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方程-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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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武司才是小人!他要了我一只眼,我动他的马子是天经地义!”
简直谬论!
我在心中大骂,情绪还未平复就被张裕德揪住了头发,然后迫使我对上他那一张满脸肥油恶心至极的脸。而他,就在我看向他的时候,挑着嘴角摘了他从始至终都架在鼻梁上的墨镜。
我并不是没有见过眼睛瞎掉的人,只不过像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还是会令人的背脊起上一层鸡皮疙瘩。只见张裕德的左眼上那一片仿佛曾经爆炸过的丑陋的疤一直绵延至眼角,原本被枪械打瞎应该空洞着的眼窝里面是一只略显呆板的人工眼球。虽然那眼球已经刻意模仿了真人眼球的模样,但因了那过于苍白的颜色,还是令人望之一阵恶心的诡异,特别是配合着那四周粗糙起皱的皮肤,着实给人一种想吐的感觉。
我稍稍地移开视线不愿去看张裕德的脸,这样的动作显然刺激了张裕德,只见他就着现在的动作突然将我的头碰向侧面脚手架上的钢管,又扬起右手的枪背一下敲在了我的后脑勺。
剧烈的钝痛令我蹙起了眉眼,后脑勺上的湿热让我知道自己现在一定是流血了。果然没过几秒钟,那猩红的颜色就顺着我的眼角眉梢爬了上来,濡‘湿‘了我的脸颊,以及生冷的水泥地面。
“Alan,你就是不识时务!”见我这般,张裕德放出冷笑,然而转过身子看向那被制服在地上的武梓伦“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你若是真喜欢这样的货色,大不了等到杀了武司,我回大马后送你十个八个……”张裕德大声说话,佯装劝导,可是那话才说了一半就被武梓伦打断。
“你住口!”他狠戾戾地咆哮,“你他‘妈‘的敢动他!你向我保证过的,你竟然动他!”似乎看我受伤,武梓伦的声音带着颤抖。我明明就是他的筹码,他应当尽其所能的利用再利用。而这一时的心软已经不能令我感到安慰,我被他伤害到了,再美丽珍贵的镜子,一旦破碎掉了,便不可能再回到当初。
“你别不识抬举!”被辱骂的张裕德显然已经很生气了,他用枪指着我的脑袋,恶狠狠地道:“你若再多说一句,小心我立刻打爆这小子的头!”
不过他应当是没机会打爆我的头的,就在他说出这句话前后不到二分钟,我听到车间外面那一声剧烈的震天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距离很近的地方爆炸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七)
武司冲进来的时候我是有些恍惚的,虽然我是被张裕德当做要挟武司的人质抓过来的不错,但是当我看到武司真的过来营救我的时候,我还是有一种陷在云里雾里的感觉。
“那小子果真在意你!这么快就上钩了!”张裕德嘴角噙着笑,看着那从外被破开的车间铁门,一张脸上满是欣喜。
虽然身体已经被折磨到近乎极限,但是我还是强硬地抬起头注视了从门外走进来的如同地狱修罗一般的男人。我看见他满脸急躁的出现,一身衣服带着泥泞与血渍,他的灰色的衬衣袖子被撕破了,从袖口露出的皮肤上有不深不浅的刀痕还在流血。
看他此刻这样的情景,我就知道他刚刚破门进来的时候必定经历了一场苦战。而张裕德这个狡诈而阴险的人,他既然想要做掉武司,必定也会设下生死关卡让武司去闯。
“张裕德!”武司双脚一迈进门,就扬起枪对准正用枪指着我的张裕德。他的一双眼睛阴婺到了极点,他没有看我一眼,只是径自举枪对准张裕德的眉心。而与他同时进来的还有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亦从一进门就开始与车间里张裕德的手下针锋相对。
车间中的气氛一下子被抬高到了顶点,两伙人顿时剑拔弩张,好似只就一声咳嗽,一个喷嚏,就能够使这现下的场面擦枪走火。
而就在武司进门之时,那原本正全力对付武梓伦的一伙人也很分孰轻孰重地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武司那边。而与此同时,武司与武梓伦也对上了眼。
“你竟敢与他做出这番事来!我今天要你们一起死!”武司的表情有些扭曲,他大致已经生气到了极致。双目赤红,眼神阴婺。他看向武梓伦的刹那,突然就像是中邪一般将原本指向张裕德的枪突然对准武梓伦,欲要扣动扳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极,幸而有一个声音凭空响起,及时阻止了武司与平日中大相径庭的冲动。
