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j行人类-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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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见轩辕诸皇不说话，便道：“他没跟你提起过我吗？”
“听他说过，他说你是K，他的精神管理者。”
“轩辕诸皇你一直都在找把你圈入这个精神空间里的混蛋吧。”K笑了笑。
“难道不是已经站在我面前了吗？”轩辕诸皇反问。
K又问：“你觉得是他还是我？”
“当然是……”轩辕诸皇愣了一下。
“你知道你是怎么稀里糊涂的来到这儿的吗？你是‘外面’的人，应该知道，这里的世界观与外面有所不同。该从哪里说起呢？”K支着下巴想了想，打了一个响指，“这么跟你说吧，这是一个保护千代尉的精神空间，这里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而建造的。就在贵族为了重新夺权时，千代尉很不幸的成为第一个药剂的受害者，但幸运的是他成功异变成了J，可是他害怕那些穷人对他的拳打脚踢，所以他求我带他走。我能带他去哪呢，我只是一个没有实体精神管理者嘛。好在他的精神力非常强大，强大到可以制造一个足以容纳一些实体的精神空间。在我制造这个精神空间的时候，一个在以他为一点，从某种意义延伸出的一条线上的所有事物被容纳到了里面，当时的你，就站在那一条线上。以千代尉在被强行灌入药剂做为岔道，出现了两条不同的路，一个真实，一个虚拟。我给千代尉创造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轩辕诸皇皱眉：“这算什么解释？”
“这条线可能是时间，长度，经度，纬度，能量等等，也可能是它们的混合体，你也可以简单理解为千代尉寻找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世界，但你被他拉了进来。”
“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轩辕诸皇说，“在我刚刚进来的时候我就致力于找出这个世界的【心脏】，这根本就是一个自欺欺人的地方！千代尉为了逃避现实制造了这里却拉着我们一同陪他在这里根本没有尽头的活着！我发现千代尉是一个没有感觉，没有生命上限的人，这不符合逻辑。他可能就是这个世界的【心脏】，我报复的对象。”
“他之所以没有痛觉和生命上限是因为他是一堆数据，他一直都活在自己的精神空间里，所以他一直都是‘虚’的，”K道，“严格来说你要找的人应该是我，因为他只是在精神最脆弱的时候本能的做出反应，而安排这一切的都是我，我抽离了他一部分记忆，他大部分都活在我为他建造的记忆中。在这个以千代尉为主的世界里，每个J可以说都折射出千代尉的一面，他们都独具个性，最大的共同点就是厌恶贵族。那是因为贵族以千代尉作为代价完成他们的伟业，所以J都厌恶贵族。”
听完K的话，金钟仁突然一轻。
“嘭——”千代尉的身体左胸膛被炸开了。烧焦的肉体散发出难闻的味道。
“第一次抓到千代尉的时候我就跟他说过他的心脏里有一个炸弹，但是他很自信的说那是假的，因为是你告诉他的，”轩辕诸皇微微一笑，“其实这是真的，真的有一颗炸弹在他的心脏，可是引爆后你却没死。”
“你真的那么希望我死吗？”K外头，表情无辜极了。受伤的肉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我当然希望你死，只有杀了你，这个精神空间才会崩塌我们才能出去。”
“在这个精神空间里瓦西最终通过了提案，药剂广泛使用再后来出现了很多J，千代尉一点也不孤单。但是真正的历史我想你已经给他了，瓦西没有通过提案，千代尉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真正意义上的J，如果我死了，那么他也死的无肉体，无灵魂了呀。”
轩辕诸皇的心一紧。
“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应该清楚吧，想出去，千代尉就必须死，你突破他的精神空间，这对于J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啊。”
“但不一定会死。”轩辕诸皇道。
“呵，你以为幸运女神会一直站在千代尉这边吗？”K嘲讽一笑。
“你退回去吧，我想跟千代尉亲自谈谈。”轩辕诸皇的眼睛里幕拧�
