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家庭系列之二) 巫毒娃娃到我家-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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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
「……是因为阿敏在吧。」德德回答,他体力很好,背着几十公斤的我疾跑,居然脸不红气不喘。
「阿敏?」我很讶异,蛛魇精灵跟阿敏是旧识吗?
「跟你会爱上阿敏的理由一样啊,阿敏不但肥嫩多汁,而且蕴含丰富的神灵之气,最受食人妖怪的垂涎了……别怀疑,说的就是你。」
我?为什么把我跟那只蛛魇精灵相提并论啊!不过这倒提醒了我。
「阿敏是我的!德德,帮哥哥我抢阿敏回来!」我挥着没受伤的拳头说。
说完我立刻恍然大悟,啊,说不定我真是爱阿敏的,要不怎么会一急就说出「阿敏是我的」这种话?心情大好,肩膀都不怎么痛了呀。
「你笑得好怪异哦,口水都滴到我头上了……到了,自己下来走路。」德德一脸恶心的把我给扔到幽浮社门口,捞起上衣下摆,低头就猛擦头发。
我的伤口却因这一摔而痛彻心肺,忍不住唠唠叨叨抱怨起来。
「喂!你有没有兄弟爱啊?我是你哥,你该敬老尊贤、孔融让梨,怎么把我给扔到地上?」
「……儿啊,你居然如此狼狈,啧啧,丢脸……」娇美却又富含女王威严的女声说。!
我的视线从身旁突然出现的五寸高跟鞋看起,延伸向婀娜多姿的美腿、往上丰臀纤腰、再往上……
「妈……」哀怨的喊,顺道爬起来。
「哭什么哭?学校是怎么回事啊,邀请怪物来表演么兴节目吗?」老妈柳眉含怒问。
该怎么说呢?手肘推推德德,把问题丢给他,他吃吃笑耸耸肩,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爸瞄到我左肩的伤口立刻紧张,探头往幽浮社教室里头瞧,却因为门口的蛛丝遮着,什么也看不到,只听见蛛魇精灵凄厉的吼声一阵接一阵传来,间杂老哥老姐的喝斥声。
「这是蛛魇精灵造成的伤口……没错,隐藏地底深处的大型异怪蛛魇精灵是混乱邪恶之物,一般不轻易离开栖息地,到底谁那么无聊,把最爱猎食温血动物的它给召唤出来?会死人的啊……」他忧心忡忡问。
我这时突然痛抽吸气,连毛发都直立起来:「痛痛痛痛痛——」
真的好痛,全身开始冒冷汗,心理上也逐渐焦虑。
「细节回头再说。爸,有办法先帮昱昱治伤口吗?他脸色不太对。」德德说,扶着几乎要站不住的我。
妈指指社团教室里头,有点生气的说:「我进去看情况,让你们爸爸念个止血咒……我讨厌听那种祈祷文似的止血咒,动不动就是神呀、阿门的,哼! 」
说完她把贴身窄裙的裙摆一撩,从大腿上抽出一把祭坛刀,往门口一斩,手挥丝断干净俐落,接着蜂腰一扭,以标准的模特儿猫步走法婀娜走进教室去。
老爸苦笑,对我们说:「你们老妈讨厌蜘蛛……」
他没说出口的话是:她在迁怒。
老爸将右手放我伤口上,中指在上头做记号,喃喃诵读:「……以神之名意,我命令血流停止,无意义的流血就如同约旦河水,以神之名停止,以神之子的名停止,以神圣之名命令,不再流出一滴血,阿门,阿门,阿门。」
果然又是这招止血咒语,从小被他骗到大了,不过据妈说,中世纪的巫医也都采取类似的治疗法。
「治疗咒语本身就是魔法的一种,用的咒语掺杂圣经里的话语,不过呢,你们也知道的,小家子气的教团就爱乱谴责,说巫医用的治疗手段是魔鬼传授的。」
当时还小,听得一愣一愣的。
「只要以虔敬之心念出,语中富含的能量也能脱离词句的束缚,行心念之意,神听不听得见不重要,重点是出自于谁的口。」她眨眨眼,又说:「言语有灵,称之言灵,心诚,则什么都灵。」
了……好啦,百分之五十的了,上国小后,我终于学到伤口会收血,是因为体内血小板的凝血作用良好。
现在痛楚渐渐减轻,冷汗不流了,身体舒畅了些,德德握紧我的手,满脸担忧,眼中满溢恳切担心。
「昱昱你千万要保重好身体,别让我担心。」他柔柔交代。
「德德……」我好感动喔,不愧是跟自己同时出生的双胞胎弟弟,这样关心哥哥。
「你要被蛛魇精灵怎么了,导致我丧失翻身复仇的机会,我会让老姐把你变殭尸,留着身体继续养,直到你身体里那颗心脏养熟为止。」
他会这么说,是因为我体内的心脏好像原来是他的,受了伤,暂时放我体内养,听他这样威胁,我觉得好可怕啊,咕噜吞口水,黑暗德德果然不容小觑。
「别玩了。」老爸打断我们兄弟情深,说:「快进去吧,昱昱体内的蛛毒得靠蛛魇精灵的内胆来化,趁它逃走前抓回来。」
爸当先进去,我腿还软着,只好让德德拖着走。
进去发现教室里阴森恐怖,蛛丝像一层厚厚的黏腻鼻涕封住所有的窗户,会议椅及放映工具一片狼藉。
引起骚动的蛛魇精灵正弹射在天花板墙壁间,灵活无比的战斗着,老哥一手鞭子甩得白光乱绕,几次想攻击对方的眼睛都失败;老姐举起了头被打爆的半半往上乱捣乱摔,战况陷于胶着。
往四周看,樊凌又昏倒了,陪着一起昏的还有丁芮跟猪仔,阿敏身上绕了几十圈的蛛丝,人却意志清醒,在墙角那里跳啊跳的想挣脱。
我放下心,阿敏还是我的,没被抢走。
咦,她身边站的是……贞子鬼娃!
