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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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无再留恋。
整个晚宴上谁也没提今天所发生的种种,连长老也似乎沉浸在了和睦的家庭氛围中,时不时的插上一两句嘴,每个人的嘴角都带着笑容,洋溢着幸福,如同所有的面具都卸下了一般轻松而真诚。
作者有话要说:求评,求鸡血;求动力QAQ
☆、亲情?爱情?
7、
出人意料的晚宴进行了很长时间,苏眷用晚餐上楼时已经接近十点。
雕花红木的楼梯扶手摸上去有光滑而微凉的触感,苏眷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手。
那是光洁纤长的十只手指,青葱的如同少女一般。苏眷否定自己想法,轻轻摇头,抬起来时正对上楼下苏言卓打量他的目光。氛围顿时有些尴尬,苏眷假笑着点头,快步上楼。
可能是上午在阴凉的地方呆了太久,苏眷感到腿有些寒冷的生疼,他便从内线打给刘妈,叫她送热水袋上来。
苏眷看表,已经不早了。苏眷觉得时间真是不可思议,流走的太快了,让人无法接受的把该悲伤该憎恶的一切都带走了。苏眷在心中提醒着自己,父亲明明才敢走,他怎么能就这么松懈呢?
苏眷其实全都明白,他知道,凶手肯定不是他自己,而且是他哥哥中一人,绝无他种可能。
可就在刚刚,他却在庆幸着,“能与哥哥们好好相处太好了”。
矛盾的心情让苏眷不知如何是好,在心中是恨着的,恨着带走最爱的人的性命的那个人,却又无比的,渴望着也许是虚幻的亲情。即便那是同父异母的哥哥,即便可能是弑父凶手,即便对自己也怀着不明的杀意,苏眷依旧飞蛾扑火般渴望着亲人的关爱。
这是可以理解的,苏眷在这个深泽般的苏家一个人孤独太久了,他被苏家无形的禁锢着长到了青春年华,只有苏故这一棵巨树可供他依靠安心,可就在刚刚,这棵巨树被伐倒了,伐倒了这棵巨树的人向他伸出手来——唯一的光芒,炽热燃烧着。
苏眷窝上床,关了灯,静静地看着紧闭的窗帘。
这是他的习惯,苏眷一向浅眠,一点声音都能让他睡不着,而只有他自己在房间的时候,不关上门拉上窗帘会让他安不下心来,没有安全感。
苏故知道这个习惯,因此苏眷的房间的墙是特别加厚的,与苏故书房的墙是一个料子,窗帘也是十分厚重密不透光的黑色三层天鹅绒。
就在苏眷无神的看着空气中某一点快要入睡时,门被敲响了。
苏眷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佣人怎么这么失礼,敲门声这么大。
于是他就道,“门没关,进来。”
门被大力的推开了,这让苏眷十分不快,道,“有什么事吗?”
只见那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快步走了过来,屋里是这么黑,可苏眷还是清楚地看到了这个男子英俊不羁的面庞,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因为苏眷一瞬间就认了出来,这个人是他的二哥,苏言卓。
苏眷不明白他的二哥这个时间会找他做什么,一种古怪的想法在他心中闪过,随即苏眷就嘲笑自己般摇了摇头。
“哥,有事吗?我已经要睡觉了。”
苏言卓没有听出话中的驱客令一般,在苏眷床边坐下。
“苏眷,你对父亲的去世怎么想?”
“怎么想?”苏眷吃了一惊,因为这个问题直白的让他觉得苏言卓一下子被洗白了一样。
随即苏眷正起身子,看向苏言卓的眼睛,带着点笑意,“哥,你什么意思?你也是觉得我是凶手吗?”
苏言卓也看着他黑曜石般的眼睛,苏眷的房间没有一丝光透进,气氛似乎浓浓的沉淀下来了。苏言卓猛地站起来躲开他的视线,呼啦一下拉开了厚重的窗帘,月光刹那间清爽的铺洒进来。
“你觉得呢?他娘的我可不觉得你没脑子。”
“……那你是凶手吗?”
“你觉得我是?”
“如果我说是呢?”
“不信。”
苏言卓和苏眷就像两个开完玩笑的孩子一样都笑将起来。
“好了哥,到底有什么事儿?我可不觉得你特地找我就是为了拿我开心。”
“你对父亲的去世怎么想?”
“怎么想?难过啊,不解。以及十分的憎恨啊……”
苏眷推开被子下床,寒冷的空气让他轻轻抖了一下,苏眷的睡衣是衬衫款,到他膝盖上方,领口处有两颗扣子没系,凌乱的露出他瓷白的脖颈。
他披上一旁的毛披风,打开床头灯,在晕黄的灯光下在扶手椅上坐下,对上了苏言卓的目光,苏眷的表情一瞬间有些恍然,带点不谙世事的滋味,洁净的面庞天真而美好。
苏言卓眼神暗了暗,撇开脸不去看他,“我晓得。说实话,我回来一多半都是因为震惊。”
“这话怎么说?”
