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爱着-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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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才发现,原来的火车站早就拆掉了,建了一个更大更好的。我那些发黄的砖墙,水磨石砖地和破旧岗亭的记忆哪里去了?现在是做梦吗,还是以前是做梦?
一个白发苍苍的、大腹便便的、令人作呕的老头搬着一箱矿泉水路过,我刚想叫一声“荣叔”,就听到身后有个很有磁性的很性感的男声:
“哥?”
我一回头,看到一个漂亮的青年,长的真是太英俊了,穿着动作也很绅士。我简直认不出来这是我那个二了吧唧的弟弟莫同。
他看到我还在发愣,笑着又说:“哥,这么几年变化好大,我都认不出你了。”
莫同印象中的我,一定是邋遢不堪,吊儿郎当的不良少年形象,而现在的我怎么说也是个白领了,虽然还是那么一副死脾气,外貌毕竟大不相同。我也假惺惺地笑:“是啊,你小子也变帅了不少。”
他拉着我上了一辆出租车,我看着他殷勤地帮我提行李的样子,心想我要是能上这个小子该多好。这个念头真丄他妈的混账,但是他确实很漂亮。
路上他一直兴高采烈地说个不停,问这问那。我嗯嗯啊啊地回答着,一句话最多不超过五个字。当他问什么时候能见见嫂子的时候,我半开玩笑地说你们希望我娶老婆,我偏要当个G。他哈哈笑着,出租车司机也嘎嘎笑。
到了家,看到了妈,我尽量做出热情的样子叫人,我妈高兴得老泪纵横,抱着我又哭又笑,好一会儿才松开。我爸出来坐在沙发上,顺手拿起报纸假装看得很认真,其实是为了挡着脸。我妈说儿子回来了你也不欢迎一下,他似乎这时候才发现我的存在,爱答不理地“唔”了一声,我也懒洋洋地点点头。这在我和他之间算是很亲切的招呼了。
过年的那几天就忐忑不安地过了,我和我爸始终没什么对话,莫同和妈倒是说个不停。
我对这儿没有感情,真的没有。人们都说,在外面遇到风浪的时候才会想起家庭的温暖,才会觉得父母的唠叨有道理。我还没经过风浪,尚无从体会。我对父亲的恨意是淡了不少,几乎没有了。我跟他之间只剩下了尴尬和陌生。可是对于莫同,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恨,非常恨他,只是不表现出来而已。
终于捱到了可以拍屁股走人的时候。我爸说出去溜达溜达,我妈说买些东西给我带着,我和莫同在家里收拾行李。
莫同说:“哥,你歇会儿,咱做兄弟的来给你收拾就好了。”
我嘴上说好啊谢谢,心里想谁把你当兄弟啊,小阮早就代替了你的位置。说来也奇怪,小阮和莫同绝对是同一类型的家伙,为什么我喜欢小阮讨厌莫同?可能是因为小阮需要我的保护,充分满足了我的自尊心,而莫同则一直无意中践踏着我的尊严吧。
他叠衣服的时候我一直盯着他,那时候是下午两点多,阳光非常强烈,我刚才嫌刺眼把窗帘拉上了,现在屈指可数的几丝光线刚好照在莫同头上。他的头发从小就发黄,此时闪出了一点金色。他眼窝比较深,眼睛很大,鼻梁直挺,上唇微微翘起一个很可爱的角度,看上去颇像是个欧美小伙。
他发现我在看他,有点不好意思:“我脸上有东西?”
“有啊,有非常漂亮的眼睛鼻子嘴。”
莫同又笑,他笑起来的样子非常迷人,我小时候怎么没发现?
“别收拾了,先放下吧,坐我旁边。”
他很听话地坐下了,他从小就很听我的,我让他干什么坏事他都照办,当然父母都会知道是我的主意,所以还是我挨揍。
“小同,”我点了一根烟,我原本是不会抽烟的,不久前才学会,“你觉得哥现在的样子配得上你么?”
“嘿嘿,怎么这么说,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哥哥。”
“这话说的,你有几个哥哥啊?”我把没抽几口的烟碾灭。
屋子里很昏暗,我笑着看他,他低着头不再说话。我的坏念头是突然起来的,我拽住他,说小同你真漂亮,我喜欢你。
他终于发现了我有点不对劲,眼神里有了点惊慌。我趁他没反应过来就飞快地把他摁在床上。
我不是对他有兴趣,真的不是。我只是恨他,我想毁了他,我想毁了他一辈子!
