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与牛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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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胜眉头紧锁一脸的苦大深仇，──金乐福，金乐福，你这混蛋到底跟什麽人搅到一起去了？你这混蛋……你这混蛋……

小胖子突然抓起手机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一头扎进车厢尽头的厕所里：“老婆啊我跟你说，坐在我旁边的那个人好像那里有点问题……”


（待续）




警察与牛郎　番外　重逢总是在秋天　2

二、

下了火车告别了战战兢兢的小胖子，凌胜连等在当地的老爸都没来得及联系，打了个的就往金乐福舅舅家赶。金乐福不在家，说是刚领回来的时候也曾在屋里关了一会，之後又不知道爬窗子跑到哪里去了。剩下他舅舅舅妈坐在家里一片愁云惨淡，做好的饭也没心情吃，一桌子美味佳肴全摊在桌上放著变冷，见到凌胜时还在不停的说：“小乐本来是个好孩子，都怪我们，因为觉得他没有爸妈太可怜，就什麽都由著他来，才让他交了那些坏朋友……可是……可是再这样下去我怎麽对得起死去的姐姐哦……”
凌胜一向笨嘴拙舌不擅安慰人，只得敷衍了几句便默默退了出来。

出了金乐福他舅家天色已经渐黑，看著阴沈沈灰蒙蒙的天空，一向不懂伤春悲秋的凌胜突然觉得有些灰心，──你说他舅舅舅妈跟他那麽亲都拉不住他，你在这管什麽闲事呢？
想著想著竟然越发觉得疲倦了，凌胜赶紧闭上眼睛给自己鼓劲，──男人麽，就算朋友有难还得两肋插刀不是？何况还是关系不一般的好朋友！
这麽想完一咬牙，凌胜拔脚就往金乐福的学校去了。

金乐福现在待的那所流氓高中凌胜没去过，一路打听著到那了马上就傻眼，──高中门前那一排成片的网吧，游戏厅，光正门前少说也有十几间，而且每一间都大门紧闭，黑洞洞的看不见里面，整的都跟黑店似的。
“TMD，老子今天就当闯关了！”
秋风飒飒，凌胜站在街口对著地上啐了一口，豪情万丈的踢开第一间网吧的大门，就这麽闯进去了……

可是姿态摆的再足也是无用，踢了十扇门也改变不了凌胜没找著金乐福的事实。走到第十一家店门前的时候凌胜已经有些後继无力，抬了抬脚最後还是选择用手开门。结果打开门後的第一眼，凌胜就看到金乐福坐在那里。
真是奇怪，网吧里坐著花花绿绿的一群少男少女，个个都带著他们这个年龄层特有的故作轻佻和放浪形骸，他们的样子看上去好相似，可是穿透层层劣质烟草的烟雾，凌胜就是可以一眼看到金乐福。

凌胜走进去，抓起金乐福的手腕就往外拖。──就算平时功课再紧凌胜也会尽量挤出时间锻炼，金乐福只知道泡网吧，力气哪里比得上他？坐在金乐福腿上的女孩子摔到了地上，骂了一句很脏的粗话，却没有胆量跟上来。
凌胜把金乐福拖到网吧外面的街角，放开手，照著他脸上就是一拳……
“叫你不学好！”
拳头像雨点般的落在金乐福的身上和脸上，金乐福不知道是呆了还是傻了，就只是低垂著头，缩在墙角那任他打。
不知过了多久，凌胜突然停了下来，好像用尽电池的电动玩偶一般，有些颓然的坐在地上。
他问：“金乐福，你还敢不敢了？”
金乐福还是低著头，看上去又脏又破，样子很惨，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凌胜又说：“金乐福，你要是还敢我打断你的腿！你还敢不敢了？”
金乐福很慢的摇了摇头，把头埋得更低。
凌胜突然说：“金乐福，那个女孩，你……你有没有跟她……上过床？”
金乐福呆呆的没有反应，过了一会不知是摇头还是痛苦的晃了晃脑袋。凌胜自嘲的笑了，站了起来，他想像以前一样伸手呼噜一下金乐福那头染成金色的杂毛，可是金乐福下意识的一缩脑袋，躲开了。
拉著金乐福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手上的温度让凌胜错觉好像回到了小学时的每一天。
可是金乐福，你为什麽都不看我？

“金乐福，你回去吧，你舅舅舅妈饭都不吃等著你呢……”到了金乐福舅舅家门口，凌胜放开金乐福的手，最後还是低低的补了一句，“以後那些事别再做了。”
金乐福无声的点了点头，低头站在原地没有动。
凌胜说：“行了，快进去吧，我老爸还在招待所等我呢……”说完便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过身。
凌胜走得很慢，但是金乐福并没有叫他。他听见对方转过身，去按身後的门铃。

看见对方的身影消失在亮著温暖灯光的门里，凌胜躲在漆黑一片的墙根下哭了起来。


（待续）




警察与牛郎　番外　重逢总是在秋天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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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凌胜在街边的麦当劳洗手间里洗完脸，抬头看看镜子，却被镜子里那人瞪著的血红大眼睛吓了一跳。有些无奈的拍了拍脸，凌胜低低的喘了口气：“还有最後一件事……”

