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烟撩云-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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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儿陷入沉思……恩,比较像发呆?
优雅地为自己倒了杯茶,诺尔云丝静静地等安莱儿回神……其实是他忘了问母亲安莱儿妹妹听完故事之後,大概会出怎样然後他要怎样,才能送她出去好睡觉……
在他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低,几乎要直接昏睡过去时,安莱儿终於有了动作,只见她猛然站起,还把诺尔云丝惊得勉强恢复精神,跟著站起来。
「诺、诺尔哥哥,谢谢你告诉我,很抱歉这麽晚还来吵你睡觉,我先走了,晚安。」
「咦……」还来不及叫住略显匆忙离去的安莱儿,诺尔云丝就看著她仓皇推开门出去,不禁迟疑起她今晚的寝宿。
又是一阵困意涌上,他用手轻掩著呵欠,想想他有万能的母亲,应当不会漏了这不算细的一节,然後就很乾脆地直奔卧室,见床就扑。
原本以为会沾枕即昏的诺尔云丝,却没想到自己躺上了床就怎麽也无法进入梦乡,翻来覆去依然有完整的意识,即使呵欠连连、睡意不减。
被这样的情形弄得有些恼,他索性掀了棉被、披上外衣,翻过大大的窗子到连接的小小花园,或说药圃、菜圃、花圃。
这里是他个人的小空间,所栽植物皆是他亲手从药物辨析、园艺课老师那里移植,是唯一一个母亲不会越界过来的地方,所以有时候他想躲母亲就会跑到这里窝著,直到母亲把他逼出去……
他在某棵最近才移过来的小药草旁蹲下来,轻轻摸著它锯齿的叶缘,心不在焉。
也许他知道了,为何无法入睡的原因。
明日是订婚宴,基於种种原因──不管是阿贝儿主动要求不要太铺张、不要太盛重,还是他自己与她一样也不想和「别人」走这流程,母亲很尊重他们地在父亲协助下,只简单和族人宣告似的弄个典礼,告诉大家魔族皇子从此名草有主,快放弃摘草的念头。
然而,就算仪式简化又简化,就算那根本只算是公开对族人宣告而已,就算他知道女方也无心……但这可是「订婚」,身边不是心里所恋之人,不管怎麽样还是会感到孤寂和委屈,他想这一点他是和阿贝儿有一样感受的。
人就是这麽奇怪,好好的床躺著会睡不著,随便找个地方窝瞬间就失去意识。诺尔云丝发呆著、发呆著,脸部渐渐舍去所有表情,黑暗中唯一的月光是打在眼前小药草上,木著脸、空著心情,坐在不很冷的地上缩成一团,莫名其妙地睡去。
***
隔日的典礼是在黄昏近晚举行,详细理由他不清楚,只知道父亲颇想抗议、替他争取权益,但被母亲愉悦地驳回了,还顺便拍拍他的头,让他这大半日好好休息,放松、调整睡姿不对的肌肉酸痛,以免……不方便。
於是身为听话、乖巧的好孩子,诺尔云丝在早餐後、午餐前,跑到还没遇见烟岚的很久以前,他骑马乱跑时发现的一处有温泉的小聚落待,好在那里的居民皆已进到主要城市,整个偌大的露天池才会只有他一人。
在雾白水气蒸腾扑面下,他把身子沉入温泉,背靠著没被热水淹过的冰凉池壁,闭上眼,轻轻地吁出一口气。
完全放空、休息的时间很短暂,因为让人非常在意的、对母亲隐去没讲明的「……」的疑问,很难不浮出来困扰他,於是诺尔云丝就开始认真思考这件事。
这时候人的奇怪又出现,放空不思考时就会有东西意外清晰地浮现;认真想事情时却又开始恍神,等你发现自己在恍神後,原本的东西又会涌上,只是是未思考前的原样。
现在诺尔云丝就处在这个回圈上,反覆的发呆、思考、发呆……可惜才发呆了第四轮,就被令人错愕的声音惊醒。
「哥哥啊!为什麽你连泡澡都包得紧紧呢?哪有人进温泉会穿全身的浴袍?是不是啊星?」
「可是司予,我们也是。」
「不算,因为我们知道这里有哥哥啊!」
「所以哥哥就是因为没人才这样穿?」
「有可能喔!真是奇怪的人。」
他会全身包著是因为习惯使然,为了能从容应对各种突然的状况,例如现在,不过现在这不是重点。
……惊愕地看著从蒸气中突然出现的两个女孩,诺尔云丝一瞬间不知道该好险她们是有著衣的,还是该疑问她们怎麽在这,既然她们在这那烟岚……
