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你好-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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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暮迅速歪头看了一下。目前本班最高级别的胡述师长的确给了最低级别的计裘副处长前人都没有的待遇:胡述在“兽医局防疫处副处长”这几个字后面插了一只草泥马!
拦住邢东程的话:“老邢,马主任又在瞪这边了。”邢东程立马瞪回去,不过也稍有收敛,坐正了回去。——李暮同志有人情味,看到计裘同学那么激动,决定先不告诉他胡述给他画的是神马。
这边消停下来,最后一排八人发言依次进行。
倒数第三位的谢泽国同学站起来时,眼神依旧空灵,让不时回头仰望他的林放同志十分仰慕。
“谢泽国,34岁,人X日报国际部新闻编辑室副主编,……”
林放不回头了,当李暮不存在(李暮同志认为他是在当上面坐的四个不存在!),伸手一把抓住计裘:“再也没有人敢小看你了,计副处长。”因为谢国同学也是副处!
胡述也在愤懑:“这就是京官儿和地方官的差别!”地方上一个小市长有时候还不如京城一个小科长。
李暮纠正他:“计同学也是京官!”
计同学杯具地看着他们仨。
胡说赶紧补充:“也就是京官儿和京官儿的区别。”
计同学用餐具的眼神看他!
“咳咳。”胡述低头继续写。
谢副主编的自我介绍已经进入尾声,他不亏是搞文字出身,五分钟的发言掐的一秒不多一秒不少,除了姓名年龄官职其余都说的云山雾绕让人听的莫名其妙。
下一个邢东程,除了嗓门大点,表现还算不过不逾。
最后一个是章正则。
“章正则,31岁,Z纪委网络监督举报室副主任……”
…… …… …… ……
下面一瞬间出奇的安静。继而,在章同学简述其主要经历和工作成绩时,窃窃私语比大家知道即将入狱时更激烈。
林放摸着下巴做深沉状:“原来是一位御史大人,失敬啊。”
那边计裘的声音更弱了:“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他从政以来参倒了多少人!”知道的话就不是失敬了,该失措了。
李暮看一眼下笔如有神的胡述,询问计裘:“你们认识?”一般当官的都远着纪委的。
计裘摇头,小小声:“那年我们一个副局就是他查办的。”
林放夸赞:“好样的。”连兽医局这种地方都不放过,比禽兽还要凶猛!
一直听壁角的邢东程不以为然:“那种清水衙门,就是抓出一两个有什么用,要抓就抓重点部门。”
谢泽国突然开口:“他抓了,很多。”
邢东程抓抓脑袋,看向章正则的目光多了一份钦佩。
章正则讲完,对邢团长热情的目光恍如无视,坐下继续垂头入定。
“你好样的。”邢东程也夸,比之林放多了十分的真心:“我收你做小……”
“老邢,党内不兴称兄道弟这一套,忒俗。”林放及时打断他,并确定邢团长与人结交的终级方法就是收人家做小弟!他妈妈的年龄歧视啊,比你年纪大的你是不是就该认大哥了。——当然,最主要的一点是他们现在住在一个屋里,邢东程谁不招惹干嘛要招惹一言官,吉凶难料啊。
章正则缓缓抬头,没理会林放的话,平静地询问邢东程:“你要收我做小?”
噗!林放被空气噎到,断然转头:还是让他们去称兄道弟吧!更有利于构建和谐社会。
邢东程一愣,否认:“不是,是做小……”
“下面不要再讲话了,安静、安静。”马主任拍桌子了。
于是邢团长到底是不是要收章御史做小,成为开学后第一个待定问题。
已经进行了两个多钟头的开学典礼让很多人都不耐烦了,“最后一项内容,请陶海洋教授,即本培训班指导老师、哲学老师讲话。”
陶教授完全不受台下的干扰,——别说下面这些官儿了,九大常委他都给讲过课!——直奔主题:“明天正式开课。半年学习时间,初步分两阶段,前三个月为理论知识阶段,后三个月加入社会实践课程。
学习内容主要为党史和哲学。党史包括世界党史和我国党史,由魏德才教授主讲。哲学由我主讲,包括哲学史、马克思主义哲学、科学哲学等19个学科,以及39个与哲学相关的学科理论和21个主要的哲学命题。所有课业上课点名,下课签到,有随堂测验及问答。本周五前每位同学交一份一万字的从政经验交流报告,周六下午开交流会。之后,每周五交一份六千字一周学习报告,一份五千字一周读报心得;每月交一份一万字党性分析,一份一万字选题论文。进入社会实践阶段后,每十天提交一份一万字调研报告!上述所有成绩折算结业考试成绩,比例为60%。另外,我建议,大家可以每周交一份讲座听后感,字数不做硬性规定。还有午间兴趣课,对加强团队凝聚力协作性、拓展思维非常有益,希望参加。”
台下鸦雀无声!——很多人是张着大嘴说不出话,另一部分的脸色一个比一个白= =!
