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之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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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忍受的极限在哪?”安士白轻柔的说道,转到了我的背后。
知道他做不了什么,我索性笔直的站着。“比你高。”
“好像晒黑了。”安士白的视线,让我如芒在背。
莫名其妙的话,他的神经果然异于常人了。
过了很久,安士白也没说话。我忍不住了,转头对他说。“难道路西法也差遣你来挖泥?又或者,监视我?”
“你挖泥做什么?”安士白忽略我话语中的重点。
“和你有关系吗?”我说。
“我猜,大概是那些人类交给你的任务吧?”安士白念了几句昂长的咒文,河床底部灰白的泥浆如同沸腾一般冲出了水面,清澈的河水也变得浑浊起来。
它们大概升到十米高时,停止了激烈的翻滚,分成了一个一个大小均匀的泥团。渐渐的,它们身上有四个部位开始缓缓的像四周延伸,长出了手脚。
眼看着它变成了上次路西法考验我时变出来的土巨人的样子,不过颜色有些不同罢了。
“送到哪?”安士白的衣角被澎湃的魔力鼓得猎猎作响。
微微眯着的眼睛,有着掩不住的得意。
说真的,以我半吊子的魔法,想运那么多,的确够呛。
送上门的便宜。
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我一无所有,更非志士。只要是便宜,不占白不占。
何况万一拂了他的意,他又变脸了怎么办?
走去耶路撒冷的一路上我很沉默,我要把疑问留在他帮我办完这事儿之后。万一一言不合,他尥蹶子不干了,还是我收拾残局。
一排一排的巨人走在前面为我们开路,看着它们高大的身影,我似乎想到了什么。
“人类还是和以前一样。”安士白轻蔑的看了一眼路旁。
看到巨人的普通民众惊叫连连,四处逃窜。
“不过能再次看到人类女性们还是有些怀念啊。”安士白笑的异常冷酷,看样子想到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了。
“你在天堂生活的日子应该可以发现那里没有女性吧,我以前还特意带你来人界看过她们呢。”安士白转过头对着我说,敛了笑容。
啧啧,我去天界的事已经广为人知了么?
等等!天,这么近距离看着他的脸,我终于想到了。
“你?”安士白疑惑的看着我恍然大悟的脸。
“你和萨麦尔的事我什么也没想起。”我推了推手掌,立刻撇开关系。
的确是真话。我想到的是他和安泰俄思的相貌相似,发色也一样。
难道安士白是他老爸?我情绪难辨的看了几眼安士白。
天使的基因真神奇。
我开始考虑完成安泰俄思的委托了。看安泰俄思谈起他老爸那样,估计安士白到了那里,不死也要脱层皮。
不过看安士白不是爱惨了萨麦尔吗?他会愿意和他看不起的人类生下孩子吗?
“其实我这次来,是要你配合我一件事。”安士白注意到了我的目光,索性开了话头。
我盯着前方泥人的背影,不置可否。
“你看这是什么?”他从斗篷里掏出了一个袋子,看起来很有分量。
我接过口袋,解开了系绳。
“塞尔特?”我惊讶道。
一只小黑龙瘫软在内,耷拉着眼皮看着我。它似乎想说什么,张了张嘴,但没发出声音。
“它不是在贝利亚那里吗?”我小心的捧出它,抱在了怀里。
“是塞尔特自己笨被人骗出来的。我想主人。”塞尔特把头埋在了我的臂弯里,气息奄奄的说道。
我轻轻拍了拍它。
“你对它做了什么?”我平静的问。
“绝对死不了。”安士白瞟了一眼我怀中的塞尔特。
“塞尔特有罪,说了不该说的。”小龙的爪子紧紧的勾住了我的衣襟,担忧的看着我。
“你不觉得以你主人现在情形,告诉他会比较好吗?”安士白扫了一眼我的行头。
“贸然的融合,会有危险!”塞尔特尖叫起来,但是体力不支,刚说了两句就软了下来。“主人你千万不要答应他,不要答应融合……”塞尔特慢慢的合上眼了,陷入了昏迷。
“我来和你解释一下吧。”安士白高调的说。
“你现在不是萨麦尔。”
“融合了这些,你就完整了。”安士白摊开了手,一棵嫩绿的葡萄藤。
它安静的蜷曲在安士白的手里,柔软脆弱的茎杆害羞似的,用着所剩无几的叶片包裹着自己。
我使劲的眨了眨眼,收回了即将碰到它手。
“为什么退缩呢?”安士白把它递在了我眼前。“做回你自己吧。”
放大的根茎盘踞在我眼前,似乎可以看到它的内部还有荧光在流动。
我微微后仰,抱紧了怀中的赛尔特,抑制自己想抓住它的冲动。
虽然它不像我在第四天看到的知识之树那样枯黄,但是我知道它是知识之树的一部分。
如果说这是安士白堕天时带的,那就太可笑了。如果这样东西能让原来的萨麦尔回来,我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没有理由不用。
那么是谁给他的?
