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是昨非风归客来-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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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哥哥的私人律师,他那有份东西是哥哥要交给我的。”陆景桑回答。
默默地感受着他声音里的疲惫,许雅姿发出一声叹息:“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开车之人猛的浑身震了一下,轻声道:“谢谢你。”
过了大概一刻钟工夫,车子在一幢高楼前停了下来。两人站在楼下向上看去,很快就看到了“朝阳律师事务所”的招牌。两人对视一眼,并肩乘电梯上了十五楼。
这里的办公环境相当不错,不但通风向阳,摆设也很大气有格调。刚推开办公室大门,就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迎上来,礼貌地询问他们是否需要帮助。陆景桑朝里边看了看,问道:“顾凌渊律师在么?”
“哦,找小渊啊。他在那边数过去第三个办公室。”男子指明了去路。陆景桑也不再罗嗦,带着许雅姿朝那儿走去。
“陆先生,请出示陆闲庭先生交给您的钥匙。”坐在皮制办公椅上的年轻律师道。
瞥了眼他胸前“一级律师”的执照,陆景桑不自然地取出钥匙交给他。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这脸上挂着慵懒的痞子笑容的男人,居然是陆闲庭最信赖的私人律师。
“嗯,没错……”又核对了身份证等有效证件,顾大律师这才从柜子的暗格中取出一堆文件来,在陆许二人疑惑的表情中缓缓念了起来,“……赠与人陆闲庭自愿将CK公司个人持有45%的股份转让给受赠人陆景桑,包括其在美国、意大利、法国等地的二十多处房产,债券、股票、存款等也一并赠与……”
放下文件,顾律师又拿起另一份文件递给惊诧不已的男人,淡淡道:“这是您的出生证明和亲子鉴定报告。”
待陆景桑一一看过,又拿起一封信:“陆先生给您的,他希望您能好好看看。”傲慢地挑眉,却有着不同的风情。
迟疑了一下,陆景桑打开了那封信。
“小桑,我想在你看到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死了。”
“不用多么惊讶,我只是在做一个哥哥该做的事而已。你本就是与我一脉相承的陆家子孙,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杀了你母亲,把你送到孤儿院,接你到陆家当杀手,想利用你杀掉陆天齐……我承认这是我一手策划的。你尽管恨我,但请不要牵扯到陆家和公司,这就当是我唯一的请求吧。”
“陆天齐死后,家主之位自然会是你的。但我奉劝你一句——左家,不可深信,也不可不信。左非是座难得的靠山,你跟着他再逐步壮大自己的力量,日后必将有所建树。”
“顾律师是我的朋友,不会将事情说出去的。所以没必要动他。”
“又及,对小鸭子好一点。”
……
信不长,寥寥数百字而已,却让陆景桑的心头隐约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没道理啊,他凭什么要利用我杀了陆天齐呢?名声,权力,金钱,女人,或者男人……这世界上几乎所有被人称之为“梦想”的东西他都得到了,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那个男人,果然直到他死,都没有人能看得透他。
看出陆景桑的疑惑,又瞄了许雅姿一眼,顾凌渊无奈道:“傻小子,你哥全都是为了你好啊!”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陆景桑不解。
“唉,那嘴硬的家伙信里面果然什么也没说。”懊恼地拍拍脑袋,“虽然他也未与我细谈,但我大概能猜得出来。”
“到底是什么让他做到如此?”许雅姿良久才回过神来,急切地想寻求答案。
“他说过,他第一个喜欢的人是他的哥哥,你知道么?”顾凌渊问道。
陆景桑在脑内过滤了一遍,想起那人好像是叫陆……凌什么的。
“陆凌云,在家族争斗中被淘汰掉的废物。他告诉我当时陆家上下都这么说。”而顾凌渊还记得,当陆闲庭说出“废物”二字的时候,俊美的脸上满是落寞。
陆景桑似有所悟:“难道是为了他……?”
只是一个被强者们踩在脚下的弱者罢了,死便是死,他又何必那么在意。
但转念一想,又似乎合乎情理了。强大的家族必然培养出薄情的子孙,更何况是提倡兄弟夺嫡的陆家。就如自己一样,大概保护那个叫陆凌云的,就是陆闲庭除了活下去外唯一的希冀了吧。
而陆天齐。打碎了他的希冀。
那种失去最心爱东西的感觉,愤怒而疯狂。恨不得瞬间杀了世上所有的人,用鲜血的来浇灌已经干涸的心。
“那又与小桑有什么关系?”许雅姿问道。
“呵,我想你该明白一个道理。”顾凌渊淡淡道,“当失去最珍视的人时,如果上天能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任谁也不会放过。”
“你是说,他把我当成陆凌云的替身?”
