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的事 作者:汤包圆润-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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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为这个人得罪龚南程……有钱的他惹不起,神经的他更惹不起。
“算啦!”说话间电梯门已经自动关闭,Michel笑笑,重新戴好墨镜,按开了门拔腿就要走。
却被姚言死死抓住,整个人就势倒过来。
Michel看着对方要死不活的,没想到被这人抓着还挺疼,压上来也挺重,害他站不稳。
撇撇嘴,他勉强笑道:“Chris,别害我。”
姚言坚持不放手,反而趁机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还趁他吃惊扭头时够到他的嘴。
“喂!”Michel被亲到嘴才回过味,差点没跳起来,“都说了别害我啊!”他抱怨着,赶紧把姚言拖出电梯,离开电梯内摄像头的势力范围。
电梯外是地下停车场,这会空荡荡的没别的人影,但是,他记得这附近也是有摄像头的。
姚言倒是一脸“我怎么会害你”的无辜表情,又努力一会儿,才慢慢地用他此刻堪比破锣的嗓音说:“你不喜欢钱?”
Michel看着姚言。
姚言眼睛盯着他脸上的大墨镜,手上也没放松。
“所以说我骨子里还是个好人。”Michel认输似的啐了一口,“我车里还有件外套,赶紧给我穿了,别把那些东西粘车上。”
护“花”使者不容易当。
Michel开着车,偷空瞟瞟副驾驶座上裹着他的外套,仍然草木皆兵的姚言,忍不住又“切”了一声。
其实那种下三滥的威胁认真起来也没多可怕,只是有点麻烦而已,而且……拜托,这男人现在这样子哪里像是娇花啊!残柳还差不多。
倒是记得一点,这人给钱一直都是很爽快的。
可是现在哪有容易赚的钱?
所、以、说,自己真的是个好人哪。
按照姚言的要求,Michel火速送他姚家的主屋,狗腿似的把人搀扶出来,然后因为姚言明显一副被摧残到虚脱的样子,生生被当做辣手摧“花”的凶手被姚家人怒视。幸亏姚言还算仗义,在晕厥之前证明了他的清白,于是他迅速收到报酬,坚持一问三不知原则安全撤退。
在自己车里,他这才有心情亲吻支票,拍胸口道一句“赚钱不容易”。
然而,付钱给他的姚言却显然没他那么惬意。
一路上憋着气强打精神戒备着,待回到熟悉的自认为安全的环境,那些强行按捺住的恐惧、疼痛、委屈、疲惫一股脑地涌上来,身体终于不堪重荷,他眼前一黑就地晕了过去,完全没有精力思考养父母看到他的身体会怎么想。
只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九岁,还来不及消化年幼失牯的悲伤与无助,陌生的和善夫妻就把他领进了全新的家庭。
“我和弟弟约好了明天要去看爸爸妈妈。”
似乎是到了某个特定的日子,他应该去的,可是这样一句简单的话在胸口翻滚了不下十次却说不出口。
其实福利院那里……讨厌的小鬼也不会有时间去的吧?
其实只是说过一次,小孩子会忘记的吧?
其实……
“笨!”
比他年长几岁的大男生肆意嗤笑。
那似乎是十五岁的情景。
“你在乎他们,他们在乎你吗?”
闻言,他像被踩到尾巴一样怒视对方,所有反驳的言辞却都被隔壁房间传来的幼童笑声打散。
“你只要跟我在一起就好了。”
这句话似乎听了好多年,也信了好多年,最后变成了……
“你必须跟我在一起。”
“你是我的。”
“怎么,你还不明白吗?”
恍惚间,手脚被扯住了,动一动就传来细碎的金属碰撞声。
明晰的触感恍如昨夜。
“你是谁的?”
很意外。
“以前太纵容你了,现在把项圈拉紧是为你好。”
从不知道,跟他在一起会这么……痛。
“没有对比,你就不知道我以前有多疼你。”
一次一次,难受得几乎疯掉又被迫回归平静,而后又被撩拨,只为下一轮的肆虐。
见识到了未曾知晓的一面,似乎明白为什么从前偶尔会对这个男人产生隐隐的恐惧。
“回答我,你是谁的?”
鞭子之余,是糖果。
“乖,说了就不难受了。”
即使是糖果……也……否则会被小和看不起……
可是真的要疯掉了……
“……闭嘴!”
尖刻的女声刺入耳鼓,姚言猛地睁眼,头晕目眩中只觉得眼前的摆设很有几分熟悉。
好像……相熟的医院……病房?
