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龙-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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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若来自天边的水汽席卷而来,经过这人的脚边,便给众生带来生气。
因为天色原因,郛篁城的老百姓都赶早的收拾了摊子,隐隐还能听到众人的讨论声。
“……喂喂,你刚才看没看到余祭司的样子啊?”
“恩恩……总感觉很可怜呢……上苍保佑啊,千万不要有什么事情。”
“一定会没事的……祭司这么好的人,话说回来怎么现在还没找到‘那个人’啊……这都几天了?”
“九天。”
“真是的……你看连祭司都病倒了……”
“就是就是……”
剑士想了想,余祭祀?余飞琪?于是走进问了问:“喂,你刚才说的祭司怎么了?什么人?”
老百姓没想到会被人从后面拽住衣领,脸还是刚才那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瞬间变为惊愕、恼火,回过头:“你谁啊你!拽我干什么!放……”手还没说出来,就被眼前的人吓到了。
那人三分凤眼三分上吊,其余的全部变为戾气,剑眉入鬓,面色不善,只凭单手就将一个成年人抓起,力气不小不说,还面露凶气。
老百姓呆呆的愣了一下,随后没意识的回答:“……几天前举行的比武大赛……”还没说完就被剑士打断:“我知道,我问你余飞琪他怎么了?!”吓得人猛地颤抖了一下,赶紧回答:“祭司他今天感染风寒,咳嗽不止,原本想找一个人,是因为举行祭祀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右手没有回来……”
没等他说完,剑士猛地放手,冲着报名地点跑去。该死的,来晚了吗?
远方突然传来一惊雷,似乎生生将苍穹斩裂,发出咄咄声响,振聋发聩。
豆大的雨点先是慢慢的几滴,后来仿佛是被憋了太久,轰的一声扑下来,争先恐后的拥挤着,叫喊着,所到之处几乎都成为水帘,百姓的惊叫声被淹没,天空中的雨气都仿若瀑布一般。
剑士心中蓦地想起余飞琪当初对自己说的那些。
下次再见面之时,定是夏去,后归来——有神气喜迎您的回归。
好不容易赶到高台上的报名处,就看到策添被一群手忙脚乱的侍从护的滴水不漏,正要抬脚到轿子里。
剑士大喊了一声:“站住!”
普天之下,敢如此对帝王无礼的,怕也就这么一个人了。
策添确实回过头,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剑士走向前:“喂,你不是说要比武吗?来和我打啊。”
策添还是没反应过来,愣了愣,喃喃道:“你竟敢如此和朕说话……”语气间都有隐隐的颤抖。
“当然,你看我像在和别人说话吗。”而剑士的每句话都在挑战着策添的极限,人家说帝王之危险好似老虎的屁股绝对摸不得,但是显然眼前的人根本没把策添当一回事。
因为雨水之大,看不清来者什么样子,只看轮廓也不像什么厉害的人物,居然敢对他如此无礼,于是策添喊道:“来人!将这个大胆的贼子给朕捉拿回去!”
剑士虽是不明实物,也知道眼前的帝王并不是好声好气的人物,淡淡的哼了一声,刀都没有出鞘,用竹子轻轻点了一下侍从,正是侍从肋下三处,虽不至死,但也足以让他疼上个半个月。
侍从发出疼痛的惊叫,趴在地上紧紧地捂着肋骨,将自己缩的同一只球,看上去非常疼痛。旁边的人微微愣了一下,犹豫中策添怒吼到:“怎么这么没用!一群饭桶!!”
再怎么危险都没有帝王的命令重要。于是他们自我吼了一声,似是在提高士气,冲向剑士,剑士的眼神都没有变化,就这他们冲上来的路子稍微的用剑偏转了一下,也就是用剑击打了他们的腹部,他们立刻就前仰后合的趴倒在地上,站不起来。
策添气的浑身发抖,嘴里还咒骂着:“这帮废物!还打不过这个草民!”
剑士瞪了一眼,冲着策添冷冷一笑:“我还当郛篁是什么好地方,原来都是你这般鸡鸣狗盗之物!”
“……什……什么?!你你你……”策添浑身发抖,看起来被气的不轻:“大胆!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吗?”
剑士转身向前走,慢慢的靠近策添,凤眼吊起,看起来充满狂傲。
策
添不知道为什么喉咙发紧。
等剑士隔得老远举起刀刃的时候,他居然有一种竹刀就贴近下巴的错觉,策添暗暗咽了口口水,握紧拳头:“今天因为天气原因不接受报名了,你明天再过来吧!”剑士又隔得老远将刀刃向上提高了一点,策添的下巴仿佛被硬物撑住一般,不可抑制的向上抬高。他向下看看,明明什么都没有,下巴的空气却跟随着剑士的步调行动。
策添打了个寒噤,他不知道仅仅是形状和竹刀一样,还是连刀刃都可以顶在自己的喉咙处。这样想着,连喉咙都开始颤抖,说道:“你这是干什么?朕是幂琨国君主,你岂敢对朕如此无礼?!”