那个人至少还在天堂……
想来我不让加百列再去义人园倒是给某些居心叵测的人开了方便之门。
“什么东西?”我故作不知,不在意的转过了身,跟上了前方队伍的脚步。
这根藤蔓代表着什么?毒棘也对我有同样的吸引力,难道它们会是是同一种的作用?
安士白久久没有跟上,我也没有回头看他。
刚走到东市,热情的牧羊女就跑到了我身边。她跑了好大一个圈,绕过了杵在空地中间不动的巨人们。
“这些是……”她扶着我的臂膀,惶惶的看着那些怪物。
“没事。”我不着痕迹的挣开了她,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安士白。
如果因为某些变态异于常人的思想而害死了她,我会内疚。
还好,安士白低着头拨弄着那条藤蔓,没有注意到前方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能逼你,但是你自己难道不想改变一下现状吗?”安士白终于抬起了头,朝我走了过来。
他刻意走的轻盈,随意的一挥手。
站的笔直的巨人顿时软化了下去,渐渐填满了整个东市的低洼处。
几个人躲闪不及几乎要被带下去,我想冲过去却被安士白的手臂挡在了胸前。
只见他手指轻点,陷下去的几人已经安安稳稳的移到了地面上了。
“这些……你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安士白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收回了苍白纤细的手指。
如此惊人的景象早已让其他人远远避开了我们,而牧羊女早在安士白挥手的时候就跑了。
“如果我答应,要怎么做?”我有些好奇。
“握紧它。”安士白把藤蔓又在我面前晃了晃。
“给我点时间考虑吧。”我垂着头,却是盯着地面。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安士白讥嘲的看了一眼四周。
“顺便提醒你一句。”安士白看了一眼赛尔特。“除了我,你好像无可选择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更的越来越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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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有鱼会恳求把它钓上来的渔夫把自己养在水缸吗?
我宁愿去市场。
我低头抚弄着赛尔特,没有理会安士白的离去。
“大人?”牧羊女又回来了,声音怯怯的。
“我们继续吧。”我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归拢着四散的人群。
“刚才那个人好厉害,就是长得……有些特别。”牧羊女想了半天,挤出了一个词。
“不要管他。”我挥了两下手,赶走空气中并不存在的蚊蝇。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单手抱着赛尔特,拉着牧羊女向洼地走去。
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名字,真是有点尴尬。
“阿芙拉。”她迅速低下了头,声音降得更低了。
“很好听。”我随口应了一句,迎向了亚摩萨。
“嗯……咳咳,我们可以开始了。”亚摩萨只对我点了一下头,马上转过了身子,分配着众人的工作。
看着干的热火朝天的众人,我为难的看了一眼怀中的赛尔特。
我不会治疗魔法,也不知道它现在的情况,只能靠它自己恢复了。
“你能在我干活的时候帮我抱着它吗?”我征询的看向了身旁的阿芙拉。
阿芙拉似乎才看到我怀里的赛尔特,立刻退了几步,她显然被赛尔特的模样吓到了。
“哦,对不起。”我收回了手。
“没关系,只是有些突然。”阿芙拉立马接过了赛尔特,目光莹莹的看着我。
“非常感谢。”我很高兴,很少有女孩子不怕这种冷血动物的外形。
“我最多只能帮大家端些水或者干些杂活什么的,能帮到您我很高兴。”阿芙拉似乎有点过于兴奋了,棕色的皮肤都透出了红晕。
“它如果情况有变化,就通知我好吗?”我让阿芙拉在树荫下坐着。
“好。”她仰头看着我说。
树荫下和外面暴晒的土地简直是两个世界,皮粗肉厚的我站在外面还没什么感觉,站到树荫下才感觉到了清凉之气扑面而来。
看着阿芙拉布满汗珠和色斑的脸颊,我又更深一层的了解了他们的不幸。本来东市的居民劳务都很繁重,可是现在,本该休息的时间却还要为自己的容身之所而烦心。
甚至可以说这都是我害他们的。
明明知道自己无路可逃,为什么还要做徒劳的挣扎。
愧疚的抚摸了一把阿芙拉如枯草般的棕发,她低着头闷闷的说。“大人有什么事么?”
