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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弃夫也有春天-第28部分

小说: 弃夫也有春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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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出门后,青若虚火冒三丈,却被曜冥劝阻。

  青若虚也明白,这漠川,恐怕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巫族这么简单。

  可当曜冥告诉他,这座宅邸中住的是北川帝君本体的时候,青若虚还是被骇到了。

  对这片大陆上的人来说,四方神帝就是神啊!

  青若虚听得惊愕万分,甚至心生恐惧,既很想多了解一下北川帝君,又担心会触碰到什么忌讳。

  对此,曜冥并没有多说什么,青若虚也明白此中厉害,关于此事,两人回到行宫后,都闭口不谈,只对景鸣霄说今日与漠川聊得很开心。

  景鸣霄刚刚吃了午膳,正是饱暖困乏之时,便也没有追究。

  当晚,曜冥就睡在景鸣霄和青若虚的房间隔壁,隐隐约约能听到隔壁传来的欢爱之声,曜冥忽然觉得,当初化形时生不如死,元神从天火中烧出,不分昼夜的痛苦都比不上这来得强烈。

  他不知道景鸣霄对青若虚到底有没有爱,但他可以肯定,景鸣霄对青若虚的态度中,有许多被迫妥协的成分,而这逼景鸣霄妥协的因素中,占得最大的,绝对是自己。

  曜冥忍不住咬破了下嘴唇。

  爸,对不起。若我恢复身份,至少,能让你不用再受这些苦。可……我是个自私的人,若是要我离开你,我宁愿背叛你、欺骗你,用曜冥的身份,继续待在你身边。


第七十五回:夏寒姬有孕  

  曜冥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世。

  东绫帝君之所以能有这么高的战斗力,这和他的化身经历是很有关系的。

  其余三位帝君要么是有神遇,比如北川帝君;要么就是天生有着化身的能力,比如有着凤凰血统的西苍帝君和有着大鳌血统的南思帝君。

  而他东绫只是仙界一座普通小山上的一只仙鹤,不知自己从何来,也不知自己究竟要到哪里去。在那座山上,常年积雪,下雪时,纷纷扬扬,漫天飞舞。疾风怒吼着,开始是小米粒大的雪,打在他的脸上生痛,后来是温柔的片片雪花落在身上、脸上。这座山上的雪是洁白的雪海,在空中是一小片的,纷纷繁繁落到地上便成了厚厚的积雪。 

  那是上万年的孤寂。除去那些没有意识的仙草,整座雪山,只有他一只仙鹤。他只记得有一天,痛苦完全覆盖了他的意识,即使飞到大雪山中的寒潭之下那有万年水灵的灵源供养的地方,他也只能勉强喘息。他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发热,有一团火在燃烧着自己,在他自己的记忆里对那段时间已十分模糊,只有几个凌乱的画面,似乎身体正在支离破碎、焦糊腥臭,周身羽毛都在燃烧,恐怖得每每想起都让他窒息。

  最后,当他醒来时,他便成了一个人,拥有着整个仙界最高的战斗力,一跃成为仙界四大帝君之首,带领着所有仙人,对抗来自魔界的威胁。

  也许,终其一生,他真正在意过的人,只有景鸣霄。

  想到此处,曜冥深深吸了口气,在景鸣霄和青若虚不知是痛苦还是欢乐的呻吟中,睁着眼睛,整整一夜。

  次日,青若虚收到了来自东禹的消息:东禹皇后夏寒姬,终于受孕。

  就在青若虚考虑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景鸣霄的时候,刚刚沐浴过的景鸣霄就这样走了进来。

  青若虚来不及将拿情报藏起来,只好主动告诉景鸣霄“夏寒姬怀孕了。”

  本以为景鸣霄会失落一下,谁知,他只说了一个字“哦。”

  青若虚还在期待着景鸣霄的后话。

  景鸣霄却道:“彰台局势如何?”

  青若虚失望了“你不生气?”

  景鸣霄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青若虚“我为什么要生气?”

  “夏寒姬害了你,自己上位了,如今还成功受孕,难道你不该生气?”

  “那是她的能耐。我斗不过她,输了,就输得痛快一些,我服输!”景鸣霄看着青若虚“这个解释,可以么?”

  “我只是觉得有些惊讶。”青若虚微笑“没想到你真的放下了。”

  “唉……”景鸣霄无奈“我的陛下啊,你对一个昨夜刚跟你滚过床单的皇后这样说话,就不觉得有些奇怪么?”

