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夫也有春天-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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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哥哥交给我便好……父皇……你自己也要保重。”青夕担忧地道。
“好……”青若虚没有再多说。
跟西棠这边的低落相比,东禹内部也和谐不到哪里去。
雷劲本就不赞成用这等阴狠的法子。
可事到如今,只要能保住翔京,其余的将领已是无所不用其极。
而当雷劲细看那个据说是西棠皇后的人时,心中霎时大恸,便想将他放下来。
可夏寒姬如何会给他这个机会?
雷劲被人拿下,又一次下了大狱。
其余几个跟景鸣霄没有什么交情的将领商议后决定,乘着这个机会,给西棠一次猛烈地回击。
“陛下,东禹出兵了!翔京西城门出来了大批军士,我们在西城埋伏的人马损失惨重!”前来报信的西城门探子急急忙忙地跟青若虚道。
“你再跑一趟,前去传朕命令,命东禹的士兵投降,如果不降,大军到时,唯有杀了。朕随后便派孤谦谨带兵前去支援!”青若虚冷静地下令。
“是!”来人本是有些慌张的,但见到自家圣上如此威武镇定,便也安下了心。
况且,孤谦谨将军从未打过败仗,自己该放下心了。
这些年来,景鸣霄为西棠培养了诸多优秀的将领,其中,除了梅落雪外,还有一个就是孤谦谨。
如今的孤谦谨和梅落雪并称为西棠双壁,皆是仪表堂堂,带兵如神,手下从未吃过败仗。
“梅落雪将军,你和曜冥一道研究东禹多年,熟悉东禹状况。传我命令,向翔京内喊话,所有翔京的豪族,在三日之内必须向我伏降,其家主必须献上效忠书,如有不服,三日一过,立诛灭满族,这个清洗的任务就由你来担任,有问题吗?”青若虚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他。
“谨遵陛下之命!!”自打梅落雪见到城门口挂着的景鸣霄尸体时,便已下定决心,定要血洗翔京。
“李副将!”
“末将在!”
“你负责带领右路,务必做好突击的准备。”
“是!”
“丁副将!”
“末将在!”
“继续监视各方面情况,特别是东禹皇族方面的行动。”
“是!”
“沈副将!”
“末将在!”
“随朕攻城,直捣黄龙!”
“是!”
这场注定要打响的一战,进入了倒计时。
而此时此刻,一直昏睡在重阙宫中的那个人,醒了。
彻底醒了……
第一百一十五回:以城换尸
与秦鹤行同时醒来的,还有被青若虚打晕的曜冥。
这是青夕从来不曾见过的曜冥。
那么的愤怒、那么的……无助……
帐内除了青夕外,还有个将曜冥背回来的士兵。他见此情景,都同情起景鸣霄和曜冥的不幸来。像那两人这样身分高贵的人物,而身逢古无前例的灾厄,纵是他这种小兵也觉得非常可悲。
景鸣霄设计的那些巧妙的计谋和武器,凡是知晓的人,都是真心诚服的。
若是可以,他真愿舍自身性命,以救侍君一命。
可他自己却连侍君的尸首都难以拿到。
“你先下去吧,一会儿有事儿了我会叫你的。”青夕平易近人地对那士兵说。
士兵点了点头,便先退下了。
曜冥的眼睛是红色的。
泛着不祥的血色。
仿佛只要再眨一眨眼,眼中的血便会化作血泪落下来。
“哥……你冷静点……”青夕心急道:“哥!爸……我们谁都不想的!你若是再垮了,要我和父皇怎么办啊?”
“现在外面怎么样了?”曜冥反常地镇定着,但血色的瞳孔却令青夕知道,眼前这个亲人,绝不像他表现出的那般镇静。
“东禹要我们用二十座城换爸的尸……身体……”青夕斟酌着措辞,以免刺激到曜冥。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自己的爸爸更在意哥哥,而不是她。
可她不在意。一方面因为她有属于孟婆的记忆,并没有那么在意人间亲情;另一方面,却是青若虚对她实在是倾尽宠爱。
而曜冥,她从来也看不透,但她却能感受到,景鸣霄和曜冥的命,是一体的。
“父皇决定换么?”
“换!”突地,青若虚的声音从帐外传来,片刻,便见青若虚一身战甲走了进来“换!为何不换?”
曜冥不可思议地盯着青若虚。
“曜冥,你一定以为我不会换吧?”青若虚叹了口气“若能换回活着的他,莫说是二十城,就算是要我将整个西棠让出去,也是一句话的事!”