“好。”
。
轩辕诸皇把千代尉的精神思维从自己的空间里驱逐出去。
千代尉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轩辕诸皇的胸膛，额，有必要挨得那么近么。
轩辕诸皇一下子拥住千代尉，说：“欢迎回来。”
千代尉闷声说：“没有了K之后我想那一切我都记起来了。之前进入你精神空间里看见和接触的一切原来都是最真实的，但是K编出了一个假的谎言骗了我，因为你给我的信息与他相悖。”
轩辕诸皇双手按着千代尉的肩膀：“其实我之所以让你一点一点去寻找真相是因为我想让你亲手一点一点撕毁你的世界观、看清楚本质，看你崩溃，最后亲自告诉你真相，然后让你偿还给我们应有的自由。”
千代尉低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这样，这可能就是出于J本能保护的一种行为吧。”
千代尉缓缓释放了一个小小的领域。
轩辕诸皇吃惊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你现在吞噬我的精神领域就可以摧毁我的精神力，这样子K也没了，这个精神空间也没了，你们就都能出去了。”
“……但是你会死的。”
“说这些干什么？如果你现在犹豫的话那么之前的一切又算什么？”千代尉略略牵起嘴角。
“不要这么笑，太难看了。”轩辕诸皇皱眉。
千代尉不笑了，他也没什么心情笑。在不久前他才发现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给自己制的茧，他根本没有立场去恨轩辕诸皇。轩辕诸皇展开一个比他大一倍的精神领域把千代尉的领域包围。金色的领域发出的光芒灼人眼球。
千代尉闭上眼睛，声音有些颤抖：“会很痛吗？”
轩辕诸皇说：“我不知道。”
千代尉抓紧了轩辕诸皇的衣服。轩辕诸皇的领域开始缩紧，侵占千代尉的领域。千代尉出于本能的扩大，反而被压制的更厉害。他一下子跪在地上，记忆中的疼痛开始重现，那种本能的恐惧紧紧的包围心脏。他不受控制的说：“停，停下来……我会死的，我不想再回到那个世界了，太……可怕了！停下来……”
“但是你一直活在这里就有意义吗？”轩辕诸皇半蹲下来，说，“我知道我没资格说，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爱你。”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真是有点莫名其妙，千代尉从他进入这里就是他报复的对象，精心策划的圈套，报复般的真相，他真是恨透了眼前的男人。但是当他一点一点发现整个事情的始末，他知道这并不全是他的错，但计划却像滚落的石子停不下来。明明那个男人也是如此恨自己，为了一个小角色。试问如果他们不做敌人还能是什么？轩辕诸皇无奈的摸了摸额头，自己就像患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那千代尉呢？他是否又是lima患者？
“不要——”在最后被吞噬的一刹那，千代尉的口中发出尖叫，但他发现那不是他的声音，那是，K的声音，“你这么自私，有什么资格说爱！”
K被吞噬，精神空间崩塌，虚拟物体消失，还原新世界。
在那个真实的世界里，贵族没能成功回位，药剂的受害者只是一个小男孩。人类依靠自己的手段战胜了环境，从而得以生存。
第45章 番外
千代尉睁开眼睛，第一感觉是一种刺眼的感觉，太陌生了。千代尉伸出手挡了一下，可阳光还是从指间的缝隙中窜出来。
如此明媚的阳光千代尉很少见过，生活在黑暗中太久了，连阳光都适应不过来。
这是在哪？千代尉第一反应动了动手脚，觉得有点麻木。千代尉下床走出去，外面的阳光更加灿烂了，十几个孩子在草坪上做游戏，几个志愿者在一旁看着他们。草坪延伸出去就是一条宽大的马路。马路没有记忆里被风卷起的黄沙，干净极了，上面时不时的有车辆经过。
千代尉就这么站着，原来轩辕诸皇向往的世界这么美好，自己曾经呆的那个地方，真像一个囚笼呢。
“夏洛特，名单都核对过了吗？那些孩子要上学，记得给他们买个新书包。”迎面走来一个女人，手里端着早餐，朝嬉闹的草坪喊去。
一个女人点点头：“知道了，简。”
名叫简的女人这才转回头，抬眼，看见了千代尉。
简的眼睛里充斥着惊讶：“你居然醒了。”
千代尉细细打量她，之前那个跟自己一起蹲在马路边的姐姐现在已经是阿姨了。
千代尉重新回到了房间，简一边看着他吃早餐一边絮絮叨叨的告诉他：“那天你蹲在路边，当我叫你回来时就发现你不见了，找了你两天，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不动了。医生说你有呼吸有心跳，却又不算是植物人，因为你的身体还会长高，不知不觉这么多年，你都这么大了。”
