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药不能停!-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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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尸体。
“啊,怎么会这样?”
“水良!水劲!这是怎么回事?”
“噗通”“噗通”!顿时又有两个弟子跳了下去,把两具尸体拖上岸。
众弟子围过来,脸上都露出惊慌的神色:“下去还是活人,这,到底怎么会这样?底下到底有什么?”
不怒拨开众人,来到两具尸体前,他脸上没有丝毫同情之色,目光扫过两具尸体的脸,道:“有毒。”
接着,那两个跳进水中拖尸体的弟子“咕咚”“咕咚”两声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没有人说话,洞穴内一片死寂。
众弟子脸上不约而同露出恐怖的神情,不自觉向远离血池的方向移动。
不怒猛地拔出佩剑,一剑斩在湖边石头上,高声道:“魔教作恶,天理不容!!”
众弟子似乎被不怒这一声喊醒,也跟着愤怒地喊起来:“魔教作恶,天理不容!!”
“咔嚓”一声,湖石裂成两截,不怒喝道:“魔教当诛!我玄正派弟子,见则杀之,有如此石!”
众弟子沸腾起来:“见则杀之,有如此石!见则杀之,有如此石!”
呐喊的回声在洞里嗡嗡作响,高处,水新和灰影使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些无语。
“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水新问。
灰影使回答:“再等等。”
第64章 开门
“水渐,你去哪里?”盘坐在地下的不怒忽然出声问。
水渐站住,他刚走到石门边,听到不怒叫他,闷声答道:“我四处转转,看看有没有别的通路。”
不怒瞥了他一眼,道:“水潇,你跟着他去。”
水潇立刻从不怒身后站起来,向水渐走去,水渐也没有说什么,径自往石门外走,水潇赶忙跟上,两人一前一后,进入黑漆漆的甬道之中。
他们已经在这里呆了两天,尸体抬出去四具,还剩下五个弟子,加上不怒和凌徽,一共七人,不怒叫其中两人出去弄吃的,水明守在石门边,剩下水潇跟水渐,正在甬道里走着。
“大师兄,你要走到哪里去啊?这里面怪黑的,咱们还是随便走走,就回去吧。”水潇道。
水渐一声不吭,依然往前走。
他总感觉,水新就在这里,可是却一直没有看到他。
水新应该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他打算做什么呢?重建魔教吗?
在把他的心勾、引走之后,干脆利落地甩掉他,然后投入到复兴魔教的大业之中么?
那不是水新,不是他认识的水新。水渐闭上眼睛,胸中隐隐作痛。
月圆之夜就快到了,水新打算看着他蛊毒发作么?
为什么……还不出来?
“大师兄,你要去哪里啊,这都走了这么远了!”水潇仍在后面喋喋不休。
水渐心绪烦乱,丹田中那一丝护体真气又蹿了出来,在穴脉中乱跳,明明只有那么一点单薄的力量,却不断在他身体中寻找存在感……就像水新一样。
“大师兄,都快走出去了,掌门叫你不要离开他身边,咱们还是不要继续走了的好。”说着,水潇一把抓住了水渐。
水渐发现,他竟然无法挣脱水潇。
水潇运起内功,用一个粘字诀,将他的手臂吸得紧紧的,强大的内力如一块千斤巨石压迫过来,而他竟然无法放抗。
水潇对水渐存了几分惧意,因此不敢大意,将十成十的内力运上,要抓水渐回去,谁成想,水渐竟然轻而易举被他抓住——这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水潇心里升起几分得意。
“嘿嘿,大师兄,你现在内功全失,还是乖乖跟在掌门身边比较安全。”水潇一把拽过水渐的手臂,强迫他跟着自己回去。
水渐什么都没说,他敏锐地感觉到手臂上紧扣的那只手,恼怒、震惊、自我厌弃,引发一阵阵战栗,如同无数蚂蚁从水潇的指端爬到他身上。
水潇笑道:“大师兄,你一向聪明得很,怎么就栽在一个嘴上没毛的小孩子手里了?”
水渐依然一声不吭。
水潇见四下无人,此时不管说什么,也没有知道,于是又凑近水渐,道:“大师兄,实话告诉你吧,下一任掌门,是我的。”
水渐抬眼瞥了他一眼:“哦?”
水潇得意笑道:“你没看到么?现在掌门最器重的就是我了,水逸,已经不受宠了。”
水渐略一思索,道:“不是还有水明么?”
水潇正在得意,被水渐一盆冷水泼下来,登时不快:“水明算什么,不过是一个没脑子的走狗罢了,你没看出来吗?他只会说是是是,从来没有自己动脑子想过该不该做。”
水渐轻笑一声。
水潇怒:“你笑什么?”
