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泽-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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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言卓没有来得松口气,反手捏捏苏眷的手,小动物的爪子也是这样,锋利的爪下是柔软的、粉嫩的小团肉。
作者有话要说:Misiky桑我耐你……我的动力有了,我的鸡血有了QAQ
☆、枪声与吻痕
Chapter 20
平静的街道那一天终于不平静了一次。
临近新年,连着两次枪声的响起,还有黑衣的男子强制搜寻小区居民楼,引来了警察,媒体,在当地报纸上刊出后一发不可收拾,进而被转到网上,甚至当地电视台都提到了一两句这件事。
还是不成熟啊。指尖的燃烟即将烧到手指,可男人玩味的看着明灭闪烁的星火,任由烧灼的痛楚丝丝传来,才不紧不慢的把烟头扔向青花的瓷瓶,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抛物线。
男人看着烧出两个洞的报纸意味不明的笑了,他从扶手椅上转过身,问道:“阿眷现在在哪儿?”
“回苏总,应该在苏言卓那里。”
“应该?”男人加深了玩味的笑容,温文有礼的语调更令人不寒而栗,“我想我聘用你,不是为了听这句‘应该’吧?”
一直弯腰隐没着脸的男子闻言一滞,深知说错了话:苏总最讨厌的就是不确定的答案,幸亏今天心情好,不然早被一枪崩了!
就像苏眷曾经见过的许多次那样,利落狠戾的一枪,还有溅了满墙触目惊心的血红。
“行了,也别解释。把这件事儿压下去,你知道该怎么办。”
男人话锋一转,语气中似乎带了疲惫。
这个如狮子一般强悍的男人也会疲惫吗?男子不确定的抬头瞄了一眼,还没看到什么就吓得赶紧低头,道:“这件事就放心交给我吧,苏总。”
苏眷的自愈能力好得让人惊叹,或者这是大把大把在药上砸钱的结果,苏眷做完手术两个小时就清醒了。
麻醉的效力还没退去,他就倚在床头,在柔软的被子中静静的看着交叠的手,把大大咧咧推门进来的苏言卓吓了一大跳。
“小眷?对不起,我还以为你睡着呢。”
“没事儿。但是,你以后要注意,在别人病房里这样是不礼貌的,别人会生气。”
苏眷抬头看他,慢慢的说着,面色苍白疲惫。人生病的时候最不能看,而苏眷硬是给人一番虚弱的美感。
“我知道了。”
苏言卓赶紧点头答应,对于苏眷搭理他还说了这么长一句话十分激动,以至于差点把刚买的糯米丸子扔到苏眷脸上。
苏眷看着苏言卓手忙脚乱,笑了笑,坐起一点身子,问:“还没问呢,你伤到了吗?”
“啊?没有没有,当然没有。你看我现在生龙活虎的。那个……小眷,谢谢你。”
“别谢我,”苏眷有些艰难的抬起手,把有些长的刘海向后拨拨,“咱们是亲兄弟呀,你一谢就生分了。
苏言卓是想立刻反驳自己的心意的,但是他抬起头,看到苏眷幽深的目光。
目光在说:不要说,不要捅破这层纸,我还不想面对。
目光中带着乞求,也许还有痛苦,看的苏言卓嗓子一涩。
何必呢?
苏言卓也低下头,豪华房间里,空气似乎凝固了,微微有玫瑰的熏香飘过。
突然间他就瞥到了苏眷露在睡衣外一点的白皙的脖子。上面有淡淡的粉色痕迹,显然不是外伤。
好像是……淤血?
不是吧?一丝震惊闪过在脑海,苏言卓假装撇开话题问道:“小眷,你脖子有些红痕,划伤了?要不要叫医生看看?”苏言卓发现他闻言似乎不着痕迹的抖了一下,这让苏言卓眸子一黑,只听他说:“没事……山上虫子多,没注意就……”
苏言卓再也听不下他淡淡的语气,直接按住他的手拉开睡衣衣襟,少年细白的皮肤就暴露在了空气下!
从脖子延伸到胸前两点,再到纤细侧腰上,红红紫紫满布的吻痕!
“……谁干的,苏喻北那个混蛋?”
苏言卓发现苏眷就是他的打火机,只要苏眷在旁边,他就能随时随地上火,忍不住满腔的怒气。
“注意你的说辞,你口中的混蛋是你的大哥。”
苏眷脸色更加苍白,但他很快镇定,慢条斯理的系上扣子。
这句话似曾相识,苏言卓苦笑:“是啊,我既然能见你,就说明你没被苏喻北发现。小眷,你……变了很多。”
“很多?比如变得随便了?”,苏眷好像听见很冷的笑话,哼了一声,“你从未了解过我,又有什么权利说我变了?”
