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君的坎坷情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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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病假的话,可以暂时回去吗?
听到了“哎哟哎哟”的痛呼声,预料之内的疼痛却还没来,连流水睁开眼,正对着冥君幽黑的眸子,从那里面能清楚地看到自己滑稽的脸,连流水张大了嘴,下巴掉了。
寒墨冷哼一声,甩袖消失,面前只剩连连惨叫的阎王和直直望着寒墨先前所在的判官。
判官回过神来,找到了理由,连流水好歹是天帝钦点的月老,受了伤不好交代。他在职一千年了,第一次知道冥君还有这么懂事的一面,顿时倍感欣慰。
判官灰头土脸地站起来,对连流水道:“大仙,我们回去吧。”
连流水点点头,走出几步又回头,笑眯眯地问:“不知阎君尊姓大名”实在不是他死不悔改,而是缘分这东西,只能试。
孽镜阎王的眼珠好不容易没掉下来,忐忑道:“朱魁。”
连流水回过头,一边拿出姻缘册一边朝判官走去。
意料之中的失败。连流水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判官好奇道:“这是……”
连流水咬着笔尖道:“冥君的姻缘,今后还有劳判官大人多多帮忙了。”
判官正要下意识答应,突然脸色一变。
等了半天没等到回答,连流水才发现判官没跟上来,回头一看,判官僵尸一样杵在原地,那乌青的脸色,简直像又死了一遍。
连流水沉思片刻,走过去拍拍他僵硬的肩膀,不忍道:“放心,我虽把你的名字虽然写上去了,但冥君和你半点缘分都没有。”说着还把姻缘册上寒墨的那页摊给他看。
判官这才活过来似的,吸了好几口气,埋怨地看着连流水。
连流水掩饰性地咳嗽两声。
吃完早饭,连流水才想起他好像忘了什么事,但冥君显然对天帝派他来的事诸多不满,要他配合显然不太可能。
这条路走不通,连流水也不坚持,想起判官说的鬼市,反正走不了,去逛逛也好。
连流水原以为鬼市应当凄凄惨惨戚戚,看到鬼声鼎沸的街道时十分惊讶,街上有小摊,也有店铺,多是卖些吃的用的,也有鬼在卖修仙用的灵芝仙草一类物品。
更惊讶的是,他居然在这里看到了除他以外的神仙!
那边的神仙也见到了他,轻轻地皱了皱眉,盯着连流水念念叨叨了什么,还是极不情愿地走了过来。
“喂,既然都是偷跑下来的,我们就相互保密吧。”
连流水:“……其实我……”
那神打断道:“不要装了,又不是不知道本君是谁,你以为能骗过本君吗?”他一副“谁会不知道本大爷”的表情,反倒叫连流水很不自在。
“唉唉唉!那块饼给本君留下!”
连流水看着那神跑向烧饼摊,踢走一只小鬼,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只飞到空中的烧饼,然后跑到他面前炫耀:“你看,最后一个,终于让本君等到了。”
烧饼很香,连流水咽了咽口水,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是成了神仙,还是和以前一样怕饿,看到吃的就想啃两口。
那神连忙把烧饼捂进怀里,生怕被抢走似的。
连流水看着他,第一次见到比自己还护食的神仙——如果有人很急切地看着他,他还是会分两口出去的。
那神不甚在意地解释道:“不是我小气,这是给别人买的。”
连流水眼睛先是一黯,又一亮:“不知仙君尊姓大名。”见到偷偷来冥界的神仙,实在很难叫他不激动。
“……”那神张了张嘴,探究地看了连流水半天,才问道,“你不知道本君是谁?”
连流水试着解释:“小仙仙龄只有三十岁。”
那神似乎满意了些,自言自语道:“也对,本君也不是这么容易能见到的。”
那神对连流水道:“暮清。”
连流水下意识地拿出姻缘册就写,笔动得越来越慢,还差最后一笔的时候停下了。
暮清戏谑道:“怎么不继续写了?原来你就是苍启派来的月老啊。”他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倒霉鬼,突然惊诧地“咦?”了一声。
连流水脸色平静地看着墨迹消失,恭敬道:“小仙见过上神。”
苍启是天帝的名讳,暮清叫起来毫不含糊,只因他是天帝的舅舅。
暮清的视线转向姻缘册,看着寒墨二字道:“这家伙煞气太重,不要说三万年,便是三千万年打光棍也不奇怪。苍启不会这么体贴,你是怎么惹他了?”
