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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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陆景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当时是因为不能完全信任沐家,所以先签下这东西怕有一天他出了什么事情,惊鸿在他心里估计是唯一的亲人的,他怕惊鸿过的不好,”郑暖阳笑一下,叶竞成无人可托,倒是信了他一回。
“他,不信任沐心?”
“你不要高兴的太早,陆景,你要知道,他这个方案只要我拿去执行,叶氏可就算是换人当家了,所以他这么说,怕是决定要和你死磕了。我总是觉得,这东西,跟遗嘱一样。”
“……”陆景听了郑暖阳的话,先是一愣,心说叶竞成那样的人,叶氏如果就毁在他手里了,他怎么能甘心。
想着想着心里就是一凉,郑暖阳这话好像把他心里面从今天出门开始就觉得不对劲的事情给点明了。
“陆景?你在听吗?你现在别离开叶竞成看着他点,我们两三个小时就到了。”郑暖阳在那边听不到陆景的回应,“陆景?”
“……他,不爱吃甜食……”陆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什么?”
“没什么,郑暖阳,你们快点来。”说着,陆景就挂了电话,手里面那些书啊菜啊吃的什么的也顾不得拿了,通通扔在蛋糕店里就往回跑。
叶竞成,他把所有人都弄走,把自己也支走……陆景不要命的往回跑,背上凉凉的全是汗。
心里面稍有一点安慰,叶竞成身边连个尖锐点的东西也没有,手又拷在床头,他才出来一个小时……
四楼的一个窗户在晚上特别的显眼,很远的地方就看得到火光。
当时陆家卖下附近大片的地;做为祖宅;为了固风水和安全;周围很大一圈砌了高墙,如果没有熟人带着,一般人来门都找不到,平时,根本不会有人近前。
本就不是为了住人而准备的,而陆景真是关己则乱,根本没想到要先报个警再把警车引过来什么的。
完了,陆景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完了,他是真的决定不死不休了。
叶竞成是极顾及脸面的人,所以他开枪自杀那次也不肯打头。
“我、操、你、妈叶竞成,你他妈就不怕烧死难看吗?”陆景站在楼下撕心裂肺的吼一声,那声音不知是怎么喊出来的,破碎又绝望,到最后两个字时都失声了,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里怎么也上不来,好半天才咳了一声,竟是生生咳出一口血来。
陆景挣扎着往起爬,然后又倒在地上,头恍惚的晕,手和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陆景反手就狠狠抽了自己两耳光,清醒一点,就往里面冲。
楼道很旧了,但是还好空荡荡的没烧起来,到了三楼空气就已经很热,陆景跑到四楼,铁门热得烫手,他顾不得手被烫得起泡,把门打开冲了进去。
客厅里面只是零星的火,刚烧起来没多久,还不算是太大,他冲过去一脚踹开叶竞成那屋的门。
门咣当一下斜歪着打开了。
陆景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种情况下他打开门竟然第一眼看到的是叶竞成的笑脸。
老式的房子,家俱地板都是木头的,只要有点媒介,很容易就烧着了。
四周是都是火光,叶竞成安安稳稳的坐在床上,甚至还穿着他的外套。
苍白的脸被火光一映,看到陆景眼里,妖艳到了极点。
“你是来见我最后一面的吗?”叶竞成先开口,陆景衬衫上还是刚才咳出来的血,他手劲大,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抽自己那两下用了十分的力,现在脸也肿起来。
“怎么看起来你倒是比我还狼狈呢?是要满足我临死的心愿?”
他还能说话!他还活着!
在生死的关头,叶竞成那些冷嘲热讽已经听不到陆景耳朵里去了。
看到叶竞成,也无暇再欣赏他有多么的漂亮,心里面只有狂喜,那就是还不算晚,他还活着。
陆景三把两把扯下烧起来的窗帘,拎起一把着着火的凳子敲碎玻璃窗,让空气流通进来,然后才迈到叶竞成床边。
“你想骂我有的是机会,出去让你骂一辈子,我再也不还口了。”
叶竞成的手扣在铁架子床头上,周围的火让铁架子变得滚烫,手腕子搭在上面,烫起大片的泡。
陆景翻口袋。
“你找这个吗?”叶竞成指尖捏着一把很小的钥匙递到陆景眼前。
“你——”陆景一愣,怎么会在他手里。
“这东西就插在手铐上而已。”叶竞成解释。
“那你——”陆景喉结上下滚动,那你怎么不跑,他忘记手铐上就带着钥匙,看着叶竞成亲手把自己锁在床头,放心的出去,外面的门都没反锁。
“呵,不是和你说过吗?我知道我跑多少次你就可以抓我多少次,我又不甘心天涯海角的躲你,你说我跑什么呢?”