所以我马上下手扯他衣服。
“放开,你放手!”他被我激怒了,这下彻底不给我好脸看。我越发兴奋了,手伸进了他的裤子。
我们俩打斗的声音太大了,以至于没听见有人用钥匙开门的声音。突然我后背上火辣辣的一疼,爬起来后看到我爸气得发紫的脸在不断地抽搐,莫同急忙穿好衣服愤怒地盯着我。
我拎起那个不大的包——还是莫同帮我收拾的呢——穿上外套,笑呵呵地说:“小同,你等着,哥将来一定会把刚才的事情干完的,让你舒服死。”
莫同的脸有点发白,我爸浑身发抖,我唱着跑调的歌就离开了。当时我觉得自己特帅,跟港台老电影里面的老流氓似的。
跑出来以后,又在火车站睡了一夜。第二天早晨起来发现一个相貌粗鄙的年轻人正小心翼翼地翻我枕在脑袋底下的包。我一指头戳在他脑门上:“死骨头,偷到老祖宗头上来啦?”
骨头吓了一大跳,仔细端详了我,然后兴奋地喊:“老墨斗鱼啊!”老墨斗鱼是我外号。
“你小子还没死哪?”
“托你的福,活的挺滋润,最近收入不少,怎么着,请你吃饭?”
“拉倒吧,把我的钱包还给我。”我检查着自己的东西,“还有我的手机,塞裤兜里亏你偷得出去。”
他把偷我的东西还回来,又拍马屁:“当年您不是还把男人藏在鞋里的私房钱偷走了?”
“他如果穿着鞋我才偷不走。”我偷的时候那人已经把鞋脱掉打瞌睡了,估计那可怜的家伙没想到有人知道他鞋垫底下有私房钱。我也是在帮他么,如果是他老婆看见,岂不是更惨?
“墨斗鱼哥哥怎么回来了?”他问。
“回来过个年,待会儿就走,十点的车票。”我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纸给他看,“要是刚才我没醒今天还他妈回不了家了。”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骨头继续去摆他的小摊子,偷他的小钱包,我准备上火车。
在车上,我对自己说,我不是回来过年的,我是回来报复的。
回去的那天,小阮刚好放寒假。高中的寒假也是很紧张的,我去找他的时候,他总是拿着一本厚厚的书在啃,那种书我一看就头大。好不容易有一回没拿课本,他居然换了本《红与黑》!上帝啊,他为什么不看《金瓶梅》呢?
去了他家几次之后,我还是忍不住提起了李骁。小阮愣一愣,并没说什么激烈的话。
他说:“都过去了,就当做没发生过吧。在陷得太深之前先拔出来,这样最好。”
是的,这样最好,我想起了纪向南。
小阮妈妈也忍不住背着他跟我提起了李骁,她问为什么那人没再来,也没打电话。
我把事情告诉她,又转达了小阮的意思,她看上去不知道该开心还是难过。
“行了,阿姨,其实都是我的错。既然小阮能看得开,也就算了吧。”
开始下雪的时候,我告辞了他们母女两个,走进了那个正在一点点变白的世界,那个一点点变得苍白的世界。
转过一个拐角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男人站在那儿,四十多岁的样子,肩膀宽宽的,一对小眼睛非常犀利。他带着那种有点像礼帽的帽子,毛皮外套没有扣上,我看到他里面穿了整齐的衬衫西服,打着黑色领带。他手中有一支黑色的手杖,包着银头。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我走过他身边时他也开始慢慢地走,在寂静的巷子里听那脚步声,我发现他是瘸腿的,声音很凌乱。
那人的脚步落在越来越厚的雪地上,渐渐地有了规律。我心里默默地数着:一轻,一重,一拐杖;一轻,一重,一拐杖;一轻,一重,一拐杖……
掏钥匙开门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我看也没看地接起来,另一只手开门。那边的人不说话,只是哭。晕,这种电话很好玩是吧?要是半夜三更接到还不吓死!
“谁啊,说话,哭什么哭,跟个娘们儿似的。”我抖掉身上的雪,还要小心别让蟑螂和老鼠进屋。
“哼……哼……”那人果然止住了哭声,只是抽噎停不下来,“莫北……哼……是我……”
我好不容易听了出来:“怎么了,宝贝儿,谁欺负你了?”
他索性又大哭起来,我的精神几乎崩溃了:“好孩子,京京,亲爱的,说出来我给你报仇!”
“莫北,我要去你那儿几天,行不行?”
“行啊,我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来。”
“怎么,你跟姓梁的吵架了?”
“哼!”他带着鼻音气呼呼地说,“我把老家伙炒了!老子不干了!”
我苦笑一下,进屋开灯:“行,你快点来吧。”
14
14、第 14 章 。。。
十四
我好不容易弄明白事情的经过:姓梁的对小刘不好,于是小刘干脆跟他吵翻,然后把他踢了,又把出版社工作辞了。
他还坐在沙发上抽抽搭搭地哭,我刚给他打开的一大盒350抽的清风一下子空了一大半。我想起电视剧里面常有夫妻吵架老婆去找闺密哭诉的情节,靠,老子是闺密啊?
