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综漫综影视小说]约会-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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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桓虽然个性软弱，但总是帝皇家里长了二三十年，当过帝皇也做过俘虏，见识还是不小的。听了几次孟给赵省讲的小故事，赵恒不只看孟的眼神古怪敬畏，看自家幼子的眼神都有了几分不同：难道这孩子其实有紫薇命数，所以才有异人从天而降前来教导？
古人都信命、信鬼神，孟的凭空出现又是赵桓和他诸多弟弟亲眼所见的，对于孟所“选择”的人，不只是赵桓，就是赵植等人也难免多了几分心思。在未来，赵桓和赵构相争的时候，众多兄弟都因为赵省的缘故多偏了赵桓几分；就是后来赵省一意坚持对金国用兵，也几乎没有受到来自宗室的压力——原因正在于此，当然，大家是绝对不会承认的。明面上，支持赵桓是他才是父皇徽宗选择定的继承人，虽然有被俘之耻，却也有千里迢迢送回父骨的孝行；支持赵省，则是为了收复汉家山河，也是为了洗刷两帝被俘、尤其其中一帝还不只客死敌国甚至还差点被敌人熬成灯油的耻辱……
当这些，都是在孟离开之后的事情了，且不提它。
6868。匆匆流光逝水催
却说孟；虽然没有故意，却阴差阳错地；将赵桓一行，带到襄阳。
这一年六月；恰好是岳将军挥师北伐、收复襄阳六郡的时候。
岳将军一心想着收复失地、迎回徽钦二帝，可在此之前，莫说是徽宗；就是钦宗，他也无缘面见。
虽然他现在已经是威名赫赫的抗金元帅。
岳将军骁勇善战，但政治敏感度不高，否则也不会在赵构登基的时候，心心念念而且毫不掩饰他挥师北伐的一个重要目的是迎回徽钦二帝——徽宗也罢了，他早就退位为太上皇；即使高宗赵构迫于孝道多少要顾忌一些，到底也误不了大事；可钦宗呢？钦宗是高宗的兄长，是他父亲择定的继承人、而且也顺利继承了皇位，哪怕登基不到两年就被金国俘虏，可说到底，他才是名正言顺的皇帝，高宗的皇位，不过是得于他父亲和其他兄弟都被俘虏、大宋不可群龙无首之便罢了。徽宗固然荒唐、钦宗固然懦弱耳根子软，可高宗也没什么太过特殊的政绩——若非孟的插入，高宗以后倒可能有一项“丰功伟绩”，可惜是加了双引号的，他在未来，将令秦桧杀死岳将军。当然，这一项“丰功伟绩”在未来还很长的封建帝皇制度之下，被所有人推到了秦桧身上，可仔细一想都能知道，若非岳将军迎回二帝的政治倾向将高宗得罪狠了，不说一个秦桧，就是一千个秦桧，又能如何？高宗不放弃岳将军的话，谁能以“莫须有”的罪名要了他的命？当然，现在有了孟的插入，一切都将不同……
“这、这是……这是从哪里得来的？”面对千军万马一发千钧的危急关头也可以面不改色冷静布置战局的岳将军，在看到先锋呈上来的印鉴的时候瞳孔就是一收缩，在小心翼翼地拿出贴身藏着的圣旨——那是岳将军靖康元年应募敢死义士后得到的凭证，上面盖的是钦宗的印鉴，岳将军随身携带，其迎回二帝的决心可见一斑——比对过后，猛地站了起来，神色激动地逼问他的先锋——夜叉。
“是从金国逃回南方的百姓，让我转交给将军您的。”夜叉其实是岳将军的女儿银瓶，虽然后来史上无名，但易装化名于岳将军属下为先锋，战功赫赫，不比后世留名的岳云差多少。只是女子难免心软，尤其是请她转交印鉴的中年男子手里牵着一个五岁大小的娃娃不说、后面跟着的人里面也还有三个小娃娃，其中被抱着的那个笑得分外可爱地学着中年人的话：“小将军帮帮忙、帮帮忙……”
银瓶心中疑惑，但亲自试过那印鉴并没有下毒，岳家军从来又提倡爱民如子，现在又正好是战事之间的一个小空挡，岳将军肯定不清闲、但也不算极忙，银瓶一时心软，就帮忙将印鉴送到岳将军面前，却不料，竟引得他如此外露的惊讶。银瓶不曾多想，赶紧将事情大致描述了一遍，又说：“那男子可是父帅的故人？您且稍坐，待属下将人引来。”
岳将军摇头，他在银瓶说事的时候就已经将身上的盔甲头冠整理好，此时大步向前掀开帐帘：“带路，我亲自去……记得，态度恭敬。”前一句是将帅的命令口气，后一句则是父亲的担忧——银瓶提起印鉴主人的口气没有鄙视、但也太随意，岳将军却是最讲究君臣礼仪、忠君爱国的，如果真是那位……那么哪怕此时对方已经落魄，也是岳将军认定的帝皇，绝对不允许他人轻慢。但岳将军又有慈父之心，想要尽力避免对银瓶的惩罚，虽然说在确定之前不好乱说，不过提醒一句，也不算太过。