“行了,先不说,”陆景上前要去拿钥匙把手铐打开,不想叶竞成手一甩,眼看着钥匙从窗口飞了出去。
“你干什么!”陆景急了,又跑到窗边,手指扒着全是碎玻璃的窗子往下看,却早已看不到钥匙的影子。
“我不想走了,陆景,你难道看不出来?”叶竞成又笑了,“你不是说不死不休吗?我想画个句号,所以我不想走了。”
“你他妈这是闹什么!”陆景不接他的话,骂了一句,就上前去拆床,床下面还有给叶竞成喝的矿泉水,他把一提都拎上来,拧开一瓶先浇在叶竞成手腕上,然后再拧开从头给叶竞成浇下去,再把他身上的被子和衣服也都弄湿。
叶竞成就冷眼看着陆景把他浇得湿透,再冷眼看着陆景拆床。
“要不你把我手砍了?这样快。”
陆景低着头,努力的要把床头和床架分开,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工具,现在正用手使尽的拧床头的螺丝,周围的温度太高,汗一滴一滴从陆景脸上划下来,滴在叶竞成胳膊上。
“带个床头,我也扛得动你。”陆景头都不抬的说。
叶竞成冷笑着抬头,天花板上是木头的吊棚,烤的久了,也开始慢慢燃了起来。
“你别白费功夫了,再晚了你就出不去了。”
陆景满头大汗,闻言抬起头,不解的看了一眼叶竞成,那意思很明白,他怎么可能自己出去。
来不及说话,轰的一声,门口的柜子倒了下来,墙板掉下来很大一片,严严实实的堵上了门。
陆景把床头拆下来,连拖带抱的把叶竞成往火小的地方挪一挪,衣服差不多都烤干了,就又拧开几瓶水浇上去。
“早晚是要烧死的,现在浇水有什么用。”叶竞成靠在那里,嘴很硬,但是在里面待的时间久了,空气并不太流通,眼前已经看不太清楚东西。
陆景到门口去,门框严重的变了形,门被卡在那里,还有烧着的柜子,怎么也打不开门。
这下,是真的出不去了。
陆景回头看一眼叶竞成,不知怎么,突然就觉得心里安下了来。
在叶竞成身边坐下来,把他抱在怀里,喂他喝水他不喝,就自己喝一口然后掰开叶竞成的嘴给他喂进去。
“我这是亲你呢叶竞成,你没力气了,没办法了是不是?”陆景咧开嘴笑了,大滴大滴的汗流下来,脸因为走来走来和很重的呼吸,反而比叶竞成还沾了更多的灰。
“就算出去了,你也不会和我一起对不对?叶竞成。”他接着亲叶竞成,像是要把人吃下去那样狠狠的亲,嘴唇太干了裂开,叶竞成嘴里都是血腥味。
从床上把棉被扯下来把人围住,他再抱着被子,他边说话边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流出来。
“陆景,我和你纠缠够了——”叶竞成疲惫的说,陆景突然把他压住,整个人压在他上面,从头到脚盖了个严实。
被陆景压的闷闷哼了一声,陆景好半天没反应,叶竞成喘不上来气,意识都已经模糊了。
“你宁愿死在这里,也不会和我一起是不是叶竞成?” 听陆景在他耳朵絮絮叨叨也不知在说什么,心里讥讽,却说不出话来。
“可我也不能放开你,我们就一起死在这吧,烧了灰了都在一起,也许下辈子,你还能给我个机会也说不定啊!”
陆景挣扎着爬起来,刚才天花板掉下来,来不及躲,他手还撑在叶竞成两侧,用背硬挡了一下,两个肩上的枪伤一下被砸的全裂开,血几乎是立刻的透过他的衣服,滴了叶竞成一脖子。
然而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看看下面完好无损的人,轻轻亲亲他的唇。
“叶竞成,我是你的灾星啊!你说你怎么当初就这么不长脑子和我一起呢?你应该找个像郑暖阳那样的人才对啊!
你说钱有什么用?你跟了我这么久,还要做个饿死鬼。
算了,都快死了我就不说假话了,这么说两句我就要嫉妒死。
叶竞成,我其实挺高兴的,我终于觉得安全了,我觉得完全得到你了!”
