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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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再遇
所谓生【第四章】
手机嗡嗡的振动着,来电显示是郑惟。
“怎么了?”苏澜看杨齐辉一脸诧异地盯着手机,“是要紧事吗?”
杨齐辉起身:“我出去接个电话,你们先吃。”
出了餐馆,杨齐辉按下接听键:“你好,这里杨齐辉。”
“是我啊,郑惟。”对方笑起来,“你不会听不出来吧。”
怎么会听不出来,杨齐辉曾经把这个声音铭刻于心。
“有事吗?偏要现在给我打电话。”
“没事我就不给你打电话了。”郑惟心情不错的样子,“你在哪?一会我开车来接你。咱们见个面,我有事请你帮忙。”
“有什么事电话说不行吗。”杨齐辉自嘲道,“我有什么值得你亲自来请的。”
“电话你说不清。还是见面吧,你现在在哪?”
“你把地址告诉我就行,我自己过去。”
“那行,就去你过去家旁边的那个酒店吧,八点准时到。”
杨齐辉挂了电话,回餐馆拿起外衣,对邓懿道:“你们吃吧,我有点事先走了。”
邓懿不满:“你还能有什么事,现在这工作又不会有应酬——刚才谁的电话?”
“郑惟。”杨齐辉推开门,“回去再和你说。”
去那个酒店的路再熟悉不过,杨齐辉散着步就在八点之前赶了过去,虽然路上撞见几个红灯,但是还是早到了半个小时。
但郑惟早就到了,坐在离楼梯最近的餐桌旁,正撑着下巴看菜单,左手的食指指节还一下下的敲着桌面。他背对着杨齐辉,而杨齐辉也没说话,想慢慢地遛过去坐下。
“你来了。”郑惟依然没回头,“坐吧。”
“你怎么就知道是我?”杨齐辉拉开椅子坐下,问道。
“闻出来你身上的味了,用的还是那款香水?”郑惟挑眉,“可不便宜啊。”
杨齐辉不说话,他依旧在某些地方固守着原来的奢侈,抛不下戒不掉。其实这也是病,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可总无动于衷。
“我看你现在挺滋润的。”郑惟伸个懒腰,凑过来问,“愿不愿意帮我个忙?”
杨齐辉尴尬挪开,稍带慌乱:“说吧,不过我不一定能帮得上。”
郑惟也不介意:“你应该认识梁平瑞吧。”
“你是说梁叔?”杨齐辉皱眉,“我对他没什么印象了,也就是刚开始见过一面。”
“对,就是管人事的那老头子。”郑惟双手环在一起,皮笑肉不笑道:“那老头子最近老躲着我,也真是活腻歪了。要不然也不用你帮忙,我想让你从他那帮我打听个人。”
杨齐辉低着的头抬起来:“谁?偏要找他打听?”
郑惟点头,掏出手机,调出来了些什么东西:“是他儿子,叫……梁承,听说过吗?”
这个名字很陌生,杨齐辉刚想摇头,郑惟把手机在他眼前晃了晃:“呐,就是他,有没有在上班的时候看见这个人和梁平瑞在一起出现过?那老家伙只说和他断绝关系了,也不提别的。”
照片上的人很眼熟:带着慵懒感的眼睛,瘦削的下巴,完美无瑕的脖子。那个人穿着一件格子衫,正对着镜头微笑,眼神也是笑盈盈的。下午和煦的阳光恰巧洒落在他的发丝上,映射出了一个大大的光圈,温暖而恬静。
杨齐辉愣在那,说不出话。照片里的人居然会是那个几个月以前住院时碰到的那个男人,尽管有着天壤之别的差距,但杨齐辉还是一眼认了出来,虽然震撼不小。
“认识?”郑惟看杨齐辉的反应很奇怪,于是又晃晃手机,让高速晃动的光亮模糊了照片,杨齐辉终于反应过来。
“不认识。”果断而又干脆,杨齐辉清楚郑惟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他耐下性子寻找一个人,有八成是报复的可能。于是他发问:“你找他干什么?”
郑惟也同样了解杨齐辉,他一眼看出杨齐辉见过这个人。但他反而不温不火地淡然笑道:“也没什么,不过你应该想不到——他其实是阎恒的前男友——是不是挺不可思议的,以他那模样。”
“阎恒?那家伙,管我什么事。”杨齐辉猛然想起什么,“难道梁平瑞当年就是因为这件事才和自己儿子断绝关系的?”
“是。阎恒过去就是个图书管理员。”郑惟撇嘴,一副不屑模样,“梁承也真活该,攀不该攀的主。也幸好后来阎恒发达了,立刻就踢了这个烂货,要不也不知道现在会是个什么样子。”
服务员上了一壶好茶,杨齐辉推到一边,继续听郑惟倾吐。
郑惟双眉紧蹙:“听说他们分手分得一干二净,梁承也就此消失了。我看这样就挺好的,但阎恒那家伙心里对那段感情还苟延残喘,居然最近还背着我偷偷找他,真是气死我了。”
“所以说……你现在也在悄悄打听他?”杨齐辉不解,“可你就算是找到他了,又能做什么。还能杀了他不成?”
