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王妃三生劫-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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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似蜜饯,甜在心头。从小到大收过无数次表白,而这一次,不仅是等到了两情相悦的结果,还听到了这世上最动人的告白。苏青快要忍不住内心的激动,所谓的女孩子家的“矜持”全都抛之脑后,一头抵着白墨的胸口,
脸朝下止不住地咯咯笑。
“天仙,你愿意跟我走么?与我一起游历天下。”
“我愿意,一百个愿意!”心底的真实愿望,总能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过后才意识到冲动。在地上坐了这么久,苏青才想到起身,看着白墨,流露出一丝为难。
“可是……安安怎么办?”
白墨牵起苏青的手,带她走了一小段路,来到一辆马车前。“你瞧这是谁?”白墨掀起帘子,里面一个圆溜溜的脑袋突然朝苏青扑来,一边嫩声嫩气喊着一个字——
“娘~”
“安安!?”苏青一把接住苏安,将他抱起来,托着他肉揪揪的屁股,情不自禁地转了几圈,“你个小家伙,想死娘了!长肥了啊!看来孤城把你养得不错!”
苏安只“嘿嘿”笑,有一瞬间令苏青觉着这孩子真像她亲生的,这笑声简直是遗传啊!感激地凝视着白墨,他今日给了自己两个礼物,于苏青而言,拥有这两个礼物,一生足矣。
“你怎么把安安接出来的?孤城肯定不会自愿让你把安安带走吧?”
“大婚当日夜里,你见过哪家主人宾客不是喝得烂醉的?纵然安王府戒备森严,但在今夜,偷个孩子还是不难的。”
“原来你是偷的啊!?”苏青“哈哈”笑着,拍了下白墨的臂膀。
“走吧。”白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等着苏青上马车。
苏青深知,自己这一走便很可能是永别了这宜州城。还没来得及与香云、云裳、仙罗道别,令她留恋的,也只有这些人了……当然不用说南荣子允,离开这个地方,便断绝了日后触景生情,让时间慢慢流淌,或许终有一日,能带走她心里所有的悲伤。
还有……孤城……苏青以为,无论是与自己成婚,还是青苏琳,反正都是青苏家的女儿,孤城与青苏越也算达成了目的,因此没觉着什么好亏欠的。况且自己是遭人算计,也不算逃婚。但苏青也是个是非分明的人,自己将苏安托付给孤城,他尽心尽力将苏安照顾好了,苏青是感激他的。这份恩,苏青决定记在心里,他日有机会回宜州时,再报答孤城。
“再见了。”苏青回头望了望远方,尽头是一片漆黑,正如她刚刚来到这里,第一次睁眼见到的这个陌生世界一样。
或许白墨就是她此次旅途的终点呢?终点亦是起点。走过不长不短的这些日子,就好像绕了一个圈,最终回到了原点,期盼着不一样的明天。
许久未曾有这般感觉,不用再担心身边的陷阱,只想迈开步子放肆往前走;不用再纠结谁与谁的纷争,只想陪在白墨和苏安身边,逍遥天涯;不用再警惕何人给自己下了阴谋,只愿将韶华付君,不枉红尘走一遭。
人一生不免有多少执念,有人说:“人要学会放下执念,才能幸福。”这话是对是错,无从判断,所有的选择,只能依靠结果,来回首当时该还是不该。
☆、第六十六章 被抓
孤城有些微醺,烛光摇影,红蜡落泪,洞房花烛夜于他来说,竟像一场玩笑,至于拿喜秤掀起新娘子的红盖头,过场而已,也没必要再走。
孤城走到桌边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结束了,你早些休息罢。”语毕,便只顾一杯一杯喝闷酒,这几日发生的变故,就算是他,那个战场上所向披靡无所畏惧的铁面将军,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孤傲一世的冷面王爷,也无法轻易承受失去的痛苦。
唇抵上一丝温存,惊愕之余,苏青的脸霎时充满脑海,不敢相信她会主动献吻。孤城的第一反应不是猜想苏青是否改变心意,而是怀疑她或许吃错药了。红盖头遮住了半边脸,只露出红艳双唇,她吻得疯狂,像一头饥饿难耐的饿狼,想要占有,想要吞噬。
孤城不知自己怎么了,四肢渐渐无力,眼花缭乱中,只能看到苏青模糊的样子。趁自己意识尚存,孤城一把抱起怀中人,将她压到床上,薄唇狠狠贴了上去……
一夜疯狂之后,孤城早早便清醒过来。睁开眼,四周依旧是红红火火,想起心爱的她此刻正躺在自己枕边,一股暖流升起,孤城转头去看,却不料当头一个晴空霹雳。
迎上一张陌生的脸,孤城立马翻身下床,拔剑指向美梦初醒的枕边人,狠狠道:“你是谁!?”
