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断-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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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惹来那人的不快,眼睑微微一抬。那人神色漠然,面如寒冰:“碧落尊者,本尊只望你安守本分,不能饮酒者即便得到世间少有的美酒佳酿也只能闻其香,各中滋味只怕无法细尝。”
酸楚一笑,眸中的坚定却是不容置疑:“若不能饮酒,闻闻酒香浅尝佳酿也是好的。”魔尊,若你是那美酒佳酿,我未必就是不能饮酒之人。
“朽木!只怕那酒不是那么容易喝的,若一醉不醒岂不是悔之晚矣?”
“若饮酒者不愿醒呢?”我不怕一醉不醒,我只怕……只怕你连醉的机会都不给我……那人冷哼一声拂袖而去,银发飞扬白衣轻舞,修长的背影却是那么孤寂疏离。这样的你,我要如何才能忘记?
细细勾勒着木偶的面容,一生的铭记。纵然无果,不在爱里超脱那便在悸动中沉沦吧……
风和日丽云卷云舒。
花长老花白胡子之上糕点碎屑摇摇欲坠,捧着鸡腿大快朵颐。火长老无奈一笑:“几千年了,你吃东西吧唧嘴的毛病怎么就不能改改?”
“改什么改?吧唧嘴那才叫一个香啊!改天你也这么来一回!”唾沫星子横飞,火长老嘴角微微抽搐,无言。
雪长老眸中隐隐带着笑意,浅酌一口清茶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几千年了,你们也没个消停。”
“这人啊,可不是越老越念旧嘛……听说这段时日里魔界部下屡屡遭人袭击,王近日又在潜心修炼堕天印无暇顾及。小狐狸和冰娃娃可是忙碌的紧呐。”火长老面色惆怅轻声一叹。
“忙碌到不见得,只是此番魔界受袭涣喑乃幕后主使,苍兮近日闭关无法主持大局,我们还是勿要轻举妄动为好。魔界事宜我与经年会处理妥当,你们啊便放宽心吧。”离燃红衣翩然意气风发。
花长老满嘴油汁,掏出白色方巾毫不在意一抹,恨声道:“魔界连连受袭只怕有人生了叛逆之心啊,若被老夫找出此人,定要将他大?八块!”
“白胡子所言甚是,我已经下令寻找此人,叛逆者不除,内忧外患魔界只怕难以安宁。这段时日里警惕着些,切莫大意横生枝节,我先去处理事务。”
“去吧去吧,我们几个老家伙哪里需要你一个小家伙诸多提醒,哈哈哈……老夫可惜命着呢。”花长长大掌一摆,慈爱一笑不再多言。
瞧着红色的身影逐渐模糊,三人对视一笑心下已有了计较。
清风徐徐修竹摇曳生姿,竹海苍翠欲滴美不胜收。火长老艳若秋棠面色凝重:“这一路找来都不曾寻到什么踪迹,莫不是……”浅碧色衣袖一摆,雪长老面色凛然:“切莫大意,若再寻无获便回去吧”心中不详的预感愈发强烈。
雪白胡须一颤正欲言语,忽然间狂风大作暴雨倾盆。天色变幻莫测三人一时之间狼狈不堪。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苍兮闯我碧海青天杀我坐骑毕方夺我净水仙草,今日老夫定要毁你们肉身散其魂魄!叫苍兮悔恨终身!”玄衣墨袍英挺俊朗的男子咬牙切齿一脸恨意。
“如此狂妄,老夫倒要领教一二!”花长老一声呵斥,金锤在手。身体猛然暴起对着男子奋力一击,男子身形猛的往右一错左掌之中刀光一闪眼见双手便被齐齐斩断。右掌漆黑细长的指甲兀的朝花长老胸口全力一抓,血色四溅鲜血淋淋。“啊!”哀嚎声凄厉惨烈。火长老眸中满是痛色,雪长老面色苍白眼神一片空洞。“花烨!!!”眼中红光一闪双眸血红,火长老手持藏青色巨刀划破右掌,只见猩红鲜血形成数股细流汇入刀身,刀面红光一闪红青色光芒交融,唇角一勾诡异至极:“以我之血,祭万物之灵;以我之命,召万鬼来袭!”
“炼姬!不要!不要啊!”向来从容不迫的人声声凄然,绝望无助。
只见红光暴涨,火长老双手持刀一转猛然间奋力向前一斩!