水渐道:“没有什么,不过,水逸也自以为自己有脑子。”
水潇听到这话,悚然一惊,他太过得意了,没有想过,为什么水逸被不怒真人抛弃,水明这种呆呆傻傻的却可以留在不怒身边……而他现在,就在步水逸的后尘!
水渐道:“前日里在江南盟盟主府,你被人劫出去那事,后来查到罪魁没有?”
提起这事水潇就来气,怒道:“关你什么事?”
水渐淡然道:“自然不关我事,不过,能从盟主府里把你弄出去,那一定是内鬼了。”
水潇一怔,水渐的话,再次勾起他的怀疑,他试探问道:“难道你知道是谁么?”
水渐道:“你都查不出,我当然更不知道了,不过,听春华姑娘说,来的路上碰上水润和水明走在一起,不知商量什么。”
“水润??和水明??”水潇又惊又怒。
水渐沉默下来,他知道,对水潇这种喜欢猜疑的人,话说到这里,就足够他自己补完全部阴谋过程了。
洞内,不怒真人与凌徽对坐。
凌徽笑问道:“听说……你们门派大弟子,那个叫水渐的,是中了合欢蛊毒是吧?”
不怒神色不变,反问:“怎么?”
凌徽笑道:“合欢蛊毒,我倒是也有所耳闻,听说是月圆的时候会毒发呢?”
不怒道:“夫人有话直说。”
凌徽笑道:“明天夜里……就是月圆之夜了,你准备把他留在这里,等着看他毒发么?”
不怒“哼”了一声:“那要看他的运气了,若是我们顺利进了血地狱,自不必说,我会给他找到解药,若是我们耽误了……那就没办法了。”
凌徽摇摇头:“掌门对手下弟子还真是无情啊,比起我们魔教,也不遑多让啊。”
不怒面上有些不悦,但想到还要仰仗凌徽帮忙,便没有说什么。
不到半个时辰,水潇带着水渐回到洞窟内。
水潇的目光在门边的水明身上打了个转,若无其事地掠过,眼底却流过一丝阴狠。
不怒道:“你们两个,过来湖边坐着,看着湖里的动静。”
“是。”水潇快步走到不怒身边,水渐慢慢跟上来。
洞窟上方的竖井壁上,水新偷偷探出脑袋。
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一身蓝衣的水渐。
蓝色最是端方,水渐又坐得笔直,衣袖松松垂在地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超拔气质。
“你放心,等到血地狱的门打开,我就带你进去解蛊毒。”水新心中暗想,“从此以后,你再也不用受到蛊毒的控制,你想喜欢谁就喜欢谁……那时候,你还要我的话,我们就在一起。”
想到深处,水新脸上浮起一层浅红。
他从没想过另外一种可能——如果水渐不要他,会怎样。
月圆之夜。
洞窟内,不怒安排四个弟子分别守在血池一边,他和水渐站在池边的岩石上。
他们头顶的竖井逐渐暗下来,红色的天空被深蓝代替,洞内的光线越来越稀薄,直到相隔不过一丈的人互相看不清彼此的身影,不怒命令弟子点燃火折子,继续监视水中的情况。
水渐体内只有那么一缕纯阳真气,因此,蛊毒的发作并不猛烈,至少,天黑下来之后,他仍然没有明显的感觉。
他头顶上,竖井壁上,却有一个人比他还着急,时不时就要探出头看一看,有没有什么变化。
半个时辰过去,水底的洞穴依然不断喷涌着血雾。
不怒沉声问道:“夫人,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门还没有打开?”
凌徽笑道:“我也不知,不如再等等?”
