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论浅籽桃-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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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没发现,我们最近已经太不像炮友了么。”轻佻的语气,一点也不适合说这话的氛围:“再说的明白一点,就是‘我对你有兴趣’这几个字了。”
这么让步有种如果输了就得一败涂地的感觉,孤注一掷也无非是这种感觉。
……讨厌的感觉。叶维极力控制着两条眉毛,不让它们纠缠成“川”。
“……”皱起眉盯住眼前离得极近的漂亮脸孔,肖成谚伸开手肘,不动声色地把叶维隔开。
有点恼怒叶维这突如其来的直白,更恼怒的是厌恶不起来的自己。
非要这样不可吗。非得打破这样的平衡,越索求越多?还以为……这个叫叶维的男人会有什么不一样。现在看来,也没算给他多少意外的惊奇。
被推开的男人并没有显露什么不满,只用一种意料之中的表情,淡淡笑着把食指按上肖成谚的唇:“……我劝你,还是别那么快就说出答案来。”
“以前我已经说过,不想牵扯这方面的事情。难道还不够清楚么。”肖成谚眉头皱的更深。犀利的一双眸子,直直射向叶维的眼睛。
“唉。”叶维无奈地叹气:“所以都说让你不要这么快拒绝了,潜意识的东西是很可怕的,这位先生。”
“那么请你告诉我,‘恰当的’拒绝是什么样的?”
肖成谚脸上的微笑冰冷,却令人失魂。叶维的表情微微一僵。
“是让你别这么快,听不懂吗?!”深吸一口气,叶维揉一揉额角,平静下来:“今天你说的答案,都是不冷静的。所以我不会接受。”
“……”本来想辩解一句“我很冷静”,临到嘴边又默默地停住,竟开始等候叶维的下一句话。
“在你好好想过之前,我们暂时过一段NO SEX的生活。”男人挪开手指,笑容里有种刻意的轻描淡写:“虽然不喜欢拖拖拉拉,但遇到这种麻烦事,也没办法了。”
“……”不知道回什么,于是唯有沉默。
看着肖成谚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叶维缓和气氛般调笑了一句:“怎么,已经不能接受NO SEX了?抱我的滋味那么好么,怎么我从来都不知道?”
“你的自我感觉……倒还是一样良好。”肆无忌惮地扫视他一眼,肖成谚扯了个不算笑的笑容。
“开个玩笑而已。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有处理过当之处,还烦请多多包涵。”没有一点沦陷进去的人应有的模样,男人脸上竟是满不在乎的笑意。
肖成谚面无表情地定定瞧着他。脑中思索万千。
叶维对于他的意义,正日渐变得让他自己都无法阐明。开始不假思索的拒绝,其实也真的是因为条件反射罢了。
他只是有些意外和窝火——本来以为够聪明够强势的男人,竟在这种关头给了他不大不小的一击。颜彻回国来已经够让他心烦意乱,来叶维这里就是为了什么也不用想地轻松起来,偏偏现在变成了要应付他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就连一秒钟的如释重负都没办法得到,叶维提出这种要求,简直是对他近来乱七八糟的生活火上浇油。
不过,肖成谚还是没办法像对待以前那些贪心的床伴一般对待叶维。
叶维和他们不一样,带给他的愉悦,比肉体上单纯的快感还要更多。单凭这个,他就不能做到完全撕破脸。
为了尊敬叶维“别那么快说出答案”、“好好想想”的意愿,肖成谚终究没说什么站起来,转身离开了房间。
心里面有种得不偿失的忿忿感,好像叶维说的话真的给触犯到他不愿去想的禁域里。
“记得给我答案。”临走时只听身后飘来熟悉的声音。
他只是头也不回地甩上防盗门。
脑子里一团混乱,这样的他是没办法“好好想想”的,提了外套下楼时也只觉得茫然。这种莫名困扰的感觉一直纠缠着他,就和最后那个亲吻一样,突然且激烈。
从来没有这样深刻地怪责过叶维,两个人都应该很清楚,这种话一旦出口,关系要么前进要么就崩裂,绝对没有维持现状的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维持现状?如果真的是那么难的事情,怎么开始时又做得那样完美?完美到一点一滴麻痹了他对别人所有的欲望,连决裂都不曾想过。
肖成谚沉着脸色靠在阴暗的楼道里,点燃了一支烟。
莲朵般的白色烟雾氤氲在脸庞周围,窗外倾盆的雨声不绝于耳。
——“我对你有兴趣”,这么不留台阶的直白说法,分明就在刻意地刁难他。有种“苦头不能我一个人吃,你也要多少分担点”的恶劣感觉。
叶维这个人究竟是抱着什么样报复的心理,才能说出刚刚那些话来。
39
“喂,喂喂,醒神啦。”
潮水般嗡响的喧闹声被秦观不满的声音劈开来,趴在天台栏杆上的叶维不禁一愣回头。
难得没有下雨的凉爽夜风在两人之间通过,隔着夜幕看到秦观鼻梁上的墨镜,叶维忍不住不留情面地吐槽:“大晚上的戴什么墨镜,青光眼了还是捐角膜了?”
