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萌之狐影迷踪-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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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殿下,请注意您的措辞,」短暂的沈默之後,卡普里亚蒂伯爵走上前一步,「要知道这是您自己安排的配车,我们议会宫的成员可从头到尾都没有碰过一下。」
「混蛋!你的意思是在怀疑我的人?!」梅希塔特顿时大怒,跳起来就要冲上去。费兰兹知道他面对贵族院的时候一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连忙从後面揪住他的衣服,同时凑近他的耳边:「冷静一点,现在不能和他们发生冲突。」
正欲与对方大打出手的梅希塔特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垂下双手握紧拳头不再吭声,似乎在拼命压抑情绪的样子。过了一会儿他才平静下来,扬手招来几名亲卫队的成员。
「将狐王殿下和费兰兹少校送到医院做彻底的检查,司机带回我那里进行隔离审问。一定要把这起爆炸案的主谋找出来,绝对不能轻饶!」他说著又转向尹殊,无奈地叹了口气,「另外,虽然不想扫你的兴,但恐怕明天的庭院参观行程必须取消了。」
梅希塔特说出了费兰兹想说的话,但尹殊对此似乎毫无知觉。深蓝色的眼瞳依然凝视著那片尚未熄灭的火场,带著微微寒意的眼神,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
因为梅希塔特的命令,费兰兹和尹殊被强送进医院里检查伤势。虽然两个人都只是皮外伤,但还是被各种医疗器械折腾了半天,回到庄园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
费兰兹的左肩关节脱臼,尹殊的右臂被石头划开了一道口子,而且脚踝也扭伤了。看著两个人身上缠满绷带的样子,费兰兹摇头叹息。
让尹殊在床沿坐下,他蹲跪在地上把尹殊受伤的脚握在手里轻轻揉捏。长年的军队生活让他掌握了不少医疗技术,有一套自己独到的按摩手法,不会输给专业的医生。
直到这个时候尹殊还是一言不发,长长的银发垂落在肩头,落寞地低著脸。费兰兹还以为他被吓坏了,就算再怎样聪慧过人,尹殊毕竟还只有大学生的年纪,恐怕头一次离死亡这麽近吧。
不过,被吓唬一次也没什麽不好,至少能让他学乖。
「害怕了?」觉得吓得说不出话的尹殊有点可爱,费兰兹忍不住笑起来。
「还好。」
「这种事情对我们来说是家常便饭,现在你应该知道和尼德兰的战斗不是游戏了吧?世界没有你想象的这麽简单。」
「并不是没有思想准备,您误会了,」尹殊摇摇头,用手指轻触著费兰兹左臂上的绷带,「我在想什麽,您不明白吗?」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想什麽我怎麽知道?」
费兰兹最讨厌尹殊这种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一下子又暴躁起来。但是尹殊也不解释,手指依然轻触著那层绷带,脸上露出一丝落寞的笑容。
明明在笑却像是哭泣的样子,让费兰兹突然明白了什麽。
「你……该不会又在自责了?」他狐疑地问,「我为了保护你而受伤,你很难过?」
「不要用这麽肉麻的说话方式,恶心死了。」
「到底是谁恶心!你这头臭狐狸怎麽比女人还喜欢伤春悲秋!相同的话到底要我说几遍才懂,我的伤势不用你担心!既然接下了任务我就会拼尽全力保护你,至於我的安全我自己心里清楚,不用你哭哭啼啼地多管闲事!」
「但是……」
「不用但是!真要体贴我的话就少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事,首先明天就不要去参观庭院!我没猜错吧?梅希塔特根本阻止不了你,你也没把他刚才的话当一回事。你还想跟卡普里亚蒂打交道,就算明天的行程取消,你肯定也会另找机会对不对?!」
心事被猜中,尹殊尴尬地把脸转向一边。
「……其实,就连明天的行程,我也没有想过要取消。」他轻轻地说,声音十分微弱,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费兰兹简直气得七窍生烟,要是一开始就知道尹殊这麽难搞,他根本不会跟他做什麽约定!现在一切都晚了,光是保护他的安全,就让自己的头一个变成两个大!
「看来……不用一点手段是阻止不了你了……」狠狠咬住牙,费兰兹握紧尹殊的脚踝抬到自己的肩膀上,嘴唇贴住他修长的小腿用力吮吸。敏感的身体受到粗暴的碰触立刻有了反应,尹殊瑟缩了一下。
「就像上次一样,心疼我为你受伤的话,就用身体来安慰我吧,」翠绿色的眼瞳自下而上地凝视著尹殊,轻柔的低语仿若情话般低柔迷人,却又充满了冰冷的寒意,「让我好好地疼爱你,让你……明天一整天都起不了床!」
轻轻咬住嘴唇,尹殊垂下了眼帘,当下的情况他不会拒绝费兰兹的任何要求。而费兰兹也很清楚尹殊那种倔强的性格,真下了什麽决定的话,他就算爬也会爬到目的地去。
聪慧,任性,勇敢却愚蠢,而且心思难以捉摸的尹殊真的要把费兰兹搞疯,如果尹殊只是个普通人,他绝对要把这个混蛋囚禁起来,让他一辈子也无法再做任何蠢事!
