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成诺+番外 by: 花荚-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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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诺乖乖钻进洗漱间里,迷迷糊糊地摸了个杯子开始刷牙,刷了一半,蓦然觉得颜色有点不对,待看清手里的杯子是蓝色的时候,立时就愣住了。
这……算间接接吻不?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撒了进来,透过绿叶投射一点点的光影。楼下,传来孩子的道别声和摩托车马达发动的呜呜声。
成诺睁大眼,放下手中的刷牙杯,扑了点水在脸上,却被穿窗而入的风拂了满面的清凉。
外间传来窸窣的动静,他听见齐芾在客厅里说:“成诺,荷包蛋和牛奶我放桌上了。我今天先走了,学生会有事。”
他恩了一声,忍不住倚着门往客厅望去。
齐芾正在脱套头的睡衣,成诺望过去的时候,他正把最里面的背心也一起掀了上去,白皙的皮肤就那么暴露了出来。
瘦削的腰线,光滑平坦的胸膛,随着双臂的上扬弓出了最美好的弧度。
还握在成诺手中的牙刷停止了运动,顿在口里不上不下。
眼看齐芾就要把头拔出睡衣,成诺赶紧又俯身靠上了漱洗台。
牙刷还戳在嘴里,他紧靠着台面,听见齐芾啪啦的拖鞋声越来越近,然后是靠在洗漱间门边的声音:“成诺,我先走了啊,记得吃早饭,按时去上学。”
“恩……”成诺动都没敢动,闷哼了一声。直到听见关门声,这才把牙刷一扔,口都没来及漱,直奔卫生间而去。
成诺还是迟到了。
不是时间不够充裕,只是因为早起后的例行公事比起以往,多加了一道工序。
成诺打死都不想承认,他,竟然要靠洗漱台来掩饰自己异常的凸起。是的,他竟然在看到齐芾光溜的上半身后,起了……欲望?
一整天的课,成诺都没听进去一点,放学了还在街头徘徊,又在超市门口矗立了良久,最后还是一咬牙进去了,拎了大包小包的出来。
刷牙杯、剃须刀、洗发水、沐浴液……还有一堆袜子、内衣裤。
他摸摸口袋,一分钱也不剩了。
这回换个黑色的刷牙杯,总不会再认错了吧。他咬着唇想。
晚饭照样是齐芾做的没错,就是席间成诺突然沉默,搅得齐芾一个巴掌拍不响,只好跟着寂寂地吃完了一顿饭。
洗澡的时候,成诺甩着新毛巾,裹得严丝合缝地进去,又裹得严丝合缝地出来。
齐芾刚想问他要不要一起看会电视,这个老兄却蹭地一下蹦进了自己房间,房门一关再也不肯出来了。
齐芾无奈之下只好自己去洗澡。
成诺是怎么了?齐芾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难道……
齐芾心下一惊:难道那小兔崽子发现自己对他另有所图了?这才躲得跟老鼠见着猫一样?
天。
当初就是怕那小兔崽子发现自己的异常——那小兔崽子天气一冷就死命往他身上蹭,蹭得他底下越来越大,浑身毛孔都在叫嚣,自己是忍无可忍才会把他一脚踢回了房,勒令他以后都必须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
难道,还是被发现了?
