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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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落在文若身上,他这才闲了几天就得又忙活了。”
蔡妩听了抬头看着唐薇,俩难姐难妹一时无言,在厅里大眼瞪小眼的叹息良久。蔡妩是从来没有在此刻那么清晰的意识到后世小说电视的坑人程度。谁说一场战争的发动就只是领导人拍拍脑门就算的?荀彧郭嘉他们现在可是忙活的脚不沾地。
没有凭空得来的战绩。任何一场负责任的战争的战胜都是要经过严密细致的战前准备的。从军资粮草到两军情报,从征战路线到沿途地形,从敌军优劣到我军形式,一桩桩,一件件,牵连数万人生死,容不得一丝马虎。
唐薇和蔡妩见面叙旧互吐苦水前后没半个时辰就被哭哭啼啼跑来的荀俣打断了。荀俣小朋友眼泪汪汪,抽抽搭搭地跟母亲控诉:“娘,郭奕是坏人。我们回家,不要跟他家玩。”
唐薇不明所以,蔡妩脸显尴尬气愤,叫来郭奕一问才知道这个淘气不省事的,趁着荀彤和郭照说话之际,以捉迷藏为名义把荀俣骗到花园旁的空柴房。门一落闩,把不到三岁的小娃娃关在个空荡荡的小屋子里,还美其名曰是锻炼人家男子汉的胆量。等里头荀俣受不住怕,“哇”的一声哭出来,郭奕这人才悻悻地把人放出屋子。
蔡妩一听那个气哟,她以前光知道自己儿子淘气了,可那时人在榆山,他就是再淘气上头有他老子压着,他怎么也翻不出郭嘉手心。这会儿倒好,郭嘉才忙活起来,这边就无法无天,逮着小朋友就开始欺负。
“郭奕,你给我去书房站着面壁去!照儿,看着你弟弟,不到两个时辰,不许他坐下。”等到把唐薇一家送走,蔡妩就压不住火的冲郭奕吼,吼完见着郭奕一副不忿模样不带一丝心软地加上一句:“你要是敢再办出这事,你……你当心你爹回来抽你。”
郭奕眨着眼睛咬咬唇:“爹爹根本不会打我!他现在连看我一眼的时间都没有!”说完郭奕像受了莫大委屈,一扭身跑出了正厅。
郭照瞧瞧蔡妩,又看看郭奕,拔腿跟着追了出去。
蔡妩却像打了一仗似的颓然坐到席上,脸显疲惫的跟杜若说:“瞧瞧,这还没怎么样的,这孩子就开始怨上他爹了。你家姑爷要真的跟着出征随军,回来以后,他不定干出什么事呢?”
杜若微皱着眉毛:“要不,给公子找个先生吧。这样您也轻松些。”
蔡妩思考下,沉默地点了点头,手撑着脑袋无奈起轻声叹气。杜若无言地走到蔡妩身后,手搭着蔡妩肩膀,不轻不重地揉捏。
而引得许都人人忙乱,搞得郭奕觉得自己父爱缺失的南阳郡,这会儿却不必军师祭酒府的既非狗跳好到哪里去。其中最为代表的就是郡丞蔡威的府邸。
蔡威的侍卫长萧图一脸怒色的抓着从襄阳来传达刘表意思的驿吏,须发皆张,虎目瞪圆,气吼吼地问道:“什么叫受吊不受贺?张济是景升公什么人?他张济打的是南阳穰城是荆州的地吧?死了那是活该,刘公这……这“济以穷来,主人无礼,至于交锋,此非表意,表受吊,不受贺也”这什么意思? ”
驿吏被揪着衣襟吓得面如土色,结结巴巴回答:“主公……就……就是……这么下达的意思。具体的……小人,小人也不知道啊。”
萧图深吸口气,极力压抑住自己想抓人暴打一顿的冲动,恨恨地放开驿吏的前襟:“滚!”
驿吏被掼的一个踉跄,稳住身子不等整理下衣服,慌不迭地就奔出了大门。
可怜人家一趟信送完啥好处没得,还凭白落了一阵怒火。真真儿比谁都冤枉的很。
萧图见来人消失,转头看着脸色平静地蔡威,愤愤不平的说:“公子,这景胜公到底什么意思?明明张济是率军攻打咱们荆州穰城。咱们那是守城得胜。射杀张济,怎么偏偏公子功劳没有,还凭白得了个无声埋怨?”
蔡威淡笑着看了眼萧图,并没有直接回答。倒是他一边的文进伸手拍了下萧图脑袋:“你忘了景升公给公子安排的什么官职了?郡丞!那是文职!这说明景升公不想公子过多插手军事,不然你以为公子为什么上报时候只说张济身中流矢的?”