滚烫的嘴唇沿著小腿一路向上,在白嫩的肌肤上吮吸出一个个红印。令人焦躁的快感让尹殊发出低低的喘息,身体无意识地向後倾倒,用双臂支撑住自己。
费兰兹顺势弯起他的膝盖,原本遮住大腿的浴袍就这样被顶了起来,双腿之间香豔的美景在其中若隐若现,淡粉色的性器依然保持著柔软的状态,似乎正在等待添吻和爱抚。手指勾住浴袍的腰带,费兰兹只是稍稍用力就让它松散开来,厚软的白色布料从尹殊的身体两侧滑落下去,就像一块大浴巾垫在了他的身下。
美丽的身体在白色浴袍上微微扭动著,一丝不挂的尹殊在费兰兹面前羞涩地张开腿,眼中溢满水光,全身都泛起了淡淡的红晕。这副色情又淫乱的模样让费兰兹简直不知从什麽地方下口才好,差点就要一口把他吞进肚子里去。
双手搂住了尹殊柔软的腰身,费兰兹欺身压了上去。然而心中掠过了淡淡的郁闷感,想到居然要靠把自己弄伤来换得跟尹殊上床的机会,他真觉得自己既可悲又可笑。
两个人衣衫凌乱地滚倒在床上,正当费兰兹准备大快朵颐的时候,可恶的电话铃声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费兰兹愣了一下,设置在这个房间的私人电话连军部的人都不知道号码,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搅他?是梅希塔特?难道出了什麽事?
他立刻放开尹殊,跳下床去接电话。然而在对方声音响起的瞬间,他整个人都僵硬了。
那个冷静,平稳而低沈的声音,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让他从手指到脚尖都无法抑制地绷紧起来。
──「费兰兹,我是KING。」
隔天尹殊的庭院参观行程依然没有取消,只是更换了地点。目的地从卡普里亚蒂伯爵的庭院换成了梅希塔特王子的私人庭院。通过正式渠道受邀的不仅有尹殊和他的保镖费兰兹少校,还有包括伯爵在内的三名贵族院成员。
二男一女的组合兴趣缺缺地围坐在会客厅里喝茶,透过落地玻璃窗可以看见室外春意盎然的美景。梅希塔特也是庭院的爱好者,要想找出一两处类似的景色满足外宾殿下的要求还不是难事。
在费兰兹寸步不离的保护下,一身白衣的尹殊流连在湖泊旁和树丛间,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似乎把昨晚的爆炸事件全都抛到脑後去了。而如影随形的少校先生则是一脸像是被人欠了八百万的表情,仿佛是被点燃了引线的火药,随时都会爆发。
「王子殿下也真是可怜,居然要接待一位缺根筋的蠢蛋外宾。他真对昨天晚上的事情毫无感觉吗?」三位客人中唯一的女性,伊克莱茵女爵士玩弄著一双深红色的长指甲,用略微高亢的嗓音哀声叹息。
「不过那个毛小子看来是被尹殊吓怕了,今天居然借口说身体欠佳可能会缺席,」另一名较为年长的男性,黑发中掺杂著些许银发的勒柯特男爵发出一声嗤笑,「本来还以为他邀请我们是想为昨天的无礼行为道歉,现在看来我们是高估了他的教养了。庶出的杂种果然就是不懂事,卡普里亚蒂伯爵,您说呢?」
一直在旁边没有介入谈话的栗发青年闻言摇头笑了笑:「太天真了,难道你们真的以为王子殿下是身体欠佳,今天借故缺席的吗?」
「那您的意思是……?」
「不要忘记,在贵族院中,我们三人是『N』最亲密的盟友。而王子殿下偏偏挑选了我们做为今天的客人,其中的目的不得不让我怀疑。」
「难道说……他调查出这件事了?他是借故支开我们,自己在背後搞什麽小动作?」伊克莱茵有些意外,「但我们的情报网错综复杂,凭他的力量根本不可能……」
「凭那个杂种自然不可能,但不要忘记他身後有KING在撑腰。」
「那……或许我们今天根本不应该接受邀请?」
「不,我们必须接受,」卡普里亚蒂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手指摩挲著骨瓷茶杯的杯沿,「既然梅希塔特昨晚胆敢挑衅我们,我们自然应该回礼。我……偏要看看他能在这座小小的庭院里耍什麽花招。」
其实昨晚的爆炸案不但让梅希塔特大惊失色,贵族院一方也被搞得措手不及。至今为止的袭击事件都是出自尼德兰之手,而且都在贵族院的控制之下进行,可是唯独昨晚的事情并非尼德兰所为。主谋者的调查还在进行之中,但生性多疑的卡普里亚蒂怀疑是梅希塔特从中作梗,过於冲动的个性让他不甘於等待调查结果,一心要主动出击探探梅希塔特的动向。
就在不久之後,他将会发现自己猜中了一部分,却没能猜到全部。但是在当下的这一刻,他尚在为自己的睿智而沾沾自喜。