  “是有些奇怪的。”青若虚薄唇微翘,喜上眉梢,拥住了面前的人,在他耳边说道:“鸣霄,我突然感觉安心了很多。”

  景鸣霄心头微震,不做言语。

  他只把脸埋在青若虚的肩头,青若虚身上有海棠花的味道,很温暖,暖得景鸣霄冷却多年的心,渐渐回温。

  十个月后,东禹大皇子秦夏遥出生,这本该是东禹举国同庆的日子,却异状连天。

  先是东禹属地,曾经是一个国家的萤寂被南暮以闪电般的速度给侵吞了。

  沉浸在欢乐气氛中的朝廷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萤寂就已落入了南暮手中。想来,南暮对萤寂觊觎已久,这些年,一直在进行萤寂内部渗透,一出手,就里应外合地拿下了萤寂。东禹驻萤寂的士兵,从将领到小兵,都收受了南暮的贿赂,若是不妥协的,也早被内部“处理干净”了。

  当年,景鸣霄带着将士们打下的萤寂,就这样被南暮给夺了去。

  若说这是人祸,那么,东禹母亲河英江发大水,一连决了四座大堤,便是天灾了。

  可这还没完,有东禹粮仓之称的籽城遭了蝗灾,籽城的所有田地,颗粒无收。

  自打景鸣霄领头研究粮食嫁接技术小获成功,粮食亩产提高四分之一后,东禹便再也没有闹过饥荒,除了籽城外的田地近两年也纷纷改种其他更赚钱的作物。而今年,整个籽城颗粒无收,没有存粮的百姓,该如何过活呢?当然得靠朝廷开仓赈粮。

  可这一开仓,就开出各种腐败来了。

  各级官员公饱私囊,以次充好,将朝廷的粮食用作买卖,暗地里抬高粮价的事情屡见不鲜。

  秦鹤行忙得根本顾不上给初生的儿子庆祝。

  事实上,他也知道,若是此时庆祝,定会引来民愤。

  夏寒姬哀怨地跟秦鹤行说过几次,却被秦鹤行一次又一次地否决。

     看着夏寒姬甩袖而去的背影,秦鹤行的脑中又开始浮现另一个背影:那个背影的主人性喜束发,喜欢把头发束得很高,用一根普通的发带系住,任风吹起。

  那人曾经说过“这个世界的女人就是因为把太多的时间用在自己的头发上,才会失去太多争取地位的机会。其实,女子并不比男子弱。”

  那个人,应该是个男子吧……

  可……他为何会对一个男子念念不忘?

  那人,究竟是谁?

  近期,秦鹤行的头疼越来越频繁了,可每当他想要看清记忆中的身影时,脑中总像有一个虫子在倒腾,阻止他深入下去。

  于是,他只能看到那个或长衣宽袖或戎装在身的身影,却看不清那人的脸。

  那人有一种迫人的气势,他依稀能够感觉到,那是在沙场上或直接或间接地屠杀过千万生命才能具有的杀伐气息。

  另外,每当看到有人拥有一双桃花眼的时候,他总会恍惚一下。

  难道,那人也拥有这么一双眼睛么?

  秦鹤行的头,又开始痛了。

  夏寒姬也很恼火。

  她好不容易设计“生”下一个儿子。秦鹤行竟连个诞生礼都不给他过!

  这不明摆着说这个孩子连带自己都不受重视么?

  可她明明给秦鹤行下了移情蛊,秦鹤行对景鸣霄所有的感情,都被转移到了自己身上……难道说……秦鹤行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和景鸣霄不会有孩子,所以之前根本没有对儿子的情感?

  那她想尽办法弄来的这个孩子,又有什么用?

  夏寒姬砸了两个砚台后,才冷静下来。

  怎么会没有用?起码,她堵住了那帮大臣的嘴!

  说起来也好笑,夏寒姬和秦鹤行的生活不过是一场戏,秦鹤行的开心,秦鹤行的心碎,只是之前秦鹤行对景鸣霄态度的一次又一次的反复。难道只有谢幕时,人群散去,彼此才能找到真实?

  夏寒姬冷笑,就算是戏,她也要做下去!

  而且,她肯定,这是一场绝对不会谢幕的戏!

  移情蛊的效用,说白了就是转移秦鹤行对景鸣霄的爱到夏寒姬身上,而秦鹤行对景鸣霄,只有陌生,甚至是厌恶。

  是的,厌恶。

  因为夏寒姬身负秦鹤行对景鸣霄的情感,那么,景鸣霄身上所背负的,就是秦鹤行之前对夏寒姬的情感。

  而那种情感,连夏寒姬自己都知道……只有厌恶。

  但脸皮这个事儿是这样的,你要是先把脸皮扔一边,把能抓到的名利赶紧抓手里再站到了一定的位置,那最后谁都会给你脸的;可要是你先把自己的脸皮捧在手心里护的死死的,最后落得个失败透顶的时候才准备出卖自己,那对不起,那时候除了你自己以外,没人会觉得你有脸,那才真叫没脸没皮呢!

