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灵魂深处闹革命-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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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峰礼貌地说:“我的钱都交给他管,一样的,就在他身上。”
众人没怎么吭声,展行换了张卡去付账,孙亮掏烟,递烟,林景峰给展扬点了烟,展扬眯起眼,看着他不说话。
片刻后林景峰说:“家里还没收拾好,改天请你们来玩。”
展扬点了点头,陆少容又问:“小贱说博物院只是兼职,学校联系得这么样了?需要帮忙么?”
林景峰沉吟片刻:“先不用,我明天去看看北京的招生。”
陆少容也点了头,展行付完帐过来,陆少容朝儿子说:“我们在你二舅家住一晚上,明天就回美国去了。”
数人在酒店门口告别,孙亮又摸了摸展行的头:“不上班了就来二舅家吃饭。”
展行笑道:“好。”
孙亮带着展扬一家子上了凯迪拉克,展行与林景峰牵着手去坐地铁,各回各的家——两个世界。
夜九点,华灯初上,街头路灯投下温暖的黄光。
林景峰:“吃饱了么?”
展行摸了摸肚子:“没全饱,坑爹呐!这么贵!我得做半个月才够吃一顿的!”
林景峰莞尔道:“有钱人的世界就是这样,人晚饭还不带全吃饱的,要养生。”
展行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问:“你吃饱了么?”
林景峰想了想,答:“也不太饱,对了,你记得以前买那钗子的时候,在哪家店里的么?”
展行想了想,完全不记得了。
林景峰摸了摸展行的头,把这一段往事完全尘封在了回忆里。
天空飘起细碎的小雪,路灯下,林景峰凑到展行的耳畔亲了亲,小声说:“我爱你,小贱。”
展行:“??”
展行:“你发情了吗小师父?但是我们晚上没有吃韭菜啊?还是因为春天的关系?但是现在其实也不暖和啊……哎小师父你去哪?等等!”
林景峰带着展行在路边找了间小餐馆,就着昏暗的日光灯点了两碟炒菜当宵夜,又各自一大碗饭扒下去,才算心满意足,可以回家了。
如此数天,展行每天早起,风雪无阻地去上班,林景峰取回来几个学校的报名表,要考北京的一些大学,都得先读一学期预科。
纽约那边,陆少容发回展行的学历证明以及传真,林景峰给展行报了名,四月份去入学考试,一直读到暑假结束,再参加大学的独立招生考试。
展行总觉得林景峰有什么在瞒着他,某天,他鬼鬼祟祟地提前回了家,开林景峰的手机翻了翻。
上面保留的,都是他给林景峰发的短信,事无巨细俱留着,展行一路下按,看到一个陌生号码的信息:
【他们除了用倒包的方式再没有别的办法,其他地方管制都比黑瞎子岛附近严得多。唐楚最后的消息是在抚远一带活动,庄鸣清的妹妹在仇玥手上。】
展行:!!!
展行还要朝下翻,林景峰钥匙声响起。
“小贱,你在家里做什么?”林景峰推门,链子拴住了,只开了一条缝。
展行头也不抬:“我在打手枪!先别进来。”
林景峰:“……”
林景峰意识到不对劲,怒道:“开门!”
展行:“你又要去盗墓?说好不去的!倒包是什么意思?黑瞎子岛又在哪?158……这个号码是斌嫂对吧,她怎么又让你去做这种危险的事?”
林景峰:“我没有去,你让我进来,听我解释。”
展行:“为什么提到管制?你又要走了吗?”
林景峰怒道:“我不是去盗墓!你让我进去!”
林景峰的声音太大,隔壁开了门,展行只得前去打开门,林景峰把他推到一旁,夺过手机,开始删短信。
展行火了:“你瞒着我偷偷和斌嫂联系,为什么不对我说!”
林景峰没有回答,到外面去打电话,展行狠狠摔上门,深吸一口气,想砸东西出气,却又忍住了。
林景峰在打完电话,要推门进来,展行又把门锁住了。
展行背靠家门倚着发呆,林景峰敲了敲门:“小贱,开门,这是我们的家,你不能把我关在外面。”
展行听到那句话眼泪就下来了。
“不开。”展行说。
林景峰叹了口气,也背靠着门,在门外坐下,取出钥匙链里的小哨笛,片刻后,展行听到生涩的笛声奏了起来。
林景峰调子记不全,吹的居然是“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一段曲子奏得歪蹩走调,展行却听得笑了起来。
林景峰吹完了,淡淡道:“还不开?”
展行开了门。
林景峰:“我答应你,真的不去盗墓了。”
展行道:“那你为什么和斌嫂发短信?”