林放最先清醒过来,小声而低沉的总结业师的发言:“童鞋们,我们真的入狱了,而且进的还是——重刑犯监狱!”
选学
早睡早起是健康生活的第一步。
在经过了五天早上六点半起床的健康校园生活后,同学们们原本红光满面、肥头大耳的精神面貌有质的飞跃:大部分人眼眶发青,小部分人眼圈泛黑,还有几个脸都灰了!
当然神采奕奕的同志总是有的,别看414三位同学入校时一个比一个萎靡,可是经过一周的集体(同居?)生活后,这三位都养的脂光粉面唇红齿白盼顾生辉摇曳生姿了。
李局长及时打断胡说市长:“胡同学,我和老邢都觉得,虽然我们和林放一屋,也有着深厚的同学加同寝的情意,但在某些方面,他还是不能代表我们俩个的,您那几个形容词最好还是加个特指称谓为好。”打击一大片是不道德的。
邢东程一边吃饭一边点头附和,顾不上说话。
特指称谓端起碗汤顾影自怜,对着汤里的冬瓜肉丸叹息,“天生丽质难自弃啊”。
“噗!”对面计裘同志一低头把嘴里的汤喷了出来,倒也没浪费,全溅在胡述同志的裤腿上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计裘赶紧道歉,拿餐巾纸给胡市长擦。——万幸,偏向这边吐的,要是向那边溅到章御史就坏了。
胡述放下筷子,——林放是活生生的秀色可餐也可饱的实例,——拉住计裘:“没事儿,别擦了,还有十分钟就来收盘子了,你快吃吧。”
计裘很感动,“那我先吃,等会回宿舍你换下来我给你洗。”
胡述点点头,计裘继续吃饭。
桌上的其他人也都陆续停筷子,主要是吃饱了,次要是被林放恶心饱了。不过吃完不能走,因为他们吃饭都是列队进来列队出去,害的邢东程这几天经常梦回军校。
不过在党校食堂,用餐时间虽然固定,座位还是较随意的,至少在第一顿饭的时候要求多多的陶海洋教授就仅要求本班同学都集中在左边靠窗角落里,让大家自己找地方坐。——那么大的陶教授不但是课业指导,他还兼任生活指南!
食堂里都是六人餐桌,414的仨人于情于理都必须凑在一起,刚落座对面就又有三个捧着餐盘坐下了:章御史谢文人和计兽医,——本班唯三的三位京官大人!
照理说这桌就算是坐满了吧。不,胡述同学他拉了把椅子过来在把头地方就坐下了!加座!
然后,等全班同学都坐定了,陶教授宣布:为了体现本班的组织性纪律性团体性,吃饭座位就此固定。
这桌的七个人脸色还好,其他同学的脸色就不是很舒服了,因为陶教授剥夺了他们建立深厚同学情谊的大好机会!——聚餐是党内喜闻乐见的一项业余活动!
不过还好,虽然座位固定了,但不禁止吃饭说话,所以同一桌人的感情那是日新月异与日俱增!废话,才开学五天他们就已经一起吃了十四顿了,有几个感情深的连夜宵都一起了。
好在党校食堂伙食真不错,虽然是定餐,但菜色花样繁多营养均衡口味宜人。
所以,计裘同志这一周都没吃饱,凸!
也是,就半个小时吃饭时间,对于很多之前一顿饭不是半天就是一晚上的同志来说,别说餐前冷盘,连喝漱口茶的时间都不够。
用章正则同学的话说,是计裘同学之前太清闲太享福了,吃个饭都慢条斯理挑三拣四!——御史大人铮铮铁骨,说话酷爱戳人肺管子,一周下来大家都养成了他一张嘴别人就闭嘴的好习惯!不过章同学大概知道自己这一特质,所以不太说话,基本做到了语不惊人不开口这一要求。
这一桌人里话最多的要数林放和胡述,再加一个邢东程,不过邢团长教养好,奉行食不言寝不语的圣人操行,吃饭的时候一句多话没有,埋头苦吃,每次餐盘最干净的就是他,不管什么菜都一扫而空还觉得不够,经常到左右两边的碗里去找食儿。好在林放饭量不大,李暮不爱吃的一筷子都不碰,活活便宜了邢团长。
不过邢团长鲁而不莽,也就在左右划拉,筷子头从未伸到过对面三位碗里去。至于坐在把头本班行政级别最高的胡述,邢东程同学决定,不管这人笑的有多么招人怜爱,还是要再观察一阵为妙。
胡述坐在把头,左手依次坐着林放、邢东程、李暮,右下手是计裘、章正则、谢泽国,官场的次序排列再次得到充分体现。
这会儿这几个人正一起观看计裘吃饭。
计裘同志的心理素质十分过关,在他们亲切的目光下不仅吃不饱,相信再过一段能步入胃出血的行列,半年之后达到胃穿孔的境界也不是没有可能!
