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是真的-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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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空的思绪不断回想起网上的那些照片。
那是她到美国的那一年拍的,美版TT的内页。没错,就是管易卉提过的那个。她那时候还签了一家小小的模特公司,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在摄影棚,有时候一天都睡不上三个小时,但那却是她在美国最美好的回忆。终于有一个地方肯定她,不会排挤她,她真的很高兴。她不知道沈培知道了没有,知道的话他会怎么想,自己又该怎么解释,解释了他会相信吗?毕竟,对沈培来说,自己“撒谎”还有别的案底没销。
就像小时候,小区里的孩子从不和她玩,都是她死皮赖脸跟在人家后面。但是很奇怪,每次他们在小区里作乱,挨说的却总是自己。
开始她妈妈也会分辨两句,可是人家的家长每每理直气壮的说:“我家的孩子可不会干上树打弹弓的事。”她的妈妈就会沉默了。
后来,每次有人找上门来,她妈妈连问都不会问,直接拉着她去给别人家道歉:“我家孩子从小野惯了,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甚至到了后来,她放学回家都会听她妈妈对她弟弟说:“可不许像你姐姐一样,知道吗?”
想到那些被冤枉、被打骂罚站的日子,赵小和将自己抱的更紧一些。时间久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没做对过什么事。
她自认抛到帖子里的那些照片并不过分,但是看到下面回复里那些过分的话,她就像被人抓住了小辫子,翻不得身。
所以,她是不是一开始就不该去当什么模特?
赵小和呵着气暖了暖手指,不抱希望的掏出手机,按下开机键。隔了许久,黑屏的手机震了一下,断断续续的播过开机动画,随着极其微弱的电流声,“啪”又灭了。
她侥幸看到了时间,十点二十八分。她站起来搓了搓身子,揉了揉脸,揉出个笑脸快步走出树林。
原本沈培说去她楼下找她,却被她一口回绝。这个时候还是不要顶风作案的好。
沈培楼下如她所料很清静。
状似悠闲的从铺着鹅卵石的小径晃出来,沈培已经背对自己立在楼对过的垃圾桶前抽烟。她背着手,放轻了脚步蹭过去,临近了,便跨了一大步立在他身旁,伸出刚刚捂热的手指,大胆的捏了捏他垂在身侧的手掌。
沈培还是被冰了一下,反射性的将手抽回,侧了大半个身子,看清了身边作乱的赵小和。
赵小和一张脸笑成了花,很满意沈培的反应,得意的打招呼:“嗨!”
沈培没理她,反倒朝着她轻轻吐了口烟。赵小和后仰着身子,嫌弃的挥了挥,继续自言自语般说道:“你今天去哪了?”
沈培不说话。
“事情都办完了吗?”
沈培吸口烟,依旧不说话,目光直视对面的寝室楼大门。
赵小和见他从嘴角吐出的烟气,强打着精神继续问:“你十一也要复习吧?唉,可怜的娃,放假都不能去嗨皮……对了,任申问我十一去哪玩,是去咱们家那边还是去南方,七天好长呢,你觉得哪里比较好?”
沈培听着她喋喋不休的提问,掐灭了烟随手丢进垃圾桶,双手插兜侧过身,面对面细细打量着赵小和泛红的脸。
“恩?”今晚不知怎么了,从见到他背影的一刻起,她就是想说话,不停的说话,可她想不出问题了,只好变换着音节凑数,“哦?啊?喂?”
“赵小和。”沈培沉默了许久,直到再不出声赵小和就真的词穷时,他轻轻叫了她的名字。
“诶……”赵小和终于找到了台阶停下,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乖乖答应。她觉得沈培今天很不一样,就算在以前,那段短暂而不见光的关系中,他也很少这样温柔的叫她。
“赵小和,你没必要听我意见的。”
赵小和不明白他为什么态度这样,沈培眼底的寡淡叫她害怕。他知道了,并且和其他人一样想,是么?
沈培将她的慌乱尽收眼底却不愿掩饰,他牵了牵嘴角,嘲讽着挑眉说:“反正,你也不是事事都会和我说,何必找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叫我拿主意,哄我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也是存稿君的,但是设早了时间还没写完,就发出去了……是不是被小尹蠢哭了!