不怒冷哼一声,两眼直直盯住水面。
水渐感到下腹一紧,似乎有小虫子在丹田里钻来钻去,这种感觉实在太熟悉,只不过以往,他还没有运功抵抗,就被丹田中突然爆开的热量充满穴脉,控制意识,最后彻底失去神智。
这一次,他却无比清晰地感觉到,那小虫爬动带来麻麻痒痒的感觉,从丹田中出来,往要命处爬去。
水渐绷紧了身体,强自忍耐那种麻痒感。
随着月亮一步一步升到中天,合欢蛊毒的作用逐步扩散到身体的每个角落,水渐甚至感到脚底的一粒石子,正令人烦躁地硌着他的脚掌。
“啊,那是什么!”有弟子惊呼。
水渐忍着浑身发痒的感觉,向湖中看去,只见那血雾变得淡薄,湖底有一个银光闪烁的大盘子,不知什么时候落在那里的。
不对……那东西早就在那里了,之所以现在才能看到,是因为它反射着月亮的光。
不怒也很快觉察到月光的作用,他抬起头,向竖井看去。
不偏不倚,满月从头顶的洞穴照射进来,月光正落在湖底那片反光的圆盘上。
细看来,那片圆盘却不是平坦的,而是有着不同角度的断面,它受到月光照射后,又将月光投射到不同方向,那些光束落在湖岸下的七片同样材质的圆盘上,圆盘继续反射月光,并互相投射,一时间上下辉映,将湖水照得一片通明。
血雾洞口似乎有什么东西缓慢地蠕动着,众弟子心惊胆战地看去,发现那东西缩到洞口里面去了,似乎是一种怕光的活物。
那活物消失之后,血雾也消失了,湖水清澈见底,澄明如同无物。
“你们,去试试水里还有没有毒。”不怒下令。
两个弟子抬着事先准备好的高原鼠,扔进水中,那些鼠扑腾了一阵,游回岸边,飞快地蹿到黑暗里去了。
不怒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走!”灰影使传音入密,一个稳准有力的字,把水新的注意力从水渐身上扯了回来。
水新正迫不及待要下去,带水渐一起进血地狱,听灰影使一声令下,他立刻一个激灵,站起来,“嗖”地蹿下去,飞鹰掠地一般坠到水渐身边,二话不说,搂住他的腰就往水里跳。
水渐虽然内力全失,反应能力还是很快的,他感到有人靠近他,本能地警惕起来,那人熟悉的气息一飘过来,他丹田下的蛊毒似乎闹腾得更欢了。
“轰”地一下,血液冲上头顶,水渐差点没把持住,要伸手紧紧抱住那人。
可是,一个寒冷彻骨的念头闪过他心间。
这三年来的蛊毒,都是为谁而起?
水静临走时的话犹在耳畔。
“大师兄,你无论如何也要杀了魔教教主。”
“水新,如果他愿意回来,那他还是我的师弟,如果他跟着魔教的人去了,他就是我的仇人。”
“大师兄,大是大非的事情,你比我更清楚。”
没错,正道和魔教之间的仇恨,他和魔教教主之间的恩怨,没有那么容易一笔勾销。
就是这么一闪念的时间,水渐推开了水新。
水新惊讶地望着水渐,他听到背后不怒的掌风,可是,他没有办法挪动分毫。
第65章 解蛊
“教主!”凌徽惊叫一声,攻向不怒,“死老头子,给老娘去死!!!”
不怒回身招架凌徽,便给水新留了个空当。
水新顾不得其他,双手抱紧水渐,带他跃入水中。
“哗啦”一声,冰凉刺骨的水包围上来,水新痛得只想缩起来,五脏六腑都搅成一团,从后背一直痛到前胸,憋着气向前划水的时候尤其明显。
一缕鲜红被水冲淡,在水新眼前飘开,他模模糊糊看到灰影使就在前面,可是手脚却一点力气也没有,沉甸甸地往下坠。
不行,这可是关键时刻,他得挺住,挺住。
还差一点点,就可以……
水新的头垂下去,带着血色的气泡从他口中冒出来。
他扣在水渐腰间的手软软脱开,五指无力地半屈着,漂浮在清澄的水中。
一双有力的臂膀从下面抱住水新,将他上身托起来,蓝色的袖口露出修长的手指,关节凸起,似乎用了很大力量,却只是攥起他后背的衣服。
水渐低下头,怀里的人正迷迷糊糊地看着他,他毫不犹豫地吻住那双因为受了重伤而失去血色的唇瓣,把气息度到对方口中。
血腥气在唇吻间弥散开,薄薄的红色飘散在水中。
这一回,水新没有主动去吮吸他口中的气息,只是在他渡气的时候做出微弱的回应。
无论面对什么状况都很镇定的水渐,此刻却有些慌了。
他想要的绝不是这样的结果。
以水新的轻功,绝对可以避开不怒的攻击,就算避不开,也不至于正中后心要害,而且,还一点防御都没有。
是因为……他推开了水新么?
水新轻轻拽了一下水渐的袖子。
水渐收回万般思绪,果断地抱紧水新,迅速向灰影使那边游去。
通过血雾洞口时,他甚至都没有心思往里面看一眼,看看那个喷剧毒血雾的怪物是个什么东西。
湖底别有洞天,他也没有心思欣赏。
灰影使游得很快,水渐跟得更快,两人一前一后,很快穿过湖底一片走廊般的甬道,来到最后一处大门前。
这扇门一片漆黑,门上有一个小洞。
两人心中同时闪过一个念头:
这门如何打开?!
而此时,不怒和四个弟子也跳下湖,追击过来。
灰影使查看了一下门,心里急躁,眉头紧紧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