  夏寒姬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究竟要的是什么,又究竟该用什么法子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脸皮算什么?情分算什么?在她的目的面前,什么也不是。
 

第七十六回:丝丝入扣

  夏寒姬是景鸣霄的义妹,景鸣霄将她当妹妹看,秦鹤行初时对她也是顶好的。但每次景鸣霄出征时,夏寒姬总要明里暗里勾搭秦鹤行。秦鹤行是个明白人,自然知晓了她的目的。几次想要跟景鸣霄言明,却又不忍心看到景鸣霄失望的眼神。

  景鸣霄在军中人缘很好,可在朝中人缘极差,一方面是因为他不可一世的态度,另一方面,自然是秦鹤行和景鸣霄的关系了。

  历朝历代,帝王通过迎娶官员之女巩固与官员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秦鹤行一心扑在景鸣霄身上,哪里可能再去娶高官之女?

  那么,那些官员就少了一条巴结圣上的法子了。

  再说了,景鸣霄历来看不起在朝为官之人,认为朝堂上的,多是些只靠嘴皮子说话的官员,比不得沙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将领。

  但他忽略了在朝为官之人的力量,言论的力量,有时候会比真刀真枪更为厉害。

  高官的支持——这也是之后夏寒姬的计策能成功的条件之一。

  现在想来,夏寒姬还是为自己的计谋感到骄傲。

  丝丝入扣。

  何愁景鸣霄不入瓮?

  所以,夏寒姬成为了名正言顺的东禹皇后,而景鸣霄,就该死在某个乱葬岗里喂狗!

  其实,秦夏遥出生的种种异状本不该是他的错。但若是有心之人,便不得不将景鸣霄的事情和这些事件联合起来。

  李太后,明显就是那个明白人。

  她在佛堂抄了整整一个月的经书,这一个月里,她吃得很少,睡得也很少,一个月之后,她将整本《慈悲经》抄了十遍,烧给了“已死”的景鸣霄。

  说来也怪,那十遍《慈悲经》烧了后,水灾和蝗灾都有所缓解。

  李太后更是心存愧疚,加之连续一个月近乎不眠不休的生活,一场大病袭来,李太后病了三个月,病愈后,身子骨大不如前。

  而秦鹤行名义上的第一个儿子,就在整个东禹焦头烂额的气氛中,慢慢长大。

  时间就这样平淡而激烈地日复一日往前行去……

  多少曾经,多少爱恨,多少痴缠,不过是黄昏日落里一声悲凉的叹息。

第七十七回:一旬

  转瞬之间,十年已过。  

  景鸣霄躺在一张华丽的莲榻上,轻纱帘笼,温度算不上低,榻上盖着虎皮外袍的人却正在断断续续地咳嗽。

  “爸你又感冒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以轻盈似凤蝶的身姿来到景鸣霄身边,为他倒了一杯水,那女孩子吐语如珠,声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动听之极“明明华都四季如春,气温变化不大,您怎么老是感冒啊?”

  “夕儿……”景鸣霄微微一笑,摸了摸青夕的脑袋“你今年十岁了吧?”

  “爸爸莫不是忘了夕儿的年岁?”青夕嘟起了小嘴,水灵的桃花眼,秀气挺拔的鼻子,跟青若虚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薄薄的嘴唇,红润白皙的仕女瓜子脸,神态天真、娇憨顽皮、双颊晕红,年纪虽幼,却已容色清丽、气度高雅,当真比画里走下来的还要好看,竟会有如此明珠美玉般俊极无俦的女孩,即使只有十岁,也能看得出,青夕长大后,定然是个标致的美人。

  景鸣霄摇了摇头“我怎么会忘了夕儿的年龄?”

  这些年间,除去孩子们各自长大外,他的身体却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爸。”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曜冥?”景鸣霄欣喜“你不是三天前去夕远了么?今天就回来了?”

  “听说您又病了,我不放心。”曜冥正准备操纵轮椅靠近景鸣霄,青夕已经跑上去,帮哥哥推了过来。

  景鸣霄看着他们兄友妹恭的样子,心头一暖。

  现今十三岁的曜冥有一张坚毅的脸,眼睛较小时的圆大已有了许多变化,越发长了起来,微厚的唇,整张脸轮廓分明,双眉微皱,那合该是一张极其男性化的脸……

  跟秦鹤行越来越像了呢……

  景鸣霄叹息:自己的孩子,却一个两个都不像自己……这让他多少有些伤心……

  外界对于这位西棠的大皇子评论大多都是性情奇怪、庸碌无为。这也正好成为青若虚至今没有立太子的原因。

  可现在,这个“性情奇怪”的大皇子正温和地看着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盯着榻上面无血色的人,曜冥的眼中是数不尽的悲悯之色,他微微俯身,以手撑住轮椅两侧,身子便被撑了起来,再借力来到景鸣霄榻边,坐在他的身侧,雪白的下裳拖在地上,黑亮的长发扎得很高,看起来很精神。

  朝中对青若虚未立太子之由的猜测从未断过。最盛行的一种,自然是曜冥并非青若虚亲子。也是,曜冥跟青若虚,是一分相像也没有的。

  而对于青夕公主,朝中则纷纷赞叹其剔透天成,定是西棠之福。

  可事实上,青若虚已经不止一次地想要立曜冥为太子了,皆被景鸣霄以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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