“他怎么对你不好了,说说?”
小刘怨气冲天地又抽了三张纸:“每次都他说要就要,不管我的心情,还特狠!他还专挑周五给我来一次他妈的厉害的,我至少得周日早晨才拎得起我这把骨头!受不了了!不干了!”
我强忍着笑:“也好也好,那姓梁的不是什么好鸟儿,你就在我这儿呆着吧,想呆多久呆多久。”
这下可好,他又感动得涕泪横流。我只得又打开一包面巾纸。
接下来他能做的就是拼命睡觉,饭都不怎么吃,就知道睡觉,而且还常做恶梦。有时候睡得好好的突然咯噔一下醒了,有时候睡梦里湿了枕头还能哭出声来。
“你这么下去不行啊,”我好不容易捡到一个他醒着的时候跟他讲话,“你家在哪,父母是谁,早点回家去吧。”
出乎我的意料,他老老实实地回答:“妈死了,爸很有钱,娶了个比我大两岁的狐狸精,从我十七岁开始除了给钱什么都不管。”
我愕然,他又问:“你呢,没怎么听你提起过家里。”
“我……”我想起我把莫同按在床上的那一遭,“我跟家里有矛盾。”
“哦。”他没再多说,这反而让我更心虚。过了一会儿,他说,我要睡觉了。
小刘刚睡下不久,向南就来了。我以为他又写了一部分,来给我看稿子的,结果他居然说,写是写了,先不给我看,以后再说。
现在天天在家可真是闲得很,他不写稿子,我就没工作。
“小声点,有人在睡觉。”
他莫名其妙:“你有朋友啦?”
“去。”我递给他一杯热水,他哭丧着脸:“这大冷天儿的,你不能给我杯茶喝喝?”
“给你杯冰啤酒。”我坐到电脑前去下我的QQ象棋,屡战屡败。跟我对下的那人叫窈窕绅士,赚了我不少积分,我咬牙切齿地再次点了开局,他却没开,而是开始对话。
窈窕绅士:还来啊,都输了那么多了
大漠孤烟直:/'愤怒'再来!我就不信!
窈窕绅士:你心不静,赢不了
大漠孤烟直:咦,你怎么知道
窈窕绅士:/'微笑'
窈窕绅士:你身边不会有什么让你面红耳赤的人吧
大漠孤烟直:囧……
窈窕绅士:/'坏笑'是个小美女?还穿着迷你裙?
大漠孤烟直:冬天喂拜托,再说我是女的
窈窕绅士:/'疑惑'你?
大漠孤烟直:少废话,再来一盘!
向南在旁边看着我们的对话,显得有些不悦。他觉得自己被冷落了?我就跟窈窕绅士说了声88然后下线。
“跟网上的人有什么可说的啊。”
我拿烟给他,他拒绝,我自己点一根:“逃避现实吧。”
不知是烟太辛辣还是我太神经,突然有点想流眼泪。我偷偷瞄一眼向南的肩膀,心想如果能靠在上面就好了。却是我刚一想,他就揽了我过去靠着,我没抗拒也没惊讶,叼着烟闭上了眼睛。
“那天的话,你当真了?”我问。我心里还存着一丝希冀。
“什么话?”他明知故问,让我心里凉了半截。
我小心地不把烟雾弄到他脸上,说:“忘了就算了。”
半晌,他又说:“你当真了吗?”
我犹豫要不要说真话,过了几秒准备撒谎。突然又发现这时候撒谎就太明显了,我就干脆不说,算是默许。
“当真了?”向南微微把头俯下来靠近我。
我希望现在就死去。我的人生已经一无牵挂了,我情愿现在就结束它,我希望死在他怀里。
于是我闭眼等着,等着等着,发现自己没死,感到十分失望。
也许,我的一生注定就是不配享受灵魂的幸福,内心的安稳的。这是前世结下的罪过呢,还是命运开始的注定?我感到有些冷了,就向向南怀里靠了靠,他察觉了,搂着我的手就更紧了。
我可以想象他是因为爱我才这么做的,我可以想象。
过了一会儿,不知怎么的,我突然开始讲起了我的人生,从莫同出生开始讲。我讲幼年时的惊惶,童年时的叛逆,少年时的堕落,最亲爱的朋友阮巍的死,对小阮莫名的爱恋,李骁与他的纠缠,我对小阮感情的消逝,以及……
“以及什么?”向南缓缓地问。
“以及现在,我对你朦朦胧胧的爱。”
他僵了一下,然后我不等他推开,就自己站了起来:“晚上留在这儿吃饭?忘了跟你说,小刘跟姓梁的吵架了,睡在里面的是他。大家一起还可以聊聊天。”
向南又恢复了笑容:“3P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