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柔倾天下-第11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公主被打扮地高贵雍容,浑身上下从头饰到服装无一不精雕细琢,她看着丰盛的饭菜,拿起筷子又放下,放下了又拿起,拿起了又放下,一边叹气。
嬷嬷将那一盘苍蝇呈上,恭敬却冷漠地道:“公主殿下,您看,连一只苍蝇都休想飞进您的寝宫,所以您是绝对走不出这个大门的,还请按时用膳。”
穆天玉拿起筷子,端起碗,距离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她无论如何是逃不出去了,难道真的只有死了吗?小军军和她的三年之约她究竟应该相信吗?倘若他真会回来寻她,她死了岂非叫他伤心?可倘若他不会回来,她委身于他的仇人,也是生不如死。
突然,她重重将碗一摔,噼里啪啦一声脆响,她掀翻了桌,将菜肴砸了一地,她拾起尖锐的碎片,对着自己的颈动脉,鲜红的血滴顺着碎瓷片从她洁白如雪的肌肤上渗出来。
一直面无表情的嬷嬷和侍女此刻终于有了惊慌的神色,她们大呼着乱作一团。
嬷嬷还算冷静,她拍着大腿尖声呼救:“轩辕大人!救命啊!轩辕大人,公主要自杀!”
轩辕灼一身灰色锦袍从屋顶轻轻落下,就像一只张开翅膀的蝙蝠,他悄无声息,一个光洁的银色面具静静贴在脸上,没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他连睡觉都戴着面具,或许连他自己都快忘了他是什么样子。
穆天玉还未等他开口就将刀子紧紧顶住自己的脖子,她虽然在弟弟面前玩过很多次自杀,次次无效,但是面对他们她是第一次自杀,并且之前她已经试着逃跑了79次。穆天玉这回是豁出去了,她一边用碎碗往自己脖子扎,一边后退威胁:“不要过来,你们要是敢过来,本宫就血溅当场,本宫要是死在此地,你们统统都得陪葬!”
轩辕灼环抱着双臂,他的长刀背在他的身后,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他的声音却很镇定,他道:“公主有话好说,下官职责所在,除了放你出去这条做不到,其余的可以商量。”
穆天玉动了动脑筋,她也不是不知道,就算她威胁着走出了公主府也会即刻被抓回去,于是她道:“本宫要见恭王!替我传话让他来一趟!”
轩辕灼:“公主稍安勿躁,恭王旅途劳顿昨日刚刚进京,便被皇上传召,这回兴许还在宫内,下官派人去府上等候,他一回必定将公主的话传达。”
穆天玉见轩辕灼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心中又恼火又有些惧怕他,次次都被他逮回来,此人真正可恶!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冲着他道:“你告诉穆天息,倘若他不来,本宫就真死了!”
轩辕灼:“下官必定将公主的话一字不漏传达。”
穆天玉:“你且记住,本宫若是在明日太阳下山前见不到他,你们便等着收尸!”
轩辕灼答应了,穆天玉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这才放下了“凶器”,她颓然坐在榻上,抓心挠肺的,这几日她寝食不安,她居然要被赐给天狼,实在荒谬!弟弟若是袖手旁观,她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穆天玉对这个弟弟也不抱太大的希望,他向来遵从皇命,只会逼她就范而已。
穆天玉从柜子里翻出一把银色的匕首,这把匕首是早年母亲留给她防身的,她当时只是觉得精巧,身为公主能有何危险的境地?如今想来母亲果然有先见之明,身为公主身不由己,带把匕首即便是不能杀了歹人,也能以死抗争啊,她也不管有没有扭曲母亲的意思,总之呢,现在这把匕首就是她自寻短见的利器,她打定了主意,倘若弟弟不来,或者来了不帮她逃,她就当真死给他看!
穆天息比她想象得要来得快很多,他几乎从皇宫出来便带着皇上御赐的贺礼直往公主府而去,公主府禁卫森严,让他也颇感意外,即便是皇上也没有这等阵势,看来皇姐一定闹得他们鸡犬不宁,他并没有带上刘子语等人,公主府内外必定布满天狼的眼线。
他独自一人进入到府内,将贺礼都交给了府里的管家,见皇姐脖子上还残留着血痕,满室早已枯萎的干花摆了一地,她就这样怔怔地看着他,那神情像极了母妃从前在凌霄花架下望眼欲穿等待父皇的样子。
穆天玉见他来了,跑上前,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翻,眼中满是惊喜,她拉着他的手,仔仔细细看着他的手腕,喜极而泣:“弟弟,你真的康复了?你真的康复了!!太好了!太好了!”她扑到他的怀里,紧紧抱着她,泪流满面“看到你恢复了,姐姐比什么都高兴!真的,比什么都高兴!”
穆天息鼻子一酸,他拍了拍她的背,这个从小和他抬杠吵架的姐姐,如今却给了他一种莫名的感动,他们毕竟是嫡亲的姐弟,血脉相连的亲情是无论如何也抹不掉的。他道:“皇姐,你找我有事?”