还好赶上了日更,深夜可能会修文,大家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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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我对你是真的(28)
自那天晚上与沈培的不欢而散,赵小和这几天的状态就是一个词,萎靡不振。
尤其是今天。
任申趁傅教授不注意,担忧的扭过身子向后面看去。赵小和正双手卷着课本,垂着头站在教室最后面。阳光打在她脸上,显得她脸色苍白。
站的久了,赵小和身子踉跄一下,随后又向后挪了挪,靠在了墙上。
好在没多久就下课,傅教授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透过麦克威严的点了赵小和的名字,“赵小和,你今早又迟到,按照之前说的,我会扣除你三十分平时成绩,明白了没有?”
赵小和一声不吭,恭顺的朝着老师欠了欠身。目送老师离开教室后,她环顾一圈看热闹的同学,径直走出教室。
任申和邹柠追出来的时候,赵小和已经不见了人影。下节没课,两个人打算先回寝室看看。
两人回到寝室时,赵小和拖出了最大号的行李箱,正满寝室转着圈收拾东西。
“你干嘛哪?”任申跨过地板上的重重陷阱好不容易找到个落脚的地方,邹宁跟在她身后,两人立在行李箱旁,看着赵小和一件一件往里面扔衣裳。
赵小和双手叉腰,边查漏边解释说,“我要去趟美国。”
“美国?”任申的音调拔高了三度。
“不过不许和符小儒说,知道吗?”
任申呆滞又郑重的点头。
赵小和得到保证,安心的低下头继续收拾行李:“对了,我和辅导员请好假了,你们帮我去他那拿一下请假条。小柠子,托付给你啦,上课帮我带着。”
“好。”
最后又装了几件小零碎,赵小和合上箱子,即刻走了。
——
沈培这两天也是心神不宁的。
薛极富难得看他老大窝在寝室里偷懒,随口问了句:“老大,小和那事怎么说了?”
关于赵小和的八卦,闹得连男生寝室都知道了。薛极富想,说不定南大从此也有了“周一见”。
沈培听他这样问,手上一顿,分神的功夫输掉了比赛。他丢掉鼠标,夹着烟打火,火机却怎么也打不着。
他叼着烟站起来找火,眯着眼睛佝背点烟的样子竟然叫薛极富生出了其实他老大是不良少年的错觉。怎么可能!薛极富瞬间将这个想法甩出脑袋,他老大是品学兼优的优秀学生代表。他疯了才会像刚才那么想。
沈培点了烟,眯着眼睛狠狠吸了一口,又疑惑的将烟拿远了点细细看过,和平时的一样,怎么今天抽着没滋没味的。
连抽烟都缓解不了的焦虑,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
取了外套出门,走到门口时顺手将烟掐灭扔进了垃圾桶。
——
沈培到医院时,沈瑜也刚刚做了检查回到病房。
护士拉开病房门,沈瑜很惊讶看到沈培正安稳坐在病床边削苹果。
沈培听到响动抬起头,轻声开口:“妈。”
“你怎么来了?”沈瑜不甚赞同,手上打着点滴,由护士扶着靠坐到床上,严厉地说,“不是跟你说好好复习吗,我这没什么事,别……”
别耽误学习。
就这一句话,他从学前班开始,一直听到现在。沈培烦躁的打断她:“我知道。”
沈瑜还想说下去,可是看他态度冷淡,她又不好多说。自从她这个儿子上了大学,想要管住他就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沈瑜接过沈培削好的苹果,还是不放心的说:“你知道就好,现在正是关键时期,不要临阵再出什么意外。现在什么事都比不上保研是大事。”
“妈,”沈培将水果刀擦干净放到一边,“除了学习,你就不能和我说点别的吗?”
沈瑜发现沈培不太对劲。抿着嘴想了想,和缓了神色耐心说:“这两天确实辛苦一点,妈知道,你也别有太大的压力,凭你的实力十拿九稳……”
沈培听着听着,双手搓了搓脸,起身拿起椅背上的衣服,“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好,”沈瑜点点头,沈培出门前略显尴尬的加了一句,“这几天也要好好休息。”
“知道了。”为了保研考试,当然得保持状态。
出了病房,沈培去停车场取了车,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逛了一圈又一圈。华灯初上,他开车驶进一处小区,停好了车,便提着副驾驶上的塑料袋走进灯火通明的公寓大厅。
这套房子还是沈培的父亲在他上大学那年买下来送给他的。大一那一年,除了刚开学的那一个月,他基本都住在这里。
锁好门后,沈培将每间屋子的灯依次打开。空了两年多,倒是一尘不染,估计是他父亲找人来打扫过。
其实他这次回来,原本也不打算住校的。只是返校第一天就从薛极富那听到了赵小和的名字,他又决定住下。
整个房子明亮起来,沈培才满意的回到客厅,将塑料袋里的冰啤酒一罐一罐摆在矮桌上。开了电视,曲着腿随意靠坐在沙发旁,“啪”开了一罐啤酒。
夜深人静,孤身一人,他都要出现幻听了——
“我和你说啊,我小时候其他人都不喜欢和我玩,还笑话我,我自己一个人没意思啊就硬跟在别人屁股后面,结果犯了错全是我来背。就因为我是从地里野大的……”
“沈培沈培,我跟你说,老师叫我去办公室,你一会儿可别忘了去救我啊!”
