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综漫综影视小说]约会-第7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样貌,孟虽然不屑对一个普通人类出手,却也绝对不会管她的死活的。
孟不喜欢她那头一眼就能让人联想到阳光的头发。
所以对于伊莫顿感叹的:“您也不担心这么一来,那女孩越发受各国觊觎了!”
孟的回应是:“她还有用一日,我自然护她一日。等没用了……觊觎不觊觎,是作为王妃还是奴隶,是悲惨地活着还是尊贵的死去……”他一口饮尽杯中的清水,眼神冷漠神色平淡,“却又与我何干?”
伊莫顿怔了怔,随即大笑。
西忒拉温柔地膝行上前,为孟空了的薄胎甜白釉瓷杯——在遥远的瓷器之国都还没有瓷器的时候孟就用上了甜白釉瓷器,自然只能是善于操纵沙子凝结为各种器物的伊莫顿出品了。伊莫顿制造的海神像栩栩如生,花了不少功夫才作出来的甜白釉瓷器也很有意境——倒上了清甜的、取自尼罗河上莲花花瓣之上的露水,西忒拉眼里带出了几分迷醉,却分不清究竟是那薄得几乎透明、又纯白剔透得比最珍贵的玉石还要美丽的瓷器更迷人,还是那握着瓷器的、不如瓷器白皙却是更温柔的蜜色的、不似一般的埃及武士那样骨节凸起青筋密布却拥有更神秘的力量的、有着比花瓣更红润的指甲和指甲根处一个个如月牙般可爱的微白弧度的手指更令人沉醉……
倒好了水,西忒拉又恭恭敬敬地膝行着退下,一直退到角落里,才继续放任自己的迷醉。
迷醉,但无论迷醉的是瓷器,或者是神祗,都不曾有半点占有亵渎的心思。
她所说的要终生祀奉海神,是发自内心的誓言。
她是真的疯狂得崇仰着、爱慕着这个神祗,那份崇仰爱慕,甚至可以打破了伊莫顿下在她身上的契约——某次伊莫顿随口、以一种不够恭敬的语气说起孟的时候,遭到了这个他因为下了契约才敢信任的女子激烈的、几与指责无异的劝诫。伊莫顿那时候就明白了她对海神的狂热信仰,只是契约既然除了设计海神之外都还有效、伊莫顿也再没有背叛海神的意思,对她的态度倒也没什么改变。
只是这种崇仰和爱慕,无关□罢了。
伊莫顿也好,西忒拉也好,对于孟,从来不曾以平等的高度去对视。
所以西忒拉会挂着温柔的面具调戏伊兹密,却从来不敢有任何给孟自荐枕席的意思。
所以孟露出这种俯瞰人世、将人命视如蝼蚁的淡漠的时候,伊莫顿和西忒拉反而认为:这才是海神毫不掩饰的真实心情。
其实不是。
孟其实很冤枉。
虽然大多数生物孟都不放在眼里更不放在心上,但大多数时候,哪怕是在尚未想起自己曾经也是人类之前,孟对于人类还是挺不同的:不主动招惹、就算被招惹了一般也不反击(参见很久很久以前将孟绑进实验室的计划无法进行却还是设计偷了他的血液的邵元,还有不久之前出言调戏结果反而得到提醒的亚尔安)、不主动接近但万一不得不接近的话还是尽量轻拿轻放的(没办法,人类的脆弱程度在孟心里简直没了下限了)……
所以说,孟对于人类,虽然未必会主动救助,但要说他将人类视同蝼蚁什么的,也实在太冤枉他了——起码,那天人类的体积也像他们的数量一样如同蝼蚁了,孟也绝对会小心翼翼地、哪怕宁可花些力气飞起来会尽量在有能力避免的时候避免不去踩死哪怕只有一只的。
当然,没有余力避免的时候另说。
孟是真的很冤枉。
他不是将人类视如蝼蚁,他只是单纯地不喜欢那个有着阳光般讨厌的发色的、个性又是看似天真善良其实“蠢”真自我的女孩子罢了。
对于不喜欢的人,自然不会去考虑她没用了以后该怎么办了。
就像孟莫名喜欢的那头如月光凝就的、如铂金般闪烁的长发的主人,孟不就还挺照顾的吗?将人救出河底不说,连旧伤都治好了……
只可惜,伊兹密因为尚未将头发养回原本那种铂金般的闪耀,其他的福利,暂时享受不到了……
8181。日光迷蒙夜色微
孟是很任性的;除了真的放在心上的,其他的任何生物;他虽然不屑于虐杀取乐,但善意恶意从来只凭心意。
好在西忒拉虽然还不算是孟放进心里万分珍惜的那些;但好歹也算上了他的心、入了他的眼——目前地位,大概和孟之前的那些庇护之下的半野生者等同。她能从孟那里得到的,大概和她愿意给予爱西斯的很像;真的要她伤筋动骨拼命守护是不可能的,但若只是举手之劳就能拉爱西斯一把,她也不至于不肯伸手。
总是同胞姐妹,虽然西忒拉和爱西斯的生母有仇,但她也是她在那个失去母亲庇护之后风刀霜剑日日相逼的宫廷之中,唯一得到过的温暖。看着爱西斯为了一个根本不值得她辗转反侧的曼菲士痛不欲生;西忒拉也会恨其不争——这个“不争”,不是不争夺,而是不争气!曼菲士那厮,好的时候千好万好,心意一转就背信弃义!当年从爱西斯手里接过下埃及的百合花王杖、让自己的王冠从只象征上埃及的白冠到象征着上下埃及统一权力的双冠的时候是怎么说的?现在又是怎么说的?