“海锡!”何桑安的声音在那群西装革履的人中响起,这声音虽不大,却在这样双方对峙异常紧张静默之时,如同平地乍起的一个惊雷。我甚至都能够感觉到那雷声乍起后空气中荡起的层层波纹。
我不知道武司冲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被张裕德绑在脚手架上的我,但在何桑安这一声惊呼之后,我知道他必定是看到我了。并且,我现在被绑缚的凄惨的模样,也必定被他尽收眼底。
有那么几秒钟,他直直地盯着我的脸。我看到他的眼中有愤怒,有仇怨,有凶恶,有狠戾。他紧紧地蹙着眉头,一双握着枪的手,那手背上青筋直冒。
我知道他定是气炸了,他那原本就锐利的眼神混杂着冷酷的目光笔直地朝我射过来,就好似长长的尖刀一样,在我们对视的时候扎得我生疼。而我更是注意到了他逡巡在我身上的目光,游曳着,扫过我身体每一处赤‘裸的皮肤。我被他近乎于蹂躏的目光逼‘迫地低下头去,一张脸上烧得通红。
是的,我是感到十分羞耻的。我从未想过一贯自负的我会落入如此困境,在所有人的面前赤‘裸‘着,被绑缚着,大张着腿,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势。
如果说,我刚刚还曾期望自己获救的话,那么现在,我已经完全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感到现在的自己,就好似马戏团一只被套上项圈的猴子一样被人放在大庭广众之下任人观赏。骄傲如我,这样的侮辱,我真情愿去死!
不知不觉,眼睛里面又冒出了水汽,混合着那未流尽的血,遮挡住我的视线,蒙蔽住我的心。在这一刻,我甚至希望武司没有冲进来,那么起码,我在死前的几个小时,应当还能保留最基本的尊严。
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与方才的痛苦相比,现在的眼泪是难以言喻的苦涩。甚至我还感觉到,那冒出泪水的泪腺,眼睛,以及身体,都好似被浸在了黄连般的苦水中。
看着武司出现,张裕德狞笑着将他的枪用力地朝我头上顶了顶。又对着身旁的阿杰使了眼色,让他捡起了那地上的铁钎。
“想救他吗?你的马子?”他的眼角噙着不怀好意的笑,看着那武司因我被钳制而如同困兽一般的眼,整个人都兴奋地发起抖来。
“那就跪下来!”张裕德说着话,那一只空着的手接过了铁钎。
我感到那粗糙的触感划过皮肤的疼痛,是带着屈辱一般的东西。然后,那铁钎的前端木质的把手抵在了我的入口,我的全身一阵紧绷,顿时警铃大作。
“不!”我在心中嘶吼,可是被封住口舌的我根本没有机会发出声音来。
我的眼泪掉下来了,被当着这么多熟人的面侮辱,他还不若直接杀了我!不如杀了我!
我奋力地挣扎起来,即使我知道这样的挣扎只会令我更加的痛苦。我的手脚磨破了皮,被捆绑的地方出了血。但是我仍旧挣扎着,我好怕抵在我股间的那个东西夺去我最后的尊严,而且……是当着武司的面!
不!
“跪下来!”张裕德恶狠狠的声音,对着面前已经气得发抖的武司。那不入流的中文,说出的口的话只能让人感觉到污秽不堪。
“你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就将你碎尸万段!”安静的时间里,我似乎能够听到武司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的声音。然后他移动了步伐,想要冲上前来。只是抵在我的头上被握在张裕德手中的那支枪,阻碍了他所有的行动。
“你若在上前一步,我就打爆他的头!”张裕德发出冷哼,鄙夷的,带着威胁的意味。然后看着武梓伦停下来的脚步,他突然咧开肥厚的嘴唇笑了。而那抵在我身后的铁钎木把手,就在这笑声响起的一刹那,一口气深深没入了我的身体。
“唔……唔……”一股绝望的感觉席卷全身。被撕裂的疼痛就像经受了爆炸,干涩的甬道那如同刀剑一般的凶器,让我的身与心在这一刻,就如同在伤口上浇上了燃烧的汽油。
这样的疼痛……
我甚至快要被疼得晕过去了!我的额上冒出豆大的冷汗,当着所有人的面,承受这样的屈辱。
为什么不要我死!
我悲伤地绝望着,任由着眼泪从眼眶间扑扑簌簌地掉。我知道自己的身后一定是流了血了,那股间的湿腻和温热,让我的自尊连同活下来的勇气一同分崩离析。
我闭起眼睛,不愿再去看这世界一眼。耳边张裕德的笑声,只让我的身体连带着心脏,泛起无边的刺痛。
“跪下来!想要他活命,你就跪下来!”仍旧威胁的话语。只是武司怎会轻易受他掣肘?他的冷血造就了他宁可鱼死网破的性格,他绝不会救我,甚至……会连同我一起杀掉!