林景峰:“在谈一件别的事,唐悠的哥哥这次有麻烦了,上次从贵州回来,我就托她打听这事,毕竟唐悠也是我们的朋友,不对么?”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展行勉强能接受,担忧地问:“要给唐悠打个电话,告诉他哥的事么?但他没有给我留联系方式……”
林景峰说:“算了吧,各人造化,管不了那么多。”
展行又问:“倒包是什么意思?”
林景峰没有回答,躺在床上抻手指出神,许久后叹了口气:“别问了,很复杂的事情,小贱,让我自己静静。”
展行仍觉得有点不放心,但总不能在家里看着林景峰,大活人一个要跑他也没办法,只得随便他了。
“有张汇款单。”展行打开信箱。
林景峰嗯了一声,展行又说:“写你的名字,金额两万,是谁的?”
林景峰:“一点尾款,斌嫂邮来的,放着吧,我明天去取。”
翌日展行上班,林景峰去领了钱,回家后躬身坐在床边,认真地想了很久。
他把一封信放在吃饭的小矮桌上,打开衣柜,里面是洗得很干净,被展行用塑料袋包好的盗墓装。
林景峰取出他的外套与军裤,扯开塑料袋。
抖开外套,林景峰的手被粘住了。
外套内层翻面贴着一张粘鼠胶。
林景峰:“……”
外套的胸袋上有张纸条,画着鬼脸:不要妄想离家出走。
林景峰哭笑不得,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才清理干净,开始翻找贴身衣物,配军靴穿的厚御寒袜与棉袜全被展行剪掉袜头。
林景峰真彻底服气了,他又随手翻了翻,看到箱底有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条薄纱的黑色男性丁字内裤,旁边有个小纸条:生日礼物。
应该是从身份证上看到生日的,林景峰心想,他拆开盒子,把丁字裤收进包里,取了支笔在纸条旁边写:收到了,谢谢,我爱你,小贱。
他把纸条放在信旁边,用咖啡杯压着。
军靴的鞋底洗得干干净净,放在衣柜底层,林景峰只得找运动袜穿上,伸进去时心里暗道不妙,果然脚也被粘住了。
林景峰:“……”
他足足花了两小时才把全部麻烦清除掉,背上登山包,在腰包里塞满钱,临走时又看了房间一眼,眼神中充满落寞。
他把钥匙留在桌上,关门前想了想,还是打开登山包仔细检查,果然——
包里探险用具都被取走了,剩满满一大袋核桃……
林景峰快哭了,翻箱倒柜地把东西找出来,又重新收拾好,已经是下午五点。
闹钟响,快下班了,该去接媳妇回家了,林景峰忽然放下背包,一瞬间生起哪里也不去的念头。
沉默了一会,五点十分,他最后作了决定,还是背上登山包,离开这间小小的地下室,乘上地铁,前往火车站。
展行在故宫等到天黑,没有人来接,导游们都下班了,剩下他戴着个导游狗牌,拿着扩音器,蹲在门口无聊地发呆。
“林景峰先生!”展行拿着扩音器朝广场前喊:“你失散的宝宝在故宫博物院门口等你,请速来认领!”
广场上人渐渐少了下去,门卫开始在博物院中清场,□前有仪仗队在排练,直到仪仗队都走了,展行才默默起身,打林景峰的电话,关机。
地铁人来人往,展行自己回了家,对着空空的小地下室,饭也没吃,躺在床上,发了一晚上呆。
十二点,林景峰没有回来。
桌上的信,展行一直没有拆。
一晚上过去,直至天亮时分,晨光从天窗里斜斜投下,展行翻了个身,手机闹钟响,被他关了。
展行打了个电话向博物院请假,固执地不吃不喝躺在床上,在他们小小的家里又等了一天,天窗里的阳光从墙上移到地上,又移到桌上,黄昏时静静地照着那封信,他饿得头昏眼花,终于确认,林景峰不会回来了。
敲门声响起。
“小贱!你在家吗?”
Chapter64
“不在……”展行虚弱地说。
开门的声音,霍虎说:“这万能钥匙能开超市的门么?”
唐悠道:“你就知道吃,别出去乱说!”
“小贱?”唐悠打开门,狭小的房间里漆黑一片,春天潮湿,有股水气,地下室带着难言的压抑,东西扔得乱七八糟,时钟嘀嗒响,展行的衬衣搭在床边,有股脏衣服的汗臭味。
“怎么这么乱也不收拾一下?”唐悠四处看了看,在找墙上开关,霍虎眼睛微微发亮,随手把灯打开了。
展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唐悠:“虎哥来看你了……小贱?你怎么了!小贱你不要有事啊!”
唐悠终于找到机会了,实在是千载难逢!
是时只见唐悠一个饿虎扑食,冲上床掐着展行脖子一阵猛摇,担心地咆哮:“小贱!你撑住啊!不要死啊——!”
