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君三千场-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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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西贡啤酒味道还算正常。随便垫两口海鲜炒饭,袁显奕索性放下筷子开始应付某些人的车轮攻击——费这么大力气请他出来吃饭,要是不把他往死里灌,他就白认识这帮狐朋狗友了。
任少昂看他破釜沉舟了,赶紧把杯子端起来,“恭喜袁大夫破处。”
袁显奕脸色深沉回复他一个字:“滚!”
“咱们不能差别待遇是吧袁大夫?”绕过苏语哲,任少昂把他肩膀一搂就往自己怀里头带,表情暧昧,“想当初前边开荤的时候你还让我恭喜你来着,手心手背都是肉,前头后头一样爽,怎么也得公平点不是?”
林凡跟袁显思坐旁边闷头吃东西不参与战火。正常情况下,一旦任少昂打算欺负谁,只要乔安方不开口,再不要脸这个问题上就从来没人能战胜任少昂。他磋磨袁显奕又不是一天两天,明白点情况的都知道如果这时候有人帮腔,袁大夫非让他蹂躏哭不可。
于是,干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吃白米饭。
被任少昂两句话损得快要恼羞成怒的袁显奕下巴指指正忙于大快朵颐的苏语哲,“你也跟他公平来着?”
“那是。”任少昂严肃认真地一应声,转身又蹭回苏语哲旁边,“老爷们儿嘛,让媳妇儿上是应该的。是吧媳妇儿?”
嘴里正塞着咖喱鸡的苏语哲闻言扭头,恶狠狠瞪他一眼。
本来还安稳吃饭的袁显思听见“媳妇儿”仨字挑了挑眉毛,啪一声把筷子按在桌上,“少昂,咱哥儿俩是不是有日子没好好沟通沟通了?”城门失火没问题,殃及池鱼这就有点不厚道。
任少昂愣神片刻赶紧回身顺毛,“别介,咱哥儿俩什么感情,经常沟通伤和气。”
袁显思斜他一眼,“不然你跟来福交流一把感情?”
“哪用得着呢,”一米九多的大老爷们瞬间蹲下去与狗同高,很是亲昵地头挨着头,如果忽略来福死命挣着要往苏语哲怀里跑的可怜样,这画面还真的挺和谐,“你看我跟我干儿子感情多好,每天都交流。”
虽然是一窝里产出来的兄弟俩,但是绝不能同等对待——你把吉娃娃气个半死它顶多汪汪两声,可是你踩着藏獒的尾巴想全身而退就得做点牺牲。
任少昂同志满脸心酸牺牲了调戏袁显奕大夫的乐趣,回自己位子上老老实实给苏语哲剥虾。
另一边乔安方看够了这仨人的精彩戏码,一招手让服务员弄来点金标。说得好听是配菜用,但是袁大夫看见摆上来的杯子就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又猛塞了两口菜才端起杯子舍命陪君子。幸亏今天车轮战没有第三个人凑数,他想,也许还能活着回去。
乔安方一般不损人,损人一般损到死,但是遇上他灌你的时候,你会宁愿他把你损到死。
几杯酒下肚袁显奕就只觉得酒气往上反,脑子里像塞了团棉花整个人都云山雾罩,扶着杯子看乔安方倒酒根本只有扭头跟兄长求救的份。
袁显思伸手去挡酒,乔安方也不反对。
本来他就是出于一种很微妙的心理请吃饭顺便灌酒玩,看这哥俩感情居然相当不错,也就无所谓喝酒的是谁。
袁显思一仰脖替弟弟干掉一杯的功夫,乔安方已经在那准备第二杯,倒是林凡按了按乔安方手腕,把一桌子的人注意力都吸引到袁大夫因为酒气蒸腾开始泛红的脸上。
“显奕,你脸上那是手印?”
听见这话袁显思有几分愣神,旋即凑近点看看,被他每天宝贝得比皇上还皇上的袁大夫酒气蒸腾的脸颊上果然红彤彤带着点不怎么正常的印子,“你脸怎么了?”
“嗯?”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焦点的袁大夫还迷糊着。
袁显思的脸色阴沉下来,“你脸上那巴掌印是怎么回事?”那痕迹起初还不明显,可袁显奕酒气上脸上得相当快,没几分钟就粉红一片,在一片粉红里特别明显地盖着个通红几乎滴血的手掌印,明眼人看了就知道他今天挨过耳光。
“巴掌印?”还在迷糊中的袁显奕循着兄长的目光自己摸了摸热涨的脸颊,回想起下午挨了一巴掌的事情再看看袁显思已经青黑的脸色,瞬间酒就醒了一半,下意识拼命遮掩起来,“没什么……”
他心虚得有点莫名其妙,看在袁显思等人眼睛里更是完全无法理解。
在在座几位看来,袁显奕一直都是受照顾的那个,就算挨欺负也只能挨他们几个人欺负,就如乔安方说道:老子还没玩腻的谁敢抢去过手?活拧了还是嫌命长?