“小眷……”
“再说,我还是有自由恋爱的权力的,凭什么不准我爱别人?你想知道我就说吧,是韩卫。”
这句话明显是针对苏言卓,并的确成功打击到了他。
没有什么事能比你深爱的人亲口告诉你他爱上了别人更难受的了。
一如黑上双枝于苏言卓,一如苏言卓于苏眷。
也许苏眷只是故意说的气话,也许苏眷真的对韩卫有意思,苏言卓对于接下来的事完全记不清了。那时他满脑空白,手脚冰冷,一言不发的站起身走了。大踏步带起他的风衣划动,还有秋日的渗骨丝凉。
苏言卓没有看到他离开之后,苏眷的脸色更加惨白,他狠狠地咬紧下唇,不露出一丝哽咽。手心似乎被自己抓出了血,不知是伤口的红色还是什么,床单被染红了。
麻醉药效过了,他手抖着,按了床头铃。
医生很快被唤来了,只是无论何时都想黏在他身后的那只狼,已经被他气走了。
活该。苏眷又在嘲笑自己。
————————
面前的两枚子弹是同种型号,痕迹也显示射出于同一支枪。
很小,却天生用来了结人的性命,洗净了血迹也似有血腥气弥漫出来。
那个枪的主人、什么都不如自己的情敌,自出事那天抓住后一直被拷在监禁室。只给盐水,不能睡觉,还有不时的强光刺激,还竟然坚持到现在什么都不说。
苏言卓也知晓没什么可问。也许韩卫就像自己一样被苏眷给迷住了,要死要活的追随他不求回报。韩卫的确是个好男人,更是个好手下。可苏言卓咽不下这口气。先不提苏眷第一次给的是他,就算他没有处子情结,也忍受不了自己捧在手心疼的宝贝弟弟兼带未来情人在别的男人身下。
血一想到这,他就忍不住把笔掰成两半,想象溅了满手的墨水是那个男人的鲜。
其实苏言卓可以现在就下令给他了断,他也想这么做扬眉吐气,可他也想到苏眷会生气。算了,苏言卓叹口气,等苏眷行了就放了他由他去吧,那个家伙也够难受了——原想命中苏言卓的子弹却射中了意想不到的人:他的挚爱。他能有脸再见苏眷?
苏言卓眯起眼,有些愉悦的想。
这时候医生匆匆进来了,满脸讨好:“苏总,小少爷醒啦!”
苏言卓条件反射抬腿要往那儿跑,完全不把有没有面子放在心上。
Vera却不合实际的进来了。
颀长优雅的金发青年迷人的冲苏言卓一笑,苏言卓立刻脸绿了。——他一来就没好事儿!
“……最新情报哦,苏喻北又有大动作了。”
苏言卓夸张的表情顿时凝固,他挥手示意医生出去,深深陷入转椅椅背:“长老的事查出凶手了吗?”
Vera耸肩:“没有。我肯定那是个高手,伤口狠厉,下手果断,没人追踪出什么……不过我想苏喻北不在乎,这正合他意不是吗?”
苏言卓点头:“话是这样说没错,不过这不是他的作风,苏喻北是胆小鬼,他不敢这么干。”
“是啊,”Vera翻个白眼,“也就大爷您这么有黑道风格。苏老爷子真是看走眼了。”随即也许Vera想到他口中的苏老爷子正值男人黄金时期的四十几岁,吐了吐舌。
苏言卓避开这个话题:“说正事,什么大动作。”
“黑上商贸有限公司宣布破产——你知道意味什么吧?”
苏言卓皱起眉头:“你就为了告诉我这个……不对啊,太快了吧?”
太快了。苏喻北绝不会这么轻快就让黑上宣布破产,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黑上家所有贸易都通过这个表面上的合法公司来进行,走私,贩毒,军火,都是在政府都暗自挂名的,卖给政府,或者替政府卖给别国。这几年经营的确有些惨淡,但是之前的老底呢?两个月就只剩西北风了?
“亲爱的眼拙,你与我想的一样。”
苏言卓皱眉:你其他中文发音挺准的啊,怎么一到我名字我就觉得你在骂我?”
“体谅我这个外国人嘛。还有一个消息,苏喻北以苏眷苏小公子的名义,在澳门开了一个赌城,下个月开门大吉。”
“小道消息?”
“不是,是明天就会在报纸上刊头条的公开消息哟。”
日他娘的。苏言卓吃吃冷笑起来:“苏喻北,挺会玩啊。”
普通人眼里看来完全没联系的两条消息,知情人一眼就能明白:苏喻北撑不下去了,把所有能周转的资金转自己账上,拿一部分讨好自家弟弟去了——不然苏喻北刚上位,怎敢动苏家这么大一笔资金呢?
苏眷的生日是双三,特别好记,下个月,就是三月了。
在苏言卓还没感叹完人心险恶的时候,就听见医生在走廊上大呼小叫:“小少爷,您别吓唬我啊,您伤那么重,怎么能一醒就下床呢?”