“怎么不说他是疯子!”那女声还在继续,虽然惊呼一声之后刻意压低了,但尖刻的味道仍在,“什么叫不好说!哪里不好说了!真是荒谬!我的儿子被伤成这样,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乐意了!你怎么不说被阉了就是你儿子不可告人的爱好!”
拜房间格局所赐,姚言人瘫在内间的病床上动弹不得,所以只听得到外间的声音却看不到人。但他终于听出来那是自己养母的声音,只是再无余力去想为什么印象中一直言语温婉的妇人会在此刻风度大失,尖锐得像把杀猪刀。
“太过分了……”另一个妇人的声音愤愤地响起,“那好歹也是他的男人,瞒着我们这么多年了,好的时候还不知道怎么往上贴呢,现在居然这样恩将仇报!”
姚言闭上眼,开始后悔现在醒过来。
“什么是男人!我儿子也是男人!就你儿子矜贵,别人的儿子都是草吗!在我眼里,你儿子连草都不如!”
“好,好……既然你把话说的这么绝——”
“早就该绝了!以后我们两家再无话可说,”听起来似乎是开了门,于是养母的声音更克制了些,“请你立刻离开,不要妨碍我家小言休息。”
62。
“早就该绝了!以后我们两家再无话可说,”听起来似乎是开了门,于是养母的声音更克制了些,“请你立刻离开,不要妨碍我家小言休息。”
不一会儿,细碎的脚步声由外而至,带来淡而雅的香水味。
似乎并未发觉病床上的人只是假寐,属于保养得当的年长妇人的手指仔细拨开姚言额前的碎发,轻轻地替他将蹙起的眉心揉平。
“你爸爸很早就警告我……”耳边响起犹带哽咽的声音,“领养小孩不是买宠物,可我却还是把你当做可以寄养在别人家的宠物,说是不想让你有压力……手心手背,到底还是分出了厚薄……你喜欢他,我们就放心把你托付给他照顾……自以为是开明,自己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只是收到你的邮件说想辞职出国一个人静静,我们就信……妈妈是不是太不负责任?如果对你多花点心思,你今天就不会受这样的侮辱……可是啊,爸爸是真的关心你,他那个年代的人只是不懂得表达……你不要怪他,他叮嘱过我要联络你,都是妈妈不好,以为你不开心就没有坚持……”
絮絮叨叨又无甚条理的诉说还未停歇,姚言的眉心却无论如何都抚不平了,闭合的眼睑内开始酸胀难忍,眼睫颤动不止。
曾经沾沾自喜的独立,自己打拼的惬意生活,却原来是在被不止一个人呵护的前提下。
原来被折磨的那些天,抱怨没人发现自己的失踪,是错误的。
温小和真的没有骂错呢……在外面不肯进去……像个笨蛋一样,一定要挨打了才懂得。
而且……养父母是那种极力避免让自己孩子花别人家钱的类型,也许是出于家底丰厚的自傲或者别的,但姚言了解这种坚持。那个人当然有能力为他买单,但在姚家父母的关注下却未必有机会。
可是他却从未听说过——胸口一阵反胃。
无法再假寐下去,他不顾手背还插着针头,一把握住泪水涟涟的妇人的手,声音嘶哑:“错的是我……”
“快!把手放回去!”养母被针管里的少量回血吓得不轻,强行把那只手按回去,却又牵了另一只手松松地握着安抚。
两个人红着眼圈儿对视,一时间居然无言。
“……今天熬的汤,医生说可以喝,要不要润润喉咙?”
姚言摇摇头,忽然说:“不是我做的。”
被握住的手倏地一紧:“你听到了?没人会相信无证无据的事!”养母怕他误会似的急切道,“是他们疯了,只凭一个‘听说’……没有亲眼看到,没有听到你承认,我们什么也不相信!你不是会做那种事的孩子……而且明明是你被……这么恶劣的事情龚家居然颠倒黑白,从前真是看错他们了!”
姚言的嘴角难得抽搐了几下,不想让话题落在自己的身体上,于是问:“听谁说?”
“不知道哪里的女人。”提起这个人,养母的表情甚为不屑,说话却越来越像安慰小孩,“小言不要担心,现在爸爸妈妈都在,安心这里养伤,没人敢动你。”
“嗯,我不担心。”
女人,除了那个一身宝蓝色刺得人眼花,显出了孕态还冲过来吃飞醋,硬要展示自己才是唯一有资格受那种“疼爱”的女孩子,再没有别人。姚言可以猜到为什么那女孩子说话就有人信,还敢来兴师问罪,原因……他忍不住冷笑,真是明显又讽刺。
虽然也是多亏了她的醋意大,自己才能有机会逃走……
无所谓……无所谓……以后他的世界不用再出现这些人。
“小言……”养母见他笑得怪异,有些担忧地看着他,“妈妈粗心大意……所以以后自己有什么事,一定要跟家里说,好不好?”