这巴掌印出现在袁大夫脸上自然比出现在他们自己脸上还严重。
单挑可以,抹面子的一律废掉。
气氛立马紧张起来,四个大老爷们带上一个苏语哲带上一只来福,车轮战似的严刑逼供,就差把袁显奕吊到四楼天台上扒光了展览。好不容易才把袁大夫那张破嘴撬开,听他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估计是谁跟我开玩笑恶作剧。”说到最后,袁显奕摸着还隐约发烫的脸颊如此总结。
乔安方差点一口啐到他脸上,“恶毛作剧?谁跟你感情那么好还弄个临时演员跟你恶作剧,你当小女生过家家呢?你自己在的是什么单位你自己不明白?今天那女的万一把这么两句话捅出去你至少是个隔离审查,你居然还有闲心觉得是人家跟你恶作剧?”
“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这事不能拿出来开玩笑。”任少昂瞥他一眼,言下之意是袁大夫没脑子。
袁显奕让俩人损的没话可说,缩在那一动不动。
跟他自己相关的问题忒复杂了他脑子转不过来,大概潜意识里也根本不想转过来。本来对于他来说世界就是从医院到他哥身边那么简单的两点一条直线,偶尔跑偏一下跟狐朋狗友出门热闹热闹,其余的事情一直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只要听话照办就行。
这次的情况脱出他的两点一条直线太远,他连考虑的切入点都没有。
苏语哲歪歪脑袋,“显奕哥你不会在医院得罪谁了吧?”
“就算真得罪谁了他自己也肯定没感觉。”林凡对他这不在状况的性格再了解不过,说得神化一点袁显奕大夫简直就是玛利亚再世,只差脑袋上写四个大字“神爱世人”。
“总之这事儿不简单,小心点没错。”乔安方拎起筷子来点着兄弟俩的鼻尖,“你们俩最近收敛点,不管在家里在外边都谨慎些,别闹出第二个宁静来。”说到这顿了顿,“我操,别是那丫头又发疯吧?”
“她不是那种人……”袁大夫为宁静姑娘的极力开脱在满桌人统一的瞪视下自动消音。
一时间气氛极度沉闷,苏语哲在旁边活蹦乱跳挑开话头也没能挽救这顿被袁显奕脸上的巴掌印人道毁灭的晚饭。几个人闷头填饱肚子,各自叮嘱了袁家兄弟俩注意安全最近要夹着尾巴做人之后兵分三路散去。
林凡开着车送哥俩回家,路上把袁显奕最近遇到的没遇到的事情都跟袁显思汇报了一通,加上袁大夫坦白从宽的口供却还是摸不清楚下午的事情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不过,林凡想了想,“临下班的时候好像听见有人要把你从老爷子手底下调走,你当心他们把这事情当成由头。”
这消息对于袁显奕来说并不算陌生,之前就曾经有过好几次这样的危机情况,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听见林凡说这句话,他觉得格外头疼。
如果真的是调令已经批下来,他半点拒绝的权力都没有。
“回头我跟老爷子说说这事。”韩雷必然不愿意放他走,不然他也不会平平安安呆在韩雷的庇护底下这么多年,一路平步青云。
从袁显奕说了下午的事情开始,袁显思就没发表过任何意见。下车之后带着来福又绕小区一周消食,再把袁显奕扔到卫生间里洗刷干净塞进被窝,他才勉强舒展开一直皱着的眉头,跟弟弟并肩躺平了说枕边话。
“医院里的事我帮不上你,如果真的有麻烦你也别避讳了,回家找妈帮忙。她人脉宽的很,许多你想不到的人她都能搭上话。”
自从他们两个确定关系,袁显奕躲杨慧敏就好像躲避什么洪水猛兽。袁显思能明白他到底在忌讳什么,但是与事关袁显奕事业前途的事情相比,兄弟俩这一层关系就很微不足道。
现在不是拗脾气的时候,袁显奕被几个损友说得心里也七上八下,对这个建议草草应了。
“也不用想得那么多。”话头一转,袁显思开始想办法安抚明显受了惊吓的弟弟,“该来的总要来,到时候再想办法应对也来得及,别自己吓唬自己。”
袁显奕晃着脑袋。
他没自己吓唬自己,他一直都在受乔安方等人的惊吓。几个混蛋玩意把事情说得忒夸张,害他现在紧张起来完全不能放松。
看他瞪着眼睛紧张得要命根本没法安心睡觉的模样袁显思只能叹气,先后承受肉体和精神打击对于一直备受宠溺的袁显奕来说跟凌迟处死没什么区别。想了想,整个人欺过去,肌肤相亲的黏腻温暖还有身体的重量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让人轻松起来。
另外,还有被人精心服侍的下半身。
没过多久,袁显奕扒着兄长肩膀慢慢把盈满胸腔的空气吐出来,这时候也根本没人管他怎么三两分钟就缴械投降。濡湿温暖的手掌和指尖渐次滑过还没有垂软下去的前端,从那里一直上升到发梢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在完全空白的大脑里反映出来,格外明晰。
“别碰……难受。”
袁显思沉重浑浊的呼吸声就贴在他耳边,听见这话带出两声闷笑,“你好意思说难受么?”