果然父女连心，银瓶又是在岳将军属下效力多年的，他简单一句，银瓶虽然不明了真相，但在见到那枚印鉴的主人的时候，虽然好奇那个被他身后的男子抱着的娃娃，也只偷偷看了一眼，就立正站好、目不斜视。
那边，岳将军一见面，几乎就立刻确定了钦宗的身份。
没办法，虽然说是皇家子弟大多异母、长相相异也是正常的，可徽宗一生连同被俘虏后生下的六个儿子在内，一共生了三十七个儿子，其中被俘后的六个幼子活了三个、原本的三十一个活了二十三个，这么庞大的基数，有跟徽宗长得很像的、或者是兄弟之间长得很像的，完全很正常。而很巧的是，赵桓虽然不是和赵构长得特别像，但他那些兄弟里，包括最小的赵檀，有好几个五官里各有几处和赵构长得很相似，而这些人又和赵桓有各种程度的相似。
让人一看就知道一家子的那种相似度。
又有印鉴为证。
最近金兵似乎由北及南地在搜索追捕什么人的消息，岳将军也有所耳闻。
他几乎已经认定了赵桓的身份，虽然最终还需要临安老臣的确认，但这不妨碍他对着赵桓一行、包括赵桓恭恭敬敬背在背上的那位太上皇徽宗皇帝的骨灰盒子，都是恭敬有加。
恭敬得让一直装木头人的银瓶又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没被岳将军发现，却惹得被抱着的那个小娃娃——也就是孟抱着的赵省——看了过来，赵省很聪明，孟才和他讲了一个多月故事，他已经口齿伶俐许多，先前就哄得银瓶傻乎乎地帮他们送了信物，现在看到银瓶更是傻乐着从孟怀里扑过去……
银瓶很惊险才接住一个多月就已经被养出点婴儿肥的小娃娃，瞪了一眼悠闲站立的孟，顾不上自己脸上被这个娃娃偷亲了好几口，难得像个女孩子地轻手轻脚将赵省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任何扭伤碰伤之后才松了口气，擦干净自己脸上的口水，轻轻拍了那张虽然不算很胖但已经看出红润血色的脸蛋一下：“小坏蛋！”
赵省“咯咯”地笑，不顾银瓶的躲避阻拦，硬是在她脸上又亲了好几下。
他喜欢这个真心担心关爱自己的小哥哥，虽然这个小哥哥实在有点笨，不过他会好好看着，不会再让他轻易被别人骗走的~
小哥哥留着给省儿骗就好了！
“真可惜……”
赵省窝在孟的怀抱里，叹了口气，摇了摇小脑袋。
一眨眼间，他已经五岁，孟在这个时空也已经待了两年多了。
这两年多里，孟依照记忆“预言”了岳将军两次封官和三次战役胜利时间，让岳将军相信了他所说的“赵构只会将大宋带入绝境，而赵省虽然未必能让大宋变得多好，但起码能收复靖康之难中失去的河山”、并且在现存的两个大宋帝皇之中选择了被俘虏过的那个之后，也离开过一年半——去搜索这个世界，寻找挚爱的踪迹。寻找无果回来看看自己养了几个月的人类幼崽的时候，就正好遇上好戏上演。
美女驱魔人从未来的港岛回到这个时空，据说是为了带走预言中可以挽回灭世危机的救世主，也即岳将军手下的一个副将。
“灭世危机，可真多啊！”孟感叹着，人类，尤其是千年之后的人类，那个样子……难怪一个个神佛都跑出来要灭世，确实是……也不知道自己原来那个世界的丧尸病毒，是不是也是哪个神佛灭世的结果？孟托着腮帮子想了一会，不果，随即放开。
孟在和美女驱魔人正面交谈过之后就知道，她来自那次打破时空壁垒之后，只是完全没有自己的记忆了，只是那次究竟是真的改变历史、还是只不过是将那几个有关的灵魂送到镜像世界里，孟还是无法确定。
不过他也向美女驱魔人表明了自己来自现代港岛的身份，美女驱魔人打量了他好一会，露出一个有点奇怪的眼神，然后点头同意了他回去现代的时候顺便带上他一起的要求。
美女驱魔人难得的好说话，孟却还是觉得她实在难以理解。
完颜不破和岳银瓶是完全对立的双方，虽然没有家仇、却有国恨，而且一个是敌方元帅、一个是我方元帅的亲生女儿兼军队先锋……就这样比家仇更难以调和的矛盾，美女驱魔人居然鼓励他们的爱情？鼓励他们的爱情也罢了，私人归私人，国事归国事，她居然还鼓励岳银瓶去救助完颜不破？
有没有搞错啊！完颜不破不死的话，大宋该多死多少人啊……
孟一想到自己感知到的情况，也跟着赵省摇了摇头：“确实可惜。”明明之前好似很正常的一个人类啊……
