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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匿名之恋作者:s石楠-第8部分

小说: 匿名之恋作者:s石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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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沿,握住蠢蠢欲动的男性证明,刚想要自给自足地排解挤压许久的欲望,耳边传来富有节奏的叩门声。
胡乱扯了一条松松垮垮的裤子套上,赵绪斌摸黑打开房门,走廊的灯光刺眼,他眯着眼睛才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是同剧组的某位女演员,戏里的角色是尼姑,至于叫什么名字他还真想不起来。
女人衣着暴露,拗出诱人的蛇形身段,大胸呼之欲出,胸前春光一览无遗,一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勾魂摄魄模样,沐浴乳的香味暗示着不言而喻的意思。
在娱乐圈要想红,方法有成千上万种,演员为戏而脱,为名而爬上对自己有利的人的床,简直是不足挂齿的小事。比起千辛万苦的拍戏,这是最一步登天的方法了。
赵绪斌在以前呆过的剧组也略有听闻,只是那时候他毫无利用价值,没有切身体验。
裤裆里的东西还没有完全熄火,这活色生香的画面确实会让人想喷鼻血,赵绪斌却兴趣寥寥,他刚想开口不着痕迹的拒绝,由远及近传来谈笑声,阮均城和周泽霖并肩走来,他故意低头不理不睬。
“师哥,我们带了你爱吃的盖浇饭!”周泽霖把手上的塑料袋提高邀功道。
阮均城只瞟一眼便心下了然,他用胳膊肘拐了周泽霖一下,“你回房,饭给我。”
“哦——原来师哥有大餐吃啊。”周泽霖装作恋恋不舍地对美女抛了个媚眼才进屋。
女演员是经过勘察,特意找准时机才敢偷偷上门自荐的,不想却被人撞破,当下也有些脸面挂不住,只想快些被请入室。
阮均城拖拖拉拉地走到门前,慢吞吞地从裤袋里摸出房卡,他故意放慢动作,想要偷听一二。
“斌哥,我可以进去喝一杯吗?”女演员开门见山道。
赵绪斌有恃无恐地望着背对自己的阮均城,“我很累,想休息。”
“我会按摩,让我陪你好吗?”
面对这样直白的求欢,如果是平时赵绪斌大概会一笑置之,但此时女演员不屈不挠的态度反而有点惹恼他,他咬牙切齿地道:“那也麻烦你换个人发情。”
阮均城抖着肩膀忍俊不禁,战战兢兢地回首,却被一脸愤懑的赵绪斌恨恨地剐了一眼,自己姑且还没指责他落跑欲行苟且之事,怎么好像还被倒打一耙呢?莫名其妙!

作为主要受众群体是年轻人的电视剧,《盗徒》虽然启用了一批新星,但客串演出的却有好几位演艺经历丰富的老戏骨。乔定档期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赵绪斌见到父母辈的各位老师时,内心激动不能自持,为了不NG,做足功课,台词更是背了个滚瓜烂熟,可当天开拍还是紧张得说话磕绊,表情僵硬,眼神动作都非常不自然。
他拍了快3个月的戏,导演和合作演员的都对他赞赏有加,如今鬼打墙一样的频频进入不到状态,他是心急如焚。越着急越拍不好,越拍不好越着急,恶性循环,自身难保的林亦悠难得没有出言奚落,涂闹和周泽霖在一旁讲笑话逗他放松。