剑士仿佛微微吃惊了一下,反问道:“你?”
随后又点点头,喃喃道:“怪不得余飞琪……”
策添根本没听到他说什么,感觉到下巴冰凉的气息消失时,策添才发现自己紧张的脖颈都僵硬了。他向后退了两步,本想赶快回宫,但是只是稍稍挪动了一下腿脚,心脏就传来锥心般的疼痛。
“咦……?”策添试探性的迈了一步,发现果然不是自己的错觉,仿佛全身的血液都逆流了一般,汩汩的疼痛
“嘶……”策添难受的呻吟一声,用手捂住心脏,等待那最难受的时候过去,面色苍白的看着剑士,若有所思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一城池墨。
“咦……?”策添试探性的迈了一步,发现果然不是自己的错觉,仿佛全身的血液都逆流了一般,汩汩的疼痛
“嘶……”策添难受的呻吟一声,用手捂住心脏,等待那最难受的时候过去,面色苍白的看着剑士,若有所思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只能今天报名,你能不能坚持一下?”
“朕问你叫什么名字!”
“你只需说可以或者不可以。”
剑士不耐烦的样子惹怒了年轻的帝王,说实话,因为阅历问题,策添根本没考虑过如果遇到这样的刁民该如何应对,这时觉得,哪怕余飞琪在身边帮他教训这个剑士,也是再好不过的。但是心中那种从小而生的桀骜占据了上风,策添咬了咬牙,说道:“可以倒是可以,但是你也要告诉朕你叫什么啊。”
剑士想着,点了点头。
“沉迹,我叫沉迹。”
“沉迹……”策添口中默默地念着,有一种荒唐的感觉,居然觉得这个名字熟悉的很,仿佛在那里听说过……
知天山?策添吃惊的睁大眼睛,强忍着没有叫喊出来,原来是他……曾经被大祭司和余飞琪一起‘开解’过的天赋少年……真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他……策添想着,对剑士说道:“那,你现在没有住处?正好把你送到神坛,余飞琪他……一定很想见到你。”
沉迹调高了眉毛,阴阳怪气的回答:“见他?哼,我和他不熟。”言语之间很有唾弃的意味,策添却笑了,转身看看周围还能站起来的侍从,十七个,不多不少。他说道:“你以为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今日你不去神坛还不可以了,朕想,祭司一定很愿意见到你。”沉迹转身想走,正在策添料想之中,冲着侍从一挥手:“拿下!”
他以为十七个人一定能把他制服,哪曾想到,就算来一百七十个人,结果也是一样的。
沉迹听到身后人的脚步声,微微握了握长剑,等待。
他的耳力极好,可以准确的测定来着到来的时间,到了最适合攻击的时间,转身的瞬间,惨叫声起。然后又有两三个人同时扑上来,沉迹用长剑的刀背顶住他们的胸口,因为人类的恐惧,他们本能的停顿。
就是这停顿。
沉迹稍稍用力,百斤重的侍从就被击飞;身后传来稍微浓重的呼吸声,沉迹半弯□,贴着地面扫退,以鞋底为轴画半圆,干净利落的听到重物倒地之声,而衣裤没有丝毫的尘土。
看来也都是等闲之辈,沉迹这么想着的同时用左手掏了掏耳朵,右手出剑,准确无误的打到了另一人的胸口,传来闷哼声。沉迹干脆用双手将侍从
推下高台,反正也摔不死。这时候旁边有一位颇为强壮的男子顺势抱住了沉迹的双手,欣喜的叫喊:“快点抱住他的腿!”接着就有一帮人马冲着沉迹的腿部扑过去,压着不放,沉迹淡淡的看了一眼脚下,又看看被禁锢的双手,就向前靠近那个抱住自己手的男子耳旁,小声说道:“喂,你知道,战斗时,可以利用身体一切部位。”男子愣了一下,就听沉迹说道:“——包括牙齿。”
没等男子反应过来,就狠狠地咬了他一口,虽说是‘狠狠’但是只留下一点牙印,只是男子被吓得不轻,尖叫着跑开。沉迹趁机弯腰,将一把土捏到手里,冲着身下的侍从撒过去。
“啊!我的眼睛!”
“什么东西啊!呸!”
“是不是土啊!”
侍卫们闹着,不自觉把手松开,拍打眼睛或者衣服上的泥土。沉迹看了一眼,用剑在他们肋骨处恰到好处的一敲,疼痛将每个侍从都成为俘虏,瞬时惨叫连天。
只不一会儿,高台上就只剩下两个人,两人看着大气不喘的沉迹,都惊慌着不敢动弹,怯怯的看着策添,策添的脸变得赤红,后又转为青白,对着那两个人说道:“慢着!”