“啊啊啊啊啊,沈培沈培,我给你讲个我小时候的蠢事吧。学拼音的时候老师不都留作业要每个音节写好多遍的嘛,我妈那时候还是对我抱有希望的,晚上看着我写作业,写的不好看的都给我擦掉。可是我有一次太困了,醒来发现一整页都被擦掉了,又懒得补,直接交上去后就被老师找去谈话。我看有一个女同学啊,每次一嘟嘴老师就对她好温柔,所以我在老师骂我之前使劲嘟了个嘴。结果你知道那个老师说什么吗?她说——‘赵小和,你嘟嘴好看吗?’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女同学家里给老师送了好多礼。不过我心里阴影面积好大的,每次被人嘲笑都觉得心被扎了一下。”
……
“沈培,我们还是分手好了,你要考南大呢,被我耽误了多不好。等你考上南大,我们后会有期!”
“沈培,你要考南大是不是?好!我发誓,我一定会努力考上南大的!”
“你要等我,好吗?”
……
其实,她和自己分手,他清楚一定是老师找她说了难听的话,叫她一下子缩回壳里。可他舍不得她的心被扎一下啊,所以就连分手也由着她。
赵小和其实就是这样的胆小鬼,从以前到现在。
所以从薛极富那听到赵小和要借书的微信开始,他装作漫不经心的答应了那场篮球赛。
之后知道她小心翼翼的试探,他便敞开了大门任她进出。天知道自习室里每每“巧遇”,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盈盈的笑脸,他多想伸手碰一碰。可他再想到她还没解释过的两年,又不情愿做她挥之即来的男朋友。
直到那晚她喝醉说漏了嘴。
她说她高考紧张摔断了腿。
呵,知道他听完有多无语吗?
可是她还那么得意的说:“我现在才不要告诉你。”
“哦,那要什么时候才说。”他觉得自己这样哄骗个醉酒的小傻子挺没有道德的。
不过她接下来的的话却让他欣喜若狂,就算抛弃所有的道德也值得。
她说:“要等到我追到你,然后你……像我喜欢你那么喜欢我的时候,差不多就可以说了。爱屋及乌懂不懂?不然你一定会骂我的。嘻嘻嘻,我是不是很聪明……”
是,很聪明。不然,怎么会用这么一个空头支票就哄走了他的电话。
可他等啊等,等了一周也没等到赵小和来追他,甚至想要帮她创造条件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还好她误拨了他的电话,他才有机会推她一把,并且效果不错。
——
吵架那天,他才去医院陪沈瑜做完心脏的冠脉造影。
然而沈瑜见到他第一句话,既没有热络的招呼,更没有久别的想念,只有一贯的苛责:“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过几天就保研考试了吗?”
他听得很烦。
从小到大,母亲除了关心他的学习再没有别的,他马上就要大学毕业,他的母亲每次见面张口闭口提到的还是学习。
这并不是简单的职业病而已,很早以前他就知道,母亲对父亲的恨意已全部转化为对自己成才的病态偏执。
他不想一如既往和她闹得不愉快,转身就走。
回学校的路上,他迫切的想要见一见赵小和,听一听她叽叽喳喳的声音也好,却再打不通电话。
说好的十点半见面,他却十点就已经等在楼下,终于看到赵小和强撑的嬉皮笑脸,他想起刚刚谭柳和他说的论坛的事情,满腔的担忧莫名转为滔天的怒气。
看起来,她并不想和自己说。
然后,他压抑了整天的情绪决堤,统统发泄给了赵小和。
当一个人钻入牛角尖,那是任谁也拉不回来的。
赵小和非要循序渐进追他是,他认定赵小和是不敢确定两人感情才闭口不言更是。
他怪她这个时候为什么不像给薛丁出头时那么理直气壮;也怪她为什么不像上次那样贴出两人的照片,或者直接说出和他的关系;更怪她总是自以为是的去承担她明明解决不了的问题。
不知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