郑惟似笑非笑,嘴角有些讥讽的上扬:“我会给他一笔钱,很大很大的数目,然后让他带着钱滚,越远越好,能出国就最好一辈子别回来。”
杨齐辉不再言语,只是低着头对付已经凉了的菜。郑惟思量一会,从衣服里掏出一个信封。
“价钱好商量,我带了现金,你看看够不够。”郑惟递过去,“只要帮我打听到他就行,钱不够可以再商量。”
杨齐辉抬起头,定定地望着郑惟带着嘲弄的眼神,一股无名火从心头升起,推开椅子起身就走。
郑惟拽住杨齐辉,仍是一脸不温不火的笑意:“那这钱我就先替你收起来了,等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就打电话给我,老号码没变。”
杨齐辉盯着郑惟的脸,仿佛被人甩了个重重的巴掌,他咬紧嘴唇,半晌道:“你凭什么就认定这钱一定会属于我?”
郑惟终于敛起了笑,正视杨齐辉道:“只凭你变不了,我了解你。”
杨齐辉一怔,随后昏昏噩噩的不知怎样离开了酒店。
第二天早上照常上班,杨齐辉打着哈欠,带着浓重的黑眼圈,在众目睽睽之下栽在了座位上,埋头不起。
“你熬夜了?”旁边的同事戳戳他,好心提醒,“我说,待会梁老头要来检查,你可别睡过去。”
“行。”杨齐辉直起腰,为自己冲了一杯咖啡,“他真是闲得慌,隔三差五来压迫我们这些苦命的劳动人民。”
身旁的同事笑起来。
“借书卡这里能办吗?”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问。
“当然可……以”杨齐辉抬眼,瞬时愣住。站在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令杨齐辉近日辗转思量的梁承。
几个月不见,梁承的头发剪短了,看起来精神了不少。黑眼圈也淡了,衣服也换成了薄薄的衬衫,纤长白皙的脖子袒露出来。但他的眼神没有丝毫改变,依然是无神的空洞。
“是你!”杨齐辉脱口而出,他怎么也没想到会与梁承在图书馆见面。
梁承眯起眼,一副困惑且带着怀疑的表情,显然已记不得杨齐辉了。
“我是那个……那个医院……,”杨齐辉支吾起来,本来之前设想过许多再见面时要与他说的话,结果到现在全部都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都变为了杨齐辉尴尬的笑。
一旁的梁承一脸淡漠表情,一言不发,手指不耐烦地一下下叩击着桌面。
“是要办借书卡吧,”杨齐辉反应过来,赔笑道,“看我笨的,都给忘了。呐,拿好,押金50元。”
梁承接过去卡,默默递过去手中的两本书,“借两个月。”
“你还挺喜欢看书的。”杨齐辉登记完将书递回梁承。
梁承无言,转身就走。
“那什么,你等一下!”杨齐辉一下咬到舌头。
梁承转过身,神情不改。望着杨齐辉,眼眸深不见底:“我叫梁承。”
“你能留一下手机号吗?我刚才忘了让你登记了。”
梁承楞了一下,半天才回过神:“手机丢了。”
“那其他联系方式呢?或者固定电话。”
“没有。”梁承冷冰冰地答。
“那很抱歉啊,信息不全书就不能……”杨齐辉把说了一半的话收回去,“算了,你拿走吧,按时还就行。”话毕默默的在梁承的联系方式一栏填上了胡诌的电话和住址。
“还有——你爸他——”没等梁承回头,杨齐辉就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闲得管人家家闲事干嘛。杨齐辉暗暗想。
手机嗡嗡响起,杨齐辉拿起,原来是一条来自郑惟的短信:
钱我都准备好了,就差你点头同意了。
杨齐辉虽然知道那么做不好,但咬咬嘴唇,反复权衡利弊后,仍然选择了给梁瑞平发了条短信请假,悄悄尾随着梁承出了图书馆大门。
郑惟果然没说错,杨齐辉改不了。连他自己都开始隐隐的鄙视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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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重来
所谓生5。
杨齐辉跟出门去,梁承似乎并非毫无觉察,一转身就顺着人流挤进了美食广场,短短几分钟内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杨齐辉一路追上去,跑得气喘吁吁。四下望去,没有在人群中找到梁承的影子,只好唉声叹气的随便找了家饭店进去了。
这只是个规模很小的川菜馆,桌面收拾的整整齐齐、一尘不染,老板娘在柜台前和气地笑着。
杨齐辉拿起菜单刚想招呼服务员,就看见背对着自己坐着的一个熟悉的身影,面前棕色木质的桌子上摆了满满一桌的饭菜。
就在杨齐辉看见梁承的一刹那间,梁承回过了头,一脸平静的盯着杨齐辉,盯得他心里发毛。
“好……好巧啊。”杨齐辉卡住,只不停尴尬的干笑。他过去从来不这样,相反,从前他每次见客户时都是侃侃而谈。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只要一见到梁承,就会紧张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就是路过这儿,随便坐坐。”杨齐辉几乎是小跑到门口,努力遮掩自己的慌张“你慢慢吃吧,我就先回家了。”
梁承静静的听完杨齐辉的解释,慢悠悠道:“我一个人也吃不完,要不你帮我分担些?”