「你们……」找回了反应能力,诺尔云丝才急切地要问烟岚,就让司予直接打岔。
「啊啊我知道!哥哥一定是要问姊姊怎麽了、在那哩,对不对?哈哈我超厉害一下就知道了!」
「司予,每个人都知道。」
「啧,让我高兴一下会怎样?」
「哥哥在瞪你。」
「噢抱歉!其实我们是被姊姊赶出来啦……怎麽说呢?姊姊在休息中并不是完全沉睡,依然会有一丝薄弱的精神在接收迦耶弥多的的声音,虽然大部分都是稀稀簌簌的不清楚、很杂乱,但是一有能引起讨论的大事情,传入姊姊耳里的就会变得比较清楚,於是哥哥要订婚的消息让姊姊吓醒──说吓醒也不大对,没完全清醒──总之他虽然意识还没完全恢复,可是很在意很在意很在意,就把我们先轰醒,应该是要阻止吧?星?」
「很可能。」
「把我们赶出来後呢,他就更努力在让意识恢复,现在应该差不多了吧?」司予用谈美食的欢悦语气继续说:「噢,附带一提,我们三日前就醒了,两日前去找央姊姊,在那里厮混了很久才来烦哥哥喔!超级贴心的。」
意思是她们都知道了。
因为蒸气与温泉让脑袋胀胀的,诺尔云丝一时间有些晕眩,无法思考。
「我……我先起来好了。」最後他只能这样说。
看得出来眉头微皱的他的确是不大舒服,两个女孩异常体贴地乖乖转过身去,甚至往对面游去,更故意发出声音聊天以示难得淑女了一下。
「啊!好久不见哥哥,哥哥又更白皙了呢。」
「嗯。」
「头发也变长变更漂亮了,不知道摸起来有没有变?」
「摸摸看?」
「好啊你提议的喔!」
……
著衣中的诺尔云丝揉揉额侧,默默地希望他们不用继续聊天没有关系……
作家的话:
本来不想更,但是觉得考前还码了24XX
考完反而不更好像很「那个」
於是乖乖码字
虽然好像没什麽人在看,但至少督促自己要关爱这个孩子′w`
☆、──水留──第七章(2)
「摸摸看?」
「好啊你提议的喔!」
……
著衣中的诺尔云丝揉揉额侧,默默地希望他们不用继续聊天没有关系……
「好了,」他尾音才落下,就见池边冒出两颗头,她们俩手撑著池缘齐齐抬头看著他,让他不禁怀疑这个速度是否正常,「所以你们的意思,是烟岚随时会醒过来吗?」
「对喔!随──时──」
所以,他可能会在仪式进行到一半出现?所以,他可能躲在一边偷看?所以,他可能在这之前先来找上来?所以,母亲希望他怎麽面对烟岚……他一点都不希望烟岚看到他身边站著别人……仪式、为什麽要办在傍晚呢?母亲到底有什麽用意?为什麽都不说清楚?
脑中乱纷纷,现在的他陷入不知所措的恐慌,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卷起衣袍,看得司予都忍不住想安慰、开导他:「哥哥啊!你是不是自己在想什麽很远很远的事呢?如果是和订婚有关的事,那就不用担心啦!央姊姊做的决定九成九是考虑过各种发展的可能性,如果错了才要把握住机会赶快笑,所以只要顺其自然,一定能解决的。」
司予的话让他在混乱中看见一丝光芒,虽然说什麽事都靠母亲总不成,但不能否认这件事他真的不知如何是好,而母亲的安排的确能让事情圆满落幕,即使除了她自己,其他人都不晓得她葫芦里在卖什麽药,会让身为当事人的他感到一点点茫然。
「乖,哥哥,央姊姊说泡温泉泡太久会晕头转向,那就回家睡觉,不然晚上可能会没办法睡喔。」
说到这,诺尔云丝又想起他原本在思考的,母亲让他来温泉的原因,难道是为了司予寒星的出现?不太像,毕竟她们说了他们是从母亲那里出来的;还有,晚上会没办法睡?
抱著丝毫没有减少的满腹疑惑,他竟有些闷烦,想乾脆躲起来别面对这些,或是拉著司予寒星跑掉,让母亲为没有男主角的场面乱一下也好……越想越觉得不能就这麽回去,一定会闷死,他一时脱口而出任性:「不要,我再走走。」
谁知却听到某个女孩了然的声音:「噢,央姊姊有说喔,如果哥哥打算乱晃一阵,记得提醒他别太晚回来,错过时间就不好了。」
诺尔云丝哑然,母亲果真什麽都……
「嘿嘿,哥哥我偷偷跟你说喔!央姊姊其实交代了我七种说法,像是如果你打算躲起来,就要我们跟你说『如果想想不对,就要赶快回去』;如果你想拉我们当共犯逃走,留下烂摊子给她,就告诉你『反正总有一日站在这里的人会是你』;如果你有觉得太躁热,决定离开温泉去游泳,就提醒你『冷热换太快身体会不舒服』……等等。」
该怎麽说……这时候的感想该是母亲设想太周到?太了解他?母亲果然无法精准预测别人的举动呢?