稳坐泰山的万导站起身舒展了下臂膀,所谓演技,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人看花,花看人。人看花,人到花里去;花看人,花到人里来。人演戏,戏演人;人看戏,戏看人。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他不喜欢对演员指手画脚,他主张演员自己揣摩,自由发挥。
演技这东西,不分好坏,不分等级,只能说因人而异,有的人天生会演戏,有的人则需经过后期磨练才能把角色演活,有的人因为自身局限性演什么都是他自己,有的人把自己融入角色最后出不了戏……不是经过评委鉴定得了奖就是好,也不见得无人问津就是差,最主要还是观众肯买账,赚得到口碑,其他都免谈。
这场不是武戏是文戏,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赵绪斌走进一间茶舍,向小二点了七壶茶,分别是滩茶、翠螺 、峨蕊、晒青、白眉、韶峰、眉茶。茶上桌,他呡第一口,来了群仙风道骨的老者,质问他将盗取之物藏于何处,他不答,反邀人共饮,道如果答对了茶名,便将所知之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答错了,他便掼一壶茶……
内心戏丰富,言行举止都得有腔有调,赵绪斌破了最多NG纪录依然没能过戏,最后导演让他调整好状态,明天接着拍,今天到此为止。
人散了,他留在片场,对着空气自斟自饮,自说自话。
“色油润深绿,形肥厚粗壮,味馥郁浓醇是晒青;色银绿脆碧,形卷曲似螺,味……味……”
“味——芳香甘爽是翠螺。”阮均城慢条斯理接话道。
赵绪斌闻声举头,“你怎么在这?”自从夜袭事件之后他们已经好几天没说过话了,工作上也是零交流,他露出自惭形秽的表情,小声嘟嚷道:“看我笑话吗?”
阮均城自己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站在这里,他看着闹别扭的的赵绪斌,忽然想起了布谷街无家可归的猫仔,果然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他走上前停在八仙桌旁,拾起桌上的剧本,又把玩了一番道具,说:“不如我陪你交换角色演演看?”
赵绪斌不可置信地惊呼:“你会演戏?”
“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嘛。”阮均城抢过赵绪斌的折扇,“来吧。”
两人对戏并不顺畅,阮均城到底是门外汉,隔行如隔山,表演浮夸徒有其表,可一回终了,赵绪斌还是激动到握住阮均城的手,豁然开朗道:“我知道问题出在哪了!”他从没试过逆向思维,阮均城的所作所为让他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一直钻牛角尖只会窜进死胡同,只有脱离开来才能切中要害,正中问题的核心。
阮均城不着痕迹地抽回手,“那回去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再战吧。”
赵绪斌不能苟同,央求说:“我刚找到感觉,你不能再陪我多演练几次吗?”
那近似撒娇的语调让阮均城无法疾言厉色的拒绝,真是自作自受,他叹了口气,弃械投降道:“好吧,可你不能嫌我演得烂。”
赵绪斌狡黠一笑:“反正除了我,也没人看到。”
阮均城油然而生一种下错一步棋满盘皆输的懊悔感,可是落子无悔,他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当隔日赵绪斌仅拍了一条就顺当过戏,副导夸他表演突飞猛进,前辈老师赞他角色刻画入木三分时,他心里感谢的只有一个名单,并在对方替自己补妆时,笑得一脸忘乎所以。

冬天,不同于北方的干冷,南方的湿冷可以说是寒入骨髓,隔三差五的阴霾天气,再加上连绵不断的淅沥小雨,简直让人痛不欲生。