苏言卓的目光在他睡乱的发丝扫到的瓷白的小脖子上停了停,说,“太早了,他去的太早了。我没想到过大哥会这么早就下手。”
“……啊?你说……什么?”
苏眷听了这话怔了一怔,随即条件性的反驳,“你说什么呢?我不相信是大哥做的!大哥他,大哥怎么会……会呢?”
不过苏眷的反驳又被自己给推翻了,大哥为什么不会呢?
苏眷把两个人都怀疑过,最难受的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恍惚中不小心下了药。
要说苏故死了利益最大的人中,其中就有一个是苏喻北。
在苏家按照传统,是长房长孙继承家业,而且一向如此,从未有他例,只有过一次长房长孙早逝,才有上任家主指定了一个。而到了苏喻北这一代,世代变化的这么快,外界现在什么声音都有,在这之中,苏眷的呼声竟然最大,因为生他的女人是明媒正娶名正言顺的正房,而且,还姓裴。这种呼声也说不准是不是裴家故意传的,但也说明了一点,就是苏故的态度不稳定。
苏故很早就把美洲的不重要的产业赶紧全额转给喜欢蹦跶的苏言卓,让他自己折腾,赔了还是赚了都是苏言卓自己的,而苏喻北是成年那年苏故叫他到书房语重心长的教育了一番,做足了表面功夫,才让他到苏家名下的一家公司去学习,到今天的现在,都是苏喻北自己一点一点打拼来的,不易的很,不过也给自己赚足了呼声。
可眼下就是,苏故近几年要让位的意思几乎没有。苏喻北和苏言卓生的太早了,在其他世家里,他们这个年龄的时候家主一般都近花甲,子孙们早开始争位子了,而苏家即使有了要争位子的意思,家主还身强力壮再生几个都没关系年轻得很呢。
因此苏喻北要是想上位,首先要苏故退位,再把转让书给签喽,不然纵使你是苏家太子,也只能看着产业干瞪眼,干出来的是苏家的,就像现在一样,还要提防长老这些苍蝇盯上这块没主的大肥肉。
苏眷忽的觉得手生疼,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一直紧紧攥着手,指甲在手心留下了深浅的红印子。
他吃痛的吸了一口气,才回沉默已久的苏言卓道:“你说的我想过。不过你不认为这太不高明了吗?”
苏言卓挑起眉毛,“是啊,太不高明了。要是我,先把那群恼人的苍蝇除干净了再说。”
“所以我觉得不是大哥,大哥不会考虑这么不远,我们能想得,他怎么想不得?”
苏眷看着白净的手,好像十分不在乎的又说:“……你其实不甘心的对不对?”
苏言卓问:“什么不甘心?”
“没什么。那你猜测凶手是谁?既然相信不是我,也不是大哥,总有个人在吧?”
其实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你赶紧招了吧,没想到苏言卓还真说了一个。
“凶手的确不是你大哥,却跟你大哥有关系。”
苏眷皱眉,觉得这句话没什么实际意义,“你是说我大哥找的帮手?”
“差不多这个意思吧。”
“什么叫差不多这个意思?”
苏眷房间难见的月光看上去十分清冷,他浓密的睫毛上反着的微暗的光忽隐忽现,显得他无助而幼小。睫毛投下的一圈扇形黑影动了动,他冷漠的视线对上了苏言卓□裸不加掩饰打量的目光。
“你对父亲的死其实完全不难过甚至很高兴对不对?”
苏言卓脸色沉下来,道:“你说什么……”
苏眷高声打断他,“你根本不了解父亲对我的意义,他的死于你无所谓,可你想过我的感受吗?这么多年来我的身边只有父亲一个人依靠,而这一切因为无聊的利益纠纷全部消失了,对我不是太残忍了吗?”
如同悲伤溢满而决堤了,苏眷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小了,苏言卓知道他在抽泣,安慰性的顺他的背,递上纸巾。
“小眷,父亲走了这事实谁他娘的也改不了啊。我知道你难受,哥哥我也难过啊,可没办法的是不是?”
苏眷“啪”一下子甩开他的手,眼中带着浓浓的嘲讽,道:“赶紧收起这种假惺惺的话吧,你不觉得恶心我还觉得恶心呢!”
苏言卓听了这话反射性要揍人,他又接的意识到面前的是他弟弟,硬生生忍住了,脸色极为阴霾。
苏眷看着他又笑了,说话因抽噎而一断一断的。
“怎么,忍不住了?装好哥哥的样子装不住了?”