竖起食指左右摇晃:“别把你哥看得那么庸俗哦。虽然他没明说,我想他是为了免让你卷进这场继承人的纷争里才会那么做。”
那个男人是多么的骄傲美丽,又多么的敏感脆弱。他不忍看弟弟像陆凌云一样在兄弟纷争中受到伤害,便只有想办法让陆景桑作为普通的陆家杀手进入陆家。虽然也生存得相当艰难,但相较之下后者简直是天堂。
陆景桑不是笨蛋,一经点拨就立即明了。他狠狠别过头,面上懊悔的表情却被另外两人看了个清楚。
许雅姿担忧地看着他,虽然没太听懂,但见他这样心里也不太好受。于是拉住男人的手,支持性地按了下。
陆景桑转头看着她,冷峻的脸上出现一丝会心的微笑。
“对小鸭子好一点。”哥哥是这么希望的吗?
还真是想得周到啊……
三个月后,陆家。
陆景桑用哥哥留给他的那把钥匙开启了陆家密室。当铁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已成为家主的他感觉自己正在进入一个古老的圣地。这里,冷清漆黑,却封存着令无数陆家子孙信奉的法则,令人肃然起敬。也让他感受到陆家当家人应该承担的责任。
“这就是……”打开其中的一个箱子,从陶瓷小瓶里倒出两颗红色药丸在手心,细看之下发现正是陆闲庭每月所服之物。箱子底下还放着一张发黄的纸,原来是炼制此药的方法。
每一颗药只能缓解药性,并不能解毒,年纪大了还会留下后遗症。真是卑鄙的控制人的方法。
左非制出解药也好,没制出也罢,人都已死了,还有什么用呢?
“哥,你真傻……”面对陆闲庭挂在密室里的相片,那是他作为继承人的标志,陆景桑忽然感觉眼眶一热,一股难忍的酸涩感涌上心头。
感受到脸上的水迹,他自嘲地笑笑——哭了?进入陆家之后,这种本能难道还保留着么?
“我等着你回来。”一年也好,两年也好,几十年也好,只要你还活着,“自己的责任干嘛要逃避啊!把琐碎的工作交给我自己去逍遥快活?你休想!”
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似的大喊大叫,却满是对哥哥的深深眷恋。
但为什么,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总是在最后才看得清呢?
怨憎会,人生七苦之一。因怨恨而蒙蔽了真正的心意。到头来,苦的究竟还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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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残念
意大利,都灵。
一个俊逸的男子端坐在办公桌前,面无表情地浏览着一份刚发送过来的加密邮件。
“……他死了?”按动鼠标的手忽然停了下来。他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西奥,像在自问又像在问人。
西奥摇摇头,似在表示惋惜。对于他来说,人的死亡只是一本书的结尾罢了。无论这个故事是好是坏,总要有一个最终章。所以没必要大惊小怪。
“死了……?”男子不住喃喃道。
西奥叹了口气——这下分堂的老家伙们可要高兴了,怎么也要好好庆祝几天……而这个男人,这次又要伤心多久?
楚严抬手点点电脑屏幕,在落款名字那里反复摩挲。只是小小三个字,竟可以让他的心流出血来。
这封邮件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交代了些双方往后十年的武器生意合作而已。但在最后一段,陆闲庭倒是有意无意记了一句——“达纳特斯还是喜欢六芒星在烈火中展现最后的辉煌吧”。
达纳特斯,传说中的死神。烈火,六芒星,最后……意思如此明显,楚严又怎会不知。
大概这封邮件看在别人眼里很是稀松平常,但只有与长发男人相恋六年的楚严才晓得其中的含义。
他还记得,当初与陆闲庭相约一起去阿根廷看阿空加瓜山,在这座世界最高的死火山上相拥俯瞰大草原的情景。那时的陆闲庭还很青涩,对着什么都像个好奇宝宝,与其杀人时简判若两人——公私不能混,这他倒是分得很清楚。
“小严,这里真美啊!”被情人抱在怀里看风景,不能不说是一种幸福。
“是啊,很美。”亲亲小宝贝的脸,温柔回答。
陆闲庭狡黠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块水晶——六芒星的模样,工艺相当精巧。
“你看,映照着蓝天白云的水晶也很美吧?”
楚严抬眼看去,果然不错——陆闲庭漂亮的脸也映在上面,灿烂的笑容的确谁也比不上。
“可是……六芒星还是适合烈焰来映衬的吧?假如这是座活火山,在喷发的瞬间闪耀夺目的红色,那有多精彩。”声音忽然凉了下来。
下意识地抱紧了他,楚严淡淡道:“但那也意味着六芒星的毁灭,不是么?”