不就是打了他那个小情儿一巴掌吗?别说他们最终的祭祀还没完成,凯罗尔只是得到了法定意义上的埃及王妃的权力和头衔但也还不算是神明认可了的,就算真的成了各方面都名正言顺也名副其实了的埃及王妃——
爱西斯嫁不成他、当不了他的正妃,总还是他同父同母保护了他十几年的亲姐姐吧?打他妻子一巴掌怎么了?
曼菲士只看到凯罗尔脸上因爱西斯而起的红肿,却根本看不到爱西斯手腕上因他而起的淤痕!
啧啧啧,就这样的男人!爱西斯那眼瘸了的还当宝看了?连那个许诺只要她下嫁就愿意为她做一切事情的巴比伦王拉格修都不放在眼里……虽然没看上这个甜言蜜语其实包含祸心的家伙是对的,可是为了曼菲士……
西忒拉忽然觉得爱西斯的生母也不是那么讨厌了,反正她虽然是在母后死后成为正妃又一再逼迫自己夺走了下埃及的权力,可好歹母后的死不是她做的手脚,而被夺走的下埃及权力……
幸亏夺走了!
否则当初和曼菲士定下婚约的可就该是自己了!虽然说自己肯定不会傻到爱上曼菲士那家伙还爱到没结婚就先把红冠让了出去,但如果要面对那个本来就够傻、遇上凯罗尔之后更是傻了个彻底、然后要忍受他企图夺走自己的红冠给他“真心所爱”的人戴上或者是不断地收拾他和凯罗尔制造出来的各种事故事端的话……
西忒拉打了个冷颤。
就这么下去,曼菲士那个暴躁没脑子的和凯罗尔那个虽然不暴躁但一样没脑子的家伙,说不定真的能将邻国都变成敌国……
西忒拉虽然很自信,但却也没自信到只要她还握着下埃及的权力,就可以挽救那样的埃及的程度。
幸好的是,现在的埃及,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
她不再是埃及的第一公主西忒拉,她现在只是海神陛下的侍女西忒拉。
只是爱西斯……
西忒拉皱眉看向水镜,拉格修王向爱西斯屡次求婚未得允许,改为在臣下皆在的时候向曼菲士提出要迎娶埃及女王;曼菲士很是意动,有一瞬间甚至露出了类似“终于可以摆脱某个大麻烦了”的神色,但好在他总算还没渣到彻底、在爱西斯哀伤欲绝的眼神之下总算将已经做出了口型只是还没发声的那句“同意”咽了回去,可他也没拒绝,他的回复是“拉格修王,我虽是埃及之王,但也不能擅自做主安排王姐的婚事。你得先获得王姐的心,只要王姐同意,我决不阻拦”——看似尊重爱西斯,其实却是将爱西斯架到火架上烤!在鲁莽暴躁,他总也是当了好几年的王,难道他会不明白,在爱西斯直言拒绝之后,几乎所有臣下——包括一直爱慕爱西斯的西奴耶将军都——依然进言说“巴比伦国富民强,拉格修王又诚意前来。爱西丝女王是我埃及引以为傲的女王,如果能和拉格修王结成婚姻,对我埃及有益无害,请王答应了吧”……在这样的逼迫之下,爱西斯真的能不答应吗?曼菲士的“只要王姐同意”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那句话,完全是将所有的压力转嫁到爱西斯身上啊!她现在是还没有答应,但她能顶住这样的压力多久?就算真的熬过了这个巴比伦王,已经被冠上了“不顾埃及邦交、不顾埃及利益”的她,面对的下一次逼迫,会不会更加不堪?
以后还不知道,现在的爱西斯,却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了。
或许该说,她在发现曼菲士终于如她日夜期盼的那样懂得了爱情、却将她日夜期盼的爱情给了别的女人——最讽刺的是,这个女人还是她亲自拉到这个时空——的时候,她就已经失去理智了。
为什么她就是无法明白,曼菲士那样的人,是越逼迫越叛逆的呢?他对凯罗尔的未必是爱情,而就算是爱情,如果不是爱西斯日渐竭斯底里的表现,等凯罗尔不能再带给他新鲜感征服欲的时候,爱情也就消失了啊!到那时候,哪怕下埃及的权力已经交出去了,她总还是有女王之名,又是曼菲士同父同母骨肉相连的亲姐姐,要收拾一个除了神之女的名头,但已经无权无宠甚至连民心也失去——这不是不可能的,就算有很多神奇的小手段,但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不可能真的无所不知,而当她将那些手段用完、人们又发现她那些手段只要掌握了方法谁都能做到、甚至发觉她给埃及带来的利益远远及不上她给埃及带来的危机甚至战争的时候……民心易得、也易失——那时候,爱西斯还不是想要她怎么死就怎么死?想让她怎么活就怎么活?