没有供暖系统,屋里屋外都是一样冷得刺骨,剧务虽然在片场给配了几台电热扇,可一开工,谁还有工夫闲坐在那啊?治标不治本。小姑娘们想着法子的防寒,团购了一批暖宝宝贴在身上,又随身捧着个热水袋,帽子、围巾、手套、耳罩一样不落,但还是有不少人手上、脚上、耳朵生了冻疮,阮均城也未能幸免,晚上睡在床上脚趾火烧火燎地痒。
天寒地冻,滴水成冰,这样恶劣的天气情况下,赵绪斌和林亦悠却有一场落水的戏需要拍,林亦悠提心吊胆,极力向万导争取把这场戏给删了。
万宝明也不是昏庸无能的导演,即使是世交的女儿,其他方面可以通融,这工作上还是说一不二的。林亦悠见没有周旋的余地,又另辟蹊径问可不可以找替身,被否定,告知必须得有正面镜头。林亦悠仍心有不甘,再接再厉问能不能等天气稍微暖和了再拍,万导语重心长地说再拖下去,损耗太大,负担不起啊。
前几日刚下过雪,房檐下倒挂的冰柱足有一尺多长,林亦悠在保姆车上拖到最后一刻才肯下车,脱了外套,她吸溜了一下鼻涕,听完导演的要求,一横心跃入水中。
一条没过,林亦悠上岸时大发脾气说不拍了,并迁怒于人见着工作人员劈头就骂。负责补妆的小姑娘因为冲在最前头,身先士卒,在帮忙擦拭脸上的水珠,查看眼睫毛有没有晕开,梳理湿发时被骂得双眼通红,哭得梨花带雨,有小哥看不过,顶了两句嘴,差点就要大打出手。
好言好语劝慰了半天,林亦悠才肯接着拍,赵绪斌同情心泛滥,觉得一个女孩子大冷天拍水中戏也确实不容易,把手里助理刚端来的冒着腾腾热气的姜茶分出去说:“你喝点这个吧。”
林亦悠愣了半天才接过,捂在手里说:“我可不会说谢谢。”
赵绪斌在心里道:也没指望你会说。
戏拍完时,天已经擦黑,阮均城抱着赵绪斌出借给自己的长款羽绒服等在澡堂外。
赵绪斌从浴室出来,黑着脸说:“不是让你穿着吗?”
阮均城豪迈地上前想要帮赵绪斌披上,却无从下手,“我刚脱下来的,外面风大,你套上吧。”
赵绪斌打着喷嚏问:“你不冷啊?”
“没你冷,我看你刚才冻得嘴唇都发白了。”阮均城说着又要摘头上的雷锋帽,“把帽子也戴上吧。”
赵绪斌及时制止,手按在阮均城头上,说:“你对我这么好,不怕我移情别恋吗?”
一语双关,阮均城勃然大怒:“滚!”赵绪斌在他心里刚累积起来的点点好感付之东流,果然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作者有话要说:
 “人看花,花看人。人看花,人到花里去;花看人,花到人里来。”摘自金圣叹《鱼庭闻贯》。




第13章 第 13 章
内景组的戏份全部完工,外景组开始起早贪黑的奔波,每天早上天蒙蒙亮就要出发,不过为了赶在春节前夕杀青,就算再苦再累,所有人也都心甘情愿。作为最后一个大场景,一场骑马坠落滑坡的戏,绷紧了各位主创主演的神经。这场戏虽说是大场面,却也不是很讲求镜头,只要几个远景,演员特写就行了,所以商量之后,导演决定不会骑马的演员可以使用替身。
林亦悠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执意亲自披挂上阵,导演见她心意已决,软磨硬泡之下答应让她完成几个简单的镜头。
马是嗅觉非常灵敏的动物,征用来拍戏的马虽然经过驯养,但终究野性未泯,所以驯兽师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要让马受惊。
工作人员在林亦悠上马前又检查了一遍马鞍、脚蹬、肚带、缰绳,心里虽然恶毒地期盼,让不识好歹的林亦悠真遭点罪受点恶报才好,听到林亦悠嫌脚蹬长,调整长度时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赵绪斌和林亦悠,双双白衣配白马,一前一后策马奔腾,倒也真有快意江湖的浪荡感。