赵省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先生，您可惜什么？”难道孟先生之前对银瓶姐姐也有好感？他可真没注意到。
果然自己的观察能力还需要增强么？
赵省更加忧郁了，本来以为很可爱很善良的银瓶姐姐，居然善良到爱上敌军的元帅还跑去救他什么的……赵省本来就为自己夭折的初恋很是有点小忧郁，现在又发现了自己引以为傲的观察力居然也这么差劲……
好在孟虽然解决不了他初恋失利的笑忧郁，却很快解决了他感怀自身失利的大忧郁：“我可惜那个美女驱魔人，以前明明挺正常的……”
“骑着钢铁怪兽忽然跑出来的那个？你们果然认识！”赵省恍然大悟，又好奇，“她也是神仙么？”
“不是，她也不是神仙。”孟顺便又澄清了一遍自己和神明无关，可惜赵省还是没听进去，依然兴致勃勃地打听关于神界的各种奇迹，孟实在懒得再说什么，只摸摸他的脑瓜子：“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赵省有些儿意动：“和你回去的话，我也能够成为神仙吗？”
孟摇头：“不可能。”
赵省昂头看了一会儿天，又问：“那我和你回去的话，还能够回来吗？再回来的时候会不会也发现‘天上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孟摇头：“时间流逝对比度我不知道，不过回去之后想回来……不可能了。”孟自己根本没找到打破时空壁垒的关键，而美女驱魔人……好像没有以前可靠了的样子，再说人家还要忙着挽救灭世危机什么的，肯定没空帮忙。
赵省露出了在他这个年纪本来应该很常见、在他却是难得真的完全掩饰不住心情的、□裸的失望。
沉默了好久，到底还是坚定地开口：“那样的话，我不去了。”
孟一手托腮，一手摸着他的头发，轻笑：“皇位还没到手，就舍不得了？”
赵省在孟面前一向诚实，乖乖点了点头，又强调：“我舍不得的不只是天下独尊的权力，还有承诺。”他的眼睛虽然小小年纪就已经入潭水一般，清澈却难懂，但此刻却是真实的闪亮着，“我答应了父皇、皇叔、岳将军他们，更答应了您，我会收复河山、让治下百姓不再受歧视受欺凌……”他很认真很认真地说，“我虽然有时候会说点小谎，例如骗骗箭头大哥的酒哄哄银瓶姐姐的亲亲，但我认真承诺答应了的事情，无论要多长时间，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都一定会做到。何况……”他转过头，看着一直连绵到天边的山脉，“这本来就是我的江山，我的百姓。”
孟眯着眼睛笑，没想到啊，这个和孟萃小时候的模样半点都不相似的孩子，却或许是自己遇上的人类之中，和那孩子最相似的一个。
早慧、责任感强、追求实力、渴望权力……
只希望，他也能够……
“可不要被权力完全腐蚀了才好。”孟笑眯眯地摸了一把赵省怎么养都还是只有一点点婴儿肥的小脸，“记得你现在的心情，可不要真的掌握了权力，却忘记自己要的是什么了。”还是自家小孩最能干，孟很清楚的记得，可没有任何人像自己一样提醒过孟萃，可那孩子始终清晰地记得自己所真正追求的……虽然孟萃放弃了孟，但他始终是孟心里，孟家第三代以及第三代以后，最出色的一个孩子。
事实上，孟萃甚至可以说是孟家人类中，数百年来最出色的一个，只是孟到底偏心孟翔。
不过就算这样，在面对非家人非挚爱的其他生物，哪怕这个生物是孟陆续教导了将近两年的孩子，孟也还是觉得孟萃更好。
就算赵省信誓旦旦地说自己绝对不会被权力迷失了自我，孟也只是笑笑。
是否真的不会迷失，说的不算，做的才算。
可惜，孟暂时是看不到结局了。
美女驱魔人要回现代了。
孟却没把握是否还能精确地再回到自己离开的这个空间的这个时间点。
就算有能力，孟也不确定自己是否会回来。
毕竟赵省虽然很有趣，但也只是有趣罢了，孟漫长的寻觅之中，有趣的生物事物多了去。
不过赵省相对获得优待的一点是，他正好是孟在学了白蛇的各种小法术之后新感兴趣的生物，又是很是脆弱的人类，孟看着他眼泪汪汪却没有强留自己的样子，到底不忍心，在他眉心虚画几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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