僵了一会儿,被人把硬挺灼热的器官贴上大腿的袁显奕才隐约明白状况。
袁显思贴着他的耳廓吮吻,一连串暧昧到让人焦躁的抚慰之后,才小心翼翼继续动作起来。
“还疼么?”问这句的时候,他已经伸手摸到后面去。两天以前被恶狠狠蹂躏过的部分几乎反射性缩起来,带动全身肌肉紧绷的好像木乃伊。
本来袁显奕经过“治疗”之后已经半点不适都没有,可是想起曾经瘫在床上的一天一夜,他吞了吞口水,硬是昧着良心挤出一个“疼”字。
袁显思正打算进一步的动作就此停住,起身套好睡衣往外走,“你先睡吧,我冲个澡就回来。”
袁大夫躺在那,心中满是罪恶感。
现在虽然已经是春天,但是一早一晚顶着个位数的气温冲冷水澡总是对身体不太好。袁显奕这么想着,改了口。
“那个……其实……我没事。”
袁显思脚步一顿,转身直接压过去,不给他第二次改口的机会。
也许袁显奕大夫长久以来,一直没能记住这一句至理名言:自作孽,不可活。
翌日一早大群小护士叽叽喳喳跑来关心袁显奕“袁主任您腰怎么了”的时候,袁显奕大夫恶狠狠在心中诅咒了人类的想象力——想象力这玩意要那么丰富有毛用啊?
上午收了一批病人进来,他站在护士站边上看着住院医挑病人,一不留神被张燕一把拍在后腰差点摔出去。那厢张护士凉凉地摆摆手说道:“袁大夫你这样不行,身为一个男人哪能腰不好。腰这个东西对于男人来说特别重要。”
袁显奕扶着墙磨牙。
你先去被人摁在床上扭成各种姿势这样那样一晚上,再来跟我讨论腰有多重要。
整整一个上午,袁显奕都在费解一件事情:明明平常看起来很是斯文传统的人,怎么到了床上就改禽兽,花样翻新的比央视广告都快,就算是跟任少昂那混蛋学习也绝对来不及吧?可是,如果这玩意变成一种天赋,他接下来的生命该多么悲惨……这秋后算账还不知道要算到什么时候呢。
转念又一想,袁大夫咬着牙,把那个有“把他哥带坏了”嫌疑的姚峰,诅咒到祖宗十八代。
一直到轮科到普外的小孩儿带着韩雷的口信来叫他,他都沉浸在“如果没有姚峰,我哥肯定还是一个心理健康积极向上的好青年”的幻想里。
“袁老师,韩主任叫您过去一趟。”小大夫叫了他几声才叫出点反应来,看着袁显奕茫然的眼神指了指韩雷办公室,之后拎着病历夹子走开。
袁显奕愣了两秒才起身扶着腰往韩雷办公室里晃,正准备敲门突然想起林凡昨天说的“听见有人要把你从老爷子手底下调走”,突然一阵心悸,敲门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韩雷正窝在桌子边整理些什么文档,见他进来就甩出一打表格,“今天没事先把这些填咯。”
那叠白纸甩过来好像要抽他耳光,袁显奕下意识一躲,听见老爷子的台词才放下心,接过看了看,满脸都是吃多了酸黄瓜的扭曲表情,“老爷子,您也太高估我了吧?硕导……我自己博士毕业还没几年呢。”
韩雷立瞪眼睛,“你还打算拖几年?拖到我死了谁帮你铺这个路?”
孩子太不积极上进,申请个导师资格自己心里都没谱,还得靠他这半只脚迈进骨灰盒的老头子替他看着时间进程,韩老爷子心里怄得都快吐血。
袁显奕仍旧苦着脸,拿好表格往一边缩,“当大老板多麻烦,我宁愿继续给您打下手。”看韩雷眼睛越瞪越大,他再不敢牢骚这些,挤进边上椅子里琢磨那一摞表单。有一页密密麻麻写了都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在科研成果那项旁边还红笔标注了那篇他协助完成、并且把他送上医学峰会讲台的论文,长长的一串名字看起来很是有分量。
韩雷给他把路铺得顺畅,简直太顺畅了,袁显奕自己都觉得自己爬得太快需要两三年时间来缓冲。
但是韩雷没有两三年可以跟他耗了。
一旦老爷子退休回家,天塌下来也得他一个人扛,于是无论如何,得跟着韩雷的步调把能做的准备工作都做齐全。这样即使日后有人使绊子,他身后有的是退路,往下摔也不至于摔得太惨。
把表格看得大概,袁显奕从胸口兜里摸出笔来填写,随口嘟囔:“你们把路给我铺的太满了,总得多给我点时间消化吧。”
“等你把手续都办妥了,躲一边慢慢消化没人管你。”韩雷顿了顿,“还有,你多长时间没回家了?前几天老杨可跟我说……”
一提起回家这事,袁大夫立即缩起脖子假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