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界之河山晚照-第12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中的宝物,有如何能“得玉玺者得天下”?“再造一枚,即使玉质再好,雕工再精细,终究也是一件新物,无法令天下信服。”
“宰相大人是否听说过一种外门行业,名为‘临仿’?”
“你指的是专门仿造古代字画,从中谋取暴利的行业?”白朗不屑一顾。这也难怪,像他这样在朝中一生为官的老臣,往往也自视甚高,会瞧不起这些造假的外门行业也是理所当然。
冉晨故意没有听出宰相语气中的不满,他此刻是在向皇上说明自己的想法,不是别人。“不单单只是字画,还有古代印章、器皿等等,几乎所有古物,临仿者都会制作。这一行业的佼佼者,更是可以仿制的与原物别无二敔,即使最高明的鉴定者,也看不出丝毫球绽。”
话锋一转,即使就官职等级上相差无几,但白朗到底是朝中元老,冉晨也维持着基本的敬意。“如此一来,宰相大人就不用再担心所制玉玺成色太新,临仿者有的是办法将之做旧。既然如今世上没人见过真正的玉玺,完全可以说所制的这一枚就是原物。”
第六卷 第三章 热血沸腾
照理来说,临仿业这样的外门行业一般都禁止与官府打上交道,想必冉晨也是成为白州州长,将黑白两道势力都控制在手中之后才慢慢了解这个行业。他没有夸大其词,不过就是因为实话实说,才更加具有煽动性。就连白朝这样的老臣,都开始偏向于这个做法。
有了宰相的带的头,刚才还在争论的两种观点迅速合而为一,趋于一致。如今就等皇上点个头然后就可以让冉晨开始着手此事。以他刚才言辞中的把握来说,他必然认识几个神乎其枝的临仿者。
“很有意思的想法。”在所有臣子几乎着起火的期昐之中,滟昊泠终于开口了,然而扔出的这句话怎么听怎么有些模棱两可的感觉,什么叫做“有意思”?
滟昊泠的心思实在是太难猜,群臣费心思量终究不得其解。
“不过──”故意拖长了音调,有了这个词汇做为铺垫,显然表明话锋会有一个急速的转折。滟昊泠此举当然不是为了令众人做好心理准备,如此一来只会使气氛更加紧张。“不过,此举没有必要。”
“用不着再造一枚玉玺,也不用理会那些流言,汐蓝的事情由汐蓝自己决定,青夷的那些老家伙愿怎么想是他们自己的事,与汐蓝无关,也与朕无关。”相当漂亮的一番话,然而也只有在说出来的时刻才无比大义凛然。
无关?倘若真没有任何关系,那之前的暗杀活动又算是什么?人死了之后再来说这句话,滟昊泠也有相当虚伪的一面。
不过,政治就是如此程度的东西。
“皇上──”老宰相白朗还想要再劝说几句,既然有现成的解决方法,为何不用?风族对它界的影响力还是如日中天,好好加以利用,对汐蓝也有莫大的好处啊。
但是,白朗说不下去了,不仅说不下去,老宰相还被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如果不是身后的两位官员眼捷手快扶住他,恐怕老宰相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没有任何征兆的,滟昊泠蓦然起身,也难怪白朗被吓得不轻。这位皇帝一扫之前的懒散,陡然爆发出的凛冽气势,根本不是寻常人能招架起的。
“朕能否统一七界,靠的是朕手中的羽撽军,靠的是汐蓝的举国之力!传国玉玺又怎样?风族又怎样?朕不稀罕一块石头!”
蛮横的,几近不讲理的声音回荡在北冥城的大殿之上,久久不绝。
群臣只觉得其中一直回响着这个声音,来自于他们那个无比年轻,却已经睥睨天下的帝王。不,不仅是耳中,那个声音径自的穿透耳膜,渗入进四肢百骸。武将已是不用说,从来都只知案牍劳形的文官们,第一次深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
热血沸腾!
──分割线──
还没有回到玄晖宫,滟昊泠已经听到了一阵吵闹声,其中那个略微尖利的嗓音,不用问,除了九歌那个白痴以外不会再有别人。
“老子的身体是老子自己的事,与你何干?滚出老子的视线!”