他抓起被角,把叶竞成的脸擦干净。
“我终于才能放心了,我们就死在这里吧。”
他亲下叶竞成的鼻梁,再亲他的额头,然后是苍白的唇,像是宣誓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嗯,又没写完。。。。。。
没关系,后面还有一小段了,总要做个了解才好。。。
我的天啊,把硬伤改掉。。。
137
137、第 137 章 。。。
陆景把头放在叶竞成颈侧,感觉他的动脉缓慢但仍有节奏的跳动。
屋子里的火烧的越来越旺;浓烟渐渐开始往陆景鼻孔里窜进来,周围是噼噼啪啪烧东西的声音。
可能是呛的实在难受了,本来已经晕迷的叶竞成突然巨烈的咳嗽起来。
一声一声的,越呛越咳,越咳就越呛,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开始淡淡的染上淡淡的青。
他缓慢的睁开眼,朦朦胧胧的看到陆景正在看他,他就皱皱眉,不过也没什么了。
趁着还有神智,他甚至还仔细想了一下他还有没有什么没交待的,然后这辈子第一次在心里赞赏了自己一下,原来是真的没有什么了,什么都和他计划烧死自己前想的那么没偏差。
遗言早交待了,叶氏怎么说也算是和他绑在一起一辈子,交给惊鸿和郑暖阳也不会轻易就败了。
沐心是有背景的,以后吃不到什么苦。
还有那个他见不到的孩子,想必他这样对沐心,沐心至少会善待那个孩子。
呵!他悲哀的想,到底在相处时,就算尽心尽力,也还是掺了些衡量和算计在里面啊!
惊澜和他没感情的,不过他动过坏心思,就算没成功,到底算是他欠了惊澜一些,好像也来不及还他了。
算了,反正惊鸿还在,如果惊澜有什么为难,必然不会袖手旁观的。
惊鸿啊!他是会难受一阵子的吧!
不过,有郑暖阳在身边,再没有什么不甘心的,郑暖阳做的确实比自己好,至少不会让惊鸿伤心。
祝他们能白头到老吧。
这份算计里,唯一的偏差,就是现在和他在一起的陆景了。
他本来想着,生死的关头,谁又能真的不离不弃。
可是,看来是要和他死在一起了。
刚才还在想,怎么都要死了还躲不开他,可是真是死到临头的时候,心里面那些恨啊纠结啊甚至是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缠在一起解也解不开的所谓的爱啊,也都淡的不能再淡了,想都不愿意再想了。
有一个人在身边,不哭不闹的,终究也算是做个伴就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都说烧死是最难受的,叶竞成迷迷糊糊的想,原来根本就是先呛死的啊!
也不是很难受。
“你看不了多久了……咳咳……就算你现在把我擦干净……咳……我也马上会变成焦碳。”说完就想笑,可是实在喘不上气来,眼里的光也就一点点淡下去。
前一刻,他搂着叶家大少心中平静,觉得什么都在手上了,以前的帝王死后也就是这个待遇了。
可是现在,这个活生生的人,曾经为他装进了恨装进了怨装了满满委屈却从来没掉过一滴眼泪的眼中,光一点点散去时,才真正意识到,这人,真的是要死了。
陆景这一辈子也就真心的看上一个叶竞成而已。
怎么看上的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那人自负又骄傲,一双眼清冷的像是长年结着冰。
那样的眼,沾染了感情时,简直漂亮的让人挪不开视线。
也不是没有比叶竞成长的好的,可他一眼就盯上了,就想抓住他,连皮带骨的,一口吃到肚子里面才算放心。
现在,他终于能把叶竞成守在自己怀里了。
比他体弱,在同样的环境下,就注定要死在他前面。
也死在他面前。
他这一辈子就爱上这么一个人。
不懂爱时给伤了个彻底,懂得爱时又不会爱,还没学会怎么对他好,就要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
他就爱这一个,不管是男是女,是好是坏,就爱上这么一个人,为了叶竞成他死也觉得心甘情愿,却独独一点好也没给叶竞成带来。
这个人,陆景抬手又摸摸叶竞成的眉眼。
他死要面子的,又精于算计,可是就因为自己,他就连死都得选最难看的一种。
情何以堪。
情何以堪。
陆景挣扎着爬起来,低头狠狠亲了下苍白的嘴唇。
“叶竞成,我舍不得你死,不纠缠你了,你好好活着吧。”
手脚利落的把被子撕成条,把再人身上的大衣和长裤和皮带都脱下来,算着长度打好逃生结,再紧紧系在床头上。
半拖半抱着叶竞成走到窗边。
他拿被子里面的棉絮裹在手上,把已经烧的变形打不开的窗子上的破玻璃拨了拨,窗外是很多年前安的铁栅栏了,当时安的挺密。
陆景顾不得那东西很烫,抓住两根,用全力的掰,好在年头多了,因为上锈,虽然是越来越粗了但是也易折。
天花板烧透了,小块小块的不断掉下来,陆景身上的外套扯下来做绳子了,一次一次被砸到,一件厚衬衫很快就烧着了,都能闻到皮肉的焦味,然而他却像没感觉一样,只管把叶竞成放在自己身体能挡住的地方,不断用力的掰铁条。
掰断了五六根,算计着叶竞成连带着那个床头勉强能过去了,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