“那么……请父皇赶紧拟旨吧!我不想让爸爸在城楼上继续受风吹雨淋了。”曜冥直直地凝视着青若虚,似是怕他反悔。
青若虚也知道……若是再不做决定,景鸣霄的尸体怕是要腐烂了。
而在重阙宫中,东禹的主人慢慢地睁开了他的眼。
那眼中没有了睥睨一切的光芒,也没有了睿智英明的精气,空留一片茫然。
是啊,秦鹤行怎能不茫然呢?
他就像是睡了很久很久的一觉,醒来后,什么都不一样了。
此生挚爱,被他亲手赶出国土。
身边相伴的皇后,却是他此生最为讨厌的人。
一众忠臣所剩无几,佞臣大行其道。
他心心念念的东禹也已成了西棠的嘴边肉食……
“您终于醒了。”长秋就这样静静地站在秦鹤行床前,开启她的唇说道。
“你是谁?”秦鹤行晃了晃混乱的脑袋“你是长秋!”
“一瞬间获得所有记忆的感觉如何?”长秋低头,凑近秦鹤行“得知自己做了这么多混事的感觉如何?”
秦鹤行痛苦地抱住了头,无法作答。
“此时,夏寒姬正准备用景鸣霄的尸体换东禹二十座城,而景鸣霄的尸体,已经挂在翔京城门上整整三天两夜。”长秋缓缓地将残酷的事实告诉秦鹤行。
秦鹤行仿佛忽然醒悟,腹部用力,一下子从床上挺身而起,也不管自己不整的仪容,就这么冲出门去。
他强忍着剧痛的脑袋,一路跌跌撞撞地朝城门奔去……一路上,宫中的许多东西都没有变……可……物是人非。
淡金色的锦纱在流渊城四处覆盖舞动,朦朦胧胧如淡淡的烟徐徐而飘,秦鹤行那宽松而杂乱的龙袍随着他杂乱的脚步拂在地上擦出“沙沙”的声音。
一路上,无数的宫婢向他行礼,他却只是往前奔着。
不顾一切地往城门奔着。
可当他排开几名想要阻止他的官员登上城楼时,却不敢再看挂在城楼上那人一眼。
方才他已经瞟到了那人的身影……
这分明就是他恋了一世的人。
而今……却被东禹的人挂在翔京的城楼上,经受着风吹雨淋。
“谁?到底是谁??!”秦鹤行大恸,一边嘶吼着,一边就要亲自将景鸣霄放下。
“陛下!您要放的,可是西棠的皇后!东禹的叛将!”夏寒姬尖利的声音突然响起。
秦鹤行愤怒地转头,目眦尽裂“夏寒姬!这么多年来,朕都被你操控着!任你对鸣霄做出这些恶事!今天朕清醒了!绝不可能让你再为所欲为!来人!将夏寒姬打入天牢!择日受审!!”
一时间,竟无人反应。
“你们都聋了么?!”秦鹤行怒极“为何不将她拿下?”
侍卫这才明白,自家圣上这次是认真了,匆忙间,将夏寒姬压下。
夏寒姬尚没有明白,为何秦鹤行会突然变成这样。
他对景鸣霄不只有仇恨了么?
为何……为何秦鹤行会突然倒戈?
秦鹤行探出头去,顾不上城下密密麻麻的西棠士兵,只用力伸出手去,拉住了那根系在景鸣霄双手上的绳子,一点点将景鸣霄拉了上来。
当他真正抱住了那个分离了十七年的人时,他的手是颤抖着的,呼吸很是困难。
“鸣霄……鸣霄……对不起,对不起……我是鹤行啊……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由眼角划落。这些年迫害景鸣霄的记忆一股脑地涌出,秦鹤行再也忍不住,仰天长啸,随后,一口血自他口中喷出,溅到景鸣霄脸上。
城楼下已经准备好用二十座城换景鸣霄的尸体的青若虚先是看到秦鹤行将景鸣霄放下又听到那声嘶吼,顿时有些迷惑了。
东禹这唱得究竟是哪一出啊?
只有被青夕缓缓推出营帐的曜冥略微明白——或许,秦鹤行已经知道了一切。
曜冥眼底的血色一直没有消散。
无妨,就算秦鹤行不知道,自己也会让他知道的!
雨还是没有停。那声嘶吼之后,便是秦鹤行一声又一声的“鸣霄……”边喊着,边用手将之前由他口中喷到景鸣霄脸上的血擦干净。
景鸣霄本是苍白的脸,竟在那血的妆点下有了诡异的血色。
“鸣霄……”
“鸣霄……”
一声接着一声……
仿佛叫魂一般。
而那一声声的“鸣霄”伴随着凉风冷雨打湿在城下每个人的脸上。
对于爱戴景鸣霄的人来说,已分不清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了。
秦鹤行颤抖地抚摸着景鸣霄已毁的容貌。纵是毁坏至斯,他也能认出,怀里这人,是他此生挚爱。轻轻地抚上景鸣霄的发,那本是顺滑的青丝已枯燥得如稻草一般。怀中的身体瘦得惊人,秦鹤行能够辨认,这绝不是因为死后的腐败,而是景鸣霄在来到东禹之前的身体状况本就已是风烛之态。
那你为何还来?