他心中已经明白了区区凡人根本无法和‘天赋者’相对抗,就不用让他们两个白白挨打,心中虽是恼火,却还是不忍心让无辜的人受到牵连。
剑士饶有兴趣的看着策添,欣赏般的看着他的脸色五彩缤纷,但是向下转移视线之时,面色却一下子愣住了。
策添身上,缠绕了许多常人看不清的淡紫色烟雾,然而沉迹却看得一清二楚,心想原来当初传闻太子是‘天赋者’的信息并不是谣言。
策添的左胸口处已经开始燃起小小的烛似火焰。
怕是离燎原之火之日,不远了吧……
沉迹微微勾起唇角,有趣,真有趣。于是心里说道:那好吧,我也正想去看看余飞琪那只贼狐狸现在怎么样了……
神坛传出祭司要闭关的消息。
金銮殿内,策添颇有些担忧的看到这则奏折,想起昨天余飞琪的病况,觉得无比内疚。
他以往都要闭关大概两个月,失去右手的他不知道还要扛多久。因为神坛内禁止任何人进入,剑士就住在宫殿内的一间寝宫,在不久后就要正式举行的比武大赛,策添觉得终于能有些事情能打起精神了:因为幂琨帝国势力,周围的小国都很是推崇,全国范围内的搜索武士,更有甚者将此国的王子也推选出来,外墙的王族,实力不可小看;风靡进外的逍遥剑客还有武林高手通过同盟国报名,真真是让人期待的很。策添皱眉的看着候
选名单,细细的挑选和安排比武时间。本来这些应该是由祭司准备,但是看起来也没什么可能了。
“陛下,余飞琪余祭司请求觐见。”为首的太监毕恭毕敬的跪下,说道。
“什么?”策添有点不敢相信,随后高兴的说:“快请进!”
“陛下,祭司因为身体原因不得不乘坐轿子进入,且需蒙面纱,不知可否?”
“好好好,朕同意。”
太监站起身来,弯了弯腰,退了下去。
余飞琪被四个人抬了进来,还没见到本人就听到他的咳嗽声,声音都撕裂了般,近处看看,更是一顶大大的蓑帽戴在脸上;长长的白色面纱垂到脖颈以下,右手发出的光芒更加的微弱,几乎要透明。策添吸了口气,只觉得喉咙有些梗塞,什么都没法说。
四个人把余飞琪放到地上,他挣扎着坐起来,小声说:“臣余飞琪,叩见陛下……”
“不必多礼!”策添有些担心的走下殿前,询问:“余飞琪你这是怎么了?”
“不算大碍,只是小……咳咳……小病,陛下不必担忧。”说着又开始猛烈的咳嗽,几乎要把血都咳出来,策添有些焦急:“这还是小病?看过太医没有?”
等余飞琪缓过气来,他说道:“已经不是最严重的时候了,昨晚稍微难受,每年这时节都会有不小的疾病,只不过今年稍微严重了点……咳咳……”
“爱卿也不知多注意身体……”
“注意也没有用……皇上知道,祭司成天和妖魔鬼怪等阴险之物打交道,难免会遭到他们诅咒的反噬……咳咳……”
“什么?”策添有些惊讶,以前觉得余飞琪身体很健康,施法也很厉害,没想到居然还会被鬼怪这类东西反噬,还这么严重……
“话说回来,殿下今日可否遇到那个召唤出紫云的人?”
“哦,下午到是有一个人,祭司也是认识的,就是当年的那位‘天赋者’,被大祭司送到‘知天山’的那位沉迹。”
余飞琪愣了一下,用手捂住嘴:“咳咳……真没想到……咳咳,那他来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怪事发生?”
“恩,下了好大的雨啊……”策添回想着,那比豆子还大的雨点实在让人记忆深刻。
“雨?”余飞琪一个机灵,坐的更直了。
“就是啊……下午爱卿没感受到吗?”
余飞琪软软的弯下腰,咳嗽了会儿说道:“……真没想到呢……雨……确实是好东西……对了,陛下,他现在在哪里?”
“在皇宫,爱卿想看的话可以召唤来。”
“不,不
用了。我暂时不用见他。”余飞琪有些不解,像沉迹这样的人,有什么理由来这里?
随意抬头看看策添,余飞琪惊讶的吸了口冷气。
“陛下!您的‘灯’!
灯?策添好奇的左右看看,宫殿里的灯确实是存在的,但是也没什么奇怪的能让祭司如此惊奇的啊。
策添疑惑的看着余飞琪,对方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走到策添的身边,举起右手,又颤颤巍巍的换了左手,指着策添的左胸口。策添觉得更加疑惑,顺着他的指向看,却发现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祭司,可否有什么不好之处?”策添小声询问,余飞琪听着,猛的回过神一般,放下手。低头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