“说不准咧,达纳特斯大人偏就喜欢毁灭嘛。死得华丽点不好吗?”陆闲庭笑嘻嘻地抬头看他,“我还挺欣赏这种死亡方式的。”
……
“那么,谁是毁灭你的达纳特斯呢?”楚严反复读着最后一句话,心里变得很乱。发信时间是12:00:00,一定是事先设定好的,所以判断不出他到底死了多久。在中国的手下最近回报陆家已换了新一任家主,CK公司的总裁之位也已被他人取代。而几个月前,几大黑帮共同对付陆家,整个东亚地区的帮派都影响不小。
那时楚严就有预感,陆闲庭遇到麻烦了。但既然那家伙没向他求援,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小杀手做事都有自己的原则,自己该相信他才是。
楚严本人对陆家没好感,更对死去的陆天齐更是恨得咬牙切齿。陆家是否安好他倒不太在意。但精明如他,很快就查出事件的始作俑者是谁。
左、非!
你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左氏财团,总裁办公室。
“少爷,有不好的消息。”Vita慌慌张张从门外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裹。
左非头也不抬,兀自看着手中的合同,冷冷道:“说。”
“我们与克鲁斯老爷子的交易记录被人窃取了。”
“多久以前?”
“一小时以前。”
菲利斯·克鲁斯,美洲黑道排得上号的黑帮老大之一,纵横江湖三十多年,在黑道上颇受人尊重。Vita有些担忧:若这些资料被泄露了出去,找左家麻烦的可不只是警方。
左非轻啜一口黑咖啡,淡淡道:“我们的网络布置很严密,有本事破它的人不多。”优雅地放下咖啡杯,“我想我猜到是谁了。”
“少爷指的是……”Vita问道。
左非却并不答她,目光反是被她手中的包裹吸引住了:“那是什么?”
Vita摇摇手中的包裹,回答道:“今早的国际特快专递,从意大利来的。”
左非温柔一笑,心中已经确定是何人所为。
“出去吧,我自己看。”朝助理摆摆手,Vita点点头,放下包裹便出去了。
左非上前拆开包装,看到里面的东西愣了一下。
“这算是……警告吗?”冷笑着拿起交易记录的复印件,还有一封要求“谈谈”的信。
早该料到那个男人不会如此善罢甘休的。相思了整整十年的人死了,怎么也要讨个说法才对。
“有意思。”把复印件撕得粉碎,左非拿起电话拨通了信上留的号码。
咖啡厅,音乐,香浓的咖啡,两个美男……如果不算上他们冷若冰霜的脸色,这一切该多美好。
“真是好男人哪,他那么对你,也值得你如此爱他?”恶意地提起那天的事,明显要对方难堪。
楚严不怒反笑,说道:“但他最后吩咐那个叫雷诺的FBI放过我,仅让我失去了一个地下仓库和傀儡代言,我还是很感激的。”
知道陆闲庭是在帮自己躲过FBI的追查,所以楚严并不怪他。即使做不成情人,他也愿意交这个朋友。
“你想如何?”左非抬眼问道。
楚严轻道:“他真死了么?”听人说是被连续爆炸引起的大火烧死的,但他还想亲自验证一下。
“不知道,现场烧了整整两天,什么都没留下。”左非回答。
也猜测他有逃跑的可能,这毕竟是他自己布好的局,又何苦把自己也引上绝路呢?但派出去的人都回禀说并无踪迹,不禁有些纳闷。
“是吗?”桌下的拳头攥得死紧,隐约有“喀喀”声响起。
“我的东西,还我吧。”毫不客气地伸出手去。
楚严右手一摊,现出当日陆闲庭拿给他看的水晶六芒星:“找到他。”
左非叹了口气,他就知道麻烦上门了。
虽然他也不信陆闲庭就这么简单就死了,但被人命令着去找他,与自己主动去找他,是两码事。
怪不得陆闲庭曾说,认识这个痴情种子很麻烦。
不但危险,还会传染。
“不答应也成,FBI或CIA对这些都会很感兴趣的。”作势就要走。
“等一下。”左非也站起身来直视他的眼,“若我要你帮忙,你可不能推辞。”找人是件苦差事,得找人分担才行。
楚严点点头,径自出了咖啡厅。
想不到自己也有会被人威胁的一天,左非只得连连苦笑。
但是,这也算老天给了自己一个充分的借口吧——去找他的借口。
巴哈马某岛屿上。
装潢华丽的欧式风格豪宅灯火通明,窗外汹涌的波涛与肆虐的海风和屋里的温暖景象格格不入。漂亮的长发男人光着上身坐在窗前,眼神恬淡地看着外边,面无表情。
他的旁边坐着位美丽的金发女孩,正小心翼翼地帮他上药。
修长的身子上不光只有刀伤枪伤,还有最近所受的烧伤。
“嘶——”男人吃痛地哼了一声,转头朝女孩道,“达卡,有人说你不像个女人吗?”
名唤达卡的女孩瞪了他一眼,冷冷道:“说这话的人都死了。”
“你不会也要我死吧?”
“当然不会啦。”女孩微微一笑,转而变脸,“但我可以痛死你!”说罢棉签就要朝男人伤处狠狠按下去——伺候他就得了,还敢嫌她不温柔!
“达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