萧图眨巴眨巴眼,满是疑惑地说:“不想让公子插手?那他干嘛还把公子调到这个一看就不是太平地方的南阳来?他又不是不知道张济跟荆州早晚……”
萧图话说到一半就被蔡威伸手制止了,蔡威手捏着刘表自襄阳给他的授意信,眸色变幻几下以后淡淡地说:“既然景升公不远让我插手军中之事,那我只治民政就好。正好,我来南阳近一个月,光跟着张济掐架,连南阳风物都没仔细看看。奉正,等会儿吩咐青衿她们一声,就说明儿开始咱不在这呆着了,咱们去南阳各地考察民政。”
萧图一听,眼前一亮兴奋地拍了下手:“公子,你终于决定出去走走了。我还以为你要韬光养晦,深居简出到八十岁呢。”
蔡威闻言柳眉一挑,似笑非笑地反问:“八十岁?韬光养晦?你家公子今天命犯太岁,深居简出都遭人忌讳,所以索性就不装了。阿图,吩咐你的人做好准备,我们明天起程。我去跟郡守大人打声招呼。”说着就站起身,出门往外。
萧图傻眼:“公子……你这就去啊?你还没说咱们要往哪走呢?”
蔡威转身笑着扬扬刘表的信:“主公这意思明显就是给张绣释放善意,想和张绣结盟共抗许都。也不知道咱们陈大人这郡守还能干多久就要让贤给张绣。不过这到底不归我管,我这做属下的只要记得为主分忧,往北走看看民政就好。”
萧图低头扒着自己手指,愣愣地重复:“往……往北?往北那不是……宛城吗?那地儿不是张绣在屯兵吗?”
106南阳战前出变故
正要出门按照蔡威吩咐办事去的文进见到萧图这般模样;不由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转脸看向已经走远的蔡威:“你懂什么?往北不止里宛城近,而且离豫州也近。公子他这是在外头有委屈;想家了。”
萧图摸着脑门眨眨眼:“想家?那咱们要回去吗?要我说,景升公既然都已经对咱们起了疑忌;那咱们在荆州带着干嘛?不如早走早了事。”
文进一把扯住萧图的衣襟;警惕地看看四周后压着嗓子告诫:“你小点声。以后这种事就是知道周围都是自己人也不能这么轻易嚷嚷出来。当心隔墙有耳。”
萧图很老实地捂住自己嘴;以悄悄话的音量问文进:“我说;公子要往北走,真的就是想颍川了?想离近点有个念想?不大可能吧?而且阿进你察觉没,自从出了魏虎的事;公子整个人就变沉稳了好多;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文进闻言缓缓放下手;给萧图一个意味不明的淡笑后回答:“不知道。其实公子什么心思我早就揣摩不透了。不过去宛城绝对不会像他说的那样单单是替景升公给张绣传达善意去。别忘了,张绣的叔父张济,可是死在咱们公子箭下的。虽然公子给景升公的战报里写的是张济中流矢而亡,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张绣若是和景升公真成结盟,那难保有一天他会知道他叔父死亡真相。到时候他万一和公子交恶,那你说景升公在中间会怎么办?”
萧图皱着眉思考一下后试探性地回答:“会帮着张绣打压公子?”
文进摇头。
“把公子发配张绣处置?”
文进还是摇头。
萧图不耐烦道:“这也不对那也不对……他……总不会把公子杀了吧?”
文进继续断然摇头:“不。景升公什么都不会做。他会冷眼看着。”
萧图不解:“嗯?”
文进耐信的说道:“公子现在是遭他猜忌的一个人,他想重用又不敢重用。张绣现在则是他有过兵锋纠葛的人,他要拉拢却又不得不提防着。这两个人若是关系很好,联合起来,那必然成为景升公心头大患;但这两个人如果关系不好,就会互相牵制,可能还有各自争斗,甚至为了取得争斗优势,向景升公那里忠心靠拢。”顿了顿,文进意味深长地叹口气,语带感慨接着道:“所以景升公受吊不受贺这事,不止是展示给张绣的一种大度,还是他走的一步不易被人察觉的暗棋。只公子那里……呵,他刚从大公子跟二公子那里的党争中脱身逃离出来,这会儿眼见自己又要被卷进一场新党争里,他心里作何感想就不是我们能猜度的了。”
萧图半懂不懂地皱着眉,挠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丧气地摇摇头:“算了,你还是别跟我嘀嘀咕咕地党争来党争去了。反正听了我也不懂,我还是按照公子吩咐去准备北上东西吧。”
文进无所谓地挑挑眉,给萧图一个“本来就没指望你能听懂”的鄙视眼神,然后也不管人家接收到以后的跳脚,只很潇洒地一甩袖子,施施然出门,去给青衿说事了。
但是在许都军师祭酒府邸里的气氛就没文进萧图之间这么融洽了。
整个府邸里都知道自己主母因事发作了公子,而大小姐则被一块儿打发到书房监罚,主母正气咻咻的坐在正厅里被杜若姑娘安慰着。不过照理这也不算啥大事,充其量就是个儿子淘气,被老娘罚了,然后姐姐跟着一起遭殃受连累的家庭伦理戏。但是到晚饭时候,被罚站许久后回到饭厅吃饭的郭奕,在扫了一圈以后发现自己老爹还是不在,不由心头一阵委屈。加上今天书房里虽然郭照放水,但他也真实打实站了有半个时辰。五岁不到的孩子自幼家人爱护,爹妈娇宠,这会儿忽然来许都,爹爹好几天没见着,当娘的还因为他捉弄一个外人把他罚了,他怎么想怎么觉得难过。
而且听杜若姑姑他们说娘有喜了,那是不是说不久他就会有个小妹妹?可是现在爹爹已经没功夫看他管他了,要是有个小妹妹,他岂不是连娘亲那里的关注也没了?郭奕越琢磨越觉得是那么个理儿,越想越觉得自己担忧的有道理。于是被冷落了的郭奕在席间很自然地爆发委屈:“娘,为什么爹爹总不来吃饭?”