滟昊泠推开门的霎那,迎面飞来一个黑影,偏头让开。“哐啷”一声,黑影落地摔的粉碎,原来是一只茶杯。淡淡环视室入一眼,一片狼藉都是相当客气的形容,刚才那只茶杯大概是九歌能砸的最后一件物品,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件完整的物品。
滟昊泠的到来,室内几人当然是知晓的,除了烈熠看他一眼之外,另外两人的注意力显然没有转移到他身上。
“没有人在意你的身体状况,不过是因为如今你不能自由行动,十分麻烦而已。”倾夜的回答十足冷静,也十足残酷。
“哼。”九歌重重一哼,脸上已经是清晰可见的怒气。加之今日没有束发,艳红的发丝垂落在脸庞两侧,给他加了一层狂乱的气息,中间那缕耀目的白发,更像是怒火燃烧到极致时的爆发。
九歌向来如此,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总是相当注重自己的外表,极尽妖娆。相反,到了熟悉的人面前往往就会本性毕露,越是熟悉的人越是不注意。不用说,后一种面貌才更加接近于真实的九歌。
然而此刻的倾夜,根本无意去理会他是否真的抗拒疗伤一事,只想按照最简单的方法尽快将此事了结。“你的身体并无外伤,不过是受到结界影响无法使用神兽的力量而已。只要你回族中圣地一趟,用不着半日就会痊愈。”
没有人注意到,在倾夜提到“族中圣地”这四个字时,一瞬之间九歌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只是他的脸庞都被掩映在发丝之下,而那表情也只是一闪而过,是以没人发现。
“回不回去是我自己的事,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九歌仰起脸,浓烈的嘲弄之中似乎混杂了一些不易觉察的骄傲。“怎么,你也开始关心起我的安危了?”
完全没想过类似的问题会出自九歌口中,倾夜沉默。蹙眉之间也许想了什么,也许根本什么都没有想──一旦决定了唯一的目的,唯一在乎的那一个人,其余一切的重要性都无法与之相比。
“熠希望你没事。”换言之,假如没有烈熠的希望,就算九歌马上死在这里,倾夜认为自己也不会侧目。至于烈熠的此番希望是为了谁,更是不言而喻。
原来怒火被点燃到了极点,竟然是种这样的感觉,什么也不会做,什么也不能想,头脑之中干净的……近乎空白。
莫说手边已经没有供九歌乱砸的东西,就算还有,他也懒得动手了。这一屋子的狼藉都是他的杰作,这一点不假,但是此时九歌自己都有些记不清了,刚才为什么会那么做?
因为气愤还不够浓烈,因为还存有理智?
“真是衷心啊。”九歌眯起了眼睛,不是看着倾夜,明明是在对倾夜说话,针刺般的视线却直直的对准了烈熠。“你的主人叫你去死,你也去么?”
倾夜眉头拧的更紧,即使是同族,他还是一点也不明白九歌在想些什么。乍看上去维持着神兽的准则,不插手人间事物,只是游戏红尘。但是在很多时候,他的情绪又浓烈至此,简直比一个凡人还要更像一个凡人。
就拿这个问题为例,倾夜清楚的记得九歌曾经也问过,他的回答是毫不犹豫的一个字“是”。如今再答,他的决心也不会有丝毫改变。九歌不断的纠结于早已知悉的事实是为了什么?期望得到不同的答案?纠缠不休,应该是凡人所为罢。
九歌依然死死盯着烈熠,半分也不愿移开。不用怀疑,凝聚在他眼神之中的,是确确实实的杀气。比起当日同昌城内,九歌对四名刀客下手之时的杀气还要凛冽。理由只有九歌自己明白,但是
他是真的想要杀了烈熠。
“够了,九歌。”滟昊泠出声喝止。终于引起九歌不同的反应,杀气收敛了大半,相当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九歌的任性,滟昊泠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他会不满也在预料之中。不过只有这件事,由不得他的任性。游戏红尘也好,从未将他们之间的契约当成一回事也好,滟昊泠都可以不闻不问。但是,绝不容许九歌对烈熠动了杀机──即使只是想法,也不容许。
很少有人真正看透滟昊泠一双凤眸之中的深沉,哪怕只是窥探到其中的一部分,很小的一部分,就是以击垮全部的意志。被喝止之后,九歌也心怀不满的与之对视,只可惜到最后坚持不下去的一方,还是他自己。
那样的眼神,令九歌不由自主想起了被迫向这个男人臣服的一天。几乎蔓延了整个心脏的恐惧,是那么可怕。
“不要忘了,你我之间还有契约在身。你眼前的状态不适合再担当坐骑,也违背了契约的条款。治好身体,这是命令。”扔下这几句话,滟昊泠也不做停留,走之前以眼神示意烈熠也离开此地。后者微微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跟上滟昊泠的脚步。
背后传来了九歌的吼声,“我死也不回族中圣地!”即使被迫在强大的力量面前折服,但是从九歌的声音之中,还是不难听出他是何等的……不甘心。