林放看他吃饭都替他美的慌,询问:“下午就该交从政经验报告了,明天还要开交流会,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咳咳!”计裘咬到自己的舌头,最后一点食欲都没了,不光眼圈连脸都黑了,跟食物中毒似的。“我还差一千多字,今天中午的兴趣课不去了,再赶赶大概能行。”这一周上午党史下午哲学,晚上还要听从老师的建议去听各色讲座外带写一篇字数过的去的听后感上交,对于老师希望参加的兴趣课也要上个两三次应付一下,强度都赶上高考了。——在官场上,上级建议你做的,必须做;希望你做的,可以打折,但绝对不能不做!
邢东程看着计裘,不解:“很难写吗?我那天散会回去就写完了。”
计裘睁大眼:“当天就写完?”那叫一万字啊!不过,别人从政不管几年都能有点东西可写,他一个管动物防疫的写什么?人与自然?!
邢东程谆谆引导:“同学,请善用搜索。”什么叫度娘,哪个叫搜狗,实在不行还有代理服务器!
计裘傻呵呵地看着他。是谁说的军人是最可爱的人,他对面这个不会是雇佣军吧。
章正则的视线扫过来:“你抄袭?”
邢东程哑然,半天憋出一句:“我借鉴!”
章正则高高在上:“我原创。”
邢东程开始自卑。
林放安慰他:“李暮也是原创,速度不比你慢,而且还是手写。”这变态的文字能力!
邢东程郁闷,这算哪门子的安慰?都住一屋,他不就是眼热李暮所以找捷径嘛!
同样有超强文字能力的谢泽国同志收回了一直穿越计裘身体不知落在那个点上的眼神,看李暮:“真的?”作新闻这些年掺假的东西看得太多,更何况林放同志的话的可信度实在有待加强。
李暮简单回应:“真的。你呢?”
“当天写完,修改了两遍,”想了想补充:“机打。”作为班中唯一一个正宗的文化人,谢泽国同志有思想有内涵爱民主爱科学,是科技文化的忠实拥趸!
“哦。”李暮略带敬佩地点头,不太在意地问:“胡同学呢?”
从刚才林放提问起胡同学就在看表。他妈的,就十分钟,怎么还没到,不会是表坏了吧?还铁达石!嘛用没有,要真的是石头还能当板砖抽李暮和林放,哪壶不开提哪壶!对了,我的诺基亚呢?可以开发一下其他功能。
林放见胡说同志不答,善意地催促:“胡同学?”
胡同学在六双眼睛的注视下,——娘嘞,官场里能不能多一点难得糊涂的人,少一点真的精明的人,这几位的眼神包括计裘都太深沉锐利了吧。——放下手腕,颇有点壮士扼腕的意思,压低声音,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兄弟们,大家交情这么好,我也不瞒你们,我秘书昨天已经写完发我邮箱里了。”
他枪手!
胡述对上章正则眼神,做短暂交流,章正则同志兴趣缺缺地移开目光。一个小小的交流报告,抄袭也好、借鉴也罢、找枪手也成,不涉及公理仁心道义,他才懒的管。
邢东程对这种明显的差别待遇很义愤。
其他人都事不关己。干嘛那么较真,在座的谁没让秘书、助理、下属代过笔?太认真不好!
李暮提醒:“记得清空邮箱,删除记录。”君子防患于未然。
胡述感激地点头。
林放叮嘱:“注意第一人称,还有,歌功颂德别太反胃。”属下代笔就是这点不好,容易在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之间瞬移切换,还不时讴歌上级的丰功伟绩。第三人称讴也就算了,顶多算是谄媚,第一人称讴就让听的人有围殴的冲动了,太恶心。
胡述被踩到尾巴:昨天晚上他就在修改这个呢,倒不是人称变幻莫测的问题,而是就算是第三人称,吹捧的也让人想吐了。
胡市长有来有往,“林放,你写完了?”
林放瞬间娇羞,抽出一张餐巾纸冒充绣帕掩住血盆大口,“我脱稿了!”
???
除了室友,其他人都看着他,估计林副市长说他脱肛了也比说脱稿更让人容易理解。
“你什么?”计裘确认。
“脱稿。”
???还是不懂==!
胡述准确提问:“脱稿的意思是说交流的时候你不拿稿子还是说你压根儿就没有稿子?”
林放坦荡:“很显然,我没写。”
……怪不得你们仨一个赛一个精神抖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