终于懂得何谓「冤魂不散」,她似乎缠定我跟德德了,踢到天边踹到海角都有办法回来。
她跑来这里做什么?
身旁老爸老妈聊起天来。
「真笨,蛛魇精灵属于黑暗精灵,要做到有效斩击,需要炽热的火元素。唉呀老公,你有好建议给孩子们吗?」老妈嗲嗲地问,浑然不将眼前的恶战当一回事。
「……若是有我的『灭穹之剑』,很容易能杀了它,现在回去取也来不及。」爸突然转头问德德:「这倒让我想起了件事,曾是炽天使的你拥有过一把星殛弓,弓呢?」
「跟着明亮晨星一起坠落了,坠落到哪里我也无从得知。」德德耸耸肩,不甚在意的回答。
「抱歉。」我很客气地提醒:「别聊天了,爸、妈、德德,想办法帮忙灭了蜘蛛吧,我快死了。」
真的啦,老爸刚刚的咒语只能暂时压抑蛛毒,现在蛛毒反扑了,我又开始头晕眼花猛冒冷汗,皮肤紧绷僵硬,恍惚间看见了光屁股的小天使们在向我招手说来呀,天堂的大门随时都为你敞开……
不要啦!我还不想死,更不想让身体落到变态老姐手里变成殭尸,呜呜呜~~
「真是爱找麻烦的小魔宠。」听见德德说:「我可以弄点火焰出来,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哦。」
什么什么?
「……愈是潜身黑暗,愈是蛰于冻寒,会比一般长于阳光下的生命体更加渴求光明,蛛魇精灵也是一样。」德德瞥了一眼来,解释。 !
他在解释此妖怪为何爱吃温血动物吗?这我懂。
不像姐姐在地下画出实际魔法阵,德德伸出食指,在空中横向画出了个似文字又似符号的东西,火焰立即在空中成形,可以清楚的看出来,那是个简单类似回力镖的符号。
A Torch alight is known to all alive;(火炬照亮所有的生命,)
brilliant and bright。(灿烂明亮的光芒——)
德德吟唱着类似诗句的东西,胸有成竹的微笑,黯淡的空间让火焰符号一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蛛魇精灵也不例外,停顿了它的攻击动作,往这边看过来。
火符号在瞬间高度燃烧,火舌四处乱窜,老哥老姐同时间吐出一句脏话就逃命似地躲往壁边,蛛魇精灵失神了一会,几秒锺内也脸色大变,要逃,却已经来不及了。
彷佛被赋予了生命,火符号猛烈往蛛魇精灵撞击,空气中因此画出一条燃着火星的路径,闪避不及,蛛魇精灵的身体成了火祭最佳的牲礼,从天花板上砰一声落下地面熊熊烧灼。
爆裂声从蛛魇精灵身上不断发出,凄烈的惨叫不绝于耳,它痛苦的扭动身躯,如同在火里跳着死亡的舞步。
我闻到炭烤的香味,忍不住舔了舔唇,想着该是吃午餐的时候了。
「……差不多了。」身边德德说。
对,再烤下去就焦了,我不爱吃黑炭……天,我在想什么?
德德再度吟念咒语。
Hail; the whitest of grain; Whirled from the vault of heaven;(自天而降,冰雹,最纯净的谷,)
tossed about by guest of wind and then it melts into water……(随风旋落,与水一体……)
我从不知道德德的英文这样好,他念着陌生的诗句,句中一字一词都是满富具体效果的言灵,湿气立刻浓厚了起来,有大雨欲来的阴冷感。
一股冷意自脚底升起,我向下看,地面不知何时结了厚厚的一层冰,由墙壁蔓延至天花板,冰锥如笋成堆冒起,在碰到蛛魇精灵身上的火焰时,软化成为灵活的触手将它包裹。
冰与火是相对立的自然元素,相交会后立即碰撞出嘶嘶的开水声,白色烟雾瞬间冒出,一下将蛛魇精灵给淹没,就听见它在里头乱叫乱嚎。
「该你罗,昱昱,后面的不需要我教了。」德德说,摆出好闪好闪的笑容。
我茫然看他,什么教不教的?咦,依稀彷佛我辨识出他那抹笑里蕴含无限奸诈,如小孩恶作剧得逞的得意,还有看好戏的期待。
……有不好的预感……
「去!」他说,提着我衣领就往那团白色蒸气雾里头扔。
「哇啊啊啊啊——」我大叫,我是伤者耶!