第四章 不安爆发
玄晖宫主殿。
滟昊泠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脱去厚重的龙袍,平常倒也不觉得这身累赘的服饰如何沉重,但是今日不同,毕竟身负重伤,穿成这样着实令伤口不舒服。
烈熠在不远不近的距离之外看着滟昊泠的动作,完全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而他游历的目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滟昊泠衣衫尽褪,露出包裹在躯体上的无数绷带时,烈熠才如同被惊醒一般。
殿内早已有事先备下的热水、伤药等必需品,烈熠先是帮助滟昊泠将之前的绷带一圈圈取下,再绞干净布巾为他擦拭身体。整个过程,烈熠都无比专注,仔细的避过每一处伤口,不让其沾到水分。清洁完毕之后,才开始为他上药。
又是一次,烈熠手持着绷带,手臂穿过他的腋下绕到了背后。滟昊泠忍了无数次,只是这一次,再也忍不下去了。完全忘了剧烈的动作会扯动好不容易开始愈合的伤口,一把将烈熠扯进自己怀中,由于烈熠并没有放开手中的绷带,两人之间一下子就成了相拥的姿势。
“熠,你有事瞒着我。”带着几许认真与几许委屈的开口,方才烈熠难得的走神已经引起滟昊泠十足不满。烈熠素来无比坚韧,在最恶劣的境况下,眼神也如海一般平和博大,这般游离的目光,若不是亲眼见了,还真难以相信。
“有事隐瞒的人,是你。”没有任何停顿,烈熠将这份不满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只是手上动作不停,即使滟昊泠的手臂已经死死的将他环住,烈熠依旧艰难的继续着尚未完成的包扎。
冰冷的手指在背后划过一条又一条的痕迹,尤其是从敏感的伤口之上掠过,带来的是难言的,麻痒的感受,滟昊泠的声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得不受控制。“熠,我可从来没有瞒过你任何事。”无比重要的,微不足道的,只要烈熠触及了秘密的边缘,滟昊泠自认从来没有防备过他的探究。
对方的变化突然明显,引的烈熠心脏随之狠狠一跳。深吸一口气,告知自己不是时候,就算不用探讨正事,也不能不顾及他的伤势,想要将话题拉回正途,“你没有告诉我传国玉玺的事。”
“既然是已经毁了的东西,当然就没有必要再费心提及。”滟昊泠随性的辩解两句,显然确实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事实上若不是洛川在朝堂上指出,他说不定已经把此事忘了个干干净净。
从一开始听说传国玉玺的消息时,滟昊泠就没有将玉玺本身放在心上。从他平素的性格之中,烈熠当然可以推断出这一点——然而,当推断被证实之时,突如其来的失望还是几乎将烈熠的意识吞噬。
滟昊泠能够不在乎的东西,他却不能不在乎。
就血脉来说,他们两人同为风御畅占星之中的预言之子,同样具有背负命运的资格。就连风先生本人,都曾亲口说出烈熠也能成为天下之主。烈熠自己也不曾怀疑过自己具有这份能力,曾经努力学会的一切,都实实在在的存在着,那是帝王之才。
只是到了今日为止,烈熠的想法依旧没有丝毫变更——纯一七界的那个人,除了滟昊泠以外,
别无他人。
无关能力,无关血统,决定一切的唯有性格。
这就是他们双生兄弟之间决定性的不同,滟昊泠坚信自己手中掌控的力量,将具有重大用途的传国玉玺看成一块普通的石头。但是烈熠却想要利用玉玺,不为别的,至少能够降低在这场争霸天下途中的流血牺牲。他没有天真到认为对任何一个国家都可以做到兵不刃血,假设利用传国玉玺的影响力,还是可以在意志上削弱许多敌人的抵抗。
“熠,放心——”随着滟昊泠的贴近,巳经宣告烈熠试图讨论正题的努力己经彻底失败。“不需要借助那些传言,我也一样会如你所愿统一七界。与你共享天下的誓言,我也从未有一刻忘记过。熠,我会让你富有四海,笑看诃山。”
双唇,巳经深深的吻上,最后八个字,就这么吞入了烈熠的肺腑,就此扎根。哪怕费尽一生,
再也无法拔出了。
烈熠苦笑,他当然明白,唇齿间的纠缠绝非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法,不仅解决不了任何事,甚至还有着逃避之嫌。然而,他拒绝不了那份温热——身体不行,心也不行。自己明明是哥哥,如今竞被这个弟弟教坏了。
“你有伤在身。”越是紧拥,掌心与硼带摩擦过的触感越是提醒了这一点。
滟昊泠坏心眼的动作配合着坏心眼的调侃,“那又如何?我就不信熠还能忍得住。”
被看透真实的欲…望,烈熠并不觉得有什么,他本就没有掩饰过自己的想法。“忍不住。”实
话实说的同时,反手到背后抓住了对方不老实的手掌。“我有个办法,可以不给你的身体增添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