回到金乐福学校前的那条网吧林立的小街，刚好看见金乐福刚才待著的那间网吧里有一群少男少女吵吵闹闹的走了出来。说实话凌胜对刚才跟金乐福在一起的任何一个人的长相都没有什麽印象，可是对面行来的那群人里，却有几个人的眼神明显的停留在他脸上久久不去，最後甚至小声的议论起来。
这麽简单的推理，凌胜还是有的。所以他挑衅似的走到那些人面前。那群人果然慢慢的停下脚步，人群在他周围不自觉的形成一个小小的半圆。
凌胜单刀直入的问道：“谁是老大？”
一个梳著从形状到颜色都很像方便面的发型的男生翻著自己的三白眼，油腔滑调的说：“我就是咯，这位小哥，你刚才冲进我们的基地把小金拉走，现在又冲回来找我们挑事，请问我们是哪里惹到你了啊？”
你哪里都惹到我了！──虽然想这麽说，但凌胜还是忍下了怒气，直接道：“挑一场吧，我赢了你们以後就不要去找金乐福了。”
金乐福的耳根子有多软凌胜是最清楚的，所以说实话刚才他许下的保证，凌胜并不相信。──虽然这些人的保证也未必可信，但是这样一群欺软怕硬的小流氓，他赌他们会怕。

果不其然自称老大的那人眼神已有些泄了底气，为了不在大家面前露出怯态，他反而更加大声的说道：“单枪匹马胆子倒不小，挑就挑！”
说完却立刻补上一句：“不过以小金开锁的技术，单挑我们岂不是亏大了，你要是一个人挑赢我们四个，我们就保证以後不去找他！”
看来这老大还不是弱智，可是却真的怕了，他甚至没有问如果他们赢了怎麽办。
凌胜的目光在另外那三个男生身上一一扫过，深吸一口气，很大声的应了句“好”，接著手一挥，指出一条僻静的岔道：“去哪里，这边人多。”
打架这种事，不管是单挑还是一挑四，气势一输就先输了！

话虽如此，凌胜再自大却也没有以一敌四的本事，所以从一开始，他就只认准泡面头老大一个人。不管另外三个人多麽凶狠的拳打脚踢，他就只对著泡面头老大一个人狠狠的打，泡面头老大的脸很快就变得像碗泡久了的面般烂兮兮的，连滚带爬的找了个空档倒退两步跳出战圈，往地下吐了口血沫子，冲著手下三人喊：“TMD！打死他！”
不成想凌胜大吼了一声，用力甩开那三人扑上前去，一下子把他扑倒在地上。
坐在他身上凌胜的拳头毫不客气接连不断的往他脸上招呼，任谁也拉不开。
杀红了眼一般，凌胜一边打一边问：“你投不投降？”
老大一迭连声的：“投降！投降！”
“还敢不敢去找金乐福？”凌胜还打。
“不敢！不敢！”老大快哭了。
“你……你……”
“哎哟老大你饶了我吧！我都投降了你怎麽还打啊！”
这下老大真的哭了，鼻血鼻涕和眼泪糊了凌胜一手，看著他的脸，凌胜知道这样打下去是要出问题的，可是不知道为什麽，就是停不了手。
直到远远的听见金乐福叫了声：“小胜！别打了！”
凌胜回过头，看见有个女生捏著手机哭著站在战圈外，──似乎是刚才坐在金乐福腿上的那个。金乐福跑得气喘吁吁的扶著墙站在她身後，用一种凌胜看不懂的眼神看著他。看见他愣愣怔怔的样子，刚才对他拳打脚踢的那三个人赶紧上前拉起他来，眼明手快的把自己老大抢了出来。

“小胜……”
围在四周的人转眼间退的干干净净，萧索的小路上现在只剩下凌胜和金乐福两个人，金乐福上前两步，居高临下的看著坐在地上的凌胜。对於这个姿势，凌胜有些抗拒的扶著墙慢慢站了起来，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狗日的！尽往肚子上打！
凌胜腿一软“噗通”一声又跪了下去，倚著墙大声开始大声的呕吐起来。
“小胜！”金乐福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呆呆的看著他悲惨的样子。
在金乐福面前，凌胜一向威风八面顶天立地，好似吼一吼就能横扫千军，却想不到也有这样落魄的一天。
金乐福的眼里有怜悯，那样的眼神，若是放在平时凌胜一定会发火。可是凌胜现在突然觉得无所谓了，让最喜欢的人看到蠢样也好，他只喜欢女生也好，讨厌自己也好，怎麽样都无所谓了……
好累啊……
他闭上眼睛，在金乐福的尖叫声中倒在脏兮兮的地面上。