「但还是很厉害。」寒星这麽低语。
***
「我,诺尔云丝赛凡洛德亚帝维·展依,愿意娶你,阿贝儿·尤艾楼作为我的妻子。我们将成为终生伴侣,在这为我们而办的日子里,我承诺,无论是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青春或衰老,我将永远在你身旁;我承诺,我将毫无保留地照顾你、尊敬你,尽我所能在危难中保护你,在忧伤中安慰你;我承诺将对你永远忠实,直到时间完成这份誓约。」
从台下离最近的那位幸运儿眼里看去,这位皇子神色温柔,即使在这种喜悦的场合依然保持沉静,声音轻柔而坚定、双眼真诚而坦荡,注视著他未来的妻子做出诺言,他执起对方的手是那麽优雅、那麽……让人感到可靠。
「我,阿贝儿·尤艾楼,愿意委身於你,诺尔云丝赛凡洛德亚帝维·展依作为我的丈夫。我们将成为终生伴侣,在这为我们而办的日子里,我承诺,无论是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青春或衰老,我将永远在你身旁;我承诺,我将毫无保留地照顾你、尊敬你,尽我所能在危难中保护你,在忧伤中安慰你;我承诺将对你永远忠实,直到时间完成这份誓约。」
这为魔族未来皇子的配偶微仰著头,在念出与前面差不多的誓约时,将另一只手覆上对方的,没什麽感情的双眼在回视时多了温柔,嘴角隐约勾起了笑──如果不是挤得很前面,他定然看不见这微小的变化──想来她是属於标准的冷冰冰魔族,只会融化在另一半手心里那种。
想到这,观礼的魔族会心一笑。
「来不及参与你的过去,仅能感谢你从前遇过的每个人,尤其是照顾你、爱护你的人,感谢他们让今日的你与我执手此地,并放心将你交给我;幸好能即时加入你的未来,期待过去的你,能让我在往後的生活慢慢认识。」
「我亦这般渴望了解我尚不知道的你。」
看到他们相视而笑,那位魔族默默地感到激动,然,不久之前他们全族集体「压下消息的动机」突然跳出来,让他不禁疑惑那时是怎麽了?
「那时候……为什麽会传出皇室为此起争执呢?」
听到隔壁的人也喃喃出声,他暗想果然不只他有疑问,稍稍侧过头去,是一位黑发紫眼的成年魔族,身材很高挑、本该狂妄邪佞的眼神,此时不只疑惑还有些复杂的东西──这是他个人很独特的判断力,他完全肯定眼前的青年是任情任性、像紫息皇一般的人,所以他透露出的受伤、不解、愤怒、冷意和遗憾,非常不搭嘎。
「最可信说法是紫息皇无预警地公开订婚消息,但是皇子完全不晓得这件事而反抗,最後是皇说服了他、或是才让他们认识,於是今日这场典礼依旧举行。」爱聊天的他凑上去贡献说法,且把刚刚猜出来的东西一并说了:「但我猜啊!说不定是皇子原以为皇随便点人,愤怒之後才看出原来母亲知他心意,给他指的就是意中人,於是他们现在看起来非常和谐啦!」
说完之後还期待地看著他,等对方恍然大悟的表情,却谁知对方脸色刹白,眼中的色彩更为黯淡阴郁,不禁令他心颤:该不会说错话了?
看得出没心情继续观礼的那人匆匆对他一点头,就挤身出去,淹没於人海之中。
作家的话:
写小云丝跟别人订婚 我的心好痛我的手指不想动了。。。
为什麽。。。。。明明两人都没有感情我还得写这种东西
((摔。。。呃我没东西可摔
烟岚这时候你在哪呜呜呜
别睡了快起床 你家小云丝要被娶走了呜呜呜
((烟岚:有啊我在台下
然後写这段时非常不顺,我说我讨厌这段但我没有要这段消失的意思!!(抓狂+崩溃)
就算电脑你蓝萤消掉资料我只是要重写而已啊!!!
((没有随手存档的我是笨蛋
☆、──水留──第七章(3)
***
当诺尔云丝发现母亲在灌他酒时,已是微醺状态,而且之所以会意识到这点,还是因为随著酒一杯杯,有什麽被激盪起,让他变得比平时清醒却又亢奋、极端──这就是他的「醉」。
但即使察觉到了母亲是有意为之,此时的他异常平静、没有不悦,因此情绪越趋淡得出奇,他就只是静静地喝乾每次斟酒,越来越沉默,母亲也不以为忤地任由他。
一直到订婚「宴」曲终人散,一直到走完流程送阿贝儿回去,一直到魔宫迅速地恢复寂静,一直到他和母亲互吻了晚安,一直到他踏进自己的小院落、一眼看见某个身影为止,他的心里都空空的、毫无起伏。
许久不见的谁,换下了平时的蓝色白色,反而穿著和耳上勾勒出跃焰的暗纹一般的豔红,正漫不经心地,斜卧在主人家平时的临窗长榻,一只手撑著脑袋瓜子,另只伸出去勾挑著窗边嫩叶,好似没发现主人归来。
就算许久没有看见烟岚的魔族之姿,也不熟