齐芾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觉。
第二天太阳斜射进屋时,齐芾黑着个熊猫眼去拎成诺起床。
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在床上打呼打得正开心,嘴角歪了歪,似乎还在嘿嘿傻笑。
齐芾的心,就这么被揪了一下。
他俯下身,颤巍巍地,小心翼翼地,近似于渴求神圣之物般,将唇贴上了那光洁的额头。
十六岁男孩的额头,光洁漂亮,温暖柔软,像是初夏的晨风,拂动了内心深处最隐秘的一根弦。
不想离开,好想拥他入怀……
唇下的额头却微蹙了一下,似潭面涌起些微涟漪。
他慌乱中站直身子,却不自觉地舔了下唇记住了这味道。
成诺张大嘴打了个哈欠,这才迷蒙中睁开眼:“齐芾……”
他轻轻恩了一声。
“奇怪……额头湿?”闭上一只眼,成诺微微吊起了一边的嘴角。
“刚才洗手,忘擦干了。”他面不改色地撒谎:“倒是你,都几点了,快给我起床!”说着直接把成诺用被子卷起来翻个个儿打屁股。
“哎~”成诺拽紧被子,仿佛才大梦初醒:“我知道了!我马上起床。”
齐芾叉着双臂看着床上那人起床。
那老兄却异于与往地拉紧被子,可怜巴巴地看着齐芾:“我换衣服……”
齐芾一愣,只好反手带上门走了出去。
后来,两个人就没有原来那么亲密了。
有时候,他们会看着对方的物品发愣,每晚前的“晚安”仿佛也只是例行公事。
成诺乖乖地自己把自己的衣服往洗衣机里塞,而不再等着对方给自己洗衣服,晾晒干净的衣服他也会自己带回房间里换,而不是在客厅里……
虽然每天的日常对话还是没什么变化,却总有堵无形的墙隐在了两个人之间。
成诺上大学的时候,齐芾在同一个学校读研究生。
也许是因为遗传基因的良好,齐芾成绩优秀,是被直接保研的,而他本科又是学生会主席,现在直升为研究生会主席,自然是全校的知名人物。
圣诞节晚上,因为成诺说学校有聚餐,齐芾就一个人在家吃了晚饭。
寒潮应景地突袭,夜里突然狂风大作,吹得窗外的紫荆花树哗啦啦直响。
齐芾不安地看着窗外,门却在此时被崩噔一声撞了开来。
成诺喝得酩酊大醉,摇摇晃晃地进门。
齐芾担心地抓住他的胳膊问他怎么喝了这么多。
而醉得一塌糊涂的成诺抬眼看了看齐芾,歪了几下脑袋,突然笑开了:“齐芾你太不够意思,你有女朋友这个消息竟然是我同学告诉我的。”
齐芾听了这句醉言,愣了一下没说话。
旁边成诺开始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钳制,结果却立刻被齐芾拎到窗台结结实实又喝了几口西北风。
紫荆花紫红的花瓣不经意地飘了下来,落到齐芾的肩头。
成诺终于清醒了一点,齐芾叹了口气,说:“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齐芾抛了条围巾给成诺,然后自己也披上外套,沉默着出了门。
就算是南国,寒潮真正袭来的时候,寒风还是会刮得人耳朵生疼。街上到处都是“Merry
Christmas”的标语,却没有半粒真正的雪花,事实上,这座城市从来都没有下过雪。
成诺乖乖地跟在齐芾的身后,酒气早已被北风完全吹散了。
齐芾最后带他去的地方,是城市的地标建筑——城市中心最高的那座叫城市之光的尖塔。
乘坐观光电梯到达最顶层,齐芾站在栏杆前,望着塔下灯火通明的城市霓虹,默默地看了良久。
塔上风很大,成诺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看他。齐芾的目光严肃而又淡然,像是平静的潭面一样波澜不惊,侧脸晕在泛红的城市夜空中,墨蓝的围巾变成了黑色在空中飞舞。
时间一分一秒缓缓地流逝,发丝缝里被无孔不入的冷气占据,成诺哈了一口气,似乎都能看见袅袅上升的晕白烟雾,刚想开口问问齐芾要不要回后面的玻璃房里暖和暖和,却听到齐芾忽然说道:“成诺,你知不知道,父亲曾经告诉过我,说他当初就是在这里对妈妈表白的。”
呼呼的北风携卷着寒气把这些话一股脑地刮进了成诺的耳朵里,成诺的脸一下子刮得通红。
齐芾却凝视着下面的街道接着说:“肖白只是我在研究生会共事的同学,我们之间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不是你同学说的——那种关系。”
成诺脸仍旧红着,只是掩映在夜色中看不出来,他虽然只是轻轻“恩”了一声,内心却早已澎湃汹涌。
齐芾突然转过头来,直视着他:“成诺,我喜欢你,你若是愿意,我们就在一起。只是,还要等一等,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去完成。成诺,我暂时不能告诉你是什么事。你,愿意等我吗?”
成诺眼睛睁得大大,他惊讶极了,颤抖着说不出话,表情也凝固了,但是他心中却欢呼雀跃,咚咚得直跳。
“答应他,答应他……”心中这样的声音一声重过一声。他因激动而颤栗着——在一起,到底意味着什么呢,是比现在同居更进一步的关系?还是人们口中所说的情侣?两人的羁绊,会比现在更深、更深的吧?