连流水尴尬地笑了笑。
暮清也不逼他,突然注意到手里的饼,连忙道:“本君先行一步,否则饼冷了就不好吃了。”
暮清急急忙忙地走了,连流水抬头看冥界黑漆漆的天空,叹了一口气。以煞制煞,冥界的煞气有多重,冥君的煞气就有多重,天煞孤星,大抵如此。
赌……看来非输不可了。
天庭……看来是回不去了。
天庭,御花园。
“苍启,那个月老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苍启啃着烧饼,不紧不慢道:“反正不是朕做的,该烦的也不是朕。朕命他不完成任务不许回天,天高皇帝远,不管怎么说都扯不到朕身上了。”
暮清:“……原来如此。”苍启只是找了一个让连流水远离视线的借口。
☆、第四章 十八狱
连流水就是神经再粗,也能看出来冥君对他不太友好,好在除了孽镜狱的下马威之外,就没再找他麻烦,连流水也不打算去招惹他。
冥界时常地震,他索性把床移走,在地上铺了被子,也是累极,竟能一夜好眠。
几日过下来,习惯了那些鬼哭声,冥界的日子还是不错的,有吃有喝还不用伺候臭老头,没事逛逛街,偶尔在姻缘册寒墨那页上乱写乱画当练笔——反正不会留下痕迹,他过得如鱼得水。
这样的日子也不知过了多久,连流水照常逛街时发现冥府比以往更冷清了,街头也空无一鬼,往常的热闹仿佛都不过黄粱一梦。
连流水甩了甩头往回头,才进冥府,便见判官急匆匆地跑过来,着急地拉着他道:“大仙害小人一通好找。”
连流水道:“怎么了?”
判官定了定神,道:“忘记同大仙说了,今日是八月十五,阴气太重,不宜出门。”
连流水好笑道:“冥界也讲黄历?”
判官又惊又急地看着他,道:“大仙竟不知道么?”
连流水愈发疑惑,又用了一句他常说的话:“小仙仙龄三十。”
判官却不欲多说,道:“大仙万莫出门,小人先复命去了。”
连流水疑惑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正在姻缘册上练字,突然发现纸面变红,抬头四顾,窗口透进来的红光将整间房都照得通红,他感觉到一股诡异妖冶的气息笼罩周身,慢慢渗入。
饿。
非常的饿。
看到什么都想咬一口。
这种饥饿感来得迅猛而无由,连流水立刻察觉到这定然与这红光有关,定然与“八月十五”有关。
还存有理智的连流水毫不迟疑地推开门去找吃的,不管有关没关,肚子饿是真的。
开了门才发现,今夜冥界的天空一片火红,就像,在燃烧。
饥饿感更加强烈了,突然一只烧鸡出现在他面前,连流水想也不想就要去拿,那只烧鸡竟然还活着一般,迈着两条腿跑得飞快,他跟着赶过去。
“你在这里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怒吼让他恢复了一些神智,木讷道:“冥君?”
寒墨冷冷道:“不然你以为是谁?”
连流水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场景,寸草不生,唯有眼前的一颗死树,一口枯井算是“景物”,怎么看怎么像判官所说的……禁地。
“小仙马上立刻走。”连流水抬脚就走。
寒墨道:“滚回来。”
于是连流水滚回来了:“冥君有何吩咐?”
寒墨眉梢挑起:“你见到什么了?”
连流水老实回答:“一只烧鸡,一只会跑的烧、鸡。”语气到后面有些愤愤然。不说还好,说起来好像又有点饿了,连流水咽了咽口水。
寒墨:“……你如今好歹是个神仙,竟然被幻象所惑。”他实在说不出口连流水是被一只鸡给带来的。
连流水道:“小仙仙龄三十。”
寒墨语气上挑:“你在讽刺本君老?”
连流水诧异地发现这句话也有不管用的时候,连忙道:“冥君多虑了。”
寒墨道:“你在讽刺本君敏感多疑。”
连流水举手对天起誓:“小仙绝无此意。”
寒墨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相对沉默良久。
连流水朝枯井看了看,道:“幻象是从这口井里出来的?”
寒墨讥讽道:“怎么?想下去找那只烧鸡?”
连流水目光流转,不理会他的讽刺,道:“冥君在这里叫醒被幻象迷惑的鬼民,如此仁心,实在叫小仙感动万分。”
他这样说的时候,果然见几只鬼神魂颠倒地朝这边跑过来,嘴里神神叨叨地念着“美人”,口水连成线了还浑然不觉。
连流水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干净的,还好还好。
寒墨冷哼,冷眼看着那些鬼跑过来,待它们到井边时,抬脚便朝肚子踢。那几只鬼飞到天边,消失不见。
连流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多谢冥君脚下留情。”
“哼!”
连流水摸了摸鼻子,道:“此处是冥界禁地,小仙待在这里似乎不太好。”
寒墨皱眉道:“谁告诉你这里是禁地?”
连流水反问道:“难道不是?”