何必非要争这一时呢?只要找个埃及本土的贵族嫁了,她还是埃及女王——想来曼菲士也没脸取消自家姐姐的女王称号——就算不愿意让那男人碰,她是君王他是臣,谁敢强迫她?爱西斯总能等到最终胜利的那一天的。
可惜……
压力之下,爱西斯对凯罗尔的谋杀越发没了章法,不只没能成功反而给自己招来了曼菲士和臣下们的疑惑。而现在,更是面临着老丞相伊姆霍德布为首的、足足四百多名的、几乎囊括了埃及所有高官贵族的人们的,以大义为名的逼婚……
爱西斯再次扛过了这次逼迫,可是接下来面对的,是臣下民众们给予凯罗尔的欢呼,欢呼雀跃着她终于要成为埃及真正的王妃。而她,本该最是名正言顺的埃及女王,现在却只是他们迫不及待要赶走的妨碍……
明天,明天就是他们即将完成的最后仪式……
明天,明天她就必须忍着刀割般的心疼,亲自给他们祝福……
爱西斯在寝殿嘶声痛苦,西忒拉看着水镜,终于露出了一丝不忍。
孟挑了挑眉:“既然看不过去,怎么不出手?”
西忒拉回头,露出了一个且惊且喜的表情:海神陛下,居然会留意到她的情绪?
当然会留意到,就算只是庇护之下的半野生者,孟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她一个——伊莫顿不只是半野生者,伊兹密也还算不上是半野生者——再说了,让西忒拉看不过去的不过是区区人类,孟完全不认为自己庇护之下的西忒拉需要忍耐。
西忒拉得到了她所倾慕、所敬仰的神祗的允许,允许她可以不再忍耐。
可不用忍耐了又能如何呢?
看到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自从进入神殿之后就几乎没再见过面的异母姐姐,爱西斯有过片刻的震惊和关心,可在她那句“你还好吗”得到了西忒拉一句“我很好,海神陛下是非常宽容强大的神祗,能够一生祀奉他,是我最大的荣幸”之后,就又转回了头,注视着曼菲士寝宫的方向。
这一夜,凯罗尔将成为他真正的妻;而她,却只能独立寒风,凄然垂泪。
甚至,若不是西忒拉及时出现阻止了那个不怀好意的巴比伦王,也许她还会在这样的凄冷之中,失足落入他的陷阱。
可西忒拉,能帮她阻挡外界的野狼,却无法帮她消除内心的执念。
无论如何,哪怕这个她视同生命的埃及,已经将她视为障碍,曼菲士疏远她,大臣们猜忌她,兵士们防范她,百姓们背弃她……可就算如此,她虽然耐心听了西忒拉的劝说,却还是坚持“曼菲士,我从小就像生命一样爱护着的弟弟,父王指定要成为我丈夫的弟弟,成为曼菲士王妃的人应该是我,为他生儿育女的人应该是我!用漫长的岁月堆积起来的爱恋,我怎能忘记?曼菲士,我不能让凯罗尔做他的王妃,我要不惜一切地杀死她”……
原来,就算拥有力量,也改变不了人心。
西忒拉叹了口气,没再劝说爱西斯彻底放弃曼菲士,改为劝说她采用迂回策略,也即是先挑个埃及贵族嫁了、以便名正言顺地留在埃及,然后不再对曼菲士和凯罗尔进行任何阻挠——不只不阻挠,还要尽量对凯罗尔表现善意——然后等待曼菲士的热情褪去的一天……
可惜,爱西斯依然拒绝了。
当天际终于出现了晨星,曼菲士的寝宫里有侍女不断穿梭送热水送衣物送香料各种忙碌的时候,爱西斯从颓然俯身、枕臂低哭的姿态恢复了过来。
她擦干眼泪、站直了身躯,带着尼罗河上莲花香气的风吹起了她黑直的长发、拂过她抿紧的唇瓣。
唇瓣上依然带着她痛苦之中咬下的好些牙印,有的甚至凝聚着暗红的淤血,但爱西斯的脸色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
几下深呼吸之后,她连声音也听不出异常了。
她说:
“西忒拉姐姐,谢谢你来安慰我。这是你进入神殿之后,第一次见我……总算,不是整个埃及都将我视为弃子。”
“西忒拉姐姐,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知道你说的其实是最好的办法……可是,我做不到。”
“我无法在曼菲士面前演戏,我不屑在那个冒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