（待续）




警察与牛郎　番外　重逢总是在秋天　4

四、

凌胜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张浮肿潮红的脸，金乐福坐在床边不停的用纸巾和袖子擦著眼睛，擦完眼睛又擦鼻子，时不时还要干嚎两声，──凌胜差点以为自己死了。
眼珠子四处一转，发现视角还是从下往上而不是从上往下，凌胜这才放下心来。金乐福哭得太过专心，以至於直到凌胜的眼睛转到第三圈这才发现凌胜醒了，立刻嚎叫著扑了上来。
“小胜啊啊……！！！”
看见他的架势凌胜赶紧翻了个身，结果虽然躲过了泰山压顶，却被自己的动作扯到了某个伤口，痛得他直倒气。
金乐福好像被按了个某个开关似的停在了半空，羞赧的挠了挠那头金色的乱毛，乖乖的坐了回去，嘴里却还在不停的念叨：“小胜！小胜！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你没事吧？没事吧？”念得字字铿锵有力，充满了感情。
凌胜垂下眼睛看了眼自己现在的惨状，又看了眼金乐福，翻了个白眼，──意思是怎麽可能没事。
金乐福束手束脚的坐著，虽然已经渐渐停止了哭泣，可是脸却红得更加厉害了，眼神也变得有些游离，好像不敢看凌胜的眼睛。
凌胜看他那不自然的小样，为了给他找点事做，只好说：“金乐福，我要喝水。”
金乐福立刻手忙脚乱的忙活起来，一边倒水一边还问：“小胜小胜，苹果要不要？橙子要不要？火龙果要不要？”──好像是金乐福的舅舅舅妈拿了个果篮过来。
“不要，我就要水。”凌胜干脆的全盘拒绝。

把水杯递过来的时候，金乐福的手指不小心触到了凌胜的指尖，凌胜注意到他条件反射似的轻微抖动了一下，多亏水倒的不满才没有溅出来。
凌胜一边灌著水一边满腹狐疑的拿眼睛偷瞄金乐福，看见他已经规规矩矩的坐回刚才的位子，只是又一个人在那自顾自的脸红。
凌胜忍不住问：“金乐福，你没病吧？”
“咦？没有啊！没有！”金乐福否定的很快，反而更让人觉得可疑。
“那你怎麽……神经兮兮的？”凌胜忧心忡忡的看著他，迟疑的说道，“你……你该不会是吸毒了吧？”
啥？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金乐福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这个真没有！”
“那你怎麽……”
“小胜，我……”金乐福有些不安的在座位上扭动，“你……不记得了？”
“记得啊，”凌胜豪爽的点头，“我把你老大打了一顿，打得他叫我老大……呃……後面就不记得了。”
凌胜摸摸还在隐隐作痛的肚子，决定选择性遗忘。
“哎？……哎哎！”金乐福从椅子上蹦起来，“没……没了吗？”
有啊，然後不就是自己很挫的大吐特吐，再然後就挂了啊……而且那是真挂，凌胜可以肯定他完全没有从他挂到刚才醒来那段时间的记忆。
所以凌胜坚决的摇了摇头，说：“我不记得了。”
“哎！怎麽这样！”金乐福发愁啊，愁死了，“不带你这样说梦话的！怎……怎麽能是梦话呢？那我咋办啊？”
“什麽梦话啊？”凌胜发挥有限的想象力，“我昨天晚上没刷牙，还是上次体育课用脸接球？”
还好嘛，现在在金乐福面前讲这些糗事也不觉得有什麽了。──凌胜突然觉得松了口气。
“没什麽……”金乐福不甘的挠著头发，挠得好用力。
凌胜看著烦，道：“别挠了！再挠头皮屑都下来了！”
这下金乐福倒真是马上不挠了，抬著头一脸苦瓜相的瞅著他。
凌胜笑了：“金乐福，我怎麽以前不觉得你这麽好玩？”
金乐福欲言又止了几次，突然一看手表，带著一脸肚子痛的表情站起身，说：“小胜，我得走了，我舅让我办转学呢，约好的时间马上到了。──还有，你放心，我以後绝对不跟坏朋友玩了，这次真是谢谢你！我……我欠你的……”
“等等等等！”凌胜冷得往被子里一缩，“换一个换一个！这太恶心了！”
“那……”金乐福反而变得更严肃，一本正经的说，“小胜，还有件事我得想想清楚，你给我点时间，等我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等等等等！”凌胜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啥事啊？”
“我真的得走了。”金乐福对著床举了个整九十度的躬，跑了。

“哎金乐福你给我回来！”凌胜张牙舞爪的从床上跳起来，“你你你……你当遗体告别啊！”
哎哟……真疼！
悻悻的扶著腰躺回床上，凌胜心里简直是好奇得抓心挠肝的，──哎，你说金乐福这小子到底有啥事啊？

（重逢总是在秋天　完）




警察与牛郎　之　警察斗流氓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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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斗流氓

楔子

亚历克斯．白站在他那金碧辉煌的殿堂正中，身上穿著婚礼上常见的那种白色礼服，手指上戴满了闪烁著巨大的宝石的纯金戒指，脖子上围著豔丽的桃红色花环，头上还带著一顶生日寿星的尖帽子。凌胜觉得他看上去好像一辆节日里盛装打扮的彩车，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