青苏琳早就预想过一夜承欢之后的后果,孤城会大发雷霆也在她的意料之中。于是撑起身子,牵过被子裹住身子,欲下床向孤城认罪,却在双脚沾地一下扑倒在地上,一副娇无力的样子,似乎是故意做给孤城看,想要提醒他什么。
果然,孤城执剑之手微微颤了颤,有意将剑柄握紧了些。
“王爷,您忘记琳儿了么?我是青苏乐心的妹妹,青苏琳啊!”说着,青苏琳的眼泪就下来了,做出一脸委屈与自嘲的表情,继续诉苦道,“是啊,王爷的心思全在姐姐身上了,怎会注意琳儿呢?可琳儿却是一直倾慕王爷,只要能陪在王爷身边,哪怕一辈子做牛做马服侍王爷,琳儿也愿意。”说着说着,青苏琳便抱上孤城的腿了。
孤城厌恶地瞪了青苏琳一眼,一脚将她踢开,冷言道:“你最好如实告诉我乐心在哪儿,你把她怎么了?”
背对着孤城,青苏琳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容,只是一瞬,又立马恢复了楚楚可怜。转过身来跪好,细声哽咽道:“姐姐她反悔了,前日突然说不想嫁,姐姐苦苦哀求琳儿替她出嫁,为了瞒过王爷,还给了琳儿药,迷惑王爷。姐姐这会儿,怕是已经逃出城了……”
剑掉落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孤城只觉脑袋里一片空白,双腿失了力气,一个踉跄撞到身后的桌子,赶紧用手撑住,才没跌坐下去。他知道她从一开始便不愿意,他曾想过成婚后她会如何发脾气,会如何怪自己,甚至对自己爱理不理……孤城连接受最坏情况的准备都做好了——无法使她爱上自己,最终休了她。可孤城万万没有想到,她竟是一个如此绝情之人,连一丁点儿机会都不愿给自己。既然如此,当初又为何答应?亲手给了他希望,又无情地摧毁,简直就是要将他打入地狱。
孤城再也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说服自己“不要怪她”,说服自己相信“她只是有些任性罢了”……
纵然马车颠簸,但苏青仍旧睡得很香。有白墨守着自己,她感到无比安全,还有苏安陪着自己,她感到万分幸福,自然无忧无虑,睡得安然。一路上有些赶,苏青问过白墨,白墨只道是迫不及待要带她去一个神秘的地方,苏青便没再多问,心想营造些神秘感也不错。不过沿途遇上哪里风景优美的,白墨还是会迁就苏青,陪她们娘俩儿下来走走看看,舒展舒展。
离开宜州已经十来天了,这天夜里,“一家三口”如往常一样坐在客栈屋顶,有月亮时望月亮闲聊,有星星时看星星闲聊,只有乌漆抹黑大片云时,便盯着对方闲聊……拗不过苏青死缠烂打,白墨最终妥协,向她透露最快明晚便能到达那个神秘地方。这一说,更勾起了苏青的好奇心,恳求白墨连夜赶路,天一亮她就想看到。结果,自然是依她了。
今夜入睡之前,苏青告诉白墨这是她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日子,白墨向她承诺,以后会令她一快乐下去。她带着满意的笑容,幸福地睡去了……
……
当苏青再次睁开眼时,苏安仍安静地躺在自己身边,只不过,自己却是从床上醒来,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扫视整个屋子,布置朴素却也整洁,像是客栈,可给苏青感觉又不像客栈。疑惑不解中,突然意识到少了一个人,怪不得从一睁眼,她便感觉少了点什么。一边喊着白墨的名字,准备起身出门找他,岂料还未走到门口,竟有一人闯了进来。
苏青微怔,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人是谁——水墨画中仙。
“南司奕?你怎么在这儿?”
“南国的军队就驻扎在十里外,你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南国?……”眼前这个人与苏青之前所见的南司奕,完全判若两人,依旧是那张淡雅如画的脸,只是,眸子里透露着一丝危险。稍微转动脑筋,苏青便领悟了南司奕话里的意思,无非是说,他,是南国人。并且,还不是一般人,能够投身于战场,却还保持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会是什么样的身份?
南司奕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等气息,苏青突然想到不见踪影的白墨或许是遇到了危险,不由得心里一紧,质问道:“白墨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白墨?你是说跟你一起的那个男人?”得到苏青恶狠狠一个“你别给我装傻”的眼神,南司奕嗤笑一声,“放心,他很安全。不过,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抓你么?”