镜头拉远,主演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接下来换专业驯马员演高难度的摔倒戏。林亦悠晃晃荡荡地摇着手里的缰绳,或许是轻松过戏放松了戒备,马被突然出现在草丛里的野兔吓得嘶鸣,抬起前蹄时,她紧张得完全忘记了该重心后仰,勒住缰绳。
赵绪斌拍过多场骑马的戏,所以经验丰富,这种骑着马没什么大动作的戏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他听到扩音器里传来指令后已经骑着马往回跑,听到林亦悠的尖叫声,大惊失色之下奋起直追。
林亦悠任由受惊的马狂奔,赵绪斌大喊让她夹紧马肚子,拽住缰绳不要松手,林亦悠被颠得早已云里雾里,只晓得一个劲喊:“救命——啊——”
赵绪斌快马加鞭往前赶,终于靠近林亦悠时,伸出右手帮忙掌控勒拽,马经过一段距离的缓冲,总算减慢了速度,林亦悠如惊弓之鸟,在马还没有停稳时就火烧眉毛的要下马。赵绪斌还没来得及出言阻止,自己那匹马已经因为林亦悠下马的动作,而抬腿要踢人,林亦悠吓得鬼哭狼嚎,他只能拼劲全力地驾奴。不过马的性子实在太烈了,林亦悠尖锐的叫声又造成刺激干扰。他体力不济之下,让马甩出去半边身子,为了防止被马蹄践踏到,索性自己扑了出去,冲力之下连滚了几圈撞在一棵树上才停止。
救援队赶到时,他被石头硌得是全身酸疼,右半边腿和胳膊已经无力抬举,躺在担架上的时候心里想着:不会是残废了吧?他这处男之身还没破呢,惨绝人寰啊。
送到当地医院,未避免留下后遗症,拍了X光片,做了全身检查。好在虚惊一场,没有骨折,面部也没有刮花,只是轻微的脱臼和蹭伤,但伤筋动骨一百天,用绷带做好固定,医生遵嘱一个月后才能做轻微的活动。
工作组对赵绪斌见义勇为的行为表示了由衷的感谢,特许他可以请假休息。赵绪斌不想耽误拍片进度,以伤不重之后也没什么打戏为由,坚持留在剧组,敬业精神获得一致嘉许。
林亦悠惊魂未定,命悬一线的时候被人所救的感激之情,让她对赵绪斌的介怀彻底一笔勾销,甚至自作多情地想:对方能够舍命相救是不是对自己有意思啊?

阮均城听了赵绪斌口口相传的英勇救人事迹之后颇为震惊,他一直以为这两人是势如水火的,没想到千钧一发之际,赵绪斌却可以不顾个人安危,奋不顾身救人。
将心比心,如果是自己,大概是做不到这样的。
冷漠、自私、虚伪、阴暗、无趣,这些掩盖在彬彬有礼、温文尔雅表象之下的实质,自己比谁都清楚。赵绪斌像是一面反光镜,他热情、善良、真诚、阳光、直率,虽然不齿于承认,但相处越久就越觉得这个人并不似先入为主的偏见那样讨人嫌、招人厌。
见到步履蹒跚的赵绪斌,他试探地问:“为什么救她?”又酸溜溜地补了一句:“我还以为你讨厌她。”
“那种情况万不得已呀。”赵绪斌不以为意地说,“不过我确实不喜欢她,你放心。”
我放什么心?阮均城心里咕哝,嘴上反讽道:“没想到你还挺有爱心。”
“你没发现的地方还多着呢。”赵绪斌自鸣得意地说。
阮均城横了他一眼,“那你现在手脚不能动,准备怎么办?”
赵绪斌行动不便组织上已经决定派专人照顾,只是被他婉言谢绝了,他笑吟吟地说:“大家说我们两个关系好,让你照顾我。”
“你不是有助理吗?”
“女孩子多不方便,而且我很怜香惜玉的。”赵绪斌大言不惭道。
阮均城面不改色,“又没有摔得半身不遂,全身瘫痪,凭什么要我照顾你?”
涂闹在一旁看不下去,一个劲吊嗓子,“阮老师,赵大哥现在好歹是病人,你不要诅咒他嘛。”
周泽霖忙不迭点头,“就是,师哥已经够可怜了。”
阮均城在各方施压之下,迫不得已成了赵绪斌的特护。
赵绪斌对这场飞来横祸,只有一个感触,那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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