蔡妩一愣,转看着郭奕给了儿子一个勉强的笑意后轻声回答:“奕儿乖,你爹爹在忙。”
郭奕闻言“啪”地一摞筷子,声色愤慨地控诉:
“娘你骗我!你在榆山的时候告诉奕儿说:爹爹没有不要奕儿,他只是太忙。那时候奕儿信了。可是奕儿来许都后听到的都是什么?酒肆掌柜都说爹爹忙着在酒肆看漂亮女人!奕儿看到是什么?是爹爹自己喝醉后睡倒卧榻!现在您又说他忙,他忙得连回家吃饭的功夫都没有?连看一眼自家儿子的功夫都没有吗?”
蔡妩被郭奕的话弄得噎了噎,还没回答就听一遍杜若面带不忍地唤了声:“公子……”
郭奕豁然扭头,看着杜若眼泪汪汪:“杜若姑姑,我有说错吗?”
杜若哑口,张张嘴什么也没说,就把视线转到了蔡妩身上:公子这话说的姑娘心里必然也不好受。可这事儿辨无可辩,对公子说他是在忙,公子死活不信,因为对姑爷的某些举止别说是小孩子,就是大人也没几个觉得他那是在干正经事。但你要详细解释,谁又能保证他真能听懂呢?
不过杜若担忧倒是没持续很久,蔡妩到底棋高一筹,她也没跟儿子解释,也没直接替丈夫说好话,而是跟着郭奕一起放下筷子,倾身趴在食案上柔声问郭奕:“奕儿,你觉得你爹爹现在在什么?”
郭奕板着脸没好气冲蔡妩说:“肯定不是在喝酒就是在睡觉!再不就是跑到酒肆看酒娘去了。”
蔡妩微笑着点点头,挑眉轻轻地说:“说的有道理。可是娘还是不信,你有什么法子证明你说的对呢?”
郭奕先眨眨眼,然后“呼”的站起:“我要去找爹爹。”说完转看向身边的郭照,“阿姊,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郭照一愣,询问地看看蔡妩。蔡妩微微对她摇摇头,然后抬眼转向自家儿子:“不用你阿姊陪你,我带你去看看。但是有一条你得记住,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许吱声发话。不许让你爹爹知道这事儿。”
郭奕迟疑地看看蔡妩,偏头思考了一下:觉得老爹联合老娘一起骗自己的可能性不太大。才缓缓点点头,然后看着食案上的东西,一脸纠结,要动不动。
蔡妩轻叹一声:“把你自己夹到碗里的吃完。不然不能带你出去。”
郭奕无奈地嘟着嘴,最终妥协地拿起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开始吃饭。等一家子吃完,蔡妩站起身左手郭奕,右手郭照,身后除了杜若还有柏舟不放心地安排了几个侍卫:许都治安是不错,可眼见这就要天黑了,还是多带几个人比较安全。
到司空府府门的时候,门房见到蔡妩先是一愣,然后立刻眉开眼笑跟蔡妩说:“夫人稍待,小人这就去禀报大夫人。”
蔡妩很客气地说句“有劳。”后就见门房一溜小跑进了院子,不多长时间又跑出来,对蔡妩做了个“请”的手势:“夫人,大夫人现在后院偏厅。”
蔡妩闻言对杜若做了个眼色,然后领着一双儿女进了司空府门。收到蔡妩暗示的杜若很上道的把袖子里一个荷包塞给门房,也不知在门房耳朵边说了什么,引的门房一阵谦卑的笑。
司空府院子里,蔡妩边往前走边继续叮嘱郭奕郭照他们:“记得我来的路上怎么交代你们的吗?”
两孩子略有些拘谨地点点头:头一次进司空府,任谁都得紧张三分。不过郭奕更多的是要揭晓谜底的紧张,郭照则是知道分寸后的谨慎。
等几人来到偏厅时,整个厅里只有丁夫人一个,蔡妩微微舒了口气。有些事人太多,还真不容易张嘴。就丁夫人一个多少好办些。在带着儿女对丁夫人正式行礼后,蔡妩面有犹豫地跟丁夫人开口说明来意。最后补充一句:“知道这么干不太合规矩,可蔡妩也是没办法了。自从我们娘几个来许都,他这当家的就在家吃了一顿,完事儿后儿女就再也没看到过他影子。也是蔡妩年轻,不懂事,竟会宠着孩子,奕儿这一闹,就让我觉得心里乱腾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