寒墨道:“这里是十八狱。”
十八狱是冥界的地狱,独立于其他狱以外,直接由冥君管辖,凡大奸大恶者皆入此狱,化为厉鬼,永世不得超生。
连流水朝井口看了一眼,后怕地退了两步。
寒墨道:“这是十八狱的入口。”
连流水含蓄地建议道:“小仙还是觉得待在此处不妥。”
寒墨嗤笑道:“厉鬼作祟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连流水赧然道:“小仙法力低微。”好歹还是个神仙,竟还不如极大多数的鬼魂。
寒墨貌若无意道:“判官没告诉你用缚灵锁把自己捆住?”
连流水张大了嘴,半晌才道:“大概是相信小仙吧……”
寒墨微微勾起嘴角,道:“你是怎么成的仙?”
连流水道:“大概是饿的吧。”
寒墨好奇道:“怎么讲?”
连流水道:“小仙在世那些年闹饥荒,恰逢师父云游,他手里拿了一个馒头,那是个沾了仙气的馒头……然后,小仙就去了姻缘司。”
月老绝不可能将一个沾了仙气的馒头施舍给凡人,只是不知何故竟叫个凡人抢了东西。
寒墨道:“……有一个地方很适合你。”
“厨房?可惜我不善烹饪。”连流水摸了摸肚子。
寒墨勾唇道:“活大地狱下的饥饿小地狱。”
连流水:“……多谢冥君挂念。”
寒墨突然皱眉,只见枯井中红光大作,寒墨冷笑一声,一道黑气从他指尖射入井中,便闻井中哀嚎阵阵,莫名凄厉。
连流水汗毛直立,试图转移注意力:“平日里冥界倒是平静得很。”
“今日八月十五,阴气最重,佛印会变弱,而且……”寒墨突然皱了皱眉。
井中的鬼哭突然停下来,好像有什么声音传了出来,似有若无。
连流水道:“听到没有?”他好像听见有人说话。
寒墨道:“没有。”
☆、第五章 此酒非彼酒
连流水仔细再听,果然什么也没听到。
满天红光散尽,冥界的天空又恢复了一贯的幽黑,连流水竟觉这黑色也使人无比安心。
连流水道:“冥君辛苦了。”
寒墨道:“你打算如何报答?”
“……”连流水诚恳道,“大恩不言谢,小仙身无长物,无以为报,唯有铭感于心,以期日后。”
寒墨道:“几日以后?”
连流水:“……”
他没想到冥君的脸皮比他还厚上几分。
寒墨挑眉道:“莫非你只是说说而已?”
连流水:“……自然不是。”
寒墨若有所思地盯着他。
连流水:“……冥君吩咐,小仙必定尽心尽力。”
寒墨似乎想到了什么,像是提醒连流水:“你欠本君一坛酒。”
就好像这酒是早就欠下了的,连流水莫名其妙:“……是。”莫非冥府没酒喝?连流水脸色微妙。
寒墨道:“你好像很喜欢低着头。”
连流水抬起头……看树,很认真地看树。昨夜的枯树正在抽芽,想来应该是镇压厉鬼的佛印正在焕发新彩。
“……”寒墨淡淡道,“眼睛若是看不到该看的也就没什么用了。”
连流水回过神来:“若是看到不该看的,怕是要被挖了。”
寒墨气一窒,转瞬之间冷静下来,笑道:“你是记着孽镜狱的那句话。”
连流水道:“小仙只有一双眼睛。”
寒墨勾起嘴角,道:“一双眼睛不够,难道想让本君再送你几双不成?”
连流水想象了一下自己脸上长满眼睛的情景,认真道:“不敢,一双眼睛小仙已经很满足了。”
寒墨道:“所以?”
连流水终于无可奈何地看向他:“冥君今日心情不错。”
寒墨敛笑,正色道:“没有。”
连流水:“……”
一前一后走回冥府,分道之时寒墨嘱咐了一句“别忘了本君的酒”,连流水转身出门就跑到鬼市买酒。
鬼市又热闹起来,连流水跑到酒楼,对小二道:“一坛子酒,两只烧鸡,一只上桌,一只带走。”
小二应了一声,不多时便将烧鸡送了上来。
连流水正吃得兴起时,突然什么扯住了他的腿,连流水叼着肉低下头,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酒鬼顺着他的腿爬起来朝他打了一个酒嗝。
酒臭扑鼻。
连流水身子朝后仰,一只手把酒坛够过来,双手捧给酒鬼。
酒鬼没有接,两只手紧紧捏着连流水的肩膀,恶狠狠地盯着他看。
连流水眨了眨眼睛,发现酒鬼虽然又臭又脏,眼睛却很锐利,发着光,恨意的光。
就在连流水以为他会给自己一拳的时候,酒鬼又哭又笑,跌跌撞撞地跑了,就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后面追他。
连流水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