“啊!!”玄衣墨袍的男子哀嚎惨烈,目眦尽裂声声嘶哑尖利:“我不甘!不甘啊!”就算死也要有人陪葬!面容扭曲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漆黑尖锐的指甲成爪朝火长老心口一抓。
“噗……”利爪穿透肉体,男子满脸不甘之色爆体而亡。
“雪辰!雪辰……”怀中之人气若游丝,鲜血淋淋。火长老面色凄厉雨和泪水交织在一起分辨不清:“为什么要救我,你明知道……”喉间涌上一股腥甜顺着嘴角缓缓滑落,“明知道我用了血灵祭便会力竭……而亡的……”
雪长老眉稍柔情似水:“看着你死在我……面前……我……做不到啊,我们三人……同生同死……此生无憾……无憾……”怀中人身体一点点冰凉,寒冷彻骨。原来人死了会这么冷入骨髓啊。唇畔轻轻一勾,娇媚动人:“是啊,有你们相伴此生足矣……”
瓢泼大雨丝毫不见减缓之势,?散一地血色。火长老费尽全力将花长老残破不堪的尸体拖到雪长老身边,轻轻躺下明艳妩媚的面容温柔无限:“你们俩记得在黄泉路上等着我,忘川水我们一起趟奈何桥……我们……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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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淅淅沥沥,是何人无助的泪水凄凄然然……
暗香浮动雪花纷飞的天地间,红衣覆体白纱裹身的女子面若桃花明艳照人。天青长袍面如冠玉风的男子风度翩翩:“花烨又不知跑到何处去了,整日里上窜下跳活像个小猴子……”
“哎哟!”后颈一凉……
“猴爷爷就让你尝尝厉害!”银灰色长袍飞扬,俊美艳丽轻狂张扬的男子拍拍手上的雪色,嘴角轻扬一脸挑衅。
雪辰眼角狡黠之色一闪而过,猛的飞身上前:“臭猴子,看我怎么收拾你……”银灰色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天青色衣袍随风飞扬。两道身影在雪花纷纷之中你追我赶互相追逐,爽朗的笑声似是穿透云层经久不息。
手中雪球愈加圆滚硕大,娇艳明媚的女子双眸一弯声似黄莺婉转动听:“看招!”
“砰!”雪球撞上粗壮结实的老木,四处飞散。树下两人满脸无辜,一声哀怨:“炼姬……”女子明媚容颜微微皱起:“哎呀,竟然没打中,可惜了我的雪球啊。”
“你!”
白雪纷飞乱红飞舞,一地的雪色映着点点残红艳绝无双。红裙轻扬白纱飞舞,三人你追我赶笑语连连暖了一地银白。
又是一年春色好。
雪纱白裙美艳动人的女子一声娇喝:“花烨,臭猴子!你赔我的拂春花!”暗红色的身影斜卧于百花从中,俊美无双的容颜令百花失色:“我赔,赔还不成嘛……姑奶奶,你消消火。”
“你……你这猴子,受了伤还装作若无其事,怎的这样不爱惜自己。”宝蓝色长袍裹身温雅如玲珑宝玉柔和似春江之水的男子踏花而来,一脸担忧将一颗荧光流转的丹丸喂于花烨口中。俊美男子眉眼弯如玄月,明艳动人。
女子闻言,缓缓俯身细瞧。果然,花烨腰间暗褐色血迹已干,皮肤之下深可见骨。红衣之上的血色若不细瞧根本看不出任何痕迹,掏出雪色长绢轻轻包裹。
“拂春花……”男子唇角微抿,面容窘迫。
女子猛地偏首一喝:“不要了!花……我不要了!”明明是大声呵斥却极度温柔。
雨水嘀嗒,散尽一世繁华。火长老双眸逐渐低陲全无生气:忘川水彼岸花,我们同赏……可好?
好……轻轻应答的男子,一个温雅潇洒,一个张扬轻狂……
青烟袅袅,沉香缭绕。苍兮盘膝而座周身布满紫色云雾,眉间银色纹路的印记若隐若现诡异非常。屋外隐隐传出阵阵声响:“昨日……长老……魔尊……死……”
“噗……”神智一乱胸中数股魔气流窜,喉间腥甜一涌鲜血喷出。胡乱拭去血色疾步赶往大殿。
阴暗森冷的大殿之上,风流华贵的男子银发只用一根青玉簪轻轻绾起余下的发丝轻舞飞扬,白衣胜雪领口及衣袖处用青丝线绣出片片竹叶:飘逸出尘天下无双。此时,男子目似寒冰声声冷然:“长老呢?”
魔界众人面色惶恐不安,无人回话……
“长老呢?”煞气冲天,气势磅礴压的人胸闷气短。眼睑低陲,长长的睫毛划出一片剪影看不出任何情绪……
终有人受不住这压抑到极致的氛围,颤声回话:“启禀魔尊……长老……长老们昨日在墨竹海遇袭……身……身亡了……”话音一落,忽然间眼前劲风一扫还未曾开口求饶便化作一缕青烟,随风飘散……
众人心中一惊猛地齐齐跪下陲首轻颤,人人自危。男子横眉一扫杀气尽显:“碧落尊者,可查出叛徒是何人?又是何人将长老们的踪迹泄露出去的?”