姚言仍旧是笑,但笑得有些涩:“对不起,妈,以后会说……”
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自以为是的世界早已崩塌,他一生中最落魄最羞耻的样子,里里外外,只怕全家都看过了。
他却还在小和说过的“里面”,没人觉得他有辱门楣。
小和……伟大的预言家。
何其有幸。
姚言听说过有种性虐的境界是不伤筋动骨,却能让人体五彩纷呈,痛得够本。他认为自己所遭受的无疑正是这一种,所以卧床静养的时间并不长。
只是父母把他半强制地搬回主宅,安置在儿时的房间里,大补小补轮番上阵,反倒有些虚不受补的倾向。就连姚宇有时也是用补品淹没他的“帮凶”,纵然少年心性积习未改,他却渐渐地对这个黏人的弟弟讨厌不起来了。
如今穿好衣服遮住未消的痕迹,姚言已经可以忍下某些不适,偷偷溜出家门。
还在病房里修养时就联络过公司,得知“自己”在高速公路上通宵飞车的同时就已经递交过辞职信。只是或许受过什么关照,辞职信原因不明地被上面扣下,他的行为被归入预支年假长休中,当然,职务另找人暂代了。
他本想就顺势让给别人也不错,自己何处不愁工作。可想起曾经在那间办公室里刻意博得小和不少惊艳的目光——咳,他暗想,那真是很久很久的“曾经”——就不想让出那张办公桌。
况且小和还在那里。
不知道听到他辞职的消息时,是什么反应?会不会觉得之前的问话很奇怪?有没有一点点不舍?
姚言迫切地想看到温小和。
假如他的生活只能分为“昨天”、“今天”、“明天”,那么,他认为“明天”必须有温小和。
费了点精神哄得姚宇支持,姚言又一次溜出家门。
车已经换了,他自己的车不知道被龚南程停在哪里,他不想去找,于是换回了父母作为入职礼物送他的那辆。
以前因为无聊的坚持不喜欢用,找了个借口常年停在姚家主宅的车库里,然后一定要闹得人仰马翻地自己买一辆,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滑稽。
如果把这些事告诉温小和,一定又会被毫不留情地奚落吧。
他想,他可以在温小和家等到那人回家,然后,两个人面对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可以随便说点什么,就算被奚落被讽刺他也不会生气,又或者什么也不说……只是看着对方,他也会有抓住“明天”的真实感。
可是姚言自己这么想,事实却未必会如此。
上帝既然可以打开一扇窗,就一定可以关上一扇门。
63。
上帝既然可以打开一扇窗,就一定可以关上一扇门。
姚言眼前关上的这扇门,款式拙劣,做工普通,老化程度严重,防盗性能不详……门板上显眼的位置贴着一张招租启示。
他再三确认是温小和的家无误。
然后……
然后?
没有然后。
虽然觉得哪里不对,可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身体周围方圆一米以内的时间都冻结了,直到有熟悉的声音如冰锥般一次次侵入这个密闭空间为止。
姚言满怀希望地看向声音的主人,却还是失望,不仅失望,更有些怒火中烧。
而那个人从楼梯上下来,依然故我地讲着电话,以无视他的姿态从他身边走过。
“小和在哪里!”顾不得许多,他强行拽住对方。
“哈!”谢峣关了手机,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看着他,“你有资格问吗?”
“我……”怎么会没有——这种事哪需要资格!姚言愤愤地想,但又不屑说出口。
“别在这儿拉拉扯扯的,别人看到误会了怎么办!”谢峣打掉他的手,“还有,你这什么态度,像是在求人吗?”
“算了,今天就当没见过。”姚言受了打击心情正糟,没心情跟这人耗时间。
反正小和的事,回家以后从别的渠道又不是一定查不到。
最多……多花钱点时间金钱罢了。
“哎!”谢峣看他要走,那双和他有七八成相似的眼睛眯了眯,居然不想让他走了,“你不想听啊,可是我现在忍不住,好想跟你说……”见姚言回头,他眨眨眼睛,“小和的事,还有他给你的留言。如果你送我回家,告诉你也无所谓。”
姚言知道自己挪不动脚步了,这对他而言确实是个诱惑。
他依然相信自己可以查到,只是,时间……所以他不介意满足谢峣想支使他的虚荣心,让谢峣上他的车。
也许不会知道全部,可是,他依然迫切想知道,哪怕只是一丁点关于小和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