苏青最受不了威胁,即便是处于不利的立场,苏青也不愿意妥协。或许自己就属于那种“不见棺材不掉泪”之人,不,应该是“见了棺材也不掉泪”。既然南司奕没有将她五花大绑绑成一头猪,那就表明她还是有一定的自由。于是苏青退回到床边坐下,有意无意地将苏安护在身后,盯着地板故作出神,摆明了不想搭理南司奕。
☆、第六十七章 困住
南司奕也不恼,反倒是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看架势是准备慢慢跟苏青耗下去。
“邢国安王的心上人,西将军青苏越的掌上明珠,你说巧不巧,邢国皇帝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这个时候卧病在床,将国事全权交给青苏越处理,可这青苏大将军的女儿在我手上呢!诶,你倒是说说,这消息若是传出去了,你爹是会乖乖投降呢,还是迫于压力,大公无私舍女为国啊?”南司奕看上去就像开玩笑似的,想必对自己这一招是胸有成竹。
无耻。苏青找不出更恰当的词来形容这种拿人质说话的人,打心里瞧不起南司奕,认为他就是一个没能力、没胆量、没气魄,挑起战争还妄图靠耍阴谋取胜的无耻鼠辈。鄙视归鄙视,苏青突然想到一个重点,不得已开口问南司奕,“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这个嘛……你得问问她了。”南司奕拍了两个响亮的巴掌,随后,走进来一个女人。
那一抹淡蓝入眼……苏青一下从床上站起来,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可这种情况下,不用谁解释,摆在眼前的事实,苏青这么聪明的人,怎会看不清?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云裳姐,你……”
“别张口一声‘姐’,闭口一声‘姐’了,她只是我派去你身边,打探消息的人而已。”
苏青不想听南司奕在一旁自以为是地叽叽喳喳,就是看不惯他那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好像把天下都玩弄于手中。她只注视着云裳,希望她能开口说点什么,哪怕就叫一声自己的名字。苏青不愿相信,自己依靠缘分交到的好朋友,从心底认可的好姐姐,那么真切的情分,竟然是假的,从一开始便是假的。
然而,云裳并没有如苏青所愿开口说话,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从进门后,便一直默不作声站在南司奕身侧,微垂眼睑,眸子就像是失了灵气的蓝宝石,沉沉默然。苏青还想再努力一下,尝试“叫醒”云裳,虽然她是有目的地接近自己,但苏青从来都相信人的眼睛不会说谎,在跟云裳相处的这段日子,即便只有一刻,她也相信云裳是发自内心地对自己微笑。可这时候,那个该死的声音又来破坏气氛了……
“噢~忘了告诉你,你的安王爷,此刻正在巩州浴血奋战呢,也不知能不能打胜仗啊。”
“哼~”苏青冷笑一声,抛给南司奕一个嘲讽的眼神,“你少‘担心’孤城了,他是谁?他可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北将军孤城,镇压小小的巩州起义军,照我说派孤城出征已算是大材小用,他一定会凯旋归来,就不劳你费心了。”
当你和另外一个人有个共同的敌人时,即便你不太喜欢那个人,你也会不由自主地倒向他那边。苏青现在就有这种感觉。而且,苏青奇迹般地认为这种感觉不错,还十分感谢孤城给了她面对南司奕的自信,不至于被他压迫得喘不过气。
不过,出乎苏青意料的是,南司奕的气焰似乎没被她这番话打压下去,反而烧得愈发旺盛。
“你说得也对,是我多虑了。只是……不知道若是和自己的好兄弟厮杀,他也能无所顾虑么?”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你紧张做什么?”看苏青有些慌张,南司奕更加来劲了,苏轻觉着,他就是把她当玩具在耍弄。
“噢~你不知道吧,巩州起义,到底有哪些人参与。就像你说的,巩州军成不了什么气候,但这次与巩州军一起造反的,还有天信楼,据说天信楼的人,那个个可都是高手啊!”南司奕故意停下来看了看苏青的脸色,如果是想令苏青害怕,那他的目的达到了。苏青记得南荣子允与她说过,天信楼分散邢国各地,共九十九楼,若他们也是孤城要面对的敌人,那确实是相当棘手。
一阵冷汗还未过去,南司奕又打算来刺激她了,苏青恨不得拿根针将他的嘴缝起来。
“你应该不知,天信楼实际上有一百楼吧?”
“与我何干?”多一楼少一楼,也差不了多少,苏青是这样以为的。如果南司奕是想用“一百”这个数字来吓唬她,那他便失算了。这“一百”与“九十九”若是放到衣服标价上,或许会对苏青造成决定性影响。
“与你无关么?那若我说……这第一百楼,是醉——仙——楼,也没关系么?”南司奕微微仰头,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似乎准备看一出好戏。
“你说什么?”
“我说,你应该还不知道,南荣子允便是天信楼楼主吧?”
“你骗我……我不信……”苏青像是受到重击一般,只觉眼前一阵眩晕,差点没稳住身子。
“随你信不信,”南司奕摊了摊手,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继续道,“其实你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