穆天玉擦了擦眼泪:“弟弟,没事皇姐就不能找你吗?京里有府邸你也从不回来,像头狼一般四处游走,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处处被人轻视当赠品一般送来送去的姐姐么?姐姐是个女子,可没你那般自由,姐姐虽然从小总和你抢东西,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姐姐讨厌你冷漠的样子,只有抢了你的东西,你才会和姐姐说话,你的眼里才会有一丝丝情绪,姐姐的孤独不比你少,姐姐对你的关心不比母妃对你的少!你懂不懂?”
穆天息并没有答话,的确从小他不爱说话,也从不与谁玩耍,不像姐姐总可以缠着母妃说故事,有心事从来第一个说给母妃听,她虽然总爱找茬,但从没真正伤害过他,哪怕受罚挨打,她也总会与他一道挨着,记得母妃因为送贺礼被触怒了父皇,他顶撞了李妃,被打重伤,伤好之后母妃便罚他跪,姐姐总会在母妃离开之后和他一道跪着:弟弟,姐姐怕你一个人太孤单,陪你一起跪。她还偷藏了自己非常爱吃的核桃酥给他充饥。
小时候被其他皇子欺负的时候,活泼蛮横的姐姐总会替他出头打走那些坏小子,为此她还挨了不少罚,她总是那么冲动,不顾后果,长大后依然我行我素,与公主的威仪相去甚远,她更适合找个知冷知热的男人远离朝堂,安稳度过一生,而适合她的男人又愿意娶她的当真罕见,刘子语似乎是为她量身打造的男人。他道:“找我究竟何事?不妨直说。”
穆天玉锤了他胸口一拳:“真没情趣。和皇姐唠叨家常会害死你不成,好似人找你,都带着目的,这也太伤感情了!”穆天玉气闷地挥挥袖子,踢到了一把圆凳,一脚搁在上面。
“既然皇姐无事,皇上的贺礼本王已经带到,便告辞了!”穆天息依旧冷淡地道。
“哎哎!等等等!”穆天玉慌忙拽住他的胳膊,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这样的人真不晓得谁会喜欢你!非要如此功利!你娶不到王妃,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皇姐跳火坑是不是?你好歹是我的亲弟弟,你就不能顺带着帮帮忙让我能够逃出去!”
穆天息按住了她的肩膀,正色看着她,他的力道很大,将穆天玉按在那里动弹不得,他的声音很低,他在她耳边道:“皇上下了旨意,本王是你的护嫁亲王,本次婚礼,势在必行,若有差池,你我二人连诛!”
穆天玉抬头,怔了片刻,她眼里诸多感情时而汹涌时而冷静,似在交锋着,忽而大颗大颗的眼泪就这么冲了出来,她蹲在地上,抱头大哭,哭了片刻,她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穆天息干立着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她似乎想通了,她拿出手绢擦了擦眼泪:“本宫知道了,定会遵旨嫁给天狼。你走吧。”
她本想求弟弟帮她想想办法,可如今行不通了,天狼把他扯进来了,她若是不嫁或者失踪了,定会给弟弟带来灾祸,她是无论如何要保全他的。她看了满室早已枯萎的鲜花,心里莫名地失落,这个送花之人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来送了,莫非是拿她开玩笑的么?不管如何,这些花的确救了她一命。
穆天息走之前道:“好好装扮自己,最美地出嫁,你若自寻短见,后悔三生都不为过。”
穆天玉琢磨着他最后这句话,虽觉得有些古怪,但也琢磨不出什么门道来。
穆天息前脚一走,后脚就有人将他们谈话的记录秘密呈报给了战狼王。
战狼王琢磨着这段对话,他还是喜欢将身子埋在躺椅里,将腿搁在书案上,他将谈话记录给烧了,喃喃自语:果真是个谨慎之人,滴水不漏,难道是他草木皆兵了不成?穆天息压根就是一个只知道遵从圣旨的迂腐的家伙!
他突然又想起月前,给穆天玉送花的人,这个人难道和穆天息没有任何关系?不管有没有关系,他都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一定要揪出这个人来!