展行炸毛挥起枕头,狠狠给了唐悠一下,吼道:“我在睡觉!摇你妹呢!”
半小时后,KFC里。
展行像个饿鬼,接过霍虎递来的汉堡猛吃,并一脸漠然地朝汉堡夹层里挤番茄酱。
唐悠看完了那封信,同情地说:“他说……”
“别告诉我。”展行盯着咖啡。
霍虎摸了摸展行的头。
展行眼泪落下来,滴在咖啡里,他随手加了点糖搅了搅,没放奶精就喝了。
“走之前给了消息么?”唐悠说:“我是来求他帮我一件事。”
展行:“人都走了,帮什么事?”
唐悠:“我哥的事。”
展行忽然想起来了:“对,斌嫂提到了你哥!”
唐悠马上紧张起来:“说了什么?告诉我,求求你了!这很重要。”
展行把斌嫂的短信说了一次,问:“知道你哥在哪么?”
唐悠纠结得要死,趴在桌子上想了一会,喃喃道:“他们除了用倒包的方式再没有别的办法。这句是什么意思,你觉得呢?”
展行脑子清醒了点,之前全在想林景峰的事,此刻有唐悠在,话题换了个对象,便开始推测短信内的涵义。
“他们。”展行说:“我觉得是说小师父的师门,听说他的师父是个老头子,还有大师姐,你见过的……就是在柳州那会,斌嫂扮成的人。”
唐悠点了点头,展行又问:“倒包是什么意思?”
唐悠说:“倒包就是在边境特有的一种现象,把东西藏在身上,运出国境,找外国人买卖。如果是‘黑瞎子岛’,也就是证明他们的活动区域靠近中俄边境一带了。估计是想把一些文物……”
唐悠发现周围人多,遂收小音量:“想把文物转出境。”
霍虎雄躯微震:“你哥在卖东西?”
唐悠:“不是我哥,他从来不和老外做生意。但他……可能有危险了。”
霍虎雄躯再震:“为什么?”
唐悠:“展行说得没错,应该是林三的师门人,实话告诉你们吧,我这次还是偷跑出来的,红叔他们已经接到组织的命令,要杀我哥……庄鸣清是谁?”
霍虎雄躯三震,展行怒而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道:“你羊癫疯么?
霍虎雄躯大震,唐悠道:“别晃了!桌子都在摇!”
展行:“他们抓到了你哥和一个叫庄鸣清的家伙,我听小师父说过,青云斋就是他和他妹妹开的……”
霍虎忙道:“青云斋我去过!上回里面的妹子给我一百亿……”
展行:“那是纸钱……我勒个擦,那铃铛是你的?我说怎么西藏一千年前的古董才卖两百……不行!这事儿我跟她没完!”
唐悠道:“实话说了,我这回是来找林景峰帮忙的,但信上什么也没说,就只有……”
展行:“别告诉我信上有什么。”
唐悠看了展行一会:“那把它撕掉扔了?”
展行接过,揣在怀里,泪水在眼眶里滚来滚去,答:“我等他哪天回来了再看信……”
展行越想越难过,鼻子不住发酸。
唐悠连日从广东跋涉,一路到北京,时刻提着心担忧亲兄长,已快被累垮了,看到展行又像个被甩的小媳妇,一直泪汪汪的,当即炸毛道:
“该哭的是我才好吗?我哥现在是死是活我还不知道呢!红叔他们的任务是把我哥当场击毙啊!当场击毙!我该怎么办啊啊啊——!”
展行冷不防被唐悠一吼,终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唐悠把展行吼哭了,这下五雷轰顶,意识到闯了大祸,实在没办法收拾,索性也“哇”一声与展行对着,旁若无人地在KFC里大哭。
霍虎傻眼了。
当夜,月光透过天窗投入地下室,唐悠和霍虎暂时住了展行家,展行与唐悠孖铺睡床,霍虎打了个地铺,肚子咕咕响,没吃饱。
唐悠喃喃道:“好亮。”
展行凑过唐悠的枕头,朝外张望:“每天睡觉的时候我就睡里边,小师父睡外边,我睡不着的时候就看看月亮,偶尔还看得到星星。”
唐悠:“你家这么有钱,为了他,跑来住这么小的地方,不憋屈么?喂你的手往哪摸?”
展行:“不难受啊,又不是住一辈子,过渡时期嘛。可能小师父真的觉得……唉不好意思习惯了,睡觉就想找个什么玩意握着……还好你穿了裤子。”
唐悠:“嗯,他在信上说……”
展行:“打住,别再提那封信了。接下来怎么办?”
唐悠:“红叔他们全部出动,去边境截人了,你觉得我哥可能跑得掉么?”
展行:“他们不会的吧……我觉得会看在你面上,放他一条路走。”
唐悠:“他们不知道他是我哥。”
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