明知自己身子不好,为何要来?
就为了救我这个不该救的人么?
秦鹤行几乎不敢再想下去,他只能紧紧地、紧紧地抱住怀里的人,似是永生永世都不想跟他分开。
“东禹王陛下,请你放开朕的皇后。”突地,一声响亮的声音自城门下传来。
便见青若虚金甲赤驹,脊背笔挺地跨在马上朝城楼上喊话。
秦鹤行的身子猛然—僵。
是啊……怀里的这人,已是别人的妻……
自己一生一世都不曾给过他的名分,已由另外一个男子给了。
而对于青若虚,秦鹤行非但不恨,还心怀感激。
若不是青若虚,如今的景鸣霄,处境或许还会更加艰难吧?
“二十城已经备好,还望陛下信守承诺,将皇后的遗体还给朕!”青若虚继续底气十足地喊道。
秦鹤行低头,看着怀中的人……
凑近,火热的唇印上了冰冷的额头。
对不起……鸣霄……对不起……不能把你给他。
你看,我很虚伪吧?很没用吧?明明是我害你成了这样,我却还是想要拥有你。
哪怕,只能拥有你的尸体。
第一百一十六回:爱你的资格
“东禹王莫不是想赖账了?”青若虚又提高了声。
“西棠王陛下,朕在此发誓,必会厚葬此人……二十城朕不要了!”秦鹤行抱着景鸣霄起身,对着城下的人喊道。
“岂有此理!”青若虚压抑已久的火气再也不能抑制,便见他抽出了腰间佩剑,直指城楼上的秦鹤行“东禹杀朕皇后在先,辱其遗体在后!今日若不能将秦鹤行斩杀于朕马前,实难消朕杀妻之恨!西棠的好男儿们,拿出你们把性命和本钱拼光的勇气,随我跟东禹拼个你死我活!”
“杀!”早已准备好的西棠诸人开始攻城。
阳光已经偏下,雨却还是没停,眼看夕阳就要落幕于群山之中,血色的帷幕却是刚刚拉开。
东禹士兵哪里会是西棠的对手?一时间,几个战场上的东禹军队都是溃不成军。
秦鹤行很不甘心。他杀了自己的父亲,杀了自己的兄弟,又和自己一直看不起的几大家族联盟,才坐上了这个皇位。景鸣霄花了几年的时间,为夺取天下而训练出的军队,还没有正式建功立业,甚至图谋天下的时候,却这样莫名其妙的陷到了必死的苦局中!这便像是围棋一样,一子错,那就是满盘皆输。
他哪里知道,如今的东禹军队已不是十七年前那个所向披靡的铁军了。景鸣霄为他特别训练出的军队,早已经散了。
第一个杀到他面前的,不是青若虚,而是曜冥。
秦鹤行是看着他杀过来的。
不过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瘫子,却有着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气势。
仿佛……自己就是他的杀父仇人。
呵……也是啊,的确是自己害了他的父亲的。
所以,当秦鹤行被曜冥用短剑指着喉咙的时候,秦鹤行仍是没有放开抱着景鸣霄手,而是抬头任那剑正对着自己的喉结“往这里刺。”
说话中,喉结上下震动,剑划破了秦鹤行喉咙的表皮。
“你当然该死,若不是你赶爸爸出来,他又怎会流离受苦?若不是你中了移情蛊,我爸爸怎会为了给你解毒而死?!”曜冥蓦地提高了剑,一剑刺瞎了秦鹤行的一只眼。
血肉模糊中,秦鹤行看见曜冥目光中含着骇人的杀气。
他是想杀他的吧?
但为何又没有下手呢?
纵使左眼处血流不止,秦鹤行也没有放开抱着景鸣霄的手。
“哈哈哈!秦鹤行,你可知道,你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根本不是你的儿子!”曜冥发狂一般地笑着“你说好笑不好笑?我曜冥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身上流着一半你的血!”
秦鹤行怔住了。
眼前这人,到底在说什么?
什么叫秦夏遥和秦夏霖并不是自己的儿子?什么叫他痛恨自己流着他的血?
“十七年前,爸已经怀了你的孩子……哈……他想法设法找到了男人生子之法,却没有想到,会被一直以来看作妹妹和母亲的两个女人联手迫害。”曜冥冷冷地盯着秦鹤行,说着残忍的真相。
“他爱你爱到能放弃一起为你产子,而你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给他。一个移情蛊就将你打败了……一个移情蛊就能令你将送给南暮陶息,成为一个玩物。哈!秦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