秦观摘下墨镜来翻白眼,随手把一听啤酒朝叶维抛去:“怎么说我也是个公众人物了,老指使我做这个做那个……你也真是不了解FANS的恐怖……”
“哟,哟哟。”叶维挑挑眉毛,嘲讽在眼中大盛:“这么说……秦大爷你是个红人。”
“那是。”回话的语气不无自豪。
“可你不知道有个词叫做欲盖弥彰吗。”边“嗤”地掰开啤酒罐拉环边不怀好意地微笑,叶维整张脸在星光下显得很轻佻:“半夜戴墨镜,非奸即盗。我看……狗仔队怕是早就盯上你了。”
“……”秦观沉默。
“如果我现在强吻你,算不算新闻的大猛料?”看着秦观突变惊恐的表情,叶维笑意更深:“不过,我没那么不厚道。所以……你好好地感激我吧。”
“难得排练叫你来看,你来了又东张西望地发呆。”再次翻个白眼,秦观走到他身边去:“除了挖苦我什么也不做,你最近更年期了吧?”
“……”很不友善地斜睨好友,叶维的音调顿时下降到零下十几度:“这种连主唱都没有的排练,你还想让我多专注?”
秦观抢过他手中的啤酒倒下一口,有点烦躁地说:“主唱不是最近有争议么,所以没人来也是情有可……”
他话没说完,便被身边的男人拍拍肩打断了。
“……喂。”眼神被天台入口吸引着,叶维扬起下巴致意:“你看。”
眉清目秀的男人,单手撑着天台口破旧的门框,表情颇有些赶急了而气喘吁吁的意味。
“……我来迟了,不好意思。”
远处的摩天大厦霓虹灯闪耀,光影交错投在他脸上,是别样的一种美丽。
“……啊,排练已经结束了。”秦观怔忪地站在原地半天,这才移步上前:“这……你来了……那小洛……”
“他说他要放弃主唱的位置。”男人平复了过于急促的呼吸直起腰,表情温暖且彬彬有礼。
“……放弃?”秦观皱了皱眉:“他……小洛……亲口说要放弃?”
对话还是层出不穷地钻进耳膜里,但因为是跟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事情,所以也不想竖起耳朵去听。
叶维不禁有种自己在窥探艺人组合内部隐私的感觉,打了个清脆的响指便吸引过那边两人的注意。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露出一个表面形式的笑容,他眯起漂亮的桃花眼:“我可以回避吗?”
秦观对面的男人仿佛方才发现他一般,点点头,眼神静谧得近乎纯净:“对不起。让你为难了。”
“没事儿。”不在意地回过,叶维转头看向秦观:“我在下边等你啊。”
“嗯。”虽然这么应声,秦观的注意力还是放在对面的男人身上,路过他的身边的话,可以隐约看到他不常见的严肃。
叶维不紧不慢地朝出口走去,身影隐没在那深黑的过道里之前,耳边掠过秦观不大但很清晰的声音。
“颜彻,你对小洛……是不是做了什么?”