杨齐辉一脸诧异,脱口而出:“吃不完还买这么多……”杨齐辉的脑海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吓得他汗都冒出鼻尖了。
梁承八成就猜到自己在跟踪他了吧。杨齐辉内心不禁揣摩。
“吃吧,菜都凉了。”梁承似乎今天心情很好,“别忘了,我们AA制。”
杨齐辉这才从思索中抽离出来,赶紧动筷子。
这顿饭吃了很久,杨齐辉不太能接受辣食,辣得满头是汗。而梁承却在一旁不紧不慢的吃得津津有味,不慌不忙,甚至有些看杨齐辉笑话的意味。以至于从饭馆出来时太阳即将西斜。
美食广场对面有个电影院,杨齐辉为了挽回面子,硬要扯着梁承去看电影,并一味坚持自己买两张票。梁承也没拒绝,点点头就算接受了。
至于郑惟的要求什么的,杨齐辉早就一齐抛到脑后了。
杨齐辉失策了,但电影也看完了。看的片子是部外国的爱情片,整个影院也找不到两个男人坐在一起的。杨齐辉倒无所谓,就是不知道心思比较敏感的梁承会不会别扭。
电影散场后,天已经黑了,本来就没休息好的杨齐辉更是一脸倦意。两人并肩走在车水马龙、灯火辉煌的街头,没有话讲。杨齐辉想说些什么调和下气氛,但一望见梁承的沉默神情,立刻泄了气。
一路无言,杨齐辉开始犯困,耳畔的声音都变的朦朦胧胧,也正在这个时候,梁承开口了。
“你叫杨齐辉?”
杨齐辉一下子竖起耳朵:“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你忘了?我们在医院见过的。”梁承的声音竟带上了笑意,让杨齐辉觉得不可思议,“我出门的时候听见护士们念叨你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请记住你的名字了。”
“没忘。”杨齐辉笑笑,他才发现梁承并不厌烦与人说话,至少不厌烦自己,“只是那时候的你和现在不太一样。”
“那时……我状态不是很好。”梁承轻声说,声音在夜晚的宁静中飘散开,“不过现在还好些。”
杨齐辉刚想安慰他两句,一辆轿车突然冲向人行道,杨齐辉下意识的闪开,轿车向着梁承撞去。
梁承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白色车灯晃着了眼,一时间无处躲闪。
杨齐辉一把拽住梁承,把他从人行道中间拽到了边上,梁承脚一软,两个人都栽倒在花池中。
“梁承!你没事吧!?”杨齐辉扶起梁承,帮他拍干净身后的灰。
“没事,就是擦破了皮。”梁承显得不好意思,“谢谢你。”
“待会我陪你去诊所包扎一下伤口,别感染了。”杨齐辉发现梁承腿上有很深的擦伤,“那人肯定是酒后驾车。”
话音未落,前方就传来了一声巨响。杨齐辉和梁承一起抬头看去,只见刚才冲来的那辆车已经一头撞在了高大的行道树上,车头都撞变了形。车门刚打开,就传来一股酒气,里面下来个醉醺醺的司机,刚打算掏出手机,就栽倒在地,一醉不醒。
“我们要不要管他?”梁承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等一下,”杨齐辉按住梁承的手,“酒后驾车就已经犯法了,还是先给他家人打电话吧,怎么处理看他家里人的意见。你现在这等着,我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杨齐辉从行道树上折下一根干枯的枝干,把醉倒在地的男人翻了过来。借着路灯,杨齐辉一瞟见那个男人的脸,不禁一惊。
醉死过去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杨齐辉的仇人,梁承的旧情人,阎恒。
杨齐辉右眼皮猛地一跳,第一反应是退后一步,第二反应是举起手里的树枝,时刻提防阎恒诈尸一样蹦起来。
杨齐辉从地上捡起阎恒的手机,他很清楚应该给谁打电话,但他不愿意让梁承知道自己和郑惟认识,怕他们间有了间隔。于是装模作样的捡起手机,胡乱翻弄联系人,最后在“挚爱”的名字上停下了,摁下了拨通键。
梁承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让杨齐辉听得觉着刺耳。
会这么巧?杨齐辉默默想。
梁承看着来电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