☆、《柔倾天下》V章123
恭王在京城的宅子已经被空置了许久,里头仅剩几位看护院子的年老奴仆。
见恭王回京;知晓他爱干净;任是请了三五十人将整座院落都里里外外收拾了一番,草木也修剪整齐了;原本看上去杂乱无章;满是尘土的屋子,顿时焕然一新;有了生气。
京城的宅子虽不比安阳的大,但也精细雅致;彰显了皇族的气魄;小到杯盏茶具;大到画栋雕梁无一不体现着主人的身份地位;总与一般人家有着天壤之别;当然这些事儿小七是从不上心的,亲王的规格自然有专门从事这项工作的人替他配备好,他也习以为常,只要是被褥,服饰,家具一尘不染,至于其他倒也不做讲究。
回京之后,他便日日被召唤至宫里秘密商议各项事宜,公主大婚临近,扶姬亲王吐谷东哥和公主吐谷丽儿不日便可抵达盛京,公主婚礼事小,两国商谈事大,且此番若能与扶姬公主缔结良缘可暂缓兵戈,因此皇上特派庆王和恭王相迎,这二人皆为亲王,且恭王至今未娶,庆王虽说娶了高湛国的公主,但后来庆王巧借高湛嫁来假公主之名讨伐高湛,气势如虹,连连攻克数十个城池,他称高湛的弥砂公主与人私奔,且抓获了私奔的二人证据确凿,那高湛的国王也难以置信,气得吐血卧病在床,而假冒公主之名的圣香则被押入大牢,皇上怕事情败露以她妹妹的性命要挟她守口如瓶,皇上将圣香贬为庶民,鉴于她身怀皇室子嗣,特许她诞下子嗣后再处死刑。掉包事件被拆穿后,庆王也没有正式王妃的人选,他二人样貌出众,定能让那好美男之色的吐谷丽儿亲睐,吐谷丽儿素来在扶姬泼辣出名,地位高贵,且英勇好战,平日眼高于顶,皇上相信庆王和恭王总会有她看得上眼的。
另外还需要一名女官,在扶姬,女人的地位也是以武力决定的,因此在扶姬有着地位极高的女性,吐谷丽儿算是其一,而在恭从未有女子做官的先例,为了体现恭国对女子的重视,皇上决定选拔一名文武双全的女官与两位亲王一道去迎接贵客。可是要在两日之内寻找一名知根知底,有着极强应变能力的女官还当真不易,皇上想破了脑袋心中也无人选,九霜知书达理,但是脾性太柔且没有武功,玉儿虽为公主,但是言行实在让他不放心,京里的大家小姐也不是没有,但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见过什么世面,遇到那泼辣的公主必定招架不住,事到如今想要全国招纳贤才临时抱佛脚也难了。
皇上把庆王、恭王、战狼王一并召集在一起商讨对策。
御书房内气氛沉闷焦虑,皇上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负手踱来踱去,他催促道:“众位难道就没有合适的人推荐么?”
庆王一身月白色朝服,胸前四爪金龙盘旋威严怒目,金丝云纹翻袖,一条白玉带,头束发冠,眉目矜雅,容若夏荷,清雅皎洁依旧,他略微一沉思,毫不避讳地道:“若陈雨柔还在的话,她倒是不二人选。她曾是军中参领,皇上也有意提拔她为副统领,从军衔上来说她是本朝第一位女将领,气场上也可敌扶姬公主一二。”
一提起陈雨柔,在场的三人都微微一怔,恭王的手不着痕迹地一握,他正襟危坐,两腮牙关微微一紧,他的表情依然如故,没有露出半点端倪,只是双眸由原本的毫不在意,此刻精光顿现,他警觉了起来。
天狼一身咖色亲王朝服,一头蓬松的长发在后束起,他高耸的鹰钩鼻和那深陷立体的眼,显得他格外狡诈,他松松垮垮地坐在那里,漫不经心地道:“陈雨柔或许没死也不一定,皇上不妨问问恭王。”
听战狼王这么一说,庆王的眼神也在刹那灵动了起来,就像那满布灰尘的玉器被忽然冲刷了干净,露出炫目的光泽。
皇上记上心来,陈雨柔当初他也没想要她的命,便转身问恭王:“七弟,当时你当真将陈雨柔扔下山崖了?”
恭王心觉不妙,倘若他坚决认定陈雨柔已死,日后若被揭发便是欺君之罪,倘若他现下承认陈雨柔没死倒也容易圆过去,且现在正值皇上用人之际,替皇上解了燃眉之急,也可恢复雨柔的身份,不必顶着别人的面皮度日。可若真把她扯了进来,怕是后患无穷,脑海中迅速过滤了一遍,恭王道:“臣弟确实将她扔下了雪顶,战狼王和轩辕灼亲眼所见。”
皇上略有责怪:“你之前救过她一命,朕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你会亲手杀她!你倒是说说究竟为何?”
恭王道:“魂不归收她为弟子,臣弟奉旨杀了她师父,她自然与臣弟反目成仇,拿刀行刺臣弟,战狼王与轩辕灼亦亲眼所见,臣弟以为当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战狼王奸险一笑,道:“皇上,扔下雪顶不代表人已死,兴许她福大命大没死成,还潜伏在了恭王的身边伺机行刺恭王!臣有一计可以立马知晓陈雨柔是否还活着!”
恭王道:“皇上,臣弟以为无需大费周章,此人即便活着,皇上下旨灭了她师门,她岂能专心替皇上办事。”
皇上的表情左右为难,心底下是希望她还活着,可恭王这么一说也不无道理,她若是记恨,搞砸了两国邦交,得不偿失!“五弟,你以为如何?”
庆王也非常想知道雨柔是否活着,便道:“臣弟以为战狼王的方法可以一试,一来七弟身边若真留有想要杀他之人实在太过凶险,二来灭师之仇也未必不能化解!”
“哦?”皇上顿时来了兴致,“五弟尽管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