叶维跨出去的步伐,硬生生地在半空停住。
……颜彻……这名字是……
头脑里的潜意识快速地调动,牵连上以往不算明晰的回忆。
某个仲夏之夜半梦半醒时看到的场景,现在已经不大能清楚地记得了,唯独这个名字不深不浅地烙在头脑里,鲜明得不正常。
“颜彻。”他想起男人有点压抑怒气的低沉声音:“我们到此为止,不要再联络了。”
关键词是到此为止,凌晨时分的电话,还有肖成谚不经意被引导的怒意……联系在一起,只有暧昧两个字可以解释清楚。
那个男人不是那么容易被别人激怒的类型。换言之,就算被激怒,也不会表露得如此明显。
名为不安的凉意从指尖迅速地滑落,寂静的楼道里,叶维几乎是惊惶失措地回过头去。
天台上的风鼓起男人淡色的风衣,他安静地凝望着秦观,温和却有距离地微笑。
“你要相信我,我能拿到主唱这个位置,真的都是全凭自己的实力。”
“……”秦观的问题并不是“你怎么会是主唱”而是“你对小洛是不是做了什么”,这样的答非所问究竟是肯定还是否决,界限模糊得让人分辨不清。
可是这样一来,也不好继续就此问题纠缠下去。
“……好吧。”叹一口气,秦观回过头去:“今天的排练已经结束了。明天还是在这个地方,老时间,别迟到了。”
他并不是不分场合刨根问底的人,而且现在的情形……他也根本问不出所以然来。
“嗯。”淡淡地笑着,颜彻伸出骨骼清致的一只手来:“以后……多多关照。”
“……”似乎是皱了皱眉,但秦观还是轻轻握了一下那只冰凉的手。
只一下,然后很快地松开。
“希望以后合作愉快。”颜彻拥有的,是那种温和得让人昏昏欲睡的声音,光听着他说话就觉得该是副唱歌的好嗓子。
“不早了。你先回去吧。”不怎么想理他似的,秦观掉头背起自己的电吉他:“我也差不多该下去找我朋友了。”
“注意安全。”不咸不淡的礼貌叮嘱,但其实实际上……也并没有那么关心。
有点受不了这种伪善的气氛,秦观头也不回,就这样匆匆消失在天台口。
男人依然站在原来的地方,清寡淡然的眉眼,柔软带点棕黄的头发,那发丝被夜风撩起,莫名的就让人觉得很单薄,从心底讨厌不起来。
40
“喂。”一把拽住走过头的秦观,阴暗里的叶维终于不耐地开口:“冒冒失失地往哪里跑,我在这儿呢。”
“……啊,小维。”如梦方醒地回过头,秦观凝重的表情已然全方位消失:“你怎么在这……不是说在楼下……”
“烟瘾犯了,就在这顺便抽了支烟。”骗人的,其实是在留神那本该避开的对话内容:“走,现在下去。”
“……唔……”
秦观的注意力还是不大集中似的,含糊应了一声,便摇摇晃晃地往下走。
“这个新来的主唱……”装作无意提起地旁敲侧击起来,叶维在秦观身后问道:“我听他的声音……唱你们那个摇滚系的行吗?”
“论唱功,他倒是不差的。”声音没什么波澜,秦观回了一句,话语在寂寥的楼道里微小地回荡。
“不会单薄了些吗?”
“没。他的声音还算有质感。”
有的没的聊了这么几句,秦观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我那天去你家说可能会换主唱,就是说他。”
“……”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叶维问到正题上:“他叫什么?”
“颜彻。”秦观踏下最后一级台阶:“本来我以为是成谚认识的那个呢。”
“不是吗?”叶维也跟着下了那级台阶。
“重名吧。”深深呼吸了一口外界的空气,秦观在暗巷里垂下眼来:“他说他一直在国内,我听说成谚认识的那个是在加拿大。而且他俩大学同学,肯定也是学建筑方面的,没事来娱乐圈搅合什么。”
“哦……”
“还有啊,成谚说的那个颜彻,又纯又圣洁的,简直要当圣母玛利亚供着了,这个性也不相同啊。”秦观紧了紧斜背着的带子,看了眼叶维:“你当心点,我可觉得他俩有不小的蹊跷。”
“……”秦观口中那“此颜彻非彼颜彻”的理由,让叶维相当不能信服,于是不怎么放心地又问:“你的意思是……你们乐队的这个不够纯?”
“纯?”秦观嗤笑出声:“他可是个狠角色。”
“怎么说?”
“洛绎,知道吧,跟着我们从地下乐队就开始打拼的那个。”眼光闪烁了一下,秦观平静地说:“我记得你见过他,那孩子。”
“嗯……”这么一说叶维也有了点印象——一个面容秀美,脾气任性的少年,挑逗成习惯的眼神很能媚惑人心。光往那里一站,就有种嚣张却不失柔软的气质。
秦观迎着月色,继续说下去:“本来一直合作着的,现在名气打出来了,要出第二张专辑……主唱位置却被抢了。”
这意思很明显不过——颜彻的介入根本算是坐享其成。
“小洛会主动放弃,我一万个不信。”平静地走着,秦观淡淡道:“不过,颜彻的后台似乎挺硬……背景也不一般……这种事,我质疑了也没什么意义。闹得大了也只会赔上自己的前途罢了。”
“……”但秦观他……显然还是不甘的。替一起打拼到现在的同伴。
叶维忍不住抬眼,扫过秦观的脸庞。
“这现实……就是这样的。稍微底气弱一点,输的那个就是你。”感慨地这么说着,两人已经穿出暗巷,走到车水马龙的大街上。
难得秦观也有这么肃然而伤感的时候。叶维沉默片刻,刚想要出声安慰,却被对方迅速恢复元气的声音吓了一跳。
“小维你看!那家烤鱿鱼店还开着!上次吃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