绯歌眼眸低陲,一言不发……
苍兮紫眸愈加深邃暗沉:“绯……歌……”
面色苍白无奈一叹:“是……朔月……”
“除绯歌、朔月以外者全部退下。”
众人如劫后余生般面色欣喜眼中布满浓厚的幸灾乐祸之色,匆匆离去……
朔月面容惨淡,极度不甘。双掌一舞弯刀在手,飞身猛地刺向苍兮胸口。见此,苍兮眸中杀气流转,双手两指夹住弯刀施力将其折断朝来人飞速射出。
“砰!”轰然坠落,双肩被断剑齐齐刺穿血流不止。
那人面色从容眸间却是一片狠历:“将朔月关入双池,绯歌……此事由你来办。”
闻言,朔月面色霎时一白冷汗淋淋,连声求饶。魔界人人皆知双池乃是魔界活骨生肌的灵药,但更让人闻风丧胆的却是:双池亦是让人腐骨噬血的鬼魅。双池白日里呈月白色温润舒爽香气四溢乃世间至宝,夜间呈血红色怨灵流窜吞噬血肉乃世间至毒。
求饶无用,朔月面无血色声声凄然:“绯歌,救我!救我!”风华绝代的人面上一痛,微微偏首不语。
苍兮微微抬眸,冷冽而凌厉:“还不带下去?”黑暗之中两道灰色身影一晃,将朔月拖向殿外,洒落一地斑驳血迹。
“绯歌!绯歌救我!师兄!”向来高傲自负的人泪流满面凄厉惨淡:“师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为何……为何你从来不曾在意过我?!为何你心中总是心心念念着苍兮?!你看我啊!你看我一眼啊!师兄……”
谁家少年一袭春衫艳如飞花?谁家少年唇畔浅笑染尽风华?绯歌,那年初相识于梨花树下,你眉目如画我相思天涯。这一生终是因你失了魂着了魔……
梨花如雪般随风飘落,是谁拂琴浅唱:“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朔月,此生我终是负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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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膝而跪,苍白无力的面容满是痛色,贝齿一咬无助而彷徨:“求魔尊饶过朔月……”
那人银发陲落于俊美无双的两颊,身体微微颤动眸间满是痛楚:“饶?好轻巧的一个字……当初他们对长老,又可曾有半分留情?”
洁白如玉的额头叩在冰凉的青石板上,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狠。鲜红而温热的血液自额间滑落唇边,带着微微腥甜……
“朔月……必死无疑!”那人淡漠而冷然的拂袖而去,往日轻盈的步履竟微微有些蹒跚。轻轻舔舐掉唇边血色:终是徒劳……望着那人渐渐模糊的清逸背影,绯歌苦涩一笑,低陲的眉眼满目苍凉……
倚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落,胸中一阵气血翻腾猩红的鲜血沾染上唇畔,妖异艳丽……因心神不宁而遭堕天印反噬,体内似是有烈焰焚烧痛不欲生。可再痛又怎抵得过失去世间仅有的亲人痛苦?
眼前一幕幕如浮光掠影般恍如昨日。
自父王逝世,那个据说是她母后的女子高雅清丽,眉目间带着淡淡愁绪似是不染红尘世俗的仙子:淡如烟,柔似水……却从来不正眼瞧他。
年幼的苍兮天真烂漫,抱着女子的腿轻轻摇晃,白皙粉嫩的小手扯扯女子鹅黄色轻纱的裙角,脆生生道:“娘亲……抱抱……”女子柳眉微蹙,眸间一片清冷空洞将粉雕玉琢纯真无邪的儿子轻轻一推:拒人千里……
稚嫩幼小的苍兮不懂:为何娘亲不喜欢我?随即自我慰藉一番:娘亲肯定是生气了,他们都说娘亲喜欢白梅。那我就雕一朵永远不会凋谢的梅花给她,这样她就会……喜欢我了吧?
小小的脑袋从门缝中伸进来,带着丝丝怯意又隐隐透出半分欣喜:“娘亲……”见女子虽冷漠淡然却不言语,遂才将两条白嫩而肉乎乎的小短腿迈进房内。
微微陲首,将白玉梅花簪轻轻递出:雕刻的斑驳粗糙,若细细分辨依稀可见梅花的残影。软糯稚嫩的嗓音带着微微紧张藏着丝丝怯意:“娘亲……我……”
“啊!!”话还未曾说完便被一声凄厉的惨叫打断。女子清丽雅致的面容微微扭曲,眸间浓烈的痛楚让人心惊,甚是可怖……当年那人也是雕刻一支雪玉梅花簪讨她欢心,那人满腹柔情温柔低语,那人眉目传情风华盖世。可如今呢?却剩下她一人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泥足深陷不可自拔,剩下她一人偿尽相思天涯永无止境的痛苦。苍夙,你可曾有半分不舍?看着面前这张与苍夙一般无二的容颜,女子状似疯狂头痛欲裂,心……似是被人活活撕裂成两半,只余下一半在自己体内……
“滚出去!滚!”
女子扭曲的面容,愤懑可怖的呵斥令苍兮彷徨无助,缓缓后退至墙角。泪流满面犹似不知,眸间划过一丝坚定即而奔至倒地惨叫的女子身边,啜泣道:“娘亲……不痛,不痛……兮儿呼呼……呼呼~”俯身朝女子头顶呼气,却猛然间被狠狠推开。白皙柔嫩的掌心火辣辣的疼,想来是磨破了皮……
不顾掌心的疼痛,俯身想扶起娘亲,地上……好冷……娘亲身体柔弱定然受不住……是什么划破柔嫩的脸,有温热的猩红顺着眉稍滴滴坠落,绽放出朵朵红莲。并不觉得痛,看着女子手持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