“你……”
其实苏言卓想说的话很多,不过当他只说出一个字的时候脑子就一片空白了。那是因为苏眷终于忍不住哭出来了。
苏眷倔强的不发出声音,偌大的屋子里只听得他细小的吸气声。
苏言卓看见他的小细肩膀微微在抖,就一点火都没有了。他叹口气,环过苏眷把滑下肩膀的披风给他披上。只是苏眷不领他情,瞪着苏言卓挣脱开来,估计他还想骂上几句,只不过喘不上气骂不出声。
苏言卓只得给这只倔强的小猫拍背顺气,苏眷还想甩他,苏言卓抓住他手腕就摁住了他。
当苏言卓多年握枪的粗糙大手摸上那细腻光洁的皮肤时,他就脑子一热,知道坏了。
接下来的事情苏言卓完全是按身体上的欲望来的,强壮的成年男性一下子把苏眷按在扶手椅上,强势而不容抗拒的吻了下去。
苏眷那被这样粗暴对待过?连反抗都不会蒙在哪里了。苏言卓灵巧的舌头敲开他的贝齿,像蛇一般侵略着他,呼吸的间隙都不留,直到苏眷气喘吁吁,面色潮红的意识到身上的人是谁时,才拼了命的扭动。这只能更加刺激了苏言卓的占有意识,这时候他的眼睛冲涨着血一般的赤红。苏眷吓坏了,惊恐的叫出声来。
“哥,放开我……放开!苏言卓!”
这只让苏言卓冷静了冷静,进而决定破罐子破摔了:“你他娘的这小东西,怎么就这么能勾人呢……行了,别乱动!”
苏言卓将苏眷两只手摁到床头,用毛披风系住,苏眷疼的忍不住呼出声来,声调因为紧张的嘶哑:“放开我苏言卓!”
随即苏眷就冷汗出来不再乱动了,他清楚地意识到抵在自己□那个炽热的东西是什么。
“好了,都是你乱动惹得。别害怕,放松。”
苏言卓低声说着,用手拍拍苏眷的脸,拭去他睫毛上的泪珠:“别紧张。你早这么乖不就好了?”
苏眷躲过他的手,冷淡的说道:“你到我房里来,就是这个目的?”
“一开始不是,现在是了。”
苏眷闭上眼睛又睁开,突然笑了起来,没等苏言卓理解这个笑容的含义,有铃声便刺耳的响了。
“你……!”
这是苏眷的床头铃,起床时为了方便叫佣人时用的,一旦响了,他的贴身佣人就会过来听吩咐。他一把推开还赖在自己身上的苏言卓,结果起猛了,一下没站稳,又被苏言卓按回在床上。
趁着苏眷眼前一片花,苏言卓伏□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他说,“不管你愿不愿意,我苏言卓,喜欢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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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于森林
8、
也许苏眷天生是处事不惊的人,这晚他睡的很好,也没有做梦,平和的抱着热水袋睡到大天亮。
他在满身的疲惫和眼睛的干涩中醒来,活动活动全身的骨头,发出咯吱的响声。
如同打了一场大仗一样的累,却只熬过了没有苏故在的一天。
苏眷看着左手边的起床铃,手一顿,没有拉下去。
他起床,笨拙的整理好king size的大床,叠好被子。苏眷打了个大喷嚏后才意识到,应该先穿衣服再干这个,于是他又穿好衣服,下了楼,在佣人惊讶的眼光中走到餐厅。
早饭过后裴家派人过来了,要接苏眷到裴家去,苏眷为了亲眼见到苏故下葬,决定过几天再走。
这一天苏眷的精神头很差,浑浑噩噩,似乎没有了目标不知道该干什么,要么在房间发呆,要么在众保镖同情的目光下对着苏故遗体发呆,直到下午,苏喻北处理完苏故遗留下来的事务,打发媒体走人后有空去看看苏眷。
苏眷那时候不知道在想什么,坐在小花园里发呆,枯树冷风,清冷之至。只有觅食的麻雀被惊起,叽喳的飞起、停下。
这看的苏喻北心疼,于是给手下打了个电话,送来了一车名犬。
苏眷对突然出现的满院子的大小型狗,丝毫没有反应,似乎他已经不准备接着这个没有苏故的世界了。
苏喻北急了,晃他的肩膀,逼着苏眷看向他的眼睛:“你这是怎么了,父亲走了你难受成这样,诚心不想让父亲好过呢?!”
苏眷这才抬眼看他,在静看了快让苏喻北抓狂的时间后,眼睛中才带了生气,他问:“哥?你……找我?”
苏眷的声音十分轻,带着倦意,沙哑着,似乎感冒了,这让苏喻北更是心疼:“赶紧跟着我回去,穿着这么少在这里吹冷风,感冒不找你你找他是吧?”
苏眷听着这完全与平常不一样的语气笑了一下,眼神终于带了笑意,衬着苍白的脸色竟然格外好看。
苏喻北被慑住了,还沉浸在“可爱的弟弟终于朝我笑了”自我激动中时,苏眷目光一转,又笑出声来:“怎么,哥,弄这么多狗出来,是要防止我逃跑吗?”
苏喻北手下以为问他,激动地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