Vera闻言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我这个灯泡就不碍你事了。”他离开时还沧桑的感叹:“唉,兄弟情深啊——”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米有人也不错,比如出现了这种虐的场景米有人会掐我,比如不小心断更一天也米有人会掐我~……
☆、脑残粉兼弟控苏眼拙
Chapter 21
医生脸上带着炫耀的笑容,好像苏眷这么快醒来都是他的功劳一样。
苏眷却温和的对那个人笑,说着感谢的话,似乎很中意那个人。
啊啊啊……还不能把他赶出去,发脾气苏眷又要生气,千万不能让他伤口再裂开。
带着这样的想法,苏言卓忍住抽起旁边的书摔到那个猥琐大叔脸上的举动,颇具有绅士风度的笑道:“医生,真是辛苦你了——小眷,还不过来让哥哥看看,心疼死哥哥我了~”
苏言卓最终成功的用后半句话吓走了医生,而且换来了苏眷“这个傻子不是我哥哥精神病院怎么又没关好门”的鄙视眼神。
不过没关系,那个恶心的医生终于走啦~oh yeah!
好恶心。
苏言卓捂住脸,他好像激动过头了?
他一抬头,正对上苏眷“我好后悔救了这个傻子世界是怎么了为什么一醒就要受他的二缺脑残电波干扰”的嫌弃目光。
于是苏言卓维护形象的“咳”了一声:“小眷,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
“伤口还疼?”
“当然。”
“那,那打针药?”
“变得和你一样傻了怎么办!”
苏眷没好气的推开他乱摸的手,太后一般习惯性靠在扶手椅柔软的椅背上,随即痛苦的扭曲了脸。
“呃,我帮你揉揉?”苏言卓小心翼翼。
“哪儿远哪呆着去!”
苏眷只得直起腰,顺手拿起苏言卓手边的杂志翻了翻:“……美食专家?你竟然看这种东西。”
“啊哈。闲得无聊就看啊。”
“我以为像你这种日理万机的人休闲方式只有钓鱼啊高尔夫啊一类的。”
“那是小说漫画和理想中的。事实上,我连分给睡觉的时间都很少,而且花上一下午盯着根本不会动的浮标或者在大草坪上让小的要命的小球进入根本不知道在哪儿的小洞这种活动,还是留给有钱不知道往哪花的人只好装X的人吧。”
“说得好像旁观者似的。可是大哥就常常这样啊,你其实也不少参加。”
“非自愿也。”苏言卓邪邪笑起来,打趣道:“小孩子还是等断了奶再说这个吧。”
苏眷撇撇嘴,放下书,又闲不住的拿起桌子上水晶的小城堡,如玉的手指慢慢顺着晶莹剔透的表面抚摸着,整个人看上去文静而美好,他一字不提那天的争执,反倒让苏言卓更不自在。
苏言卓还是想问为什么,还是想问我还有没有希望。在话脱出口之际他又能想起Vera说的那句“兄弟情深”。
对,在他心中苏眷是独一无二真心爱上的人,在苏眷心中他是个令人害怕的二哥:不顺着他会生气,顺着他又得寸进尺的麻烦。
于是二人之间就沉默了。
不一会儿苏眷站起来说要去换药,苏言卓没有挽留,只是说,注意休息。
他想,这样淡的语气才是正常的吧。
病房里的日子还算有趣,苏眷不是怕生的人,几天就在这家私人医院和医生护士打得火热,整个楼层因为苏眷受伤忙了起来,而当事者经常拉上几个医生打电动,或者很不顾形象的四个人搓一桌麻将,然后在苏言卓黑着脸查房时假装把麻将当积木玩,以表彰他这个纯洁天真的小少爷是不会这种市侩的娱乐项目的。
以至于滋润到苏眷完全忘了日子。
医院里处处开着空调,季节的变化似乎就淡了,他又日日不出门,只得感叹“被温度抛弃了”。又想起前几日苏言卓送来的几件新做好的毛衣和风衣,他顺口应下放在衣柜里,于是就找出来,试穿了一下,发现完全合适。柔软的毛料,手工的细密的针脚,还有贴合的尺寸,苏眷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的,就连他自己也对不断成长的身体没了尺寸的把握。
镜子中映出的身影还不能说是个男人,眉眼间带着少年没长开的稚气。线条柔和,举手投足都是青春特有的干净气息。
苏言卓曾问过他是否喜欢那个医生,他说,谈不上喜欢不喜欢。
苏眷已习惯了对着每个人笑,习惯了温和地对待众人,习惯了为了不受任何人排斥的作为。所以,被礼貌对待的人都被那神秘秀美的少年吸引着,在心中暗想:他不讨厌我,我们能做朋友吧。因而苏眷的性格适合交际,而不适合当掌权者,这种笑容,是不可靠的。是的,不可靠,甚至苏眷不敢对任何一个人交心,在他受了伤消失那么多日后,他不对问候的朋友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