呵,就这样让我死了吧!死了吧!死了吧!死掉算了吧!
就算他不杀我,我又拿怎样的脸面去活?!
可是……
扑通!
这是什么声音?!
我听到张裕德的笑声逐渐扩大,就在我的耳畔。
“哈哈哈,你终于还是跪下来了!看看你的模样,你这个可怜虫!”张裕德令人厌恶的声音响起,他笑着的样子似乎连身上的脂肪都在震颤。
“武少!”纷乱中有人喊了武司的名字,我循声望去,看见面前的武司,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竟然真的跪下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在张裕德的脚下,心甘情愿接受奚落与嘲弄。
为……什么?这个高高在上的人,这个永远骄傲的人……
一种莫名的难过直冲神经,望着他笔直看向我的眼,我慌乱地摇起头来。
别这样……不要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我在心中呐喊着,一面拼命地摇头,一面呜咽。说实话,我不希望他为了我这样做,心里面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叫嚣着,他不该为我做到这种地步,这太匪夷所思了!
武司默默地隐忍着情绪跪在那儿,我与他对视了几秒钟后,他毅然就扭过头去,表情冷冽淡漠如初。
“放开他!”他的语气冷漠,生硬的,好似冬天房檐上结下的冰碴。周遭一片起哄的笑,可他却毫不在意。就仿佛这个世界他才是真正的王,在他的对比中,在场的所有人一下子都成了上不了台面的魑魅魍魉。
我亦别开眼睛不敢看他,他即使下跪也挺得笔直的腰,让我的浑身上下只是抽抽的疼。我明明已经自我放弃了求生的念头,你又何必这样?你害我如斯,我可忘记不了是谁令我落到这般境地!况且我跟你之前明明有仇,你该一枪打死我!
我苦于自己的嘴被蒙蔽,不能歇斯底里的吼叫。
只不过,我自己放弃了求生的念头,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一样。就在我低下头的一瞬间,那不远处原本被封闭住行动的武梓伦突然如同一只猎豹一般冲过来。他好似丝毫都不顾及自己的安危,就在我惊讶地重新抬起头的瞬间,那身边的张裕德就被他制住了。
“我杀了你!”他听着他咆哮道。他一双眼睛赤红的吓人,就如同中了疯魔一样。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特别是那原本用枪正指着我的张裕德,似乎根本不曾想到武梓伦会突然冲过来,虽然已经尽可能变换了动作,却仍旧未抵挡住武梓伦使出全力的攻击,只得硬生生被武梓伦扑倒,还不忘扣下扳机朝着四面八方连连放了几枪。
原本站在张裕德身边保护他的那个叫做阿杰的男人和那个花衬衫,看到事情不对立马上前与武梓伦斗成一团,其中那个花衬衫眼疾手快,在阿杰抱住凶神附体的武梓伦时,朝着武梓伦的肩膀就是一枪。
“砰!”我听到那一声枪响,继而是子弹没入肉中那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我的心一凛,再回过神来之时,连武司他们也与张裕德的手下缠斗在了一起。
两帮人的对持总是伴随着谁生谁死,谁负伤致命,谁全身而退。一时间刀光剑影,枪林弹雨。
不过武梓伦似乎并没有那么好命。他原本驻守在门外的手下自从加入战局后,就遭到了武司与张裕德两帮人马的围攻。我知道那两派自然都已将他看做眼中钉。武司知道他与赤帮死对头豹子堂合作后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而张裕德对于武梓伦为搭救我而背信弃义冲撞他的事亦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于是,武梓伦一时间便成为了肉中刺,令人欲拔之而后快,令人人欲得而诛之。
原本一个中型大小的车间拥挤了这么些人,加上摩拳擦掌,擦枪走火,顿时有的人伤的伤,有的人死的死。武司和张裕德各自被手下保护着,时不时放出子弹,亦不可避免多多少少受了些伤。那原本帮手不多的武梓伦一伙人如同风箱的老鼠,被两面夹击着。幸而武梓伦身手较好,虽方被张裕德打中了肩膀,仍旧朝我这边冲过来。
他离我最近,待他靠近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想要救我。我看他忍受着疼痛拼命帮我解开绳索提上裤子。
我刚刚被张裕德暴力玩弄对待已经有些虚弱,他搂着腰将我扶起来的时候我的心中尽是一片五味杂陈。我想要挣脱他的手的,我觉得他与张裕德一样令我恶心,然而他却反而握住我的手,用力捉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