喝茶聊天的活动分外无聊,伊克莱茵和勒柯特又对天天都能见到的英式庭院毫无兴趣,只能一边翻看书架上的杂志,一边互相埋怨做为庭院主人的梅希塔特不懂礼节之类的话。坐不住的卡普里亚蒂伯爵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便独自离开了会客厅。
这座庭院距离五月离宫不远,也是梅希塔特经常使用的地方。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卡普里亚蒂在这里安插了一个尼德兰的间谍,以定期交换情报的方式掌握王子的动向。离开会客厅之後绕过一座人工湖,穿过七重的蔷薇拱门,再经过梅希塔特最喜欢的迷宫,就能找到那名间谍。
他在庭院里以园丁的身份潜伏,代号T…3。
贵族出於对庭院的兴趣和园丁攀谈也很平常,卡普里亚蒂丝毫没有警惕,抱著轻松的心情走在灌木丛间的小径上。然而就在穿过蔷薇拱门之後,他听见身後传来轻微的响动。
确切的说是树枝被踩碎的声音,卡普里亚蒂转过头,看见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
是尹殊。
他似乎是迷路了,带著一脸茫然的表情,尾随在卡普里亚蒂身後,一副想叫住他又不好意思的样子。因为这副表情实在太显而易见,卡普里亚蒂连问都不用问,就猜到是怎麽回事了。
「在这里见到狐王殿下真是幸运,」他微笑著伸出手,「您迷路了吗?」
「嗯。」尹殊低低地应了一声,握住卡普里亚蒂的手。长长的银发遮住了他的半张脸,为他增添了一丝神秘气息。就和昨晚在宴会上一样,尹殊全身都散发著慵懒而冷淡的气质,既优雅又迷人。
「和少校先生走散了?」卡普里亚蒂又问。
「不想和他在一起,走到哪里都被监视。」尹殊冷哼一声。
毫不掩饰的厌烦语气让卡普里亚蒂哑然失笑,尹殊的说话方式让他觉得很有趣。从昨晚他就发现这位外宾虽然清高冷淡却很纯真,一点都不像外界所谣传的那样诡计多端。
也对,诡计多端的人在遭遇爆炸事件之後,怎麽会在第二天继续不怕死地到处玩乐?
於是卡普里亚蒂笑了笑:「不用担心,我乐意成为您的向导。其实我们英国庭院的构造十分相似,只要掌握了规律……」
他的话刚说了一半,尹殊突然捂住嘴咳嗽起来。
「您怎麽了?身体不舒服?」
「有点感冒,不碍事的。」尹殊摇头。今天的他的确不太舒服的样子,不但脸色苍白,声音也十分沙哑。
「为什麽不留在住处休息?那个少校是怎麽做保镖的?」卡普里亚蒂皱起眉。居然连这种基本的事情都不懂,那个萨尔茨维特家的贵公子也实在太蠢了。
「不管他的事,是我自己要来的。」尹殊笑笑,「难得前来贵国访问,不能参观到庭院的话,我会很遗憾的。」
──多麽天真的想法。卡普里亚蒂简直想摸摸尹殊的脑袋称赞他可爱了,代表整个狐族去国外访问,不做正事却对庭院情有独锺,这种事情也只有动物才做得出来。不过话说回来,那个与尼德兰结盟的条件,卡普里亚蒂也很不明白。
──尼德兰愿意帮助贵族院除掉王子,但条件是要他们抓住尹殊,最好是活的,就算尸体也可以;相对地,尼德兰会把责任推卸到梅希塔特身上,让他在宫廷中彻底失去立足之地。
这种又笨又呆,空有一张漂亮脸蛋的狐狸有什麽特殊之处,让尼德兰愿意付出这麽大的代价换取他?不过这和卡普里亚蒂无关,从个人喜好方面来说,他不讨厌尹殊,但他更喜欢地位和权力。
当然,现在不是行动的时候,还有时间让他和这只漂亮的狐狸闲聊一番。於是卡普里亚蒂暂时放弃与T…3的接头计划,转而做起了尹殊的向导。
为了以防万一,他刻意将尹殊往T…3所在位置的相反方向引领,然而就在两人穿过最後一道蔷薇拱门的时候,卡普里亚蒂突然感到一阵寒意。他下意识地抬头,居然看见一支装了消音器的枪管隐藏在茂密的树叶中!
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见眼前掠过一道火光。伴随著轻不可闻的风声,一颗子弹划出一道直线,悄无声息地射中了尹殊的小腿。
尹殊惊叫一声跌倒在地上,鲜血在转眼间就染红了白色的衣衫。
「尹殊!」卡普里亚蒂扑上去,触目惊心的鲜红色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他一时间居然不知怎麽办才好。
喊人?这里是梅希塔特的领地,会不会诬陷他?抓住凶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