“嗯……”我想了一会儿,指着那些吃力背泥的妇人说道。“让她们帮我去搬草吧,这些活让男人去做。”
从她们主动背泥的举动来看,她们都很要强。我明着不让她们干活,她们肯定对我多加怨怼,更可能对我的话置若罔闻。
让她们来背草可是比背泥轻松了许多,而且我本打算自己偷偷揽下大部分。
意想不到的是,她们却帮了我一个大忙。
割芦苇很简单,一个风刃过去,一扫一大片。
但是像我这种四肢发达,魔法简单的人,想把这些松松垮垮的草堆搬回去就难于上青天了。
本想用风系魔法,结果不是吹得漫天都是草,要不就是把它们切成了更细小的碎末。
无奈之下,我只能学着那群大婶们把草捆起来。
可是怎么捆,就有学问了。我对这个可是一窍不通。好在这群女人们个个捆的利索,捆的漂亮。在她们的帮助下,我终于捆起了一个五人多高的草堆。
来往几次之后,不需要她们的指点我也可以自己迅速的扎好一捆。
这里没有什么搅拌机,混泥土都要靠人工一脚一脚踩出来。
我现在就看到了这样的情形。
在炙热的日光下踩着粘稠而滚烫的泥浆滋味如何,不必多说。
我把最后一捆草扔在了一边,走向了他们。
看着被旋风迅速搅拌的泥浆,在闷热天气下有些无精打采的人群渐渐兴奋起来,效率顿时提高了很多倍。
很快就到了傍晚时分,太阳的热量已经大大减少了。干燥的地面忙不迭的排出热气,准备迎接夜晚的露珠。
一天的工作总算结束了。所有的材料都已经搅拌完成,塑成方块的泥料整整齐齐的码放在一起,明天我们就可以用它们来堆砌围墙了。
“我开始我对你态度不是很好,还骗了你,真是不好意思。”亚摩萨已经在我旁边来回走了好几次,现在,他终于下定决心开口了。
“其实我也觉得自己有些荒唐,你看不起我是对的。我其实什么都不懂,只有一身蛮力罢了。我因为一时逞强揽下了重建东市的任务,如果不是你们在,我肯定完不成的。”我感慨的说。
今天的成果还要加上运气,如果不是安士白来了一趟,我今天所有的时间都要花费在河边了。
“其实我们才没帮到什么。”亚摩萨看了一眼东市的居民。“他们才是出力最多的。”
“其实我……”亚摩萨出神的看着一个还在仔细抹砖的小男孩。“从小我就对这种东西很敢兴趣,我也出生在东市。”
“我父亲的手艺很好,我有兴趣,自然学的快也学得好。
我父亲的手艺真的很好。却因为他住在东市,一直被同行嘲笑。有身份的人也不愿意请东市的人去他们家,因为他们认为东市都是贱民和奴隶,会污染他们纯洁干净的住所。我曾经以为父亲他是个老顽固,总是喜欢喝别人对着干。所以我家在父亲去世前一直很穷。我想让我的孩子不会因为温饱而发愁,因此在我父亲去世后,我立刻就走了,逃命一般的走了。因为我视穷苦如蛇蝎,我认为它会毁掉我的一生。”亚摩萨。
“我几乎忘了这个地方。”亚摩萨苦笑道。
“你父亲也许只是有放不下的东西?”我猜测到。
“没错,这也是我后来才想明白的。”亚摩萨看了一眼脚下。“我母亲死的很早,早年的劳苦拖垮了她的身子。我连她的样子都不记得。”
亚摩萨又看了一眼四周,悄悄说。“我母亲是逃亡的奴隶,本来要卖去妓院。我父亲救了她,把她藏在了家里。”
亚摩萨长舒了一口气。“我母亲一辈子没出过东市,死了也是埋在这里。”
“我甚至埋怨过这个陌生的母亲,因为她,我渡过了一个悲苦的童年。”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本来这些我早就忘了,既然提到这里,脑子里不免浮现一些往事。”亚摩萨自己笑了。
“所以我不希望别人拿这里开玩笑,我开始以为你也是那些无聊的老爷们。”亚摩萨翻着手指,扭捏的样子看着有些别扭。
我正想说什么,一阵喧哗吸引了我们的注意。
一列士兵提着大大小小的篮子和陶罐,为首的赫然是所罗门。
“陛下怎么来了?”亚摩萨低低惊呼一声。不过虽然他的称呼是陛下,但是语气里半点尊敬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