,他的声音冰冷而残酷,他说:“我真是看错了你。”
落寂阳不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云暗在遥远的那一头,正苍白着脸,努力平复着紊乱的呼吸,一手握着电话一手揪紧了胸口,然后在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那一双乌黑纯澈的眼睛里,满是崩盘的脆弱与惊慌。
寂阳,真的怪我没有保护方家。
☆、Chapter116
谢列梅捷沃机场,停靠在2号登机口的SU208330次航班已经完成登机检票,即将进入预定跑道准备起飞。
今日值班的区域乘务长在巡视过一次机舱之后却有些担忧的把目光定格在其中一位客人身上。
他很年轻,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他有一双乌黑的大眼睛,但总是盯着某一个点默默出神;他的脸色很白,那是一种病态的苍白;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仿佛机舱里的氧气不足以支撑他的生命体征。
女乘务长犹豫了一下还是靠近了他,双腿交叠的蹲下身,轻声细语的发问:“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他警觉的瞪她一眼,眸色阴沉冷森,如同北冰洋最深最寒之处,令人忍不住发颤。然而仅仅是一瞬,他就收回了目光,音色却是淡淡的:“不必。”
“如果在飞行途中您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请直接按铃。”乘务长礼貌的回应了一个微笑,然后站起身退了回去。
其他的乘务员正在做起飞前最后的检查与准备,见到乘务长走回来,都以眼神询问是否有指示。女乘务长回头看了看那位乘客,最终摇了摇头。他好像不希望太多人注意他,那么这一路就由她来亲自关照吧。
飞机照常起飞,在进入平稳飞行之后,空乘们重新起来活动,为所有乘客派发饮品,女乘务长有心,竟然亲自跟进,小乘务员们受宠若惊。
在询问到他的时候,又是那样的眼神,看了她们一眼,然后淡淡说:“白水,谢谢。”
尽管谢谢那两个字完全听不出谢意,更像是一种语言的习惯,女乘务长还是体贴的为他准备了一杯温水,亲自送到他的面前。眼见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维他命的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药,喝着水吞了下去。
随即他便闭上眼睛,神色平静,若不是仍旧有些急促的呼吸,女乘务员都要以为他睡着了。
然而之后长达十三小时的飞行中,这位气色令人担忧的乘客再也没有叫过空乘人员的服务,就连午餐和晚餐都拒绝掉了。
夜色正浓,月光皎洁。
落寂阳缓慢的开近自家专属的停车库,正要用钥匙遥控开门,却在车前大灯的光影里看到一个人熟悉的身影。
他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下周围,果然有一辆陌生拍照的车没有按照规定的停车位停放。
那人蹲在他的车库门口,双手抱膝蜷缩成一团,似乎是感觉到他车灯的光线,抬起头来用手遮住光看向他。
惊喜只是一瞬,只是过了一天多的时间,他还没有忘记眼前这人亲口承认了,是他派人去抓方澜,间接导致了方老爷子的猝死。
如果落寂阳肯再多花一点时间观察,他就会发现云暗那异常糟糕的身体状况,但可惜,他还沉浸在方老爷子“死亡真相”的阴影里,还没有理顺好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云暗,所以他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云暗认出了落寂阳的车,他撑着膝盖慢慢站起来,也许是蹲得久了腿部已经酸麻失去知觉,他的身形有点摇晃,动作也格外迟缓,好一会儿他才一步一顿的挪到落寂阳的车窗边。
落寂阳摇下车窗看着他,皱紧眉头说:“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寂阳……”心有千言,思念万里,到真正见面时却只化成这两个字。
他的脸色太过苍白,落寂阳心有不忍,叹息一声,放软了声音说:“云暗,今天真的太晚了,方澜……方澜在这里,他现在应该不想见你。”
云暗的身形明显的顿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愣愣的后退一步,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也许是他眼里的脆弱太过明显,落寂阳心软了,趁着车库门缓缓升起的间歇,他又补了一句:“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吧。”
云暗点点头,又退后一步,眼睁睁看着落寂阳越过他把车开进车库,按了关闭车库门的开关,然后走进电梯里。
最后的光就这样消失在他的面前,没有一丝的犹豫。
他仰起头,只有熟悉却又陌生的星光,皎洁的月亮高高在上并不肯多留给他一丝的怜悯。
手机在给凤影打过电话离开机场之后就已经彻底断电,仿佛先前的苟延残喘只是为了坚持着让他回到这里。而现在,刚好他哪里都不想去。重新走回先前倚靠的位置,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料峭春寒在深夜里卷起格外冷的风,凄厉的刮过楼宇之间,也无情的掠过他的脊背。只是蜷缩着的人似无所觉,一动不动。
忽然有滑轮转动的声音,云暗惊讶的回头,还没等站起来肩膀就被人抓住。
落寂阳的手上没有多少力气,云暗却觉得那双手有千斤重,用力得似乎要将他的骨骼捏碎。落寂阳的声音是他从未听过的焦虑和急躁,甚至夹带着不分黑白的愤怒:“方澜呢!你把方澜弄去了哪里!”
云暗彻底呆住,他想说自己不知道,可落寂阳那全无信任的表情让他一个字也吐不出。
忽然他淡淡的笑了,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寂阳,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吗?”
落寂阳顿了一下放开了手,唇角挑起讽刺的笑容:“你之前不是已经派人去绑架他一次了吗?可惜老天不帮你,那天偏偏是方老爷子用了那台车,你一次计划不成,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做第二次?”