像是酒精挥发了它最后的余韵,将害羞染上了成诺的脸庞,他在齐芾的注视中红着脸,终于低了头,轻轻恩了一声。
虽然他还不明白从小就算是相依为命的齐芾为什么说自己还有未完成的事,但是有了这样一个承诺,他就觉得心涨得满满,暖暖得无法言语。
那就等等吧,命运之神既然让他们相识,就一定会眷顾他们。
他几乎已经能闻到——即将来临的明天的幸福香气。
番外:陈小一&王小虎&齐芾(完)
成诺满脸通红,齐芾却咧开嘴笑了,他双手轻轻按上成诺的肩头,把头凑到成诺耳边轻轻说:“成诺,你知道么,我喜欢你,很早以前……就喜欢你了……”
不等成诺回答,齐芾的鼻尖就已轻轻贴上他的鼻尖,额头也跟着抵了上来,下一秒,成诺便感到唇上传来清凉温软的触感。
成诺僵硬着,动都不敢动,一直到有湿润的感觉,他全身一颤,仿若是惊怕般地微微张开了嘴。
寻着这个机会,齐芾的舌头便卷了进来,轻轻的摩挲他的口腔内壁。
成诺生涩地回应着,追寻对方柔软灵动的舌尖,仿若初次探秘的孩子一般,感受着对方的一切。
明明都是已经过二十岁的人了,偏偏都笨拙得跟个孩子一样,搂住对方肩背的手都因着内心的兴奋而克制不住地颤抖。
翠绿的圣诞树掩藏住了二人的身影。耳边呼啸的北风早已噤了声,发丝中窜过的冷风也失去了冰冷的温度,调皮地玩弄着两人的发丝。
街头隐隐约约的圣诞欢歌,快乐地宣告了两个少年隐秘而又甜蜜的心思。
只要握着对方的手,风便不再寒冷,因为暖意总是会从相握的地方散播至全身。
这种感觉很奇妙,奇妙到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什么都还没来得及想,来得及讲,两人就又并肩回到了小区。
门前暖黄的照灯洒在紫荆花树飘摇的枝叶中,投下斑驳的光影,抬头,有几颗星星正在暗暗涌动的夜云中眨着眼睛。
周围突然变得很安静。
不知哪家的猫饿了,开始一声一声凄凄地叫着。叫声让成诺有些恍惚,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突然手被齐芾狠狠地握了一下,成诺抬头,齐芾正回头对他笑:“发什么呆呢?”
“猫咪很可怜……”他有些慌乱,别过头不敢看齐芾。
齐芾也不说话,只在耳边轻轻笑了一声,握紧了他的手,一路进了门栋,甚至在掏钥匙伸手开门的时候,都不曾松开。
日光灯被再次点亮,白亮的光照亮了两个相视而看的红扑扑脸蛋。
齐芾也许是冻的——他把手抽走,哈了哈气,搓了搓手。
也是,他平时就不怎么运动,也非常怕冷。
至于成诺,可能是喝酒喝的吧。
他低着头,眼神还有些闪烁迷离。
啥?你说两人有没有干柴烈火一触即发相拥而眠抵死缠绵?
咳,人家很纯洁,还不懂。
呃,齐芾也许知道,但谁晓得呢?成诺肯定是不知道的。
所以,那天晚上两人只是别别扭扭一人坐在沙发的一角各自斜着眼看电视,又各自洗了个澡互道了声晚安便分头睡觉去了。
楼下灯光明亮,透过树又透过窗户在墙上投下变幻莫测的暗影,成诺在床上翻来覆去,数羊难安。
刚才的一切是不是做梦?怎么什么下文都没有?
可是嘴里的触感那么鲜明,齐芾眼睫毛投在脸上的暗影就算闭上眼后也历历在目。
成诺用手指一遍一遍描摹着记忆中的唇角,可心里却扑腾得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一样——七上八下。
想确定,可是又不好意思。万一真是做梦,那问一个爷们你是不是说过你喜欢过我,这不是太太奇怪了么。
成诺又在心里数了一百五十只绵羊,终于按捺不住,翻身下床开门朝对门走。
“咚咚咚”,三声礼貌的敲门声后,对面似乎传来了应门声。
成诺忐忑地等着,终于,门被打开。
“什么事?”穿着低领口睡衣的齐芾慵懒地站在门后,目光却像清潭般明晰地看了过来。
“咳,去卫生间……”成诺心里一颤,面上却强装严肃道。
“恩?是要喊我一起去吗?”齐芾微微咧起嘴角。
“咳,不用,”成诺头摇得跟拨浪鼓,出口却是异常严肃的一句:“晚安。”
“晚安。”齐芾嘴角咧得更大,伸手便要关门。
“等一下!”成诺失声喊道,他手已经挤到门缝里,脸憋得通红。当然,月光下看不出来就是了。
“什么事?”对话回到初始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