穿过蒸气,烤肉香味愈加浓郁,我不自觉伸出手掌,这蒸气有古怪,将我的视觉扭曲,我看见自己手的形状变化了,像是猫科动物的肉掌,黑色的尖爪急速穿出,一下就触及蛛魇精灵的胸膛。
想都不用想,接下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铁般尖爪轻而易举撕开对方身体,嗅觉同时间灵敏无比,我动动鼻子,闻出某种异样的芳香。
那样东西隐藏在蛛魇精灵的身体深处,我急躁之下,动作更加凶残,不留情的将它四分五裂,看见一颗蓝的小颗脏器在微抖,脑海立即下达出指令。
就是它,当务之急我要吞食的就是它。
抢了就放入口内,连咀嚼的工夫都省了,腥羶的脏器味道直冲脑门,我头一昏,接着失去意识。
醒来时我人是躺在地下的,睁眼就看到家人俯身围一圈看我。
谁来告诉我如今到底是怎样啦? !
老妈先拍拍掌,说:「没事了,别管他。」
哥回复旗袍格斗美少女的装扮,手叉腰说:「哼,被你给赚到了。」
我赚到什么?蛛魇精灵事件中最倒楣的人是我耶。
德德蹲下身,问:「吃饱了没?」
「吃饱了。」我答,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答。
「既然吃饱了,就别抓着那根不放,丢了,食物隔了夜会不好吃。」他眯起眼睛笑着,指指我紧抱怀中的东西。
哪根?触觉回来,我举起手中紧握的什么看……呃、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转了一圈又继续看,还凑到鼻子边闻了闻,这黑黑长长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能吃吗?
用眼神来询问德德。
「蛛魇精灵的螯肢啊,也没多少肉,你留着是想剔牙还是当消夜?」他面现嫌恶的解释。
居然是那根!惊吓之么手一挥,将黑忽忽的东西脱手甩出。
「喔好痛!」不远处传来姐的痛呼:「谁乱扔东西啊?打到我头了!」
我不敢作声,直到德德拉我起来,转头东找西找,没看到意料中的东西,只瞄见姐姐忿忿在教室里清蜘蛛丝。
她清的方法很奇怪,放出一堆类似蚂蚁的小虫,学蚕宝宝吞食桑叶那样,将地板、墙壁跟天花板上的大片蜘蛛丝一点一点给吃净,速度挺快的,不到一分锺就能吞掉约一平方公尺面积的蜘蛛丝。
「吃快点吃快点!学学那只笨兽曼帝可拉,几分锺就解决了整只蛛妖怪,你们几万只难道还抵不过他一个?」老姐对着虫蚁群们猛骂。
曼帝可拉好像是我耶,这这这,又关我啥事?
我讶异地问:「蛛魇精灵被火烧死还是逃了?欸欸欸,你们别跌倒啊!」
德德攀着我站起来,狠狠敲我一额头:「吃饱喝足你就不认帐,狠啊,昱昱。」
「我对谁始乱终弃了?」
「看看你自己的肚子。」老妈噗哧笑出来,指指我:「你以为几个月了?」
低头,肚子鼓鼓的,前所未有的饱足感充塞全身,气涌上喉头,我一连打了三个饱嗝。
「我是男生,不可能怀孕!」我生气地问:「我到底吃了什么?我怎么一点印像都没有?」
没人肯回答,就听老姐隔着远远哼好大一声。
老哥这时放马后炮:「哼,方炀这回搞出大乱子了,现场就留给她清理吧,我还特地飞回家找断魂花花粉,要不蛛魇精灵大闹校园这事给传出去,咱们也别安稳过活了。」
老爸这时问他:「抱歉……你是哪位?东方巫女?方炀的朋友?」
哥再次跌好大一跤,裙底走光。
「爸,我方盟!」哥气急败坏:「这是社团活动的装扮!」
「啊、呃、方盟?对哦,刚刚你耍着鞭子……」老爸很少看到哥 cos美少女,如今近看显然都吓呆了,很快镇定,恳切地说:「方盟,我一直担心你有性别错乱的困扰,爸是牧师,很愿意倾听你的心声……」
「爸,有时间管我,还不如想想怎么解决那只!」哥没好气地说。
哪只?顺着哥的眼光看,墙角边倒着的庞然大物是阿敏,她睡着了,打鼾声噗噜噗噜,丁芮樊凌猪仔攀着她同样睡得香甜,乍看之下好像三只小猪倚着一头大母猪睡觉呢。
「哪一只。」我问,有点儿搞不清楚状况。
叩,哥也敲我一额头:「那只!阿敏后面的你没看见?啧,方炀到底画了哪种魔法阵?不只蛛魇精灵,连冤魂都跑来了。」
揉揉眼看仔细,哥是说贞子鬼娃啦!
「爸,你是牧师,你法力高强,有你在恶灵都会退散,把那位可怜的冤魂小妹给超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