云暗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为什么落寂阳对自己会是这样的态度:“不是的,我没有叫人……”
“又不承认了吗?”落寂阳冷笑一声。“堂堂卡索家族继承人,DARK的首领竟然要否认自己承认过的事情吗?反反复复不觉得丢脸吗?”
“我的家族族训是‘不得对平民开枪’,我怎么可能对他出手!”云暗嘶声解释,可惜,对面那个人并不相信。
“我只问你,方澜去了哪里?”
“不知道,我到这里两个小时,没有见过他!”云暗的声音寒下来,被人用没有做过的事情冤枉,他也不是没有怒气的。
“最好是与你无关。”落寂阳最后看他一眼,上车。
“寂阳……”云暗想跟上他,却被胸口骤然袭来的疼痛绊住了脚步,他按住胸口弯下腰去,余光瞟到落寂阳的脚步顿了一下,但随即又毫不留情的上车,车门重重关上的声音仿佛卡在他的心脏上,剧烈的缩痛之后又是无限的绵延。
落寂阳把车重新开出来,调转方向往住宅区外面驶去。
快点跟上去!
云暗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他也这么做了,跌跌撞撞的上了自己开来的车,一路跟在了落寂阳的身后。
☆、Chapter117
空旷的街道上有三辆车在相互追逐着,新改造过的路灯格外明亮,即使不打开车前灯也并不影响视野的清晰度,路边虽然有限速的指示牌,但这一段路全程都没有测速是众所周知的。
车速已经超过了70,落寂阳有点回想不起情况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五分钟前,一直没有人接的方澜的电话终于打通,对方压低了声音告诉他自己在方家祖宅,家里的长辈突然要求全员聚集,出门前给他留了一张字条,就用磁扣压在厨房的冰箱门上。
天知道他找不到人又打不通电话的时候才没有心情去关注什么冰箱,更何况那个人突然回来,他就是忍不住往坏的地方去猜测。
答应了方澜亲自去接他之后他就把车子拐到了这条路上,这时才发现那个人竟然一路跟着他,而在他们的后面甚至还跟着DARK的成员。
这算什么?云暗难道一直派人跟在他身边?
云暗又一次用食指扣住额角用力按下去,从刚才开始眩晕感就挥之不去,眼前也只剩下模糊一片。
就快看不清寂阳的方向了。
然而踩着的油门却始终没有放松,心底似乎有个声音在警告他,这一次如果跟丢了,他就会永远的,失去那个手指柔软掌心温暖的人。
一定要解释清楚。
他是错了,不该小肚鸡肠,不该对一个无辜的人抱有莫名其妙的敌意,更不该因为个人的原因就不顾他甚至他身后家人的生死,让那些人有了可趁之机。卡索家族立誓保护一切势力范围内的平民,他却罔顾了方家的安危。
作为继承人,这样也是不合格的吧?
云暗自嘲的笑笑,眼前,落寂阳的车只剩下了一个影子。鼻子忽然痒痒的,他忍不住抬手去揉,放下时却染了一手浓稠的血。心底骤然闪过一个猜测把自己吓了一跳,不死心的又抹了一把,血,更多了。
要失去了吗?
还是,孤注一掷?
乌黑的大眼睛已经失去了焦距,唇角却绽开一朵前所未有的妖娆的笑容,仿佛是垂死的燃烧,最后的绚烂。
一直跟在白色路虎后面的黑色SUV突然加速,飞快的并道超车,呼啸的发动机声响彻了静谧的黑夜。
下一个瞬间,它却骤然急刹车,方向盘被向左紧扣,轮胎与路面剧烈摩擦的声音代替了发动机的轰鸣,整个车身应声横在了路虎前方不远处的地方,然后由于惯性攀上路边石重重撞上了路灯杆。
深夜里,又有两声急促的煞车划破天际。
然后是十秒钟的静寂。
黑色SUV的驾驶员打开了车门,步履蹒跚的下车。
他的脸上有狼狈的血迹,额头有气囊弹出时冲击成的淤青;他有些艰难的向路虎走了两步,然后有些无奈的站住,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自嘲的浅笑;他的双眸毫无焦距,却又十分执着的投向白色路虎的驾驶位置。
他等了几秒钟,似乎在期盼什么事情的发生,然后他闭了闭眼睛,笑容变得有些凄惶绝望,削薄的嘴唇张了张,似乎说了几个字却没有发出声音。
那双眼睛没有再睁开,破败的身体毫无预兆的向前栽倒。
白色路虎上的人像是突然回了魂,粗暴的打开车门,冲了出去,在他倒地前的一瞬紧紧抱住了他。
后面一辆车的DARK成员也下了车冲过来,紧张的查看云暗的状况,一边有条不紊的打给凤影,请示如何处理。
落寂阳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怀里的身体烧得滚烫,脸色苍白得不像话,就连体重也比一月前轻了许多,分明是修长的骨骼抱起来竟然会觉得硌手,还有那不明原因的鼻血,看得人心惊。
落寂阳只觉得心底揪得发疼,眼眶也酸酸的。
怀里这个人,究竟经历了什么才把自己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几个凤影手下的孩子分头联络好一系列的后续安排之后,其中一人去处理云暗撞坏的车子,一人去开落寂阳的车,另外一人则恭敬的请落寂阳上了他们开来的车子,小心翼翼的打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