千代尉拿勺的手一顿，明明在那个空间里已经过了几个世纪，可在这里也只是十几年，果然真像一场梦，梦里包括骑莫。
“谢谢你一直这样照顾我。”千代尉轻声说。
“这没什么，老院长说过不能放弃任何一个人。”
千代尉看着快到底的白粥，问：“还有粥么？”
“还有一些面包，如果你要粥的话，我可以再给你做。”
“不，我想吃馄饨。”
“你是中国人？”简问。
“我不太清楚，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中国人。”千代尉想起那个人，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再上扬。
…
现在是23世纪中叶，与千代尉对大陆的认知没有完全脱节。千代尉很快从孤儿院搬了出去。
在这个新新时代，信息技术蓬勃发展，空中轻轨，全息式网游均得以实现。因为简在档案里报的是孤儿，所以政府对于千代尉这样的三无人员的政策已经普及到了衣食住行等方面。
千代尉住的地方是一个一房一厅的小房子，对于千代尉来说已经足够宽敞了。
千代尉找的第一份工作是篮球教练的助理负责打打杂，捡捡球，拖拖地什么的。
这应该是一个俱乐部，教练是一个看起来邋遢的中年大叔。
“喂，小伙子，我看你这几天挺勤快的，是不是想打篮球来这里勤工俭学啊？”大叔喝着一瓶酒，问。
“不是，只是生活需要而已。”千代尉把所有的球捡进篮里，又从里面拿出一个球，轻轻朝篮筐里投，没中。千代尉又跑去捡球重新回来扔。
大叔咂了咂嘴：“你现在还有时间玩，过几天可就有你忙的了。”
“过几天是丙类公司的休息日，他们这类员工会放假一个月。”
“这么好？”
“丙类公司大多都是搞信息技术的，政府支持产业发展所以就有优待。我这个俱乐部就是一家丙类公司开的，平时开门赚赚外快都算我自己的，但这一个月谁来都得免费。”
“哦。”
“看来我又要多找几个人才行了啊……”大叔伸了一个懒腰。
千代尉回到家时简给了他一封邮件，千代尉点开，简微微布着皱纹的脸呈现在他面前，跟他讲一下发生在孤儿院里事情。
日子就是这么过着，没有明显的阶级敌视，没有贵族，没有J。千代尉也不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他只是泯于大众的小小一员。
今天千代尉来俱乐部很早，但门口早已堵满了人，千代尉开了门让他们进去，一个个都是细胳膊细腿的，平常一看就很少运动。
千代尉把白色制服套在身上，手里又多拿几件制服，大叔说今天也会有人来，让他带一下他们。
千代尉开始忙活，被人使唤的像条小狗，可该到的还是没到，大叔自己都不见了。
千代尉抬眼一看，发现门口又进来几个人，其中一个头上带着一顶鸭舌帽，穿的都很朴素。应该是大叔说的人吧。千代尉快步向前，没注意到他们后面跟进来的人。
千代尉把衣服往他们身上一摔：“你们的时间观念也太差了吧。”
“对不起，对不起，这里门太多，一时没找到。”其中一个手忙脚乱的接过衣服套上，把另外几件分给其他人。
“这里就一个门，你还想爬墙么。”千代尉问。
拙劣的谎言被拆穿，那人面红耳赤。
“抱歉，我们睡过头了。”带鸭舌帽的男生轻轻说。
千代尉轻轻瞟了他一眼，抬手猛的拿下他的帽子。
“哎呀呀呀，我们错了，别动手啊。”那人慌忙阻止。
千代尉盯着那个头发有点乱的脑袋，道：“骑莫？”
那个男生抬手拿回自己的帽子，微微点头：“那个大叔跟你提前说过？”
节奏不对，他不认识我。千代尉想，他还打算再说什么：“骑……”
“你们打算在这里站一辈子么？”声音淡淡，一如既往的带着懒散。
“你们先进来吧。”千代尉说完往后走。
轩辕诸皇：“……”
千代尉拿了几个扫把给他们：“先去扫一下地吧。”
“那你呢？”骑莫问。
“看着你们扫。”千代尉说。
“骑莫，他欺负人。”一人小声抱怨。
“肖骁还不是因为你睡过头了。”骑莫小声说。
…
千代尉终于放松一下，去外面的水龙头下镇静。水龙头的水哗哗从千代尉的头顶流下，千代尉甩了甩脑袋，关了水龙头。
“这样子很容易感冒。”
“要你管。”千代尉淡淡道。
“我没想到你还活着。”
“福大命大吧，”千代尉理了理头发，淡然从轩辕诸皇旁边走过，低声说，“对不起。”
轩辕诸皇抓住千代尉的胳膊：“能让那么多人陪你做这么一个梦，一句对不起好像真的不够本。”
千代尉的身体有点忍不住颤抖，他实际上一点都不淡定，他觉得愧疚，却又暗自觉得自己太傻了。
轩辕诸皇没有得到千代尉的回答，手抓的更紧了。
千代尉说：“别抓那么紧，疼。”
千代尉恍然，手下放开了劲：“之前我说的你还记得么？一辈子